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学生汉语记叙文句号功能偏误分析

摘  要：以北京语言大学HSK动态作文语料库1.1版中韩国留学生的记叙文为中介语语料，针对低、中、高三个分数段句号偏误的具体情况，将其分为错用、空缺、多余三类，对这三类偏误进行了统计和分析，探讨了句号偏误的表现成因，并提出了相应的教学建议。

关键词：韩国学生;标点符号;句号;错用;空缺;多余

一、引言

标点符号对语篇的衔接、文意的表达均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文本相同，标点不同，其文意有可能大相径庭。可以说，掌握汉语标点符号的使用规则，是汉语学习者书面表达准确的前提。

胡建刚（2002）、夏雨曼（2011）、应玮（2011）、王采秋（2014）、彭静雯（2014）的研究表明，留学生句号的使用频次和偏误比重较大，在所有标点符号中仅次于逗号。胡建刚（2005）、马明艳（2009）、金燕燕（2010）对留学生的句号偏误进行了分析，为句号教学提供了有益的启示，但选取的语料规模有限。同时，他们的研究内容集中于偏误的分类，既缺乏不同水平的纵向考察，也缺乏与母语者语料的比较，很难窥见留学生句号习得的动态过程。

有鉴于此，我们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 15834—2011标点符号用法》为标准，以北京语言大学“HSK动态作文语料库”1.1版中韩国学生的记叙文为中介语语料，该语料有269篇作文，总计124863字，对得分≤60分、61—79分、≥80分三个分数段的韩国学生的句号使用情况进行了考察，分析其表现成因，并对句号教学提出相应建议。

二、韩国学生汉语记叙文句号功能偏误表现

留学生标点符号的偏误主要有形体书写偏误、格式书写偏误与功能使用偏误，本文主要考察的是功能使用偏误。根据“HSK动态作文语料库”语料标注及代码，我们把句号偏误分为错误、空缺、多余三类，分别以[BC。]、[BQ。]、[BD。]三类代码标示，具体说明如下：

[BC。]：句号错用标记，用于标示使用错误的句号。标注时把句号移至[BC]中BC的后面，并在[BC]前填写正确的标点符号。比如该用逗号时用了句号：“请您们相信我，[BC。]我对您们一定会更尊重。”

[BQ。]：句号空缺标记，用于标示应用句号而未用的情况。标注时把[BQ]插入空缺句号之处，并在[BQ]中BQ的后面填写所缺的标点符号。比如：“我想放假后马上回国见爸妈，我那时候再说吧[BQ。]祝您健康！”

[BD。]：句号多余标记，用于标示不应使用句号而用了的情况。标注时把多余的句号移至[BD]中BD的后面。比如：“我上大学以后才知道了[BD。]这都是为了谁做的。”

（一）句号错用

1.逗号错用为句号

此类偏误用例最多，情况也最为复杂。根据句子的结构类型，我们将其分为两大类：一是复句内各分句之间的逗号错用为句号;二是单句的各种语法位置的停顿处，该用逗号而错用为句号。

1）复句内各分句之间的逗号错用为句号。这类偏误又可以细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使用关联词语的复句内部的句号偏误;第二种情况是不使用关联词语的复句内部的句号偏误。

先看第一种情况。例如①：

（1）我当时刚刚高中毕业，而且没考上大学，[BC。]所以心里有点儿难过。

（2）当时我跟司机先生谈了很长时间话，[BC。]但他认不出来我是外国人。

例（1）是因果复句内部的句号偏误;例（2）是转折复句内部的句号偏误。

再看第二种情况。这种情况是不使用关联词语的复句内部的句号偏误，值得注意的是，这类复句全部为因果复句，两个小句按前因后果的顺序排列，我们称之为“隐性因果复句”。例如：

（3）妈妈经常拿很少的钱讨价还价，[BC。]旁边的我总觉得不好意思。

（4）中国是在世界上最有名的旅游国家，[BC。]你们应该来一次。

我们对韩国留学生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的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1所示：

SPSS22.0统计软件对表1数据的分析结果如下：

方差分析表明，三个分数段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偏误频次的主效应显著（p<.05）。随着分数的提高，偏误亦呈减少趋势。从表1可以看出，显性因果复句、隐性因果复句、转折复句与选择复句、并列复句、条件复句、承接复句之间有显著差异（p<.05）。其中，前三类复句内部无显著差异（p>.05），后四类复句内部无显著差异（p>.05）。递进复句、假设复句与显性因果复句、隐性因果复句有显性差异（p<.05），与其他复句无显性差异（p>.05）。

