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国际政治心理学对于解释战争产生的根源以及和平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是理解国际政治的微观基础。中日两国互为最重要的地缘国家,两国关系对于双方甚至整个世界都至关重要。但是,尽管在经贸领域存在密切合作,中日两国在安全和政治领域依舊缺乏互信甚至存在冲突的风险,双边关系由于现实和历史多重因素显得相对脆弱。从国际政治心理学的错误知觉视角来分析导致双边关系陷入困境的原因,可以归结为源于历史记忆的不信任感与敌对意识、日本对中国崛起的不适应以及军事战略层面的互疑。正确认识和理解引起中日安全困境的微观心理因素,对新时期构筑良好中日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国际政治心理学;中日关系;错误知觉;安全困境
[中图分类号]D822.3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274(2020)03—0059—05
[作者简介]许秋霜,女,西华师范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共党史。
国际政治心理学将认知心理学的研究概念与方法运用到研究国际关系中,希望通过对微观层次的行为者进行心理分析,更深入地探索出国际关系中安全困境的实质,寻求解决国际冲突的办法。中日两国互为最重要的地缘国家,双边关系不仅彼此深刻影响,同时对于地区乃至整个世界也是极其重要的。虽然中日双方在经贸领域有着紧密的依赖关系,但是在政治和安全领域严重缺乏互信,中日两国之间有着深刻的安全困境。由于两国官方和民间存在的一些错误知觉以及受情感和动机的影响,中日两国在心理层面形成了改善双边关系的障碍和阻力,中日安全困境愈发凸显。而心理层面的阻碍在短时期内难以有效规避和克服,这就决定了两国关系深陷困局并难以取得实质性改善。
一、国际政治心理学及其错误知觉
国际政治心理学这一概念产生于西方社会,在这一研究方法未进入到中国之前,国内研究大多从宏观角度分析中日安全困境,关注重点在于国家和国际层面的影响。20世纪80年代,国际政治心理学研究方法传入中国后,国内学者开始将认知、知觉与情感等心理学研究方法融入国际关系研究中。国际政治心理学将心理学的研究方法运用于国际关系研究领域,以此来分析由个体的“人”组成的主权国家的政治行为。决策心理学的研究发现,人往往不是绝对理性的,而是会产生出一系列的错误知觉,这些错误知觉又会进一步影响行为人的决策,从而导致行为选择的非理性。因此,我们有必要澄清影响对外决策的错误知觉以及这些错误知觉如何影响国家间关系。
(一)国际政治心理学在国际关系研究中的应用
当前,在国际政治研究中,心理学被广泛应用于主权国家的对外政策、战略互动等层面。“除了传统的研究领域,如舆论与国内选举、对外政策决策和外交战略,国际政治心理学还应用到民族主义、种族清洗和种族屠杀以及恐怖主义等研究领域”。1
国际社会的永恒主题之一是合作与冲突、战争与和平,各理论学派以及理论家都力图解释国际社会中冲突与碰撞的实质,寻求实现和平与合作的途径。国际政治心理学对于认识和理解国家间的冲突与合作提供了思路和见解。国际政治心理学的研究者们认为:虽然国际社会的主要行为体是主权国家,但是国际社会终归是由个体的“人”组成的。离开了“人”,国际社会的行动是没有现实可能性的。因此,一个由“人”组成的国际社会必然会受到“人”的影响,而“人”的心理因素必然成为解释国际关系安全与动荡的不可忽略的因素。
(二)国际政治心理学中的错误知觉
国际政治心理学的代表人物是美国著名政治学家罗伯特·杰维斯 (Robert Jervis)1,他在1976 年出版了认知学的代表作《国际政治中的知觉和错误知觉》2将国际政治心理学分析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这本著作中,杰维斯回答了对原本不希望发生战争、有合作的可能,然而两国后来却发生冲突、拒绝合作,最终走向对立的原因。杰维斯认为由于受认知能力的局限以及信息不充分等因素的影响,国家的决策者容易产生错误知觉,这些错误知觉又会导致误判,从而导致国家决策者做出错误的行为。对于个人来说,一旦接收到客观的信息和环境的刺激,他们就会形成知觉。但是,客观的信息和刺激并不等同于知觉,人们的知觉是各异的,而且会产生各种认知偏差和错误知觉。总的来看,对外决策过程中的错误知觉主要有以下几种。
第一是阴谋论思维,即认为对手的行为是精心设计和处心积虑的,将对方看作是铁板一块。对与对方国无意、偶然发生的事件,都认为是对方国为了损害本国利益有预谋、处心积虑而设计的事件。
第二是过高估计自己的影响。针对某一事件的发生,如果事件走向有利于自身,人们会归结于是因为自身做出的正确抉择而产生的好的结果;而把与此相反的不利情景,归结于对方或者其他外部因素,完全撇清自身的因素。
