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以来,隶属河北省的大多数设区市都调整了行政区划,原隶属保定市的正定市和隶属石家庄市的辛集市也成为省辖市,河北省的行政格局正在发生变化.尤其是雄安新区设立后,原保定市的行政区划范围在做减法,河北省的行政格局进一步发生变化.在论及京津冀协同发展问题时,学界一直比较关注首都的非核心职能向河北省疏解的问题,在疏解的步骤、疏解的方式以及疏解职能的承接地等问题上都在进行深入讨论.石家庄市作为河北省的省会城市,与京津大都市构成京津石三角形[1],也是在构建京津冀城市群过程中从京津南侧与京津呼应的重要都市.为了在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把握住更多发展机会,石家庄市也提出了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2]的战略目标,为此石家庄市在城市体系的空间发展布局方面进行了前瞻性安排[3].在将栾城区[4]、藁城区[5]和鹿泉区[6]并入建成区从而扩展了主城区发展空间和进一步强化了主城区对腹地的影响力的同时,也形成了以老城区为核心整合“栾城区+藁城区+鹿泉区+正定县”形成的“一城四星”[7]的发展格局.在石家庄市城市影响力进一步得到增强过程中,“一城四星”成为石家庄市城市体系的主体,随后按照“分区+分步”的发展方式逐渐向腹地扩展,在主体的外围由“晋州市+赵县+元氏县+井陉县+平山县+灵寿县+行唐县+新乐县+无极县”构成城市环.晋州市位于石家庄市主城区与辛集市之间,在将辛集市与石家庄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发展过程中将会发挥重要作用.定州市和辛集市将是石家庄市主城区向东和向北发展的两个重要触角,据此可以分别与衡水市、保定市连接在一起,形成“石家庄市—衡水市”[8]、“石家庄市—保定市”[9]两条扩展轴,也是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架“第三极”城市体系过程中的两个主导发展方向,为跨行政区划构建城市群形成广域的石家庄城市体系创造条件.晋州市是石家庄市藁城区与辛集市之间的连接点,需要对其进行前瞻性思考,以晋州市主城区构建起县域城市团,同时也要处理好晋州市与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赵县之间的关系,以晋州市主城区为核心整合周边的县级行政单元,在石家庄市东侧区域形成城市发展的隆起.县域城市团是大都市城市体系的发展基础,其发展质量影响着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的发展质量.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不仅要处理好石家庄市与京津大都市之间的关系,也要前瞻性地考虑县域城市团的发展问题.晋州市是藁城区与辛集市之间联系的节点,在石家庄市向东扩展影响力过程中,不能成为城市发展的洼地.县域城市团在京津冀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石家庄市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过程中更需要充分重视县域城市团扮演的角色,不但要前瞻性地思考所有县级行政单元内乡镇级中心地间的关系[10],也要处理好县域行政单元间的关系,打破县域行政限制,通过整合行政单元构建起广域城市团[11].但目前在研究城市体系中,将县域作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并不多,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以来,很多研究围绕京津冀的产业布局、交通网络、城市体系等方面进行讨论,研究主要从大尺度视角切入,对县域城市团的研究力度有待进一步加强.在石家庄城市体系的研究中,从县级行政单元切入的也不多.在石家庄市腹地内,需要按照“分区+分步”方式将腹地内的县域行政单元进行发展秩序设计.前瞻性地思考晋州市的城市团建设问题,能够为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的其他县域城市团的建设提供思路.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的县级中心地分布较为集中,便于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推进城市体系全域发展.在石家庄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北侧的正定县、南侧的元氏县和东侧的晋州市会分别成为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向北、向南和向东发展的3个节点,在这种情况下深入探索晋州市城市团的建设,进而使其更好地扮演节点角色,就具有更好的区域经济学意义.
