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民办高等教育的影响及带来的机遇

谢群

摘要：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使得民办高等学校的教学从面对面的授课方式改变为线上教学方式，对于民办高等教育来说这种改变既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机遇。本文通过问卷调查和线上交流的方式搜集了学生、学生家长对民办高等教育在教学内容、教学手段、教师教学态度等方面的宝贵意见，发现绝大多数家长和学生对线上教育的方式是认可的，并对民办高等教育未来的发展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最后本文针对民办高等教育疫情后的发展提出几点建设性的建议。

关键词：新冠肺炎 民办高等教育 线上教学 教育集团

一、民办高等教育的现状

中国民办高等教育从2003年开始大规模的办学，在18年的发展历程中，政府和民众对民办高等教育的接受程度经历了“排斥”、“不得已接受”和“接受乃至完全接受”三个阶段。“排斥”阶段中国的高等教育表现形式为精英教育，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低于15%，政府和民众基本不接受或者蔑视民办高等教育，但是国家要实现毛入学率超过15%甚至更高的目标，完全依靠财政资金独立开办高等教育的模式已经不可能完成，此时民办高等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补充不可避免，民办高等教育进而也步入“不得已接受”阶段，随着民办高等教育的专业设置更趋应用型和职能型，民办高校被越来越多民众和政府所接受，民办高校成为中国不可或缺的高等教育力量，目前占据整个高等教育大约22%的份额。2016年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超过40%，经过四年的发展，到2018年已经达到48.1%，按照每年增长3%的速度来说，2019年的毛入学率大概率超过50%，从而使得政府和民众对民办高等教育“接受乃至完全接受”。

美国学者马丁.特罗的“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理论”中用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这个指标衡量高等教育的普及程度。15%以下为高等教育精英阶段，15%～50%为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50%以上为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从图1可以看到，中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2018年达到48.1%，2016、2017年分别为42.7%、45.7%，按照这种每年增加约3%的速度，2019年的指标会超过50%，从高等教育的大众化阶段向高等教育的普及阶段转变，这也意味着政府和民众对民办高等教育的接受程度已经步入接受乃至完全接受。

中国民办高等教育从2003年开始大规模的增长，经过近17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拥有749所学校，44.5万教职员工，在校学生649.7万的规模，从2012年开始民办高等教育也开始招收研究生，当年155人，到2018年在校碩士生1490人。

从表1可见民办高等教育的基本发展情况，学校数目从2003年的173所增长到2018年的749所，增长了332.9%;教职员工从2004年的81651人增长到2018年的445161人，增长了445.2%;在校学生数2004年为709636人，2018年为6497493人，增长了815.6%;民办高等教育培养的学生主要是专科生和本科生，层次不高，不过这种现象在2012年被打破，当年有五所民办高校首次招收硕士研究生，分别是：北京城市学院、西京学院、吉林华侨外国语学院、河北传媒学院和黑龙江东方学院，共招收155名学生，2018年在校硕士研究生人数突破1490人，截止到2019年9月份，经各级教育部门批准，全国共有11所民办高校具有硕士点授权。

从图3可见，民办高等教育从2003年开始办学，2003年到2007年的增速差不多，2007年的增速明显高于其他年份，学校数从297所提高到640所，增加了343所，增加了115.5%，在校生人数也从163万猛增加到401万，增加了238万，增长速度146%。

不过，民办高等教育的教学规模还是远远落后于公办高等教育。民办高等教育学校数的规模在2010年为676所，占所有高等教育学校数的19.9%，发展到2018年民办高等教育学校数749所，每年增加约8所，占2018年高等教育学校数的22%。九年来提高了2个百分点，这是因为公办高等教育的学校数也在不断扩大。从2016年后民办高校的学校数增长开始放缓或处于停滞状态，2016年是741所，2017年是746所，增加5所，2017年到2018年只增加了3所，明显国家对民办高校规模进行了严格控制。

从在校生人数来说，民办高等教育和公办高等教育也存在很大的差距。民办高等教育在校生的规模在2010年为477万人，占所有在校大学生的17.6%，发展到2018年民办高校在校生650万人，每年增加约19.2万人，占当年在校大学生的18.7%。九年来占比变化不大，这是因为公办高等教育的在校生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不过民办高等教育的平均增速3.94%要快于公办高等教育的平均增速3.01%。

