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边界问题探究

汪培

摘要：有关于摄影的边界问题的讨论历来比较模糊，摄影的边界问题包括摄影与其它学科的边界问题，摄影与艺术的边界问题，以及摄影边界焦虑、边界消解和边界困境问题。在新的知识生产时代，摄影作为一种艺术，其边界问题已产生了新的模式，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探讨摄影边界问题显得更为复杂。

关键词：摄影;艺术;边界;学科

中图分类号：J4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129（2020）05-0104-01

Abstract：The discussion on the boundary of photography has always been fuzzy，including the boundary between photography and other disciplines，photography and art，and photography boundary anxiety，boundary resolution and boundary dilemma. In the new era of knowledge production，photography，as an art，has produced a new model of its boundary.

Key words：Photography;Art;Boundary;discipline

1 关于边界问题

在讨论边界问题时，往往假定了某种既定的框架，所有的讨论都在框架的边界内外进行。从学科角度来看摄影，它似乎具有一种界限严明的划分，事实上这层界限是模糊的、游动的、不确定的。距离摄影比较近的绘画、数字媒介艺术、视觉艺术甚至是概括来谈的大写的“艺术”（ART），都有包囊摄影的态势，而在“摄影”二字缀以“艺术”二字还是将“艺术”置于“摄影”之前，这已经不是一个摄影范畴内的问题。

就我国而言，学科建设日渐成熟，摄影的学科边界较为清晰。因为作为学科的摄影基本上使用的材料、工具以及介质与其它学科不尽相同，就目前来看在呈现上虽有相似之处，但由于学科特性，并不会给受众造成难以辨别学科的困扰。仅就学科而言，尽管人为已经划分出边界较为清晰的学科，但学科交叉现象的出现使得摄影与其它学科之间的边界产生模糊、游移的趋势，这也是摄影众多边界问题之一。

2 作为艺术的摄影与其它艺术门类的边界问题

首先要明确的是，摄影作为一种艺术，与“艺术”之间的边界是模糊不定的，并没有具体的量化标准。摄影在不断发展，而摄影本身的媒介材料又复杂多样，创作手法更加繁杂。总体而言，艺术与摄影有一种隐性的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由此可知，艺术家看待摄影和摄影家看待艺术有着完全不同的视角。在前者的创作逻辑中，摄影作为一种材质，仅仅是一种语言或符号，他们的创作手法往往是从艺术层面深入下去;而后者则在摄影的框架体系中，忽略摄影的材质属性。比利时摄影师卡特恩·德·布劳威尔（Katrien De Blauwer）回收大量的图片进行拼贴“蒙太奇”创作，卡特恩称自己为“没有相机的摄影师”（a photographer without a camera）。从艺术家的视角出发，摄影固有的逻辑已被打破，相机并不是关键。

讨论摄影与艺术的边界问题的意义在于试图探究摄影超越边界的现象。虽然难以界定二者之间的界限，但能够肯定的是可以超越，这种矛盾性正是由摄影本身的复杂性决定的。摄影从来都有边界存在，只不过摄影的边界不断在往外推移，直到看起来与其它艺术门类逐渐交叉、渗透、融合。

3 摄影的边界困境与边界焦虑

由摄影的边界问题所带来的是一系列的困扰和焦虑，这些困扰和焦虑多少彰显出了摄影本身所具有的特殊局限性。从摄影本体出发，关于摄影边界问题，其表现主要有三个方面：其一，摄影边界的逐步消解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所带来的最重要结果即是对作为艺术的摄影其艺术地位的影响。摄影进入艺术视野的时间相当短暂，而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摄影自身发生了急剧性的变化，边界的消解，与其它艺术的融合都有可能影响到其艺术地位。

其二，在吸纳其它艺术的同时，对于扩容和拓展边界的渴望。在当今时代下，摄影边界拓展虽然是从内而外的运动，然而经济政治赋权对于摄影边界的扩展从来都有着紧密的关联，从而无论是摄影对于自身发展提出了迫切要求还是来自于外界的压力，都表现出对于扩容和拓展边界的渴望。

其三，容易被其它艺术领域所吞没。如前文中所述，摄影艺术的创作方式和艺术技巧已经不再局限于相机等工具和介质，同时，在不断地融合和边界消解之后，也会带来其它艺术吞没摄影艺术的可能性。

面对摄影艺术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和焦虑，其原因大致可以分为三种：首先，摄影自诞生以来就具有“居间性”，一方面与绘画关系紧密，一方面又与其它影像呈现艺术有着微妙的勾连，这种特征决定了摄影艺术边界的模糊。其次，摄影本体上具有写实性和客观性的特征，然而这一本质属性也在不断受到质疑。这就导致摄影本质上可能无法固守自身的特性，边界也自然而然得到消解。最后，新时代技术革新的到来对任何一种艺术的影响而言都是冲击性的，其中包括积极的一面，也包括消极的一面。就摄影艺术而论，数字媒介、互联网传播等新兴科技革新给摄影艺术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摄影从获取图像到后期制作再到呈現都在经历着之前历史中无法想象的变革，从而为摄影与媒介实验艺术及其它视觉艺术相互融合提供了可能性。

4 结语

摄影的边界问题体现了摄影所具有的内在缠夹、暧昧性质，摄影艺术的边界是模糊不确定的。即便是作为学科的摄影也会不自觉出现与其它学科交合的现象，更不用说作为艺术的摄影。尽管面临很多边界困境和焦虑，在新的知识生产模式下，摄影边界不断地向外拓展，摄影艺术也在交叉融合中更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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