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建构过程中,晋州市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晋州市城市团及该城市团的周边联系进行前瞻性思考具有重要意义.世界大城市的发展规律表明,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需要遵循交通原则和行政原则构架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12],但是突破行政区划构建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从而推进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是城市发展需要遵循的一般秩序.西方国家在探索城市发展规律方面积累的大量学术成果为跨行政单元构建城市团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
在城市发展结构方面,除了克里斯塔勒最早提出了中心地理论外,还有杜能提出的“杜能环”理论[13].前者强调城市发展进程中中心地的作用,并认为以高级别中心地为中心在腹地内需要形成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通过发现中心地的发展秩序和建构中心地等级体系推动城市化进程.“杜能环”则是在抽象掉腹地内各种非均质因素的影响后,在腹地内构建起了从中心到外围逐渐拓展的环状发展模式.“杜能环”虽然抽象掉了腹地内各种影响城市发展的干扰因素,但构建起了城市从中心到边缘的发展秩序,这种“摊大饼”方式的发展过程能够再现城市发展的脉络,但由于现实中影响城市发展的干扰因素广泛存在,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城市的发展状况,因此“杜能环”在刻画城市发展问题方面抽象性超过了实践性.随后伯吉斯提出了同心圆模型,霍伊特提出了扇形地模型,乌尔曼提出了多核心模型[14].同心圆模型仍然坚持认为城市发展是按照同心圆规则进行,从城市中心地向城市边缘区逐步展开,在这样的发展秩序下城市规模逐渐向腹地拓展,城市规模不断扩大.扇形地模式对城市发展秩序进行了修正,认为城市发展过程中存在诸多干扰因素,城市的形状因而会呈现为不规则形状,扇形地是城市发展的常态形状.多核心模型认为在城市发展过程中,由于城市不同区位上对资源的聚集能力存在差异,于是除了老城区之外,在城市的其他区位上会出现分摊老城区职能的多个中心,并成为城市发展的新的增长点,城市因而也会由单中心发展状态转化为多中心发展状态.
区域经济理论认为,城市是一定区域内的经济核心,通过与腹地进行高效互动推进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的形成.城市首先依托较强的区位优势和较强的资源富集能力形成,在发展的初期阶段内因具有较强的聚合整合效应而对腹地资源具有较强的吸收作用,城市的规模迅速扩大并对腹地具有更强的聚集作用.在城市规模迅速扩大过程中,在地租衰减规律作用下,资源在城市核心区域聚集因地租成本过高而导致利润空间被严重挤压,聚集经济效应开始降低且聚集不经济问题开始产生,于是资源开始向城市边缘地区布局,因此城市的规模扩展是资源进行区位选择的经济行为.资源向城市边缘布局导致城市规模扩大,资源向腹地内的次级中心地布局,会导致腹地内次级中心地规模扩大和数量上升,于是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多层次的城市体系开始形成.缪尔达尔认为[15],城市发展的初期阶段表现为吸收效应,即从腹地汲取资源使中心城市的规模迅速扩大,后期阶段表现为回程效应,对腹地的辐射影响逐渐扩大,区域中心城市的职能也开始向腹地分解,腹地内中小城市开始产生.从吸收效应转向回程效应过程中,区域中心城市会因过度发展而造成资源浪费,继而城市空间布局得以调整仍然需要较长时间.城市发展过程理论的意义不仅在于了解城市发展规律,还在于前瞻性地构建城市体系,从城市之间联系的角度认识城市发展问题,从而使人类在建构城市体系过程中更加积极主动,当前发展为未来发展预留和创造出更大空间.
城市体系的建构一般是按照行政区划进行建设,即行政区划内的中心城市一般也是区域中心城市,于是资源聚集带有明显的行政指向.但行政区划是在历史过程中形成的,随着经济发展环境的变化,行政单元之间的关系也会发生变化,既有的行政单元会对更为完善的城市体系的建设形成制约,因此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对于建设城市体系就更加具有实际意义.在克氏中心地理论中,虽然构建起了行政原则下的中心地等级体系,但行政单元实际上并没有成为城市体系的发展瓶颈.在较为完善的城市体系中,区域中心城市、中等城市以及小城市都扮演着不同角色,在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都不可或缺.尤其是县域城市团的建设过程中,县级中心地以及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整合乡镇中心地形成的城市团,在县域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重视邻近县级中心地之间的关系,并依托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次级城市团以及城市链.县域行政单元内的县级中心地布局严重偏离行政单元的几何重心情况下,就需要在县级行政单元的恰当距离处,依托县镇中心地构建副中心与县级中心地之间的有效呼应,从而推动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行政区划边缘是区域中心城市辐射力的薄弱地带,因此城市体系的建设需要加强行政区划边缘处乡镇中心地间的整合程度,除了要通过行政力量在资源布局导向上进行影响外,还要在“分区+分步”[16]发展框架中将行政区划边缘整合到城市体系中,在联系县级中心地构建城市链过程中,将其排在发展秩序的前面.
