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章程视域下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

段炼炼,毕宪顺

(鲁东大学教育学院，山东 烟台 264025)

一 大学章程：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回应

(一)大学章程是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

现代大学制度源于1810年德国柏林大学，寄托着洪堡对建立现代大学的美好理想，提出科学精神之于大学发展的重要性，确立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等理念，成为19世纪世界各国争相效仿的现代大学制度典范。在学习德国现代大学制度的过程中，各国相互借鉴和影响，使各国在现代大学制度的理念和目标上基本一致，具有国际发展趋势。同时，各国针对本土要求，逐步建立起具有自身鲜明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例如，美国在学习德国现代大学制度时，主动寻求自己的发展方向，创造性建立了适合本国特色的美国现代大学制度。可见，现代大学制度国际化与本土化、普适性与民族性、共性与特色的统一和共存。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是主动适应中国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特点和改革发展趋势的大学制度[1]。一方面要积极回应西方先进制度中的共同内核和元素，另一方面要同我国的本土化要求相适应。

纵观国内外高校现代大学制度发展历程，大学章程作为现代大学制度体系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发挥着关键作用。大学章程从顶层设计上制定现代大学制度的方向与目的，便于高校在建设和完善现代大学制度中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现代大学制度涉及高校内外部治理结构的完善，离不开大学章程的保障，是依法治校的重要依据。201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以下简称纲要)明确要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任务，并把大学章程建设作为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贯彻落实纲要，明确部属大学章程建设的目标任务，2011年教育部颁布了《高等学校章程制定暂行办法》，自2013年起便开始了部属大学章程的制定和核准工作。部属大学章程的核准过程也证明着各高校正积极推进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进程。大学章程作为上承国家法律法规、下启高校内部各项规章制度的“基本大法”，也是高校推进和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关键环节，有必要对大学章程文本中关于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表达进行梳理，了解各高校对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认识。

笔者以教育部2017年底以前核准的112所部属大学章程表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出现的关键词及词组为研究起点，分析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特征、核心、理念、内涵，借助章程建设契机，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

(二)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内涵

大学章程中哪些内容是关于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表述，需要对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特征、内涵、理念及认识做一个梳理。2007年，中央召开的高校党建工作会议提出，高校实行 “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 ” 的现代大学制度。2010年纲要提出，建设依法办学、自主管理、民主监督、社会参与的现代学校制度。虽然上述文件为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提供了重要依据，但对于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内容，学术界莫衷一是。笔者对112所部属大学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的关键词进行词频分析，共有11个词出现频次最高，分别是民主管理(774)、依法治校(291)、自主管理(218)、党委领导(181)、民主监督(132)、学术自由(130)、教授治学(99)、依法办学(56)、社会参与(50)、校长负责(24)、校长管理(6)。

目前，学术界关于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研究主要从宏观与微观、继承性与时代性、国际化与本土化三种路径开展。一是宏观与微观。如有学者认为，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从宏观层面上要规范政府、社会与高校三要素之间的关系，从微观层面上要调整好高等学校内部权力关系的规范和秩序[2]。宏观层面关注学校与外部社会的关系，核心内容表现为：依法办学、自主管理、民主监督、社会参与；微观层面处理学校内部治理结构，核心内容表现为：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关于宏观和微观的重要性，周川认为，大学与政府的关系是第一位的、决定性的，是“皮”；大学内部的关系是第二位的、从属性的，是“毛”[3]。二是继承性与时代性。张应强认为，虽然各国高校管理制度不尽相同，但高校是一个具有共同学术价值追求的机构，其基本特征和理想追求是一致的，特别是对古典精神的继承。大学自治、学术自由、学者治校成为各国坚守的基本信念和追求的基本目标[4]。另外，各国在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过程中，会经历一个由借鉴到自主创新的过程，关注变化着的国情，使得现代大学制度的理念和形式具有多样化，如自主管理、校长治校、社会参与、教授治学等内容。三是国际化与本土化。蔡燊冬认为，“中国特色”作为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向“内”看的眼，强调体现中国国情、时代特征、民族文化；“现代大学制度”作为向“外”看的眼，强调体现大学的学术性、自治性和社会性[5]。国际化与本土化的结合是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必由之路，要扎根中国大地建设现代大学制度。别敦荣提出，没有国际性，我们的大学制度不可能获得现代大学自由之精神；没有本土化，我们要建立的大学制度可能丧失生命力[6]。国际化强调各国相互借鉴影响下的国际趋势，核心内容表现为：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社会参与等；本土化关注民族性，核心内容表现为：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等。此外，还有学者从法律层面提出，所谓现代大学制度指的就是在落实大学法人地位的基础上，建立以“大学自治、 学术自由、 科学治理、 公益为本”为根本特性的一系列规则体系[7]。

