张 弘 昝杨杨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北京 100070)
随着“中国制造2025”战略、“互联网+”行动计划等重大举措的推进,以大数据、云计算为代表的新技术、新商业模式加速向各行各业渗透,跨界融合的发展特征日趋显著。《中国制造2025》强调“推动生产型制造向服务型制造转变”,《服务业创新发展大纲(2017-2025年)》提出“充分发挥制造业对服务业发展的基础作用,有序推动双向融合”、“发挥中国服务+中国制造”组合效应,《政府工作报告(2019)》指出“促进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出台表明制造业与服务业的互动融合已上升至国家战略高度。流通业不仅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性、先导性产业。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重要环节,流通业在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制造业运行效率等方面都扮演着重要角色。现代制造业的生产经营越来越依赖流通服务的介入,而流通业也逐步深入到制造业的研发、生产及物流等环节,流通与制造的互动发展对于我国产业优化升级、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以及建设制造强国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流通与制造的关系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焦点。Park and Chan、Bathla等学者指出,要全面认识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相互作用、共同依赖的动态关系,绝非是简单的分工关系[1]。Ulaga and Reinartz分析产品与服务融合的重要因素,认为制造业与服务业具有独特的资源与能力,在融合发展中应注意整合运用[2]。Gebauer et al.阐述服务导向型制造业的演进过程与影响,认为企业实施服务战略、推进制造业服务化是融合的重要表现形式,对产业发展意义深远[3]。国内学者顾乃华将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系归纳为“需求遵从论”、“供给主导论”、“互动论”与“融合论”四种观点,并主张“互动论”较贴切地符合当今实际情况,“融合论”则是二者发展趋势[4]。王玉玲立足于历史视角,认为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系经历了泾渭分明阶段、共生互动阶段与渐次融合阶段[5]。荆林波、龚雪指出C2B模式的兴起标志着反向定制消费时代的到来,消费者以定制方式参与生产,制造商基于消费者的多元化需求采取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等方式,实现了生产型制造向服务型制造的转变[6]。闫坤和程瑜认为,制造业全球竞争日益激烈,各国逐渐进入以服务型制造业为特征的后工业化时代[7]。周名丁和胡查平指出制造业服务化是传统制造企业摆脱竞争困境的重要战略选择,并分析了制造业服务化的主要驱动力、利益以及挑战[8]。胡查平等通过归纳研究发现,制造业服务化不仅有利于提高消费者对制造企业的经济黏性和情感黏性,对提升制造企业核心竞争力,推动企业市场提供物的适应性创新等方面也能产生战略优势[9]。陈春明和张洪金综合比较国内外制造业在贸易额、人才、生产率等方面的差距,总结国外制造业转型升级经验,提出我国要优化工业体系、推进制造业的服务化等建议[10]。实证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采用投入产出分析法讨论产业关联。李晓慧基于1997-2012年投入产出表,分析流通业与制造业互动的动态演变特征以及产业类型的差异性,认为两大产业存在产业互动,但关联程度较低[11]。李杨超和祝合良基于2010年投入产出表,计算流通业分配系数、中间需求系数、影响力系数等指标,认为流通业存在明显的产业关联和产业波及效应,对工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12]。刘天祥通入投入产出表比较国内外流通业的关联效应,发现我国流通业对国民经济存在较强的拉动效应和推动效应,产业地位在不断提升[13]。
从现有研究成果看出,大多数文献集中讨论流通业与制造业的产业关联性,对两者的互动发展以及区域差异性、行业异质性研究较少。基于此,根据我国2007、2012、2017年投入产出表,客观地分析流通业与制造业在需求与供给层面的互动事实;再利用2004-2016年30个省级行政区的面板数据(西藏除外),构造流通业与制造业的动态联立方程组,运用GMM方法进一步探索两者在总体层面、区域层面以及细分行业层面的互动关系。
投入产出表展现了各产业部门产品和服务的分配使用去向及价值构成,全面反映了在社会在生产过程中部门的技术经济联系。按照《国民经济行业分类(2017)》,制造业是第二产业中除去采矿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以及建筑业的行业;流通业包含批发零售业、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根据制造业的产业特点以及相关学者的文献,将制造业划分成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其中食品烟草、纺织品、木材加工品和家具等八大类属于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非金属矿物制品、仪器仪表等六大类属于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化学产品、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等四大类属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本文根据2007年、2012年、2017年投入产出表计算中间投入率、中间需求率、感应度系数以及影响力系数,把握流通业与制造业互动状况,在此基础上提出流通业服务于制造业、制造业对流通业的需求拉动等观点。