在构建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过程中,晋州市扮演着重要角色.如图1所示,以石家庄市为中心,晋州市、正定县和元氏县将成为石家庄市腹地内的3个增长点,以3个县级市为中心在石家庄的东侧、北侧和南侧会形成3个城市团.东团以晋州市为核心通过将“深泽县+辛集市+藁城区+无极县”整合在一起形成,该城市团会成为将石家庄市与衡水市链接在一起的节点;北团以正定县为核心,通过将“灵寿县+新乐市”整合在一起形成,该城市团是将石家庄市与保定市链接在一起的节点,在京津南侧形成“石家庄市+保定市”双中心城市体系;南团以元氏县为核心,通过将“栾城区+赵县+高邑县+赞皇县”整合在一起形成,该城市团是向南拓展石家庄城市影响力的节点,将石家庄市与邢台市连接在一起.构建城市团是城市体系建设的基本思路,在腹地内的各个中心地的发展实力相差不大时,就需要通过行政力量对城市体系的发展状态进行干预,将邻近的中心地进行整合,从而在较大腹地内能够创造出具有一定发展优势的中心地组团.目前东团、北团和南团具有组建城市团的优势,西侧地区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可以依托井陉矿区逐步组建城市团,相对于东侧、北侧和南侧,西侧的发展基础较薄,并且县(区)级中心地间的联系程度不够高,再加上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发展的主导方向是向北和向东,因此西侧区域组建城市团会受到影响.东团、北团和南团分别成为石家庄市主城区与衡水市、保定市和邢台市联系的节点.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第三极”城市体系过程中,只有与保定市、衡水市、邢台市等充分整合,才能够充分展露石家庄市的城市影响力,并在此过程中突破行政区划限制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促成石家庄市的“两轴”发展骨架,并在石家庄腹地内前瞻性地形成城市化的3个增长点.
图1展示了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两条城市发展轴:南北向的轴(“南北轴”)即“新乐市—正定县—石家庄市—元氏县”城市链;东西向的轴(“东西轴”)即“井陉矿区—井陉县—石家庄市—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城市链.两条城市发展轴在石家庄市主城区交汇,将石家庄市分为4个部分,除了西北部区域面积较大外,其余3个区域的面积几乎相当,每个区域内的县级中心地依托城市发展轴整合在一起.从图1可以看出,虽然井陉县、平山县、灵寿县的县域行政单元的面积较大,但县级中心地都分布在了靠近石家庄市的一侧,便于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构建城市组团,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中心辐射”的发展格局,提升石家庄市的全域城市化水平.“两轴”是石家庄市主城区强化对腹地影响力的主导方向,也是将前文论及的“三团”主城区整合在一起的重要通道.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将发展基础较好的中心地连接起来构建城市链,并据此发展成为区域经济的发展主轴,有利于区域中心城市与腹地内不同层次的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也有助于在腹地内创造更多的增长点,通过以线带面、以大带小、以强带弱、以主带次的方式促进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的构建需要前瞻性地通过“两轴”安排腹地内中心地的发展秩序以及中心地之间的关系,提升中心地间的互动水平,通过“两轴”将腹地划分为4个象限,在4个象限内分别构建城市化的增长点,并通过“两轴”将4个象限紧密联系在一起,强化“三团”间的联系,加强县级中心地与乡镇级中心地间的联系.
