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 施威
摘要:信息技术革命推动人类社会基础结构向“智慧城市”方向演化,并将彻底改变全球经济和文明形态。进入“智慧城市”时代,人类沟通和学习模式逐渐向数据化、互联化和智慧化转化,博物馆服务理念、技术路线、教育模式等也将随之而转变。在此背景下,应开放性地引入更多先进理念、技术和平台,推动博物馆向“智慧化”转型,使之成为一个基于用户、社区、城市、环境的智能化教育平台。
关键词:智慧城市;博物馆教育;模式创新
随着“智慧城市”建设的日益深入,博物馆定位、展示方式和运行模式等也将向数字化、智能化、人性化全面转型。在此背景下,构建符合智慧城市理念的教育模式,才能更好地履行公众科学教育、提高公众科学素养的职责,这也是当代博物馆转型发展亟待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智慧城市”理念与学习模式变革
近十年来,以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高新技术的兴起为标志,全球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逐渐拉开序幕。2008年,IBM提出了“智慧地球”这一概念,并对人类社会的“智慧化”转型作了大胆预测,即人类社会基础设施会通过数据化和万物互联而统一成智慧型基础架构,这将使资源利用效率得到极大提升。基于这一语境,城市被赋予诸多“智能化”要素,包括感知、识别、存储、联系、整合、分析、处理等,通过互联网、物联网和云计算的有机结合及广泛应用,最终实现智慧化决策和行动。换言之,“智慧城市=物联网+互联网”。
在“智慧城市”体系下,一方面“互联网+”为公共服务升级提供了新动力,传统单向推送、分散化、标准化服务逐渐向一体化、互动式、个性化服务转化;另一方面,信息技术催生了公众学习模式变革。在整合了多维空间和海量信息之后,智慧型学习呈现出数字化、动态化、立体化、智能化和多元化等特征,这意味着公众的“学习”方式在与技术充分融合后不断发生变革,在技术助力下更趋于人性化和智能化。李象益认为,大众之所以能够普遍地接受新兴四大技术(物联网、云计算、网络课程、移动终端),最大的原因就是新技术具备的移动化、平民化以及游戏化、趣味化的特点,可以为受众提供“随时、随地、随心”学习的可能性。这种理念被称为“泛在学习”,由此也引发了教育的深刻变革。
在“智慧化”技术体系之下,美国学者提出新的科学教育理念,即培养受教育者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合作共赢的精神以及独立的批判性思维,由此改变了美国教育的目标体系、教学方法和基本架构。李象益认为,当代科学传播和科学教育应关注三个要点:一是要发挥信息技术对“泛在学习”的推动作用;二是在学习科学发展的形势下,必须注重“深度教育”;三是社会经济创新发展的形势下,要更注重“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尤其在学习模式的创新方面,有自信的“个性化学习”和相关评价体系的建设是需要关注的重点,从而进一步强化学习最终的目标:即如何控制学习的成本,最大效率地达到改善学习的最佳效果。
基于以上观点,要充分考虑“智慧城市”的时代背景,积极推进博物馆传播理念和方法路径改革。比如,感知传感器可以帮助博物馆记录并反馈观众在场馆里的学习状况,通过物联网和云计算,有效地分析出用户的兴趣点和需求,从而有的放矢地改善教育模式,使博物馆真正成为一个有“生命力”的智能场馆。总之,要充分运用“泛在学习”理念和新兴技术推进博物馆教育创新,如此才能适应新形势下公众对于科学传播的新需求。
二、“智慧城市”理念下博物馆定位和功能转变
从本质上来看,“智慧城市”绝非止步于一种技术手段或者平台,它不仅可以和传统行业融合进而产生新的产业形态,更体现为一种重新整合社会资源的革命性力量,进而颠覆人类社会发展模式。进入“智慧城市”时代,博物馆发展面临受众需求多样化的机遇和挑战,必须在服务理念、行业标准、展陈能力、教育模式等方面实现转型。