表1 2007-2017年流通业细分行业对不同类型制造业的中间投入率
中间需求率是各个产业部门对某一产业的中间需求之和占总需求的比重。计算公式为:
表2 2007-2017年不同类型制造业对流通业细分行业的中间需求率
表3列出了2007-2017年我国流通业与制造业的影响力系数、感应度系数,并对系数进行分解。可以看出:第一,制造业的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均大于1,说明制造业对其他产业的生产拉动作用较强,其他产业对制造业的需求引力作用也较强。从系数分解来看,制造业对自身的影响力系数最大,远大于对流通业的影响力系数,说明制造业对流通业的生产拉动作用不强;制造业受自身的感应度系数最大,远大于来自流通业的感应度系数,说明制造业受流通业的需求引力不强。第二,流通业的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均接近于1,说明流通业对其他产业部门的生产拉动作用和受到的需求引力较为明显。从系数分解来看,制造业是流通业除自身外最大的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来源部门,说明流通业对制造业具有较强的生产推动作用,也受到制造业较强的需求引力作用。第三,流通业对制造业的影响力系数大于流通业受到制造业的感应度系数,制造业对流通业的影响力系数小于制造业受到流通业的感应度系数,说明流通业对制造业的拉动作用要强于制造业对流通业的拉动作用。
表3 2007-2017年流通业与制造业的影响力、感应度系数
根据投入产出表的分析,可知流通业与制造业存在着相互促进的双向关系,并且流通业对制造业的拉动作用要强于制造业对流通的拉动作用。为了验证这种非对称的双向互动关系,以下将构造动态联立方程模型,分别从总体上、不同区域以及行业异质性角度进行探索。
单一方程重点在于刻画变量间的单向因果关系,但无法反映出变量间的互动关系。考虑到产业互动关系可能引发模型内生性问题,借鉴席艳乐[14]、凌勇辉[15]等学者的研究,继续采用联立方程模型进行分析。同时,参考Arellano and Bond[16]等学者的做法,建立如下动态联立方程模型:
其中,i和t分别表示各省级行政区和年份;a0和b0是常数项;εit和uit均是随机扰动项。manu是制造业的发展水平,用制造业总产值表示,由制造业各细分行业的产值加总得来;ser是流通业的发展水平,用流通业增加值表示,由批发零售业、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增加值加总得来;labmanu是制造业的就业人数,由制造业各细分行业的就业人数加总得来;labser是流通业的就业人数,由批发零售业、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就业人数加总得来;cap是制造业的资本投入,用制造业全社会固定投资额表示;city是城市化水平,用各省市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表示;open是开放程度,用各省出口总额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表示。由于各变量的数值单位不同,采用对数形式以减轻异方差的影响,模型中的系数表示弹性效应。
研究样本涵盖2004-2016年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域(包含直辖市、自治区,西藏除外),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以及wind数据库。同时,以2004年基期,将制造业产值、流通业增加值、制造业固定投资额数据分别用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以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考虑到地域差异性,将我国分为东、中、西三大区域:东部地区包含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辽宁,中部地区包含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黑龙江、吉林,西部地区包含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
表4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1. 整体流通业与制造业的联立方程估计