图1 "一城四星""两轴三节点"示意图
“双菱形”城市体系即图1中所示的以如上论及的两条发展轴呈对称分布的两个菱形城市环:内菱形城市环即“井陉矿区—鹿泉区—正定县—晋州市—藁城区—石家庄主城区南侧—井陉县”围成的菱形城市环;外菱形城市环即“井陉矿区—平山县—灵寿县—新乐市—晋州市—元氏县—井陉县”围成的菱形城市环.内菱形与外菱形的各边主要依托乡镇中心地建立起来.“双菱形”区域将石家庄市行政单元内的几乎全部县级中心地包括了进来.从图1可以看出,南北轴上的“新乐市—元氏县、正定县—栾城区”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对称分布.能够有效地将石家庄市的城市影响力向北和向南拓展;东西轴上的“井陉矿区—晋州市、井陉县—藁城区”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对称分布,井陉县与藁城区分别成为石家庄市主城区向西与井陉矿区、向东与晋州市联系的节点,为石家庄市进一步在东西方向上拓展城市影响力奠定了基础.南北轴和东西轴上的节点中心地不但要沿着发展主轴在南北方向和东西方向上拓展,也要在基于两个主轴划分的4个象限内强化直接联系,在石家庄市的腹地空间内带动更多乡镇中心地的发展,并促进乡镇中心地组团的形成.第一象限内主要包括无极县、深泽县、晋州市北侧、藁城区北侧、正定县东侧和新乐市绝大部分区域,在发展过程中需要形成“新乐市—晋州市”城市链(ⅠW)和“正定县—晋州市”城市链(ⅠN)等两条城市链;第二象限内主要包括了平山县、灵寿县、行唐县大部分、井陉县北侧以及鹿泉区北侧,推进第四象限内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需要尽快形成“井陉矿区—平山县—灵寿县—新乐市”城市链(ⅡW)和“井陉矿区—鹿泉区—正定县”城市链(ⅡN);第三象限内主要包括了赞皇县、元氏县大部分、井陉县大部分、鹿泉区南部等区域,在完善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尽快形成“井陉矿区—井陉县—元氏县”城市链(ⅢW)和“井陉矿区—井陉县—楼底镇”城市链(ⅢN);第四象限内包括了藁城区南侧、晋州市南侧、辛集市南侧、赵县、栾城区大部分、元氏县东侧以及高邑县大部分等区域,该象限在发展过程中需要尽快形成“楼底镇—藁城区—晋州市”城市链(IVN)和“元氏县—晋州市”城市链(IVW). 如上论及的 4 个象限内的 8 条城市链中,“ⅠW+ⅡW+ⅢW+IVW”以及“ⅠN+ⅡN+ⅢN+IVN”分别构成了前文论及的外菱形和内菱形.
图2 晋州市城市体系示意图
晋州市位于“两轴+三团”城市体系构架下的东部区域,是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向东拓展的节点.在图1中,晋州市位于赵县、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和辛集市之间,前瞻性地完善了晋州市城市团,能够让晋州市在如上县域行政单元之间发挥纽带作用.如图2所示,晋州市行政单元南北狭长,晋州市主城区位于行政区划的中北端,在完善城市团过程中需要依托晋州市主城区构建城市团的核心区域向腹地扩展的触角,并在南北方向上形成纵贯南北的城市带,为此需要尽快形成“一心+四次”的“城市团+城市带”的城市团发展格局.“一心”即“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四次”即4个次级中心,分别是“晋州市+周家庄乡”主城区北侧的槐树镇、小樵镇、桃源镇、马于镇,分别是与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藁城区整合在一起的触角.“一心+四次”围绕“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形成“槐树镇—小樵镇—东卓宿镇—马于镇—东里庄镇—桃源镇”城市环,在连接藁城区与辛集市过程中更好地发挥作用.纵贯南北的城市带即城市链“小樵镇—晋州市—桃源镇—营里镇”(“西侧链”)和城市链“小樵镇—周家庄乡—东里庄镇—总十庄镇—营里镇”(“东侧链”)围成的月牙形区域,将晋州市行政单元的最北端与最南端连接在一起.在如上发展构架基础上还要在“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马于镇—辛集市”方向上形成城市链成为将藁城区与辛集市连接在一起的主要通道.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辛集市已经升格为省辖市,与石家庄市北侧的定州市共同成为石家庄市向东和向北拓展的触角.从图2可以看出,在晋州市纵贯南北的月牙形城市链中,东侧链上的乡镇中心地数量较多且联系更加紧密,在构建南北向的城市带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成为连接东侧链和西侧链的纽带.