作为一个公共文化设施,博物馆的定位与功能会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生态环境变化而转变。传统博物馆主要注重其内在功能的实现,如保藏修复、科学研究、辅助教育和信息中心等功能。进入新时代,在文化和社会多元化共同作用下,博物馆承担的不单单是传统的内在功能价值,而是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形态,成为集学习、娱乐、服务等多功能的复合场所。作为联结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文化记忆”载体,博物馆是借助实物自身的形态和用途来反映特定地区曾经的社会体制、社会活动和社会思想。相对于大众传媒营造的“拟态文化”,博物馆所呈现的是基于实物的“实物文化”,这是因为博物馆所陈列的是维系某一民族和地区发展延续的文脉,是公众溯源寻根、维系某一民族和地区文脉、实现文化传承的重要资源。但是,在“互联网+”技术环境下,博物馆实物藏品的“知识性”载体功能必须向“信息性”载体功能延伸和转化。在这个意义上,博物馆理应成为“既是全球化语境下展示‘本土文化的集中场所,更是唤醒‘本土文化记忆的重要场合。”因此,公众通过参观对“物品”所承载的“本土文化”信息以及前人行为活动的解读,成为一种“回忆历史”的集体行为。
随着全球化、信息化的不断深入,博物馆成为国家和地区文化传播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重点在于使科普“知识”得到更有效传播,而非得到更深刻的解析。因此,博物館的发展必须进行重新定位,其工作重心应从传统收藏、展示、研究及教育向信息传播方式、手段、内容和效果等要素转移。
三、“智慧城市”理念下博物馆发展模式转型路径
“智慧城市”下的博物馆以数字化为主要设计理念,即利用网络通信、虚拟现实和多媒体等技术手段,实现教育资源数字化以及实体场馆信息虚拟和共享,从而使展览不再受时间、地点和信息量的限制,升级为一个“以人为本、触手可及”的智慧化、物联化的场馆。
“智慧博物馆”以物、人、数据动态双向多元信息传递模式为核心,实质上是实体博物馆、数字博物馆、智能博物馆和互联网思维的综合体。其中,实体博物馆负责历史文物的本体研究、解读展示和观众体验;数字博物馆负责博物馆各组成要素的数据处理、存贮、分析和表达,即充分挖掘和开发各种展品的创意、创新元素。就具体技术而言,物联网技术负责信息采集和控制指令的传输和执行,云计算则负责对海量数据资源进行分析和决策,并向各子系统或要素下达控制指令;而互联网思维负责大众智慧的收集和共享,并采用“受众群细分理论”和文化产品营销模式来运营博物馆业务。移动互联网技术促进实体和虚拟博物馆的多维融合,显著提升了业务运行效率,令博物馆更加“随时随地”和“身临其境”;大数据技术则通过数据挖掘、分析和深度学习等技术手段对智慧博物馆所产生的多源、异构、时变的海量数据进行针对性处理,为受众提供多元化、个性化的贴心服务,令博物馆更加“善解人意”。
综上所述,“智慧博物馆”是基于各种先进技术,通过各类智能化设备实现展品、设备、系统等的信息联结,使公众在实体和虚拟两种环境中均能够实现“人—物—数据”三者之间的双向多元信息交互通道,从而创建“以人为中心”的信息传递模式。因此,智慧博物馆应具备基于智慧化的感知、体验、学习、管理以及共享等五个核心要素,它们不仅能够提高场馆运转效率,实现资源在线共享,还能为观众提供学习、休闲、研究等多元化体验。
四、“智慧城市”理念下博物馆发展模式创新策略
“智慧城市”体系下信息与实体的有机结合,将在应用领域产生巨大效益,也为当代博物馆转型发展提供了良好机遇。因此,应把握信息革命和智慧城市发展趋势,在准确理解智慧科技馆内涵和特征的基础之上,以前瞻视野和战略思维推进博物馆发展模式变革。
首先,要适应未来公众的学习模式和交流方式,实现对自身定位、运营模式和传播理念的主动创新。作为现代社会中重要的公共文化机构之一,博物馆向公众传播信息主要通过“陈列展览”这一传输系统,包含编码、译码和反馈三个子系统。在传播学看来,博物馆传播不同于大众传媒,一是它的信息传播往往是单向的,即“物(文物藏品)—人(传播者)”或“物(陈列中的展品)—人(受众)”,两者缺乏有效的交流机制;二是限于时空条件,博物馆传播的仅仅是展品的显性信息,内在信息无法通过物质实体特征表现出来;三是现代传播者对信源选择、组织、传播等过程是基于对文化的深刻解读,但传统博物馆展览显然不能承载这一价值取向。因此,如何对受众特性和价值进行重新定义,构建新型的公众和社会关系以及开辟“隐性”信息资源传播渠道,是当前博物馆模式转型的核心任务之一。