综上可见，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中能够表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11个关键词，与相关文件表达的内容和学界对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理解基本契合。一些学界探讨较多，但未出现在章程文本中的关键词，如大学自治、校长治校等不在笔者研究范围。

二 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关键词词频分析

通过对2017年底前核准的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中涉及以上11个关键词的词频进行考察，进一步透视各高校对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理解和认识，为后续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提供参考。总体上，民主管理在章程文本中出现的次数较多，在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关键词词频中所占比重最大。民主管理本质上就是要最大限度地调动广大师生参与学校管理的积极性，与民主监督同，都着眼于高校内部治理结构的调整，是现代大学制度的基础。依法治校词频数量紧随其后，是实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有效抓手和必由之路。依法办学、自主管理和社会参与针对高校外部治理结构，通过建立新型的政府、社会、学校关系，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党委领导作为最具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表达的关键词在各章程文本中有所体现。学术自由与教授治学作为最能体现古典精神的共同内核在大多数章程文本中都有涉及。校长负责与校长管理在章程文本中偶有出现，其在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关键词组中所占比重较小。

具体统计方法有：第一，采用聚类分析法进行统计。共有3种聚类方法：K-means聚类、PCA+K-means聚类和birch层次聚类。这3种聚类方法各将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划分成9种类型的相似文本，删除3种聚类统计中重复的类型文本，最后剩下18种类型，对18种章程文本中涉及11个关键词的词频进行分析。第二，进行分组统计。以教育部属、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为依据将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分成7组，统计7组章程文本中涉及11个关键词的词频。

(一)聚类词频结果

通过3种聚类分析方法，可将章程文本分成18种类型：类型一：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中国刑事警察学院。类型二：中央戏剧学院、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铁道警察学院、上海海关学院。类型三：公安海警学院。类型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类型五：中国石油大学(华东)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类型六：中央音乐学院。类型七：中国科学学院大学。类型八：中国科技大学、中国科学院大学。类型九：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类型十：北京协和医学院。类型十一：清华大学。类型十二：大连理工大学、中央民族大学、中南民族大学、大连民族大学。类型十三：中央民族大学、中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大学、西北民族大学、北方民族大学、大连民族大学。类型十四(24个高校)。类型十五(37个高校)。类型十六(60个高校)。类型十七(70个高校)。类型十八(99个高校)。由于各类型的章程文本数量不一，故重点统计各类型文本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关键词的平均词频，得到表1：

表1 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关键词的聚类词频分布

从表1可以看出，通过聚类统计后的十八种章程文本类型，三种类型章程文本涉及到的关键词数量最少，只有4个。这与公安海警学院的学校性质有关，另外，清华大学章程文本的总字数不到6 000字，故关键词数量相应较少。校长管理只有在类型十三(民族大学类)和章程文本数量比较多的类型十五等地方出现，平均频次最低。党委领导在类型三、六和十一中没有出现，其中类型六和十一表述为，中国共产党清华大学(中央音乐学院)委员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未用简称。公安海警学院表述为，党委统一的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同大多数高校使用党委领导下校长负责制的表述稍有不同。有四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没有出现学术自由，分别是海警、音乐、民航和民族类高校。有六种类型章程文本没有出现依法办学。有八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没有出现社会参与，分别是中国人民大学、公安海警学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等7所高校。有十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没有出现校长负责。从十八种文本类型涉及各关键词的平均词频来看：民主管理类型三最低，类型十二最高；自主管理类型八最低，类型五、六最高；依法治校类型二最高，学校为戏剧、警察和海关类；学术自由在类型十一出现的次数最多，可见清华大学充分继承普适性古典精神，将学术自由氛围作为科研产出的重要条件；类型五涉及民主监督的平均词频最高，这源于中国石油大学(华东)与中国石油大学(北京)除教学、科研等工作以外诸多产业工作的内在要求；北京协和医学院涉及的教授治学表述最多；类型四和类型六涉及依法办学关键词的平均词频最高；清华大学章程文本中涉及社会参与的平均词频最高。综上，笔者简单考察了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关键词的聚类词频分布情况，并大致分析了导致特殊表述的原因。对于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研究，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考察，接下来从分组词频的维度进行分析。

