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路径探赜

王磊峰 许亮

摘  要：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作为中华民族精神家园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既是中国历史的见证，又是中华文化传承的基因。为更好地推动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活态传承，在研讨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概念与意义，并分析其现实困境，提出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三级”生产性保护路径，有助于促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良性发展，进而推进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创新试验区建设。

关键词：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路径

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作为一项特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文化传承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为此，本文探析了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概念及意义，深入分析了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困境问题。在此基础上，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把握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的传承发展方向，不断增强文化自信，并探索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三级”生产性保护路径，促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在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创新试验区建设中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一、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概念及意义

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有自身历史、鲜明特色，并自成体系，在发展过程中，其蕴含着经济属性、文化属性与社会属性，其制瓷手工技艺传承与创新，都离不生产劳动。因此，对厚重的景德镇制瓷历史文化和精湛的制瓷手工技艺的保护，生产性保护方式与其他保护方式相比，是最具文化延续性和创造力的保护方式。

（一）过去景德镇是以制瓷手工技艺为主的城市，现在以制瓷手工技艺的所在区域大多分布在景德镇市城乡各地，比如“老厂”“老鸦滩”“湖田”“陶溪川”等手工制瓷产业集群社区，从事制瓷手工技艺的人仍有数十万人，大多是老艺人，他们在生产劳动中完成了陶瓷工艺制作与传承。通过制瓷手工艺人的辛勤劳作，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历经初创时期的艰难发展，经过深化改革时期的提高发展，进入新时代。要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稳定发展与传承，就必須利用生产性保护来保持制瓷手工技艺的整体性与延续性。因此，生产性保护是实现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活态传承的一种有效保护方式。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可界定为在景德镇具有制瓷手工技艺的生产实践过程中，以保持制瓷手工技艺的真实性、完整性和传承性为核心，将制瓷手工技艺转化为具有物质形态产品的保护方式。这一保护方式本质是让制瓷手工技艺回到自身的生产中，通过制瓷手工技艺人的生产实践，促使制瓷手工技艺活在当下，实现制瓷手工技艺的传承与振兴。

（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生而为中国人，最根本的是我们有中国人的独特精神世界，有百姓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1]因此，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扎实开展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工作，不断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促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研究迈上新台阶，推进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创新试验区建设，具有深远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是理论价值。景德镇有丰富多彩的制瓷手工技艺，是全省乃至全国及世界上弥足珍贵的制瓷手工技艺，是连接各民族情感的纽带。新时代探索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路径，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能够更好地与文化创意产品设计相结合，同时为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提供理论参考和依据。对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

二是现实意义。新时代下，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研究有助于促进人们对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自觉自信，增强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传承创新。立足于新时代景德镇制瓷技艺发展现状，探讨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研究，在传播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保护知识的同时，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与创造力，打造好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传承试验区;同时，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所带来的经济、文化等效益能够推动文化产业多样化的良性发展，促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得到可持续发展，有利于景德镇更好地打造一座与世界对话的城市，从而提升景德镇乃至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和世界影响力。

二、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的现实困境

近年来，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备受重视，形成了手工制瓷产业集群社区，比如“御窑景巷”“三宝国际陶艺村”“陶溪川”等。然而，由于受工业化生产发展的冲击、新时代社会生活方式转型、政府的关注不充分、社会参与力度不够、资金投入不足、保护体制不完善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中出现部分制瓷传承人老龄化现象、部分制瓷技艺良莠不齐、部分制瓷人缺乏创新精神与能力、部分制瓷人知识产权相对意识薄弱等现实困境。

（一）出现部分制瓷传承人老龄化现象。由于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从入门到能够较为灵活、熟练地掌握这门技艺精髓需要时间较长，在学制瓷技艺期间投入较高，而收入相对较低，加之价值观改变等因素，部分青年人逐渐对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失去兴趣，更加崇尚现代文明，对于这种投入高、回报少的制瓷手工技艺，不愿花费时间学习继承与创新，这是缺乏文化创新传承的表现[2]。另外，传承大多是以家族、师徒形式，有的限制只传男不传女，出现部分人愿意学习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人得不到机会，一定程度上挫伤了其对于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传承的积极性与主动性。

（二）部分制瓷技艺良莠不齐。大工业生产提高了制瓷技艺的生产效率，而在无形中打压了部分制瓷手工技艺产品价格。在愈演愈烈的商务经济竞争中，景德镇制瓷技艺产品在市场中竞争力的不足便突显出来：部分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良莠不齐，如部分景德镇手工艺产品粗制滥造充斥市场、鱼龙混杂。某些生产者为追逐经济利益而急功近利，制瓷水准下降，产品价格降低，使制瓷手工技艺资源所积攒的文化、技艺等优势在商务经济的激烈竞争中逐渐瓦解。

（三）部分制瓷人缺乏创新能力。究其原因，我们长期以来大多注重保护“原汁原味”的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在创新提升方面不足。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拥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底蕴，一旦失去了时代的价值，将沦为“死于庙堂，远离民间烟火气息的古董”，面临时刻被抹掉文化印记的风险。在当今时代，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必须要融进新时代人们的审美观念以及实用生活要素，既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又要引领当代瓷文化风尚，要对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赋予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鲜活的生命源泉与活力，走进当代人们的心中。