第三是愿望思维。这种知觉的逻辑是,人们只希望看到他们想看的事情,因而避开其他一切情况。
第四种是认知失调。人们的头脑中存在着对事物的主观认知,当人们接收的信息与自己头脑中的主观认知不相符时,就会产生认知失调现象。
产生这些错误知觉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分别是外在的环境影响和内在的心理因素。具体来看,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认识相符机制。认知相符理论指出,在人们的头脑中存在着对具体事物的主观认知。当产生的新情况与其原有认知不相符时,人们总会力图与原有认知保持一致,从而不断减弱甚至忽略新信息。决策者在制定决策时,假如接收到与其原有认知不相符合的信息时,就会在潜意识里减弱甚至忽视新信息,进而维持其原有认知。如日本对中国军事力量发展的认识,日本认为中国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不断增长的军费开支以及不透明的军事意图、部署、军费开支情况,对周边国家构成了安全问题和挑战。尽管中国一直在国际社会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始终坚持和平共处,互利共赢的原则,但是日本却忽略这些客观情况,始终保持他们原有的认知——“中国威胁论”。
二是思维定式。“在接收到新信息时,决策者会以自己当前正在关注和考虑的问题为思维定式,据此解读新接收的信息,而忽略与自己当前关注的事物无关的信息”。3如2010年9月,在钓鱼岛海域发生的中方渔船与日方巡逻船相撞的撞船事件,针对后续发生的一系列情况,中方态度强硬。基于此前一直搁置未解决的海域争端问题,日本用其恶性思维来衡量中国的态度,认为中国的强硬态度是中国对周边国家进行武力扩张的前奏。由于日本恶性思维惯式的错误知觉,导致事态不断恶化。
三是历史类比。决策者在面对新情况时,有时会从历史上寻找经验制定决策,但是错误的历史对比会产生错误的知觉,从而导致决策和行为的错误。日本从霸权国家轮换交替的西方世界历史中学到的经验是:大国经济崛起的同时必然会导致其政治力量的扩大,威胁到周边国家的安全。基于国际社会的历史经验,因此日本将中国的发展与大国崛起的非和平因素相联系,认为中国崛起将引发地区冲突。
四是情感和动机的影响。当决策者处于紧张的国际事件和环境中时,其判断会受到影响,从而产生错误决策。受日本地理环境的影响,日本存在普遍的恐惧心理。生活在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日本民众存在很深的忧患意识。与改革开放后迅速崛起的中国相比,从“泡沫经济”之后,日本的经济长时间处于低迷状态;中国的崛起使日本产生强烈的生存危机、发展压力和地区主导权竞争激烈等危机感,因此日本决策者大肆宣扬“中国威胁论”。
(三)错误知觉是安全困境产生的重要根源
关于安全困境产生的原因,赫伯特·巴特菲尔德(Herbert Butterfield)1认为“人性恶”是安全困境产生的原因,他把人的贪欲归结为人类互不信任的根源,由个体的“人”领导的国家也沾染了这种恶性。托马斯·谢林(Thomas C. Schelling)2从心理学的角度认为沟通失败和互不信任是安全困境产生的原因,罗伯特·杰维斯也提出“错误知觉”是安全困境产生的主要原因。
巴特菲尔德认为,安全困境是内在于人性的,也就是说对于他者意图的不确定性可能导致恐慌。也有学者将国际无政府状态看作是产生安全困境的根源,但进一步分析,“我们就会发现国际关系的无政府状态只是安全困境产生的外在环境条件,它不是安全困境产生的决定性因素”。3以欧盟为例,在无政府状态下,各成员国之间并没有出现安全困境。
纵观近代史,日本屡次对中国发难,曾给中国带来巨大灾难与痛苦记忆;因此日本决策者产生了担心中国的日益崛起会在将来对日本进行报复的错误知觉。决策者对中国的错误知觉是中日陷入安全困境的重要根源,在日本迄今为止出台的四版《防卫计划大纲》,在2010年出版的新版《防卫计划大纲》中,突出强调了“中国安全威胁论”。因此,单纯用中日两国政治与经济实力的变化来解释中日关系安全困境是片面的。否则就难以解释2006年9月安倍晋三第一次出任日本首相时,中日经济实力的对比与2006年上半年相比并未出现太大波动,但安倍上台后,却积极致力于小泉执政时期陷入“冰点”的中日关系;我们也难以单纯用国家之间实力的对比来解释菅直人执政时期中日关系出现恶化的原因。但是,国际政治心理学的错误知觉理论却为我们解释中日安全困境提供了很好的理论支撑。
二、中日安全困境在知觉错误层面上的具体表现
(一)源于历史记忆的不信任感与敌对意识
一个国家判断威胁的性质和来源主要依靠两个方面的根据,一是和对象国的实力对比,二是对对象国意图的判断。而国家又经常依靠历史和记忆来判断一个国家的意图。创伤记忆尤其容易导致受害国对来自特定对象威胁的敏感化,容易形成自上而下的敌意。施害国是否能够直面历史,承认其所犯罪行并且采取措施弥补过错,是受害国判断其是否会重新上演侵害历史的重要依据。毫无疑问,对历史记忆的感知是中国判断来自日本安全威胁的一个“棱镜”。