图3 "锥形网络"与"六心城市团"示意图
3.2.1“锥形网络”发展构架的“六心次级城市团”
前文论及,晋州市处于赵县、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等县域行政单元的中间,为了加强晋州市主城区与周边五县间的联系,需要前瞻性地构建槐树镇、小樵镇、马于镇和桃源镇等4个增长点,在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整合发展过程中形成“锥状网络”发展构架的“六心次级城市团”.如图3所示,“锥形网络”由7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赵县—新寨店镇—前大章乡—梅花镇—南营镇—藁城区”城市链(“赵藁链”);其二是“赵县—南柏舍镇—谢庄乡—总十庄镇”城市链(“赵总链”);其三是“赵县—韩村镇—贾市庄镇—常安镇—桃源镇—晋州市—周家庄乡—槐树镇—小樵镇—深泽县”城市链(“赵深链”);其四是“藁城区—高头乡—东候坊乡—无极县—七汲镇—赵八镇—深泽县—桥头乡—小辛庄乡—张古庄镇—新垒头镇—辛集市—田家庄乡—总十庄镇”弧形城市链(“大弧链”);其五是“无极县—槐树镇—小樵镇—位伯镇—张古庄镇”城市链(“北弧链”);其六是“藁城区—兴安镇—周家庄乡—马于镇—总十庄镇”城市链(“中弧链”);其七是“藁城区—常安镇—总十庄镇”城市链(“南弧链”).如上7条城市链中,“赵藁链+赵深链+赵总链+大弧链”形成“锥形网络”的外部轮廓,赵深链与北弧链、中弧链、南弧链交汇,并与大弧链整合在一起在图3所示的区域内形成“锥状网络”的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图3中的东弧链、中弧链和南弧链将“锥形网络”北端的县级中心地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以晋州市为核心的县级中心地组合.“槐树镇+小樵镇”、“晋州市+周家庄乡”、桃源镇分别位于北弧链、中弧链和南弧链的中点位置上,便于将城市链两端的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同时也成为赵深链上的重要节点.从图3可以看出,桃源镇、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槐树镇、小樵镇已经连接在一起,并且与北端的深泽县主城区相距不远,具备尽快形成串珠状城市链的条件,因此赵深链上的“赵县主城区—韩村镇—贾市庄镇—常安镇—桃源镇”段成为发展的薄弱环节.这需要在以赵县主城区为核心构建城市团过程中进行前瞻性考虑,通过将韩村镇发展成为赵县主城区的副中心[17]并与藁城区南端的贾市庄镇整合在一起,在晋州市主城区与赵县主城区之间形成城市发展的隆起,从而尽快改变赵深链“赵县主城区—桃源镇”的发展局面.在晋州市城市团内,“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成为城市团的核心,以此核心为中心将槐树镇、小樵镇、桃源镇和马于镇等整合在一起,并进而拓展到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赵县成为“锥形网络”的“锥顶”,即“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成为“锥形网络”的“锥柄”,在发展秩序上需要将“锥柄”放在前面,在“锥柄”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再将“锥顶”整合在一起.在发展“锥顶”过程中,“赵深链”扮演着重要角色,需要加强“赵县—韩村镇—贾市庄镇—常安镇—桃源镇”段城市链的建设,而后通过“赵藁链”、“赵总链”、“南弧链”形成“赵县—藁城区—辛集市”三角形,在“锥顶”与“锥柄”之间形成高效互动的发展格局.
图4 "晋州市—藁城区—无极县"三角形示意图
3.2.2“晋州市—藁城区—无极县”“双三角构架”
