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缘起、变化及新潮

2020-08-02 10:50王蕴秋
青年与社会 2020年18期

王蕴秋

摘 要:文章主要针对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缘起、变化以及新潮等展开研究,首先分析了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缘起,其次对变化进行详细研究,最后介绍了新潮的发展,目的是正确认识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研究的发展。

关键词:中国史研究;西方中心论;历史情怀

针对中国史的研究,在西方的缘起以及变化,研究的新潮等历经多年的变化,从18世纪后期发展,西方的研究学者开始针对中国历史展开研究。但是因为西方对中国史的研究局限于西方中心论的影响,西方人将中国传统文明“另类处理”的做法,是西方人的历史观念以及西方学术霸权的反映,自不待言。因为所有非西方的文明,在西方人眼中,都等同视之。埃及文明、两河流域文明、印度文明等,都受到了同样的对待。因此有“埃及学”、“亚述学”、“印度学”、“汉学”的名称和专业的出现。但问题是,至少在中国人看来,与那些传统文明相比,中国文明一线相传,数千年没有中断,而埃及、两河流域、印度等文明,尽管发生时期较早,但以后就逐渐衰微了。所以前辈学者周法高(1915—1994)曾经对用“汉学”来指称中国文明的研究,表示过强烈不满,因为在西方语言文字中,“汉学”与“印度学”、“埃及学”等专业一样,都代表了一种已经“死亡”的文明,而中国文明在周法高看来,并没有衰亡。将中国史研究与巴比伦、埃及等文明化为相同研究类别,从主观上否认中国的历史发展观念,并且没有真正认识到中国传统史对于世界文化发展的价值。

西方对于中国史的研究,突出于历史西方与非历史东方两类,并且在文化严重形成对立,一直到后期的二战结束之后,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观点才逐渐出现改变。费正清的著名论点——“西方冲击、中国回应”,其实可以从两个层面去理解:第一个层面就是西方的冲击,其中自然有突出、强化西方作用、模式的一面,但应该说并不违逆近代以来世界局势的整体发展,因为西方资本主义的发达的确是促进近代世界历史变化的主要动因;第二个方面,那就是中国的回应。在这个方面,他的最后解答其实是:中国的回应有其特别之处,并没有按照西方模式。这也就是说,费正清承认中国走向共产主义,有其一定的必然性。这也就是承认现代化道路之多元和多样。从这个意义上说,费正清对中国历史的解释,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样,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西方中心论。“费正清学派”对中国史的研究,代表西方对中国史研究传统的改变,打破欧洲汉学的禁锢,突出中国史研究特点。

一、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缘起

针对中国史研究,西方对于这方面的研究缘起中西方文明的隔阂。中国人对于国家发展的悠久历史体现着自豪的情怀,一旦存在质疑中国文明的现象一定会产生一阵骚动。但是西方对于中国史的研究,認为中国文明并不具备具体的历史研究对象,对于中国文明也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些在西方教学的课堂设置以及系科设定上就能够非常明显的体现出来。根据这方面研究的人物介绍以及了解发现,曾有历史研究学者亲自到哈佛大学的历史系进行调查,发现中国人在哈佛大学研究历史以及获得相应学位的人数并不少,但是真正在哈佛历史系就读的人员却非常少。很多学习人员都是东亚文明与语言系等就读,从中能够发现这些人员获取的博士学位并不是纯粹历史学博士[1]。观察哈佛任教的对应历史学家发现,哈佛大学对于中国历史的研究停留在近代史与现代史,这些人员在历史系任职,但是研究的却是中国传统文明。对于中国史的研究大部分西方大学都将其归类在东亚文明或者语言系等。中国史的发展曲折多变并且跌宕起伏,之所以中国史被延续,离不开中国多民族的努力,中国史对世界文化史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中国史也是不容忽视的研究内容。当前西方对中国史的研究进行了积极改变,同时也从多角度对中国史展开仔细研究。