由于所设模型包含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内生性问题的存在可能导致估计结果有偏,因此本文采用两步法GMM进行估计,并进行扰动项序列相关和工具变量过度识别检验,以保证模型有效性。为了考察结论的稳健性,将混合最小二乘回归(Pooled OLS)、静态面板固定效应模型(OLS_FE)与GMM回归结果进行对比。表5中,(1)、(2)是混合回归的估计结果;(3)、(4)是通过Hausman检验后,采用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的结果;(5)—(8)是两步法GMM估计结果,且通过了二阶序列相关检验以及Sargan过度识别检验,从而证明了GMM系统的有效性。其中,模型(7)、(8)引入地区虚拟变量,通过地区变量与解释变量的交乘项,进一步分析产业互动的区域差异性。本文运用软件stata 16.0进行分析,根据回归结果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总体上,我国的流通业与制造业存在正向互动关系,且流通业对制造业的促进作用要大于制造业对流通业的促进作用。模型(1)—(6)中解释变量的弹性系数均为正,说明流通业和制造业都能显著地促进彼此发展;同时,流通业的弹性系数显著地大于制造业的弹性系数,说明流通业的推动力量相对较强,两者的互动表现出非对称性特征。这种非对称的互动关系与中国发展情况相符:一方面,虽然我国制造业产能巨大,但长期来看制造业主要走劳动密集型的加工发展之路,凭借劳动力和资源禀赋参与国际产业链分工体系,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在研发设计、销售等高价值环节上则没有比较优势,制造业“大”而不“强”限制了自身对流通业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随着服务经济时代的到来,产业结构变革和消费结构升级的步伐加快,工业服务化、传统服务的产业化趋势日益显露,新兴服务业不断涌现,制造业对现代流通业的依赖日益加深[17]。
第二,流通业与制造业的互动关系存在区域差异性。模型(7)、(8)加入地区虚拟变量后,可以看出:我国东部、中部、西部地区流通业对制造业发展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442、0.402、0.308,意味着东中西部流通业的发展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相应的制造业将提高0.442、0.402、0.308个百分点。反过来,东部、中部、西部地区制造业对流通业发展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339、0.239、0.274,即东部、中部、西部制造业的发展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相应区域的制造业将提高0.339、0.239、0.274个百分点。由此说明,流通业对制造业的推动力量和制造业对流通业的推动力量均表现出从东部到西部不断减弱的特征。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东部地区对外开放较早,经济基础雄厚,市场环境相对宽松,人才队伍和科技水平较为发达,为产业的良性互动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中西部发展较晚,经济基础较为落后,人才和科技力量尚且不足,目前还处于产业转移和优化升级的过程中,产业互动水平较差。
第三,控制变量的结果也值得关注。首先,从模型(1)、(3)、(5)、(7)看出,投资水平对于制造业的弹性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资本作为生产函数的一部分,促进了制造业发展。其次,模型(2)-(8)中劳动力水平对于制造业、流通业的弹性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劳动力规模扩大有助于流通业与制造业的发展。再次,模型(6)中城市化水平的弹性系数显著为负,对此解释是,当前的城镇化仍然是以人口城镇化为特征的,而流通业的发展需要以人为本的更高水平的新型城镇化,未来需要转变我国城镇化的发展模型,更好地推动流通业发展。最后,地区开放程度对于制造业、服务业表现出不同的作用。模型(5)、(7)中lnopen对制造业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136、0.104,模型(6)、(8)中lnopen对服务业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014、-0.018,说明地区开放程度的提高有利于制造业的发展,但不利于流通业的发展。可能存在的原因是,高端便利店、连锁超市、购物中心等跨国公司巨头涌入中国市场,市场竞争加剧,对国内供给产生“挤出效应”,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我国流通业的发展。凌勇辉[15]等学者对此解释是,我国大部分制造业产品技术含量较低,主要借助廉价劳动力优势实现出口优势,而先进制造业的高端生产性服务需求主要通过发达国家服务外包的形式来满足,也因此抑制了本土服务业市场的发展。
2. 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制造业的联立方程估计
考虑到流通业行业的异质性,将批发零售业(whol)、住宿餐饮业(acco)和交通运输及仓储邮政业(trans)分别与制造业建立联立回归方程。表6是流通业细分产业与制造业的互动关系估计结果,均采用两步法GMM估计方法。首先,由模型(1)、(2)看出,批发零售业的发展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会拉动制造业提高0.424个百分点;反过来,后者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拉动流通业提高0.411个百分点,批发零售业的拉动作用略高一些。其次,由模型(3)、(4)看出,住宿餐饮业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拉动制造业提高0.368个百分点;反过来,后者提高1个百分点,将拉动前者提高0.310个百分点,说明住宿餐饮业的拉动作用相对较大。