晋州市向西侧发展需要与藁城区、无极县整合在一起,与藁城区、无极县形成鼎足发展构架(图4).藁城区行政区划呈“刀把”形状,需要在“刀把”北端的张家庄镇位置上创建新的增长点,带动周边的增村镇、西关镇、南孟镇、南董镇和九门乡等的发展,于是在藁城区范围内形成两个中心,张家庄镇成为藁城区的副中心.与藁城区类似,在无极县行政区划内,需要以北苏镇为中心形成无极县的副中心,最终与郭庄镇、高头乡、南孟镇整合在一起,并且与张家庄镇共同成为藁城区主城区北端的城市团,与无极县、晋州市、藁城区组成“双三角互动”的发展构架,在该构架中包括了5条城市链:其一是“张家庄镇—北苏镇—东候坊乡—无极县”城市链(“张无链”);其二是“张家庄镇—南董镇—藁城区”城市链(“张藁链”);其三是“无极县—晋州市”城市链(“无晋链”);其四是“藁城区—兴安镇—晋州市”城市链(“藁晋链”);其五是“藁城区—郝庄乡—张段固镇—无极县”城市链(“藁无链”),如上“双三角构架”中包括了两个三角形:“张藁链+张无链+藁无链”构成的“张家庄镇—藁城区—无极县”三角形和“藁晋链+无晋链+藁无链”构成的“藁城区—晋州市—无极县”三角形,后者得到优先发展,依托后者促进前者.“藁无链”是如上两个三角形的公共边,“高头乡+郝庄乡+张段固镇”是连接无极县与藁城区的节点,也是连接张家庄镇和晋州市的节点,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会成为“双三角构架”的重要纽带,最终以“双三角构架”为核心将无极县、晋州市和藁城区的大部分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双三角构架腹地内形成“周家庄乡—桃源镇—常安镇—南营镇—岗上镇—九门乡—张家庄镇—增村镇—西关镇—里程道乡—大陈镇—七汲镇—小樵镇”城市环(“环菱环”).根据如上构架,晋州市有3条通道与藁城区建立联系:其一是“藁晋链”;其二是“张家庄镇—高头乡—郝庄乡—晋州市”城市链;其三是“无晋链+张无链”.“张家庄镇—晋州市”城市链与藁无链在“高头乡+郝庄乡”处交汇,成为双三角构架的核心,也成为“环菱环”的核心.基于如上发展思路,在晋州市、藁城区和无极县之间就形成了以“高头乡+郝庄乡”为纽带、以双三角构架为核心、以环菱环为拓展区域的发展构架.环菱环上的“常安镇—西关镇”段城市链也是藁城区在城市化进程中的主轴城市链.在图4中双三角构架的4个顶点中,唯独张家庄镇不是县级中心地,但其在将晋州市与张家庄镇西侧的正定县联系在一起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成为图1中ⅠN链上的重要节点.
3.2.3“晋州市—辛集市—深泽县”城市团:“枣核”发展构架
“枣核”发展构架由“X”纽带与“双弧链”构成(图5),“X”纽带由两条交叉的城市链构成,“双弧链”由南北向的“东弧链”和“西弧链”构成.晋州市在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之间扮演节点角色,因此除了向西侧发展构建“双三角构架”外,还要向东通过以“X”构架为纽带的“双弧链”发展格局将晋州市、深泽县和辛集市等整合在一起.其中“X”构架由两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晋州市—周家庄乡—东卓宿镇—新垒头镇—辛集市—新城镇”城市链;其二是“桃源镇—东里庄镇—马于镇—新垒头镇—位伯镇—张古庄镇—中里厢乡”城市链.“X”链的交汇处以辛集市主城区为核心将“马于镇+新垒头镇+东卓宿镇”整合在一起,是将辛集市与晋州市整合在一起的节点.“双弧链”即南北向的两条城市链:其一是东侧的“深泽县—桥头乡—小辛庄乡—张古庄镇—前营乡—和睦井乡—新城镇—马庄乡—南智邱镇”城市链(“东弧链”);其二是西侧的“深泽县—槐树镇—晋州市—桃源镇—总十庄镇—营里镇—南智邱镇”城市链(“西弧链”).辛集市是省辖市,成为石家庄市东端的增长点,在前瞻性地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以辛集市为核心将北端的张古庄镇、东南端的新城镇和南端的南智邱镇设置为3个节点与辛集市主城区呼应.在如上发展构架中,“辛集市—桃源镇—晋州市”形成鼎足发展构架,将前文论及的马于镇和桃源镇两个触角也包括了进来,强化了辛集市与晋州市之间的互动水平.在辛集市行政区划内,“辛集市主城区—新城镇—张古庄镇”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构架,将东弧链的中部与西弧链的中部紧密整合在一起.深泽县与南智邱镇以“X”构架的交叉点为中心南北对称,在整合区域内形成“中间带动两端、中心带动边缘”的发展秩序.
晋州市城市团的构建是在石家庄市“第三极”背景下进行考虑的,因此晋州市的充分发展离不开石家庄市的辐射影响,晋州市在石家庄市东侧发挥纽带作用对加快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的建设也会起到促进作用.晋州市在连接藁城区与辛集市过程中扮演着桥梁角色,辛集市是石家庄市向东发展的触角,在扮演纽带角色过程中仍然有些问题需要注意.