对于西方人鄙视中国文明方面,首先需要明确历史到底是什么。因为中国人对于历史的认知与观念、历史发展、写作等传统关系紧密,但是西方对于中国史的认识不全面,所以导致对中国史的观念也出现不同。对于历史的理解或者期间产生的无解,所以西方人并不喜欢将中国文明作为中国史的研究对象。必须详细解释中国文明,从西方历史观念以及特点等出发,全面认识中国史[2]。现代中国人对西方历史观念的了解,主要从书籍为载体,最显著的便是黑格尔的《历史哲学》。王造时在民国时期翻译了这本书,从而马克思主义的“源泉”之一,黑格尔著作在现代中国开始流行。现代历史中度过这本书籍的人数十分多,同时对于这本书籍研究相关的论文数不胜数。对于历史的演化,黑格尔利用精神与热情的互动,明确精神作为研究与引导的主导地位。黑格尔从历史发展将将人类历史意识划分为不同等级,对于中国人的历史研究与精神意识总结,尽管中国人比较乐意在收集历史材料,积极记载历史事实,但是主观上缺少“反省”的态度,也没有先进的、统一的历史观念贯穿,所以将其记载为与历史并没有过多区别,属于“原始的史学”。从客观角度来讲,黑格尔将中国在古代史书视为汗牛充栋的材料,都是一些简单的文字堆积,并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史学”。

历史发展的认知与研究上,黑格尔认为历史研究并不是单纯记载历史事实,必须揭露历史发展意义,这一意识的引导下,逐渐从东方走到西方,不断进步以及完美。黑格尔认为这是历史发展研究的“真理”,并且向人们及时揭示这一“真理”。

相比较黑格尔发表的言论,兰克却不这样认为,对于这种“自大”的言论,虽然并不认同,但是也没有提出怀疑。对于历史发展中其认为存在一致性。但是对于历史发展的真理以及解释历史内在一致性等,并不是一般人都能够揭露的,这样的工作职能留给上帝。对此兰克并不会带有主观个人观点,认为历史学家的主要任务是收集各种历史资料,对历史做到“如实直书”,因为人是不能取缔上帝对于历史判断的工作。正因为如此,兰克采取实证主义的方式对中国史展开分析,并且在19世纪下半叶,实证主义思潮开始流行。英国史家卡尔对这时期的历史研究做出评价,认为历史研究已经进入到“尊重事实的伟大时代”。同时克兰被称之为史家治史的代表[3]。克兰本人是不能真正看到历史的发展变化,同时也不能在历史研究中真正排除自己对待历史的直观见解。其本人更是十分热衷于近代史政治外交史的研究,并且重视利用政府档案研究资料,为近代历史研究勾勒主线。

对于西方人来讲,认为近代史是崭新的历史发展时代,同时历史进步以及发展等与中世纪基督教历史观念相统一,历史不断进步优化,也逐渐从不完善走向完善。从世俗发展的眼光分析,认为人类已经赎罪完成,逐渐开始朝着天国宗教前进。对于历史的一线发展,所有文明历史都是上帝意志的产物,西方文明虽然十分独特,但是作为历史发展的先行者,中国史具备特殊的存在意义,从这些方面还有待深入研究。

二、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变化

对于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变化的需要从“汉学研究”与“中国研究”出发。“汉学研究”缘起于19世纪的欧美,因为资本主义势力开始在亚洲扩张,加上经济发展等因素的推动,所以开始对“汉学”进行研究,这是推动“汉学研究”发展的主要动力。在此基础上,还包含宗教观念的影响以及转变,导致西方人认识到中国文明以及发展历史。西方人真正对东方文化全面接触,主要原因仍是宗教。欧洲在16世纪初期发生宗教变革,社会动荡,宗教战争肆虐,正因为如此欧洲人口将近一半的人员离开天主教会,组建成新教徒团队,同时在政治上获取支持。为了更好的补偿天主教在欧洲造成的损失,一部分天主教徒组织耶稣会,开始向各个地区进行传教,不断扩展耶稣教的实力[4]。在17世纪,一些意大利与法国的耶稣教陆续抵达中国与日本,以说服统治者的方式,由上而下的进行传教,不断让臣民信奉天主教。明末期间最著名的利玛窦,与明末皇帝以及大臣关系十分密切,但是因为并没有充实的经济实力以及军事力量,导致后期传教以失败告终。