最后,由模型(5)、(6)看出,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发展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会拉动制造业提高0.563个百分点;反过来,后者每提高1个百分点,将拉动前者提高0.138个百分点,说明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拉动作用明显较大。因此,流通业各细分行业与制造业之间都具有非对称性的互动关系,流通业细分行业的拉动作用均大于制造业的拉动作用。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渗透,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之间由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发展到产业融合,逐渐成长为集运输、仓储、加工、配送、信息管理等多种功能为一身的复合型物流产业,对制造业支撑作用日益显著。零售业凭借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优势,能够及时将消费者诉求反映到生产终端,从而参与到企业生产活动和产业价值链中,加上网络零售的飞速发展,加剧了零售业与制造业的互动融合。
表5 流通业整体与制造业的联立方程回归结果
表6 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制造业联立方程的回归结果汇总表
本文通过投入产出法展示了流通业与制造业在需求与供给层面的互动事实,进一步构造动态联立方程验证互动关系,并分析互动程度在区域层面和细分行业上的差异性。得出的主要研究结论:(1)从中间投入率来看,流通业对制造业的投入水平仍然较低。从投入结构来看,批发零售业对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中间投入率较大;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对三种类型制造业的中间投入率差别不大;住宿餐饮业对三种类型制造业的中间投入率均很小;(2)从中间需求率来看,制造业整体对批发零售业的中间需求率较大,对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中间需求率次之,对住宿餐饮业的中间需求率最小。从制造业的不同类型来看,劳动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对批发零售业的中间需求率较大;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对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的中间需求率相对较大;三种类型制造业对住宿餐饮业的中间需求率均很小;(3)总体上,流通业与制造业存在着相互促进的非对称互动关系,流通业对制造业的促进作用大于制造业对流通业的促进作用;(4)分区域来看,流通业与制造业的双向互动关系均表现出从东部、中部到西部递减的特征;(5)分行业来看,批发零售业、住宿餐饮业以及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与制造业都存在非对称的双向互动关系,细分行业的拉动作用均要强于制造业的拉动作用。
以上发现对于我国如何推进流通业与制造业双向融合互动具有重要意义。首先,我国要实现由制造大国到制造强国的转变,摆脱被束缚在“微笑曲线”低端环节的局面,向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环节延伸,必须要大力发展流通业,强化对制造业的提升作用。但是目前我国流通体制尚不健全、政策法规不完善、信息化建设滞后等阻碍重重,与发达国家还存在着明显差距,制约着对制造业互动提升作用的发挥。其次,发展壮大流通业也离不开制造业的需求支撑。制造业是流通业中间需求的最大消耗部门,影响着流通业的部门结构发展。最后,要重视东中西产业互动的差异性,加强区域协调发展,减少发展差距。具体政策建议是:
第一,改变历来“重生产轻流通”的传统观念,要高度重视流通业发展。流通业不仅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性产业和先导性产业。未来,流通主导经济将彻底取代生产主导经济,社会化、国际化、信息化的趋势日益显著,在经济转型升级以及国家竞争力中扮演着重要角色[18]。因此,要全面、正确地认识流通业的本质和地位,完善流通业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健全相关管理机构,积极推进流通业现代化、信息化、标准化建设,将我国建设成为流通强国。
第二,深化流通业内部分工体系,促进现代零售、交通运输、销售等环节与制造业部门的合作,强化对制造业的生产性服务功能;加快流通信息化建设,推进大数据、“互联网+”等信息技术在流通领域的应用与推广,创新发展商业模式与服务功能,提高流通效率;打破流通业的市场分割与行业垄断局面,支持建设现代物流园区、交易市场等聚集区,提高流通业规模经济以及与制造业的互补性。
第三,推进制造业供给侧改革,减少、清除低端与无效制造业的供给,合理配置核心资源;推进创新驱动战略,提高科技成果的应用转化水平,在互联网技术渗透下发展定制生产和模块化生产,扩大制造业对现代流通业的中间需求;鼓励有条件的制造企业在保留核心价值创造环节的同时,分离内部流通服务成分,外包给专业流通商,加强产业链上下游合作。
第四,结合本地比较优势,推进东中西部产业的协调发展。东部地区要提高流通的投入水平,发挥流通业对制造业的影响力;加强制造业的科学投入,向高精尖方向迈进,强化对流通业的支撑作用。中西部要积极吸引外来制造企业,探索新型商贸流通业态,加强人才储备,同时也要借鉴东部发达省份产业互动的成功经验,努力缩小产业互动的区域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