从偏误比重来看，显性因果复句>隐性因果复句>转折复句>递进复句>假设复句>条件复句=并列复句>承接复句>选择复句，前三类复句的偏误比重共计84.17%。由此可见，因果复句、转折复句中逗号的使用是学习的难点;同时，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留学生使用的复句类型也日益丰富。

多重比较发现，≤60分与61—79分两个分数段之间无显著差异（p>.05）;≤60分与≥80分之间有显著差异（p<.05）;61—79分与≥80分之间无显著差异（p>.05）。

2）单句的各种语法位置的停顿处，该用逗号而錯用为句号。这类偏误又可以细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第一，较长的主语之后。例如：

（5）普通人中我所尊敬、影响我的，[BC。]就是我的妈妈！

第二，句首的状语之后。例如：

（6）以前在韩国报纸上，[BC。]我看到一段介绍文章。

第四，较长的谓语中间。例如：

（7）今年我已经33岁了，[BC。]已结婚3年了，[BC。]是一个女孩子的父亲。

第四，较长的宾语中间。例如：

（8）我希望我们的家庭越来越幸福，[BC。]家里人都平安。

第五，带语气词的句内主语（或其他成分）之后。例如：

（9）相信吧，[BC。]您二老背后有爱你们的女儿。

第六，较长的宾语之前。例如：

（10）咱们想一想，[BC。]以前的我们的东西现在还留着什么呢？语言、衣服、文化、生活，甚至我们的思想。

第七，以下停顿处：

一是语气缓和的感叹语、称谓语或呼唤语之后。例如：

（11）好啦，[BC。]好啦，[BC。]我不问了，问起来没完没了。

（12）妈妈，[BC。]我现在觉得还不够对您好。

二是插说成分前后。例如：

（13）韩国外国语大学金相根老师，[BC。]对我来说，是影响最大的一个人。

三是同一话题内的不同小句。例如：

（14）当时我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BC。]学习成绩越来越乱七八糟了。

四是语义紧凑的小句。这又可分以为两种：其一是前一小句的宾语做后一小句的主语。例如：

（15）我来这儿以后交了很多中国以及外国朋友，[BC。]他们对我很好。

其二是“特别是”“尤其是”表补充说明的成分前。例如：

（16）妈、爸，不要担心我，[BC。]尤其是妈妈。

（17）除了我一个人（会说英语）以外，全家人移民到美国以后，所有的困难都在那儿，[BC。]特别是我父亲的负担很大。

我们对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的现代汉语语料库进行检索，在500条“特别是”的语料中，前面为逗号的有305条，为句号的有96条。使用句号的情况为，“特别是”后面跟一个完整的长句。例如：

（18）天蝎座是著名的夏季星座，每年5月至10月底的上半夜都可见到。特别是在夏季，天蝎座雄踞在黄昏后的蓝天夜空中，十分引人注目。

由此可见，在语义较为紧凑的短句中，“特别是”“尤其是”表补充说明的成分前一般用逗号。韩国留学生由于汉语水平的限制，使用短句较多，应注意在补充说明成分前用逗号。

我们对韩国留学生单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的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2所示：

方差分析表明，单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的主效应显著（p<.05）。随着分数的提高，偏误亦呈减少趋势。多重比较发现，长谓语中间逗号错用为句号频次与其他10类单句位置之间的差异显著（p<.05）。其他10类单句之间的逗号错用为句号差异不显著（p>.05）。从偏误比重来看，长谓语中间>同一话题内不同小句>前宾后主>特别是、尤其是前>长宾语中间>称谓语、感叹语之后>句首状语后>长主语后>带语气词的句内成分后=长宾语前=插说成分前后。长谓语中间、同一话题中间逗号错用为句号的偏误比重分别为65.22%、13.53%，两者占比之和为78.75%。因此，这两个位置的逗号应作为教学重点。

多重比较发现，三个分数段之间的逗号错用频次差异不显著（p>.05）。

2.冒号、顿号、叹号、问号错用为句号

1）冒号错用为句号

第一，总说性或提示性词语（如“说”“例如”“证明”等）之后，表示提示下文。例如：

（19）爸、妈，我在这里很好：[BC。]好玩，好吃，好学习，好运动，一切都很好。

（20）对了，爸爸，你曾经说过：[BC。] “学习很重要，可是积累一些社会经验也非常重要。”

第二，书信称谓语之后。例如：

（21）亲爱的父亲、母亲：[BC。]您们好。

2）顿号错用为句号

即并列词语之间，该用顿号时用了句号。例如：

（22）我非常喜欢中国菜、[BC。]中国茶、中国人，甚至喜欢中国狗。

3）问号错用为句号

即句子末尾表示疑问语气，该用问号时用了句号。例如：

（23）那么，怎么分析好坏呢？[BC。]