21世纪以来,“历史问题”已经成为中日关系恶化的重要诱因。日本在对待其“历史问题”上已经摆脱了国际社会的羁绊,将那些不顾受害国历史创伤记忆的言行常态化,这些言行从心理层面激起了邻国的反感和敌意,包括中日关系在内的地区关系受到严重冲击。21世纪初,日本政治右倾化的一大特征就是为其祖父辈的侵略历史翻案,一方面,日本政客利用“历史问题”,迎合右翼势力的主张,从中捞取政治利益;另一方面,日本领导人多次参拜靖国神社,不断模糊、淡化和逃避历史罪责。同时,日本政府不顾及邻国的情感,在教科书上做文章,实际上已经抛弃了“宫泽谈话”。不仅如此,日本政府还指责中国的教科书和历史教育导致中国民众的反日情绪。此外,从2000年以来,日本海上自卫队每年都会集体参拜靖国神社,安倍政府更是用一些侵华战争时期的名称来命名军用设施。这些不斷揭开历史伤疤的行径不仅伤害了受害国民众的情感,同时也加深了这些地区的人们对日反感心理和敌对意识,严重损害了国家间关系。
中日关系已陷入了安全两难的特殊境地,并因为痛苦的历史记忆与民族冲突而加深。中日之间的历史问题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和冲突,历史问题可能成为双边关系改善的“包袱”。日本官方参拜靖国神社或者修改教科书,试图以此为其侵略历史翻案,这些行为可能唤起中国的历史悲痛感,以历史类比的方式看待当前日本政府,从而以强硬的对日政策以避免其重走军国主义路线。围绕历史问题,不断恶化的国民情感和负面情绪给本就脆弱的中日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互疑和敌对情感使得两国的安全困境难以缓和或避免。与此同时,中国方面对日本也存在错误知觉,由于日本曾经的侵略对中国留下严重的创伤,国内与抗日战争相关的影视作品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人对当今日本社会的正确认知。
(二)日本对中国崛起的不适应性
纵观国际政治的发展逻辑,大国崛起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同时又会深刻影响和改变国际格局。从本质上讲,大国崛起是一个国际权力再分配的过程,崛起国客观上会影响原来居于主导地位的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主导权。崛起意味着领导与被领导关系的转换,因此守成国不可避免地面临适应性问题。就中日两国来看,中国的崛起与日本的相对衰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深刻影响着日本对中国的认知,必然引起日本在心态的不适应、担心甚至疑虑。
在错误知觉的影响和支配之下,“面对综合国力日趋强大的中国,日本采取了颇为高调的姿态,利用意识形态、军事等因素遏制中国的意图彰显,尤其是肆意挑起钓鱼岛争端,恶化中日关系”。1日本社会出现严重的“厌中”情绪,“中国威胁论”在日本甚嚣尘上。从民意调查来看,2010年以后,对中国持亲近感的日本人占比不到20%,认为中日关系良好的人不到10%,而有近九成的日本人对中国持有负面情绪。同时,日本媒体不断报道中国战机“逼近”日本、“威胁”钓鱼岛以及一些反日游行活动,不断刺激日本民众的忧虑感和厌恶感。不断恶化的对华民意基础必然严重损坏中日关系并且难以修复”。2
与这种不断恶化的民意基础伴生的是不断发酵的“中国威胁论”。随着中国的不断崛起,中国在政治、经济和军事领域不断追赶甚至超越日本,“日本对中国的发展感到‘不适应,对中国的崛起感到恐惧,试图封锁中国,防止中国的崛起”。3近代以来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的日本难以接受自己的优势逐渐削弱并被中国超越,同时基于历史的考量,很多人担心崛起的中国会施加报复,日本政府逐渐以强硬的政策对付中国。日本媒体不断将中国塑造为一个傲慢、强权主义和历史报复主义的形象,日本民众不断将中国视为“威胁”的观念固化。
(三)军事战略上的互疑
几年来,尽管中日两国为增进战略互信做出过不少努力,但双方的战略互疑不仅难以消除,还存在加深的可能性。日本在军事外交层面一边倒向美国,利用美日同盟以及与中国有岛屿争端的国家向中国施压,在军事层面呈现整体博弈的特征。此外,日本政府近年来不断推行历史修正主义、推动修宪和解禁集体自卫权,不断谋求“军事正常化”,中国对日本战略走向的疑虑也不断加深。2012年以来,日本军费已经实现连年增长,2016年日本正式实施“新安保法”,彻底颠覆了战后“专守防卫”的政策,中日安全困境不断加深。