(二)分组词频结果

将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分成七组。第一组：教育部属、一流大学(A)；第二组：教育部属、一流大学(B)；第三组：教育部属、一流学科；第四组：教育部属高校、非一流学科；第五组：非教育部属、一流大学(A)；第六组：非教育部属、一流学科；第七组：非教育部属高校、非双一流大学。由于各小组高校数量不等，仍然考察各小组章程文本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关键词的平均词频，得到表2：

表2 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表述关键词的分组词频分布

从表2可以看出：教育部属、一流大学(A)出现11个关键词，教育部属、非一流学科高校出现的关键词最少，只有7个。没有一流学科的高校在章程文本中缺少民主监督、依法办学、社会参与校长管理。同样是一流大学(A)，非教育部属高校比教育部属高校少社会参与和校长管理；同样是教育部属，一流大学(A)比一流大学(B)更关注民主管理、自主管理、民主监督和学术自由；同样是非教育部属，非双一流高校比双一流高校更关注民主管理、党委领导、依法治校、教授治学、依法办学等，同样是一流学科高校，教育部属高校比非教育部属高校更关注学术自由、民主监督、依法办学。

三 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词组的表述

各高校在章程文本中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内涵和外延时，不仅涉及单个关键词，而且采用四个以上关键词组合成词组进行描述。各词组中除涉及到上文11个关键词外，还使用自主办学、师生治学、师生共治、师生为本、校长行政、社会监督、民主办学、开放办学、开放合作、人才强校、协同创新、科学管理等12个词进行描述。笔者在统计词组的过程中，并没有强调关键词必须连续出现在一句话中。只要能够反映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和外延的关键词，结合上下章程文本，连续出现在一个或几个条款内，除去“促进、保障、坚持、按照”等无关词汇，得到表3。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有59所大学章程文本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的词组，笔者根据组成词组的关键词数量将词组分成六类。值得指出的是，59所大学章程文本全部都涉及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两个关键词，但一些高校在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和内涵和外延时，并未将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作为构成要素。

表3 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的词组分布

注：()内数字是文章文本中有相同词组表述的高校数量

共有23所大学章程文本使用四个词组成的词组来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其中，使用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的高校有16所，表述凸显中国特色；1所高校将校长负责换成了校长行政，规范校长权力；1所高校将教授治学换成了学术自由，增加普适性内容；1所高校将教授治学换成师生共治，强调多元主体共治，体现民主管理与监督；1所高校使用党委领导、校长负责、自主办学、依法治校，从高校内外部治理角度进行表述；3所大学章程文本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时未使用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共有12所大学章程文本使用五个词组成的词组来表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11所高校以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四个词为基础，增加依法治校、学术自由、民主监督等词。其中，《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章程》 使用的是学术自由、师生治学、民主管理、社会参与、依法治校。共有11所大学章程文本使用六个词组成的词组来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10所高校以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五个词为基础，增加学术自由、社会参与、自主管理等词。其中《中央戏剧学院章程》使用的是自主办学、依法治校、民主管理、社会参与、师生为本、学术自由。使用七个词组成的词组来表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高校有5所，其中2所以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六个词为基础，增加师生为本或社会参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章程》使用党委领导、校长负责、师生治学、行业联动、依法管理、民主办学、开放合作。5所大学章程文本使用八词词组，3所大学章程文本使用十个词组成的词组。综上，可以梳理出各大学章程文本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词组的表述方式。四词词组：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等)；五词词组：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等)；六词词组：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社会参与等)；七词词组：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师生为本、社会参与等)。