（四）部分制瓷人知识产权意识薄弱。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者申请外观设计专利不够。有的小商家或者小的工作室受经济利益的驱使，偏向模仿复制市场上已有的且销量较好的产品，造成部分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作品复制化，产品出现同质化现象。部分低水准的重复制仿虽在短期内获得了较大的经济利润，导致市场出现不公平竞争，也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原有的艺术价值不凸显，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品原本具有的较好艺术价值与经济价值的竞争机制无法形成，在市场中充分发挥不了应有的竞争优势[3]。

三、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路径探究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发生了转化，为了满足人们追求美好制瓷文化生活愿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应该将落脚点放在更为宽阔的领域而不是仅限某一域。从初级层次生产性保护、中级层次生产性保护、高级层次生产性保护等三个方面发力，既能让人们了解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的重要性，也能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能够真正落到实处，从而创造出符合新时代人们需要的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产品。

（一）初级层次生产性保护。归真返璞，是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中最基础的保护方式。该层次是采用正宗古法进行，个别步骤使用现代方法，这样能够提高制瓷产量。在仿古制瓷过程中对每个技法都做到熟练操作，正是依赖这种漫长而耗时的不断模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才得以延续和发展，这种归真返璞的劳动，就具备了生产性保护的功效[4]。保护中不仅要守住古法技艺之美，还要使用新技术让其在新时代社会生活中得以生存。比如，新时代对陶瓷进行手工技艺修复就是一个比较好的说明，这种通过自然造物行为，再加上匠人的智慧，做到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的同时也保留了其古法手工技艺的本真性[5]。總之，通过个别技法融入古法制作之中，组建新的传承人群体及后备团队，如仿古瓷群体，有助于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队伍的壮大，促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传承与发展。

（二）中级层次生产性保护。持续发展，该层次是将传统与现代制作技艺进行融合创新。作为生产性保护的一种融合发展方式，这种保护方式不仅保留传统制瓷手工技艺，而且结合时代的发展做到对传统制瓷手工技艺进行综合创新，开拓了生产性保护的发展路径。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消费，消费是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是否能够存在和可持续的关键因素，也是确保非物质文化遗产生命力的有效途径。比如，加强市场运作力度，加强具有景德镇陶瓷文化特色的工艺品与纪念品等产品的产业化开发，创新产品的营销环节，增加文化附加值，做好产品的宣传与推广，提高手工技艺产品在市场中的销量收益;还可以增加民众在制瓷手工技艺中体验的消费环节;通过传统与现代制瓷技艺的有效融合，从而满足当代民众对传统与现代工艺融合制作产品的需求[6]。使千年瓷都陶瓷文创产品“走出去”，比如“古窑”的文创产品，让更多的人认识并喜爱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产品，自觉参与到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中。

（三）高级层次生产性保护。创新利用与贴近生活，增进大众对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认同，是景德镇制瓷技艺生产性保护系统中的一种保护方式。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在人民大众长期劳动生活实践中形成，同时又密切联系民众的生产生活，具有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等特点。要让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焕发出生机与活力，必须要对其进行保护与创新，真正地走进现代生活，这样才能够加强我们的民族文化认同感，才能够永葆我们民族的文化品格。比如，部分“景漂”在融汇传统与新时代审美元素的基础上进行自觉创新，符合当代人的生活习惯，最终实现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第一，在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的同时，还要植入“利用好、保护好、传承好”的思想观念，以更具创意、年轻化的表达形式不断地推陈出新，融入百姓的日常生活，形成“人人参与、众人拾柴火焰高”的良好氛围;第二，通过现代设计对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产品进行活化、转化，真正发挥文化价值、实用价值、教育功能，在增强民族自豪感、增进文化认同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最大效能地推进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传承与发展。

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生产性保护需要政府支持、大众参与、市场运作、加大宣传，既要从人出发，又要结合新时代实际情况系统研究，营造其生存、发展的文化空间。进一步挖掘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的多重价值，将其资源优势转化为产品优势和市场优势，打造成为满足群众物质精神双重消费的产品或服务，同时要在广度、深度方面拓展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产品与群众生活的密切联系，增强传承实践的动力。总之，通过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三级”生产性保护路径，使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在新时代社会中重新焕发出生命力，在社会中形成景德镇制瓷手工技艺创意、创新与创造的良好局面，助推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试验区建设。

参考文献：

[1]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一）[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

[2]任春晓.试论如何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及传承[J].汉字文化，2018（5）：116-117 .

[3]姜虹伶.基于服务设计下的河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研究[D].天津：天津理工大学，2018.

[4]桑内特.匠人[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5.

[5]李若男.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研究——以花丝镶嵌手工技艺为例[D].天津：天津理工大学，2018.

[6]胡惠林，王媛.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从“生产性保护”转向“生活性保护”[J].艺术百家，2013（4）：19-25.

作者简介：王磊峰，博士，景德镇陶瓷大学讲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与实践以及应用对策研究。

许亮，景德镇陶瓷大学讲师。研究方向：文化遗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