在多层级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每个层级的中心地都有自身的角色.晋州市在石家庄市向东扩展过程中扮演的是“纽带”角色,即临近的中心地通过晋州市得以建立联系,使得辛集市、深泽县通过晋州市与石家庄市主城区联系更加高效,晋州市在此过程中自然也会得到充分发展.根据前文分析,晋州市需要向东和向西双向发展,成为将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和辛集市连接起来的纽带,在石家庄市向东发展过程中,晋州市成为“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衡水市”城市链上的节点,在城市化进程中会获得更多机会,晋州市在发展初期是将周边县级中心地联系起来的节点,在后期发展中会成为次级中心.
图5 "晋州市—辛集市—深泽县"城市团示意图
在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过程中,只有从“石家庄主城区+藁城区+鹿泉区+栾城区”的“一核三星”格局拓展为“石家庄建成区+正定县子团+晋州市子团+元氏县子团”的“一城三团”格局,才能够为石家庄市形成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创造条件.正定县、晋州市和元氏县从北、东、南三个方向紧贴石家庄市主城区,在发展秩序上首先选择向北,然后是向东和向南,以正定县为核心的子城市团是将石家庄市主城区与定州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能够为构建“石家庄市+保定市”“双中心”城市体系奠定基础,以定州为核心的“定安片区”[18]和辛集市子团会连接在一起会成为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的重要城市环[19],晋州市在此过程中需要借力发展.
“微中心”即乡镇中心地或者以乡镇中心地为核心建设起来的小城市团.前文分析表明,在以县级中心地构建城市团过程中,乡镇中心地发挥着重要作用.辛集市、晋州市等县域行政单元为了推动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都需要在主城区之外设置副中心,于是发展基础较好和区位条件优越的乡镇中心地会优先得到发展.区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不仅需要中心城市的牵引力,也需要微中心的支撑力,微中心的发展质量直接影响县级城市团的发展状况.微中心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形成,可以以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通过整合村庄建立起来,也可以通过联合邻近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来,为产业合理布局创造条件,在建构城市体系过程中更好地扮演支撑角色.
晋州市是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向东发展的触角,与石家庄市北端的定州市呼应.根据行政区划内县级中心地的布局特点,石家庄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需要以“两轴+三团”为依托的“双菱形”构架为发展方向.“两轴”即南北轴和东西轴,前者即“新乐市—正定县—石家庄市—元氏县”城市链,后者即“井陉矿区—井陉县—石家庄市—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城市链.“三团”即分布在石家庄市东侧、北侧和南侧的3个城市团:东团通过整合“深泽县+辛集市+藁城区+无极县”形成,晋州市为城市团的核心;北团通过将“灵寿县+新乐市”整合在一起形成,正定县是城市团的核心;南团通过将“栾城区+赵县+高邑县+赞皇县”整合在一起形成,元氏县是城市团的核心.在晋州市行政区划内要形成“一心+四次”的“城市团+城市带”格局,“一心”即“晋州市主城区+周家庄乡”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四次”即4个次级中心,分别是槐树镇、小樵镇、桃源镇、马于镇,“四次”是晋州市主城区与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藁城区整合在一起的触角,在此基础上将晋州市周边的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赵县整合在一起形成“锥形网络”发展构架的“六心次级城市团”,城市团在区域形态上呈锥形,锥柄由“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赵县”构成,锥尖即赵县,“锥柄+锥尖”协同发展构成“六心次级城市团”.与此同时,晋州市需要向西和向东同时拓展,向西形成基于“晋州市—藁城区—无极县”的“双三角构架”:其一为“张家庄镇—藁城区—无极县”三角形;其二为“藁城区—晋州市—无极县”三角形.向东基于“晋州市—辛集市—深泽县”形成“枣核”发展构架:“枣核”构架的外围为“双弧链”,核心区域为“X”纽带,“X”构架由两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晋州市—周家庄乡—东卓宿镇—新垒头镇—辛集市—新城镇”城市链;其二是“桃源镇—东里庄镇—马于镇—新垒头镇—位伯镇—张古庄镇—中里厢乡”城市链.两条城市链在“马于镇+新垒头镇+东卓宿镇”交汇,依托辛集市主城区成为“枣核”的核心.“双弧链”由“东弧链”和“西弧链”两条南北向的城市链组成,其中“东弧链”即“深泽县—张古庄镇—新城镇—南智邱镇”城市链,“西弧链”即“深泽县—晋州市—桃源镇—南智邱镇”城市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