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鉴 《莽撞的货币改革导致秦朝经济崩溃》
一般认为,统一货币是秦始皇的历史功绩之一。但当代学者朱嘉明却提出这是秦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为什么功绩反而导致秦朝灭亡呢?
咱们来简单梳理一下这个脉络。强行用秦国的半两钱马上取代原来六国的货币会造成以下这些结果:第一,原来六国人民的财富都是以本国的货币来计算的,废除旧货币会导致人们的财富大幅度贬值,甚至瞬间蒸发,社会各个阶层面临同样的处境,从而引起普遍的社会恐慌。第二,民间要获得合法交易的半两钱,可是秦政府没办法短时间内向市场提供足够的货币,人们只能低价抛售物资,加重了民间的损失,造成“物贱钱贵”。第三,由于新钱稀缺,又会导致人们囤积新钱,这就更加重了市场上的通货紧缩现象。第四,因为通货不足,人们往往在互相熟悉的小范围内,用以货易货的方式进行交易,或用当地人们普遍能接受的某种商品作为一般等价物,权且充当货币使用,比如楚地的人可以用当地经常使用的布匹临时充当货币。第五,严重的通货紧缩,使得交易活动陷入停顿,想买的人买不到、想卖的人卖不出,商人破产,并连带更多的手工业者、农民破产,这种急冻式的经济萧条,造成大量人口破产,从而引发社会动荡,也为六国旧贵族造反提供了广大的社会基础。
说到这儿还必须提及一个关键的背景问题:社会如果全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全部的财产只有10%是以货币形式存在的,那就算改革手段很激进,消极影响也有限,而战国末年至秦朝时期,社会商业活动相当发达,因此秦朝激进的货币改革给社会造成的破坏应该是相当大的。
言九林 《传染病与脚气病,才是甲午战争中日军的最大敌人?》
甲午之战影响近代中国及东亚历史走向甚巨。在这场战争中,日军的伤亡很大,但据日本学者藤村道生的观点,其人员伤亡绝大部分非战争直接导致,而是来自疾病:“日本士兵的真正敌人是瘟疫。因为没有建立预防体制,卫生设备很差,所以许多人病死了。在出征期间,入院治疗的达17万人。其中因重病而被送回国内的,约占派往海外士兵人数的三分之一,达67600人。在17万入院患者中间,因战争而负伤的不过4519人。其余则是或患赤痢、疟疾、霍乱等传染病,或患脚气病。”
藤村此说并非虚言。比如,进攻澎湖岛时,日军的战斗伤亡甚少,但“患瘟疫而死者达980人,埋骨于马公城东南阳明门外,病者更不计其数”。再如,进攻台湾的日军合计3.7万余人,直接死于战事者为164人,间接死于疾病者却高达4642人。
伤病员回国,自然也会把传染病带回日本国内。有统计称,开战初期,日本国内已出现霍乱,导致3.9万余人死亡。战争中期,日本国内又暴发了痢疾,共有15万余人患病,3.8万余人死亡。1895年进攻澎湖岛的日军染上霍乱,传回国内又造成4万余人死亡。政府与军方吸取教训,开始在战地、港口与火车站设立检疫所。
除了各种传染病,因饮食中缺乏维生素B1而引起的脚气病,也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这种疾病的症状是腿脚麻木无力,慢慢严重至感官衰退、全身虚脱,最后死于心脏机能不全。当时在以精米为主要食物的约17万日本陆军当中,患脚气病者多达3.4万余人,约4000人死亡。
钟洋彬 《脱去包公的外衣,发掘宋朝的真实面》
在关于包公(包拯)的影视作品中,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是包公与权臣显贵的故事冲突。包公的地位与权臣显贵相比天差地别,但他有三大权力道具:尚方宝剑、三口铡刀、丹书铁券。而事实上,尚方宝剑直到明朝万历年间才出现,三口铡刀更是从未出现在历史上,且铡刀也从未在古代成为行刑工具。至于丹书铁券,它在两宋初年昙花一现后,直到明朝时才成为常制。因此包公也不可能拥有丹书铁券。
那么宋朝法官在面对权贵罪犯时又该怎么处理呢?
宋太宗时期,许王赵元僖担任开封府尹,犯错被御史中丞弹劾。许王向太宗求情,太宗当即大吼:“朕若有过,臣下尚加纠摘;汝为开封府尹,可不奉法邪?”可见,在宋朝的司法制度面前,法官只需要凭借律法,就可将犯罪的权贵们绳之以法。
在包公审案的整个过程中,诉讼双方被带上公堂之后,需要一直跪在堂下。但其实,在宋代,除了特别情况之外,诉讼双方根本不用下跪,只需站立即可。朱熹当地方官时,也曾说道:“具说有实负屈紧急事件之人,仰于此牌下跂立。”“跂立”的意思是踮起脚后跟而立,可见百姓到官府告状也不用下跪。跪着受审的制度直到元朝时才确立,之后元明清三朝逐渐将“跪”列为诉讼人的标准动作。唯有取得功名的读书人,才不用在公堂下跪。
另外,文艺作品中关于包公大义灭亲的情节,也忽略了法律程序上的程序正义。宋代司法特别讲究亲嫌回避,并设置了严格的回避制度。宋朝法院在处理案件之前,都会先核定有无需要回避的执法人员。所有跟诉讼双方有亲戚、师生、上下级、仇怨等关系的人,都必须回避。
医药导报社 《1918年,中国靠中医药挺过了西班牙流感》
1918年西班牙流感席卷全球,中国也未能幸免。根据当时的统计,北京有1/3的人口被感染,哈尔滨有40%以上的人口被感染,而广州、上海等城市被感染的人就更多了。但流感在中国造成的死亡率远低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大部分地方只有几百人死亡。据统计,当时上海的流感死亡率为千分之1.3,而在欧美等严重地区,死亡率在10%左右。
中西死亡率存在如此大的差异,不得不说是中医药发挥了重大作用。西班牙流感在中国暴发后,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控制流感的措施,包括“在房屋内喷洒石灰粉或石灰水,焚烧中药大黄和苍术来消毒空气”;在饮食方面“建议村民每天多食用绿豆和冰糖熬制的粥”;对于有流感病人的家庭发放中药大锅汤等。
1918年11月6日,上海 《申报》 全文刊登了当时定海县知事冯秉乾撰写的 《救治时疫之布告》,这份布告以通俗的六言诗形式公布了由清代医家吴鞠通治疗流感的名方“银翘散”, 同时建议群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保持自身良好的卫生状况。
事实上,流感在中医归为伤寒或温病一类,汉代张仲景创立的“麻杏石甘汤”,清代吴鞠通的名方“桑菊饮”“银翘散”等对流感均有较好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