其次,加快博物馆对接智慧城市基础设施的技术改造,实现博物馆基础设施智慧化及运行管理的智能化,同时加强具有扎实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能力的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储备。一方面,要充分利用高新技术对博物馆进行改造,促进博物馆基础设施智慧化及运行管理的智能化,至少实现以下几个突破:一是感知信息在实时接入的基础上,实现有机整合与深度利用;二是资源的分布式存储及逻辑式集中转变成运用云计算和宿主资源;三是实现服务对接向知识引擎与按需服务发展;四是基于智能控制技术,优化传统管理模式,为博物馆决策活动提供智力支持,使管理更加科学、智能与高效。目前,博物馆“智慧化”支撑技术主要有数字导览、虚拟参观、三维建模、社交分享以及电子商务等。另一方面,智慧博物馆及其相关产业的发展离不开专业技术人才,有效的技术创新系统对智慧科技馆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博物馆通过与高校、研究机构、企业之间的联合,注重产学研模式的有机融合,培养大量具有扎实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能力的专业技术人才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再次,要以更加精细和动态的方式引领公众参与科技教育活动,提升公众对科学的感知度、体验度和共享度。陈凌云认为,博物馆不仅是一个保管文物的地方,其更高层次的目标应是为了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博物馆,理解文化并得到“美的感知”和“文化的熏陶”。因此,博物馆工作开展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是要充分利用微信、微博等新媒体平台做好口碑宣传,但要注意加强宣传力度和频率,避免形式单调、风格枯燥、内容范式以及趣味性低等弊病,以优质内容保持持久吸引力,如故宫“微故宫”等;二是采取“分众化传播”策略,在细分受众群体的基础上进行“分众传播”。如针对普通观众提供专题讲座、论坛等特色服务,对学生群体则强化体验式教育;三是充分发掘展品的创新创意元素,赋予受众以美的享受和更亲切的文化体验。如故宫对系列文创产品的开发,融入了现代、新颖的审美取向,使受众能够更深刻理解故宫文化;四是加强“人与物”互动体验力度,使观众能够进行“沉浸式学习”,即在深入挖掘展览主题和内涵的技术上,综合运用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以及观察、交流等传统手段,辅以虚拟技术、物联网技术、通信技术等现代手段,突出形象化教学,使观众在现场体验和休闲放松更高效的获取知识。
总之,博物馆要开放性地容纳更多先进理念、技术和平台,加快 “智慧化”转型,将自身打造成为城市智能网络的重要节点,进而成为一个基于用户、社区、城市、环境的开放而又紧密结合的智能化教育平台,以有效提升新时期公众科技教育水平。
參考文献:
[1]陆小敏.关于智慧城市顶层设计的思考[J].电子政务,2014(01).
[2]李象益.新媒体时代下的泛在学习与科学传播[J].中国科技奖励,2014(03).
[3]宋向光.物与识—当代中国博物馆理论与实践辨析[M].科学出版社,2009.
[4]吕睿.传媒时代博物馆的信息传播研究[D].重庆大学,2010.
[5]海川.博物馆智慧化路径[J].新经济导刊,2015(03).
[6]梁皑莹.智慧科技馆——网络时代科学传播的新模式[J].广东科技,2015(06).
[7]李成名,刘晓丽等.数字城市到智慧城市的思考与探索[J].测绘通报,2013(03).
[8]陈凌云.“互联网+”时代博物馆发展对策研究[J].江淮论坛,2016(01).
基金项目:江苏省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基于信息生态理论的微信科普传播研究”(KYCX19_24)。
(作者单位:南京信息工程大学科学技术史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