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孩子横渡大西洋回家

吉星兆

春暖花开时节，24个来自荷兰的高中生前往古巴，在加勒比海地区参加为期6周的帆船学习项目。学习结束，因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从古巴到荷兰的航班停飞，如果想回国，就要出高价包机。

16岁的伊莎打电话回家，希望母亲汇款给她包机回国。母亲不愿出钱，伊莎开始抱怨。“没有经过风吹雨打，樹木怎么能够成材？”母亲说，“我不想让你成为象牙塔里的书呆子。不用说家里经济一般，即使家庭富裕，我也不会溺爱你。”

遭到母亲拒绝，伊莎只能和同学商量：“我们在加勒比海等下去，不知道疫情啥时候结束，滞留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学习的是帆船专业，拥有航海理论知识与航海技能，既然航班已经停飞，我们就驾驶帆船横渡大西洋回到祖国。”

伊莎的建议得到同学们的积极响应，他们开始联系客舱，最终找到的威尔德天鹅号捕鱼船，是由德国制造的，已经有100年历史，通过两次翻新重建，增加了现代化设备，改装成机帆船，就像游艇，排水量355吨，配480马力柴油发动机。在取得家长同意后，他们给帆船加油，储备大量食物、补给品和保暖衣物。忙碌6天准备就绪，他们准备起航。

2020年3月18日，在3位老师、12名经验丰富的船员带领下，24个学生离开加勒比海上的圣卢西亚岛，开始漫长而艰险的回家之路。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疯狂涌起的浪花，14岁的学生贝拉感到震撼：“我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世界，可以拍成电影了！”

在船上，每个学生都有任务，有的要在3点到6点帮忙盯着船只航海状况，有的需要打扫船上的卫生。启程第3个星期，新鲜食物供应不足，他们只得减少水果蔬菜摄入，依靠吃罐头和其他容易保存的食物。在淡水制造器坏掉后，为了节省足够的饮用水，在船员修理机器的几天，学生不能洗澡。

百慕大三角区域，是神秘危险的海域，以前有不少船只沉没。经过百慕大三角区域时，漆黑的夜晚、狂暴的风浪让学生感到害怕，若是在海上发生意外，要对父母说什么？很多学生充满恐惧，还制作遗愿清单横幅，上面写着：“横渡大西洋、在大海中游泳、在百慕大三角求生。”在辽阔的大海上，在朦胧的夜色里，他们为自己壮胆，高歌《航行》：“我在远航，我在远航，穿越海洋，重回故乡。我在远航，乘风破浪，向你靠近，获得自由。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我在飞翔，穿过云朵，向你靠近，获得自由。是否听到，我的歌唱，夜色茫茫，道路长长。我命垂危，人世凄凉，有你依偎，宛若天堂。”

2020年4月26日，经过38天的跋涉，总共跨越8334公里，帆船终于到达荷兰，停泊在哈灵根港。船上发射了信号弹和烟幕弹，橙色的烟雾飘荡在港口上空。学生告别老师和船员，按照国家规定保持1.5米社交距离，依次离开帆船。

开车来到港口的家长们，在岸上排队等候。看见孩子平安归来，家长们尖叫着冲过去，祝贺孩子们安然无恙。把女儿伊莎搂在怀里，母亲意味深长地说：“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总想着依赖父母，只要自己沉着应战，就能跨越艰险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