相比较其他国家,法国对于东方文化的兴趣最为浓厚。注重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曾以世俗的中国文明为例子,对天主教庞大的欧洲势力济宁攻击。同时18世纪末年,成立东方语言学院,开设东方语言讲座,寻找对中文以及满文等掌握颇深的学者进行讲座。“汉学”研究的兴趣法国是最先兴起。并且法国这个阶段已经在亚洲开始建立殖民地,对东方文化的研究非常受到政府与商界的重视。与此同时英国在19世纪初期也积极建立东方语言学院,并且就翻译人才的培养加大力度,扩张亚洲提供更多服务。早期汉学家大部分都是宗教人士,比如莫理逊(英国1782-1834),理雅各(英国1815-1897)。不断对中国文化展开研究,但是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传教。他们积极掌握中国文字以及对当时的东方文化精髓进行研究。将《圣经》翻译为东方文字,对洪秀全产生重要影响。同时理雅各对中国的儒家经典进行翻译,在王韬的协助下,举一些人们比较熟知的例子。

美国对于汉学的研究初期是从历史教学方面着手,期间哈佛教授对亚洲史的研究被ArchibaldCaryCoolidge带动起来,1904年在哈佛历史系开设“自1842年以来的远东史”。同时这一课程后期被不断延伸扩充[5]。当时对于中国史的研究都是以近代为主,美国对汉学的研究逐渐转变为法国汉学研究分支,并且研究的侧重点不断转移。对美国汉学研究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物费正清,将美国的“汉学研究”过渡为“中国研究”。费正清对中国历史文化具有浓厚的兴趣,在不断研究中,从地位与形象上对中国研究进行改变,费正清非常注重对中国与美国关系的强调。其本人虽然处于哈佛大学的历史系,但是对于社会科学研究也十分感兴趣,改变传统语言研究方法,将中国历史学习编织成亚洲语言训练系统,放眼于研究未来,创建独立的研究风格。

20世纪60年代以来,西方的中国研究,又转向了一个新的方向,那就是柯文在他那本初版于1984年的著名著作《在中国发现历史》中所总结的那样,西方的中国学家希望在中国的立场上,重新审视中国近现代历史的变化。但吊诡的是,这些费正清学生辈、新一代的中国研究者,并没有在中国生活的经验(因为自1949年以后,中国大陆就与西方世界隔绝了)。他们希望“在中国发现历史”,从中国立场出发解释中国历史,其实更多地反映的是他们在美国生活经验的心理写照。

那么,20世纪60年代以后美国或西方的学术界发生了什么变化,才促使柯文等人希求“在中国发现历史”呢?从大的方面来讲,就是二战以后冷战局面的形成,对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独步全球的挑战。与之相联系,战后的民族独立运动,标志了第三世界的崛起,其中包括中东石油输出国家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强势地位和亚洲四小龙的经济奇迹。那也就是说,与19世纪迥然不同的是,西方强权在二战以后,不但必须面对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而且还要与日渐强盛的第三世界樽俎折冲、时时较量。从历史学的演变来看,这一变化的表征就是西方史家开始放弃原来那种一线的历史观,也开始怀疑西方文明引领全球的自信。用当代历史思想家安克斯密特(FrankAnkersmit)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西方史学这棵大树已经步入深秋,秋风萧瑟,落叶缤纷。如果说19世纪的史家注重探讨历史演变的长程规律,也即注重研究树干的延伸和发展,那么到了当代,史家则更倾向于研究那些色彩斑斓但又微微欲坠的落叶,而放弃了对宏观历史走向的探寻6]。安克斯密特的观察,用的是形象的比喻,体现了后现代历史思维的特征。但他的观点,也为实践中的史家所同意。美国历史学会的前任主席、拉美史专家芭芭拉·瓦因斯坦(BarbaraWeinstein)也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现代史家一向以探究历史事件发生的原因为研究重点,但当代史家已经逐渐放弃了这一企求,而是转向了对事件本身的叙述与描绘。其实,如果因果关系不再成为历史著述的核心内容,也就说明史家已经慢慢放弃了对历史走向做长程考察和解释历史进程演变的这一传统职责。中国史研究,也经历了这样的一个从思考、解释历史进程轨迹到形象描述历史事件本身的转变。