由于对历史问题的疑虑以及中国的快速崛起,日本对中国军事的快速发展也深感忧虑,“从日本对中俄两国的强硬程度来看,日本对于中国显得异常敏感,对中国的强硬程度也远超对俄罗斯”。4尤其是钓鱼岛事件之后,中国的强烈反应使得日本国内“中国威胁论”的论调此起彼伏。从军事领域来看,日本对中国军事透明度的关注不断加深、对中国军事发展的忧虑以及对中国军力发展的不实报道都体现出了日本对中国军事战略的疑虑。中日两国互为最重要的地缘国家,日本军事政策的调整必然会引起中国的密切关注。考虑到日本的侵略历史,加上日本战后未决意彻底清算军国主义,近几年日本不断增强的军事实力不得不引起中国的高度警惕。
三、结论和展望
中日双方要想改善和提升双边关系必须重视心理因素的作用。国民的认知、情感和情绪会深刻影响对外关系,因此建构良好的国际关系必须重视国民心态的调整。正视产生错误知觉的原因,加强两国的理解和沟通。
第一,两国应加强对本国舆論的引导,形成良好的认知环境。“历史上,中日两国的恩怨情仇给两国的安全困境也带上了特殊的标签。长期以来,日本美化侵略,试图否定历史的舆论宣传必定引起中国民族主义情结的强烈反弹”。1而日本国内经常报道“中国国内举行反日游行、中国战机不断逼近”等新闻,势必会引起日本民众的忧虑感,增加厌中情绪。因此中日两国互相之间应该形成正面报道,日本应正确对待其侵略历史问题,重新修订编撰国内所用历史教科书,完整并正确呈现明治时代以来的历史,使日本学生完整了解日本战前与战后的变化,形成全面的历史观,使他们在自豪本国取得飞速发展同时,能够正视他国对其侵略历史的谴责,主动为其曾经所犯下的承担相应的责任。中国也应该减少会导致对日敌对情绪,从而形成固有错误认知的相关影视作品,加大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日本对中国进行援助的报道以及战后中日友好时期所取得的成就。
第二,中日双方应该建立应对突发事件的双边沟通协商机制。中日双方应该建立应对突发事件的应急管理机制,以此来减少突发事件发生时固有认知的负面影响。就中日关系的现状,双方很大程度会用“对方行为恶意论”和“非偶然发生论”去应对突发事件。这就意味着,在两国决策的过程中,单纯依靠本国内部的决策机制是存在风险的,因为在愿望思维与预期的影响下,可能会误解对方的行动而形成错误认知。相反,在双方共建的机制引导下,针对突发事件,双方可以进行有效的沟通,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错误认知的影响,使事件得到有效解决。
第三,两国应积极推动多领域的沟通与交流,在经贸之外建立更深互信。两国虽然经济关系密切,但是在其他领域的交流却很少。由于中日两国文化的差异,导致两国两国之间对对方国存在错误认知。因此除了在经济、外交等领域互动外,双方应加强教育、文化、旅游等人文领域的交流,通过这些领域的沟通与交流,让两国人民了解真实的对方社会;日本和中国民众能够亲身体验和感受彼此的社会,增加两国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减少误识,对缓解中日安全困境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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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伟民
1张清敏:《国际政治心理学流派评析》,载《国际政治科学》2008年第3期,第71-101页。
1著名国际政治学学者,1940年生,美国纽约。
2罗伯特·杰维斯 :《国际政治中的知觉与知觉错误》,秦亚青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版。
3张焕娜:《 认知理论视角下日本决策者的“中国军事威胁论”研究》,国防科学技术大学,2011年。
1英国杰出历史学家,1900年生,英国约克郡。
2哈佛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1920年生,美国加利福利亚州。
3张将星:《国家间安全困境的心理分析》,载《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4期,第34-39页。
1门洪华:《日本变局与中日关系的走向》,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6年第1期,第72-90、158页。
2同上。
3马婷:《从国家利益角度看中日关系及未来发展》,载《齐齐哈尔工程学院学报》2015年第2期,第27-29页。
4曾向红、李宏洲:《地位焦虑和历史压抑——日本在与邻国岛屿争端中的政策差异及其影响因素》,载《当代亚太》2017年第2期,第76-113、158-159页。
1 王群:《跨越中日关系的安全困境》,载《中共济南市委党校学报》201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