四 结论与分析

(一)揭示现代大学制度的本质属性

中世纪的大学奠定了现代大学独立、自治和学术自由等核心理念，被不同历史时期的各国大学坚守与继承下来。即各国大学共同揭示了现代大学制度的本质属性，对古典精神和学术理想的追求是一致的。通过对112所部属大学章程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关键词与词组进行分析：首先，民主管理、自主管理、依法治校、学术自由等现代大学制度普适性理念在各章程文本中都有体现，大学自治与教授治校虽没有涉及，但自主管理、教授治学、师生共治等关键词与现代大学制度要表现的精神是一致的，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其次，聚类分析中。有四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未涉及学术自由、三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未涉及教授治学、两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未涉及自主管理；第三，分组分析中。有一个小组出现学术自由的平均频次低于1.0，有四个小组出现教授治学的平均频次低于1.0。总体上，各大学章程文本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现代大学制度的本质属性，遵循了现代大学发展的客观规律。但学术自由和教授治学等现代大学制度理念在章程文本中仍体现不足，特别是长期以来，我国高校学术权力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存在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失衡的局面。离开了学术逻辑，就丢掉了大学组织的核心利益，动摇了大学组织存在的合法性。[8]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必须要坚持现代大学制度的本质特征，保留学术自由、教授治学等普适性和国际性的理念，并将这些内容作为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要素，以此促进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健康发展。

(二)体现现代大学制度的中国特色

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是现代大学制度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政府宏观调控和高等教育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相适应。“中国特色”就是要体现国情、时代性与民族性，从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看，各高校在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时，有不同程度的自主创新。首先，党委领导与校长负责属于“中国特色”。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是中国共产党对国家举办的普通高等学校领导的根本制度，必须毫不动摇，长期坚持并不断完善。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在章程文本中出现的频次分别为181、24。59所大学章程文本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词组中都有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两个关键词。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不是非要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在连续词组中出现，而是在坚持和完善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领导体制(根本制度)的前提下，明晰和确立现代大学制度。因此，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是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内容；其次，“中国特色”在坚持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前提下，可以探索多元，寻求创新。如章程文本使用师生治学、师生共治、师生为本、开放办学、开放合作、协同创新等关键词表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内涵与特征，只要符合本土化、时代化，能够促进我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要积极鼓励各高校自主创新，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

(三)回应现代大学发展的社会责任

克拉克·克尔认为，现代大学与传统大学相比，已进入社会的中心区域[9]。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就是要协调处理好高校与社会的关系，建立高校与社会的良性互动机制。可见，探讨现代大学制度离不开社会责任这一要素。通过对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进行分析：“社会参与”关键词出现频次为50，在11个关键词词频中排名第9；聚类分析结果中，有八种类型的章程文本未涉及社会参与；分组分析结果中，有两组章程文本未涉及社会参与，剩下的五组，平均词频都低于1.0；在词组表达分析中，除了“社会参与”，还有社会监督、开放办学、开放合作等关键词。总体上，各高校对促进高校与社会更加密切联系的认识还不够，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需建立在对现实社会高度关注之上。这种对社会责任的回应不是被动、消极的回应，不是社会将某种工作任务交给某个高校，不是承担经济、文化等某一种职责。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对社会责任的回应是多方位的，我们希望祖国日趋公正、包容、和平及可持续发展，希望高校成为产业内生发展、转型升级的主要动力，希望高校能为国家和民族提供思想引领和智力支持。针对一流大学和具有一流学科的高校，尤其要承担起社会责任。高校必须面对社会需求，决不能关起门来办学，那样是不可能创造出世界一流大学的[10]。

(四)彰显大学章程在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中的作用

《纲要》明确将大学章程作为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重要一环，截至2017年底，112所部属大学章程被教育部核准。目前，已有9所部属大学章程进行部分条款修改，并完成二次核准工作。制定和完善大学章程与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之间联系紧密，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所体现的依法办学、自主管理、民主监督等内涵，需要大学章程的保障。只有以大学章程为抓手，才能真正实现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大学章程作为学校依法自主办学、实施管理的基本准则，需按照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要求，不断完善大学内外部治理结构。大学章程的制定、修改、完善和落实过程就是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实现路径，章程一旦确立，学校便要根据章程文本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内容、要素和理念进行办学。从112所部属大学章程文本来看，只有59所大学章程文本中涉及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内涵外延的词组，虽然还有很多高校未将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要素和理念体现在章程文本中，但各章程文本针对治理体系的具体环节都做了详细规定。未来，我们要继续将大学章程建设作为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重要内容，使大学章程成为体现学术自由、自主管理、依法治校等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理念的基本准则，并以大学章程为样本，逐渐构建起具有完善法律法规体系支撑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