三、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新潮

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研究新潮发展,从历史观念与史学史等角度出发,从费正清对美国与中国文化的研究贡献,为中国史研究带西方的发展带来新潮。其中柯文对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新潮研究,从中国立场出发,从中国历史发展情境出发对中国近代史发展进行研究,虽然是从中国立场角度,依然不能真正从“中国人”对自己国家历史发展的看法。因此这方面研究避免不了坠入西方中心论的研究,依然以高人一头的历史研究态度对中国史研究。西方人对中国历史研究,认为自身是从客观与出色的角度,但是却不能正确理解中国学者对于著作想要表达的论点。柯文的批评者德里克等人,对柯文中国史研究观点的不足准确指正。柯文对中国史研究中提出“中国中心论”,但是在理论上依然存在缺陷。虽然想要极力摆脱西方中心论,但是依然将中国革命作为近代化发展,所以还是不能真正走进中国史的近代化理论中。摆脱西方中心论的基础上,对中国史的研究又坠入到“东方主义”陷阱中,将东方文化进行神秘化处理,满足部分西方人对东方文化的憧憬想象。不能正确认识东方文化,同时低估东方文化对于改变自己发展历史的能力,过度轻率贬低中国人对历史的奋斗,低估中国史的传统价值。总体来讲中国史在西方的研究,依然受到美国以及西方文化变迁等的制约,美国学者认为需要从美国学术界的角度,组建“以中国为中心”的历史研究,首先从政府角度对社会进行了解,确定中国史研究的侧重点,美国与中国史研究是西方史研究的一部分,受到发展趋势的影响。中国史学界对中国史研究十分关心研究侧重点,比如中国学者对于民国时期的学术史发展十分热衷,但是美国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却并没有多少反响。

四、结语

对于西方史学发展趋势研究分析,思想史研究在不斷研究发展中出现很多变化,并且备受学界的关注。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兴起根本原因是因为在世界各国文化的交流影响下,西方的学者需要对中国史进行一个客观而全面的认识,从而通过了解中国史来了解中国,从而进一步的了解中国文明在世界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扮演怎样重要的地位。中国人对于历史发展的记忆,紧密与孔子、司马迁、李白、杜甫、蒲松龄以及罗贯中等。这些都是中国史历史记忆,如果将这些历史人物的名字抽出,将会造成中国史十分苍白。相比较美国300年的历史发展不同,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因此对于中国历史的研究,依然是中国人最有权进行解释,西方式研究不能很好的理解其中的深意。中国史研究的新潮就是从中国来研究中国史,在全球史中中国史可以说是一个分离的部分,所以现在就需要建立一个有中国史的全球史,这就需要我们有钻研的精神,从多个角度去思考,结合多方面的优势,来提高外国对中国史的关注程度。

参考文献

[1] 周法高.汉学论集[M].香港:精华印书馆,1964,9-16.

[2] 王晴佳.中国文明有历史吗——中国史研究在西方的缘起、变化及新潮[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1):12-27.

[3] 夏明方.近代中国研究的“后现代视野”概论[J].晋阳学刊,2012(3):107-110.

[4] 王晴佳.为何美国的中国史研究新潮迭出?——再析中外学术兴趣之异同[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Vol.49(2):140-149.

[5] 孔飞力,罗丽达.《晚清的起义及其敌人——1796-1864年的军事化和社会结构研究》再版[J].清史研究,1991(1):44-49.

[6] 刘宇.美国“新清史”的来龙去脉[J].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