二、疫情爆发前后民办高等教育发展中存在的优势和问题

（一）疫情前后民办高等教育发展中存在的优势

1.疫情使得线上教育变为现实

教育作为能够线上交付的产品，以前只有一部分高校采用线上教育的方式，主要还是培养函授和职业教育，而疫情的爆发，使得绝大多数高等院校把课堂设置在网上，利用各个教学平台进行网络授课，所以教育可能成为继广告、电商、游戏之后，第四个真正能够实现变现的业务。民办高校开设的专业偏向文科，对实验室设备要求不高或者有一台电脑就够，所以疫情爆发后，绝大多数的民办高校都可以通过网络授课的方式解决教学的问题。疫情的爆发实际也倒逼着民办高校不得不改变面对面的传统课堂教学手段，而采用线上教学手段，虽然在学生的到课率和学习效果上还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总的来说，线上教育还是能满足大部分学生获取知识的要求。

2.疫情导致就业压力增大，民办高教有望持续获得更多政策支持

疫情影响下，我国各类企业都面临较大的就业压力。每年有750万左右的本科生及专科生、加上约350万的中职毕业生面临毕业;同时还有几十万退伍军人也需要解决就业，总共合计达到1200万人的就业问题需要解决。为缓解就业压力，教育部于2月28日表示将扩大硕士研究生（18.9万人）和专升本（32.2万人）招生，并且将招生方向大幅度偏向职教本科和应用型本科。民办高校作为提供高等职业教育和应用型教育的重要力量有望在政策端持续受益。以广东理工学院为例，专升本扩招预计给会学校带来1500多的专插本学生以及1000多自考本科人数。这样的政策导向说明，在当前亟需保就业的情势下，民办高等教育的政策环境有望逐渐转好。

3.灵活的机制、高效的行政人员、应用性的专业利于民办高校追求卓越的服务质量

高等教育越来越被认可为服务行业，相互之间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不能满足学生和学生家长的期望和需求，就会被市场所淘汰，同时政府部门被建议向民办高等教育提供财政支持，政府就会非常关注民办高等教育机构的质量。而民办高等教育提供的服务质量的评估，可以通过差距分析，考察单个民办高校的服务质量是否存在服务缺口，服务质量决定于有形因素、教学保证、可靠性和反应能力。通过向学生和学生家长发放问卷调查，利用服务改进矩阵（SIM），在二维网格上绘制基于服务告知的满意度和重要性图，从而做出改进服务的决定。民办高校行政人员只占教职工人数的27.1%，而2018年公办高等教育目前的教职工数为2487544人，行政教辅人员814791，占比为32.7%，比民办高校的比例高5.6%，行政教辅人员较少学校的成本可以降低;在专业的设置上，民办高校的专业更加偏向应用型的专业，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和社会的需求，更能满足社会和学生家长的要求。

（二）疫情中民办高等教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1.民办高等教育线上教育存在的问题

目前民办高等教育进行线上教育还存在很多方面的问题，第一是技术适配性差，绝大多数高校的计算机部门主要是起到管理方面、提供科研资料、办公自动化等作用，由于很少把老师推到网上上课，所有在这方面的技术储备不足，技术人员也非常稀缺;第二是流量不足，今年在进行线上教育应用腾讯通进行授课时，经常出现卡顿的现象，虽然应用的是其他机构的教育平台，但是这些问题依然存在，主要是内部校园网速度普遍较慢，以前只是满足学生和老师普通上网，对流量没有更高的要求，而现在采用网络教课，自然对设备提出更高的要求;第三是领导的决策理念和老师的授课的教研能力有待提高。大多数老师还处于线上教育的摸索阶段。

2.部分教学现象使得民办高等教育形象受到扭曲

民办高等教育虽然已经发展18年，别政府和民众的接受程度也快步入完全接受阶段，但是到底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如何，学生家长并不清楚。而这次大规模的线上教学实践，众多家长直接参与到孩子的学习过程中，对于学校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教师的教学态度和职业道德程度都有较深入的了解，而这些内容是否符合现实的需要，教学方式是否能真正地引起学生的兴趣，教师对待工作的态度是否认真负责，在这次线上教学过程中都有很深的感悟和了解。而作为民办高校最初采用线上教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很多民办高校可能还没有认识到这个时期是一个让学生家长，让社会真正地了解民办高等教育教学水平的窗口期，那些以前在教学过程中因循守旧、知识老化、不愿意跟上时代的潮流，千篇一律地教学方式，和那种完全不管不顾课堂纪律，自己自嗨的民办教师都可能被学生家长和社会看做是民办高等教育的标签，这有可能导致公众对民办高等教育质量的更进一步怀疑。