4）叹号错用为句号

即表示感叹语气，该用叹号时用了句号。例如：

（24）祝您身体健康、事业顺利！[BC。]

我们对韩国留学生冒号、顿号、问号、叹号错用为句号的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3所示：

方差分析表明，三個分数段单句内冒号、顿号、叹号、问号错用为句号的主效应不显著（p>.05）。多重比较发现，四类错用的差异不显著（p>.05）。从偏误比重来看，冒号>顿号>叹号>问号。同时发现，≤60分与61—79分两个分数段之间无显著差异（p>.05）;≤60分与≥80分之间有显著差异（p<.05）;61—79分与≥80分之间无显著差异（p>.05）。

（二）句号空缺

1.双引号内句号空缺

当引文完整且独立使用时，引号内句末点号应予以保留，韩国学生有时并未使用句号。例如：

（25）妈妈对我们常说这句话：“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信用、勤劳[BQ。]”[BD。]

2.句子末尾

当句子完整且表意明确时，句末往往要使用句号以表示有较大停顿并带有陈述语气，韩国学生有时并未使用句号。例如：

（26）尽管我家在韩国的西汉城，但在我十九岁时，我家就搬来了[BQ。]

我们对韩国留学生句号空缺的偏误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4所示：

方差分析表明，三个分数段句号空缺频次的主效应显著（p<.05）。同时，句号空缺偏误随分数上升而减少。多重比较发现，两类句号空缺差异显著（p<.05）。

从偏误比重来看，85.32%的空缺为句子末尾句号空缺。通过对不同分数段句号偏误的比较，可以发现，它们之间的句号偏误频次差异不显著（p>.05）。

（三）句号多余

1.双引号内多余

（27）我也要向您学习“做一个母亲很脆弱，但当母亲很坚强[BD。]”的精神。

2.省略号后多余

省略号之后通常不用点号。只有当省略号后还有别的话语、省略的文字和后面的话语不连续且有停顿时，才在省略号后用点号。例如：

（28）我每次喝奶的时候，爸爸不知道怎么配合，他觉得自己喝时好喝孩子也觉得好喝……[BD。]

3.句子中间多余

（29）他为了我在中国延边、北京、长春[BD。]走来走去[BD。]找学校。

4.信件署名后多余

在作品、书信、文件等注明时间、地点、署名等之后，通常不用句号，韩国留学生往往会误用句号。例如：

（30）那今天我就写到这儿。再见！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女儿××[BD。]

我们对韩国留学生句号多余的偏误情况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5所示：

方差分析表明，三个分数段句号多余频次的主效应不显著（p>.05）。多重比较发现，四类错用的差异不显著（p>.05）。从偏误比重来看，省略号后>句子中间>双引号内>信件署名后。三个分数段之间的句号错用频次差异不显著（p>.05）。偏误频次随着分数的提高而下降。

多重比较发现，句号错用与句号空缺差异显著（p<.05），句号错用与句号多余差异显著（p<.05），句号多余与句号空缺差异不显著（p>.05）。这说明句号最常见的、比重最大的偏误是错用，尤其是单句内的错用，应作为教学的重点。

三、韩国学生汉语记叙文句号功能偏误成因

（一）大纲未予重视

我们考察了九种汉语教学大纲和三类考试大纲，这些大纲对汉字、词汇、语音、语法等语言要素都设有专门的章节，但均未涉及标点符号的种类、具体用法等相关内容（曾丽娟，2018）。在句号偏误中，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单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两类偏误占总偏误的65.88%，原因是在于韩国学生未能很好地掌握逗号的具体使用条件，该用逗号时用了句号。在教学大纲中，逗号、句号用法内容的缺失，使教师教无所依、学生学无所据，也无法树立标点符号的正确意识，从而导致学生句号偏误的出现。

（二）教材未予说明

应玮（2011）对对外汉语相关教材的考察显示，90%以上的汉语综合课或汉语读写课教材没有涉及专门的标点教学内容。彭静雯（2014）对韩国光州孔子学院所使用的4套12本教材进行了考察，仅有《新HSK一册必过（6级）》的第一章简单地介绍了句号的书写形式和使用功能，未设计相关练习。曾丽娟（2018）考察了五部综合课教材，四部写作教材，仅陈贤纯编著的《汉语强化教程·初级写作》（2005）和岑玉珍编著的《发展汉语·高级汉语写作（上）》（2006）对标点符号进行了介绍，具体情况如表7所示：