三、促进民办高等教育发展的建议

（一）狠抓教学的组织管理，高度重视线上教学质量的提高

民办高等学校能否迅速、积极、有效地组织起在线教学，运用好网络技术手段，选取合适的教学平台、组织老师合理规划教学内容，提高教学质量是这段时间民办高等教学学校工作的重中之重，通过与学生及学生家长进行及时的互通互联极沟通，了解学生家长对学校教学质量的评价，从而及时地做出反馈和改进，提升学生、家长、社会对民办高等教育的认可程度，这些都需要民办高校的决策层高屋建瓴，为能够迅速地适应线上教学的模式，并为打下一个好的口碑而做出改变。被政府和民众所认可，这些直接影响到学生和家长的选择，影响到学校未来的生源和收费，影响到投资者对民办高校的投资意愿和估值。这一切的出发点，就是要很抓教学的组织管理，高度重视线上教育。

（二）组建民办高等教育集团集体上市，获得资金融通加快发展速度

商業对教育系统的渗透和民办高校商业化有两个层面的含义：第一个是积极的，民办高校对学位课程的设置和毕业生就业能力是非常看重的，而单体学校受制于土地面积和容量，增长空间在长期内限制较大，要实现更长周期维度的增长则需要外延扩张。在本科牌照趋紧的背景下，商业要渗透进高等教育领域，收购成为必由之路，收购独立学院是获取本科牌照最高效的路径之一。2017年至今，民办高教上市公司借力资本化平台加速整合，集中度提升（前8家公司学校数量市占率6.4%）。以希望教育为例，背靠希望集团，融资能力强，可获得大额低息信贷，资金成本6%。一旦成立为教育集团，可以利用集团的品牌优势、规模优势，继续收购或新建项目持续扩大影响力，招到优质生源。中国新高教集团有限公司经营两所学校，包括云南学校和贵州学校，2019全年获营业收入12.52亿元，净利润4.3亿元;海亮教育公布2020财年半年报：营收7.4亿元，在线教育业务获发展;嘉宏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是浙江省最大的民办大专教育机构，在校人数10870人，2019年全年营收4.85亿元，同比增长61%。截止2019年1月高等教育公司累计收购40所学校，其中14所独立学院、7所本科学校。通过收购和集体上市，为民办高等教育获得更多资金以利于民办高等教育更快地发展。

（三）通过后勤、培训等方式创造非主营业收入，改善教学条件

在目前，民办高校的收入主要来源还是学费收入，大多数高校收入的90%来源于学费收入，另外10%左右来源于住宿费收入，通过提高学费和住宿费来增加收入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中国民办高等教育提高学费和住宿费的周期大约为3年，所以短期内通过增收学费来创收是不现实的。疫情爆发后，很多人的收入有所下降，继续提高学费只是自设门槛，阻止那些家庭收入较低的学生继续接受高等教育，这和国家提高全民素质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但是现在部分民办高校要想继续扩大教学规模、购买更多的教学设备，需要更多资金的支持，完全依靠学费和住宿费有点捉襟见肘。

学校的培训、后勤是民办高校获得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扩大针对学生或者特定群体，提供高附加值的教育服务，重点是挖掘校园潜在资源，不断扩大后勤商业、培训，整合各种资源获得收入增长，从而达到改善教学条件，提升民办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

（四）严格管控民办高校的规模，保证教学质量

巴西是全球民办高等教育普及率最高的国家，但是其私立高等教育目前陷入停滞增长的状态，原因在于高教上市公司不断并购扩张，并购确实是民办高等教育走向壮大的必由之路，资本市场对上市公司的高增长有着本能的偏好和诉求，但是民办高等教育行业有着天然的重资产属性，如果对其增长方式不加严格控制，民办高等教育倾向以举债方式高速并购，很容易面临债务负担加重，财务费用侵蚀利润，所以民办高等教育在发展中要严控债务风险，拓展融资渠道。特别是要慎重考虑向全球扩张，高等教育行业受各国政治、文化、经济水平的影响较大，表现出显著的地域差别，本国的教育管理经验，师资力量可能无法复制于他国。所以民办高等教育的规模还需要政府来进行管控，才能保证民办高等教育的质量。

参考文献

[1]邢臻.我国民办高等教育财政支持政策研究[D].哈尔滨师范大学，2018.

[2]卢义.困境与出路：民办高等教育发展路径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14.

[3]陈艳.台湾私立高等教育与大陆民办高等教育的管理机制比较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