综上所述，汉语综合教材几乎没有涉及句号的内容，写作教材对句号的内容虽然有所体现，但大多是以列表形式进行介绍，再配以简单例句或辅以例文，教学内容过少;练习主要采用给语句、语段加标点，形式单一，数量较少，复现率低;教材也未对句号与逗号的差异进行有效区分。这些因素都在不同程度上造成了留学生句号使用的偏误。

（三）教师重视不够

通过对30名一线汉语教师的调查和访谈，我们发现，仅有2位教师在平时的练习和作业中对学生出现的标点符号偏误进行修改（曾丽娟，2018）。由此可见，对于学生在练习、作文、考试中出现的标点符号偏误（也包括句号偏误），大多数教师都缺乏应有的重视。此外，有些教师对逗号、句号的使用条件不能熟练掌握，在课件与课堂板书中难免有误，这样就会给学生带来错误的示范。

（四）目的语知识过度泛化

通过对韩国学生句号使用偏误的统计，可以发现，逗号错用为句号的偏误比重较大，占句号总偏误的65.88%。曾丽娟（2018）曾对韩国学生记叙文的逗号偏误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复句内的逗号空缺占逗号总偏误的15.11%，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占逗号总偏误的27.06%;单句内各种位置的逗号空缺占逗号总偏误的28%，单句内各种位置的逗号误用为句号占逗号总偏误的38.39%。由于逗號使用的条件比较复杂，很多韩国留学生不能完全掌握，因母语负迁移而出现逗号空缺偏误。当他们发现空缺有误而应当断句时，就容易矫枉过正，将逗号误用为句号。可以说，句号的很多偏误都是由学生不熟悉逗号的使用条件而造成的。

四、结语

（一）偏误情况

如前所述，句号偏误总频次及句号错用、空缺、多余频次，均随分数上升而减少。从偏误比重来看，单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句号空缺>句号多余。其中，单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的偏误比重最大的是长谓语中间，其次为同一话题内部不同小句之间。复句内逗号错用为句号比重较大的有显性因果复句、隐性因果复句与转折复句。句号空缺偏误比重最大的是句子末尾。句号多余偏误比重最大的是省略号后。

（二）偏误成因

对对外汉语教学大纲、教材、教师的调查表明，对外汉语教学界对标点符号的重视不够、认识不足。教学大纲、教材缺乏系统的标点符号教学设计，教师缺乏标点符号教学意识，从而导致句号使用偏误。同时，对逗号使用条件掌握不到位，也是造成韩国学生句号偏误的重要成因。

（三）教学建议

结合标点符号偏误原因分析，我们建议，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将标点符号教学提到与其他语言要素教学同等重要的地位，并在教学大纲、教材编写、课堂教学、考试大纲及日常测试中得到真正的贯彻落实。此外，在对韩国学生进行句号教学时，应结合逗号的使用条件有针对性地进行讲解和练习。

（四）后续研究

由于句号使用频率高，其用法容易与逗号混淆，在汉语教学中应该先教哪些用法，后教哪些用法，需要相关的习得顺序研究作为参考。就此而言，后续研究可以基于大规模语料库，考察初、中、高不同汉语水平等级的留学生句号用法的习得顺序，以此提出相应的分级教学建议。

参考文献：

[1]胡建剛，周健.留学生标点符号书写偏误分析[J].语言文字应用，2003，（3）.

[2]夏语曼.中高级阶段留学生标点符号使用情况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

[3]应玮.基于语料库的泰国学生汉语标点使用偏误分析[D].杭州：杭州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

[4]王采秋.中高级阶段日本留学生汉语标点符号使用偏误分析[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

[5]彭静雯.基于语料库的中高级汉语水平韩国学生标点符号使用偏误分析[D].长沙：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4.

[6]胡建刚.留学生使用句号逗号偏误分析[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5，（10）.

[7]马明艳.韩国学生标点符号使用偏误分析[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09，（4）.

[8]金燕燕.留学生使用标点符号的偏误分析[J].牡丹江大学学报，2010，（2）.

[9]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 15834—2011标点符号用法[Z].2011—12—30.

[10]曾丽娟.韩国学生汉语记叙文逗号使用情况考察[J].海外华文教育，2018，（3）.

Abstract：269 pieces of Korean students narratives of 79605 words from HSK Dynamic Composition Corpus of Beijing Language University are used as the interlanguage corpus. we make a detailed analysis and statistics on the errors of the period according to the three categories of misuse， vacancy and redundancy. After that， we discuss the causes of formation from the aspects of syllabus， teaching material compilation， classroom teaching， test evaluation. Finally， we put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teaching suggestions.

Key words：Korean students;punctuation;period;misuse;vacancy;redunda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