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润
火龙冲出地壳,
海啸掀动风暴,
万年阵痛后,
化生成鳄鱼,
静卧南湾,休眠惊涛。
火山造就的涠洲岛,
滚烫的风,牵住当年客家人越海的衣角,
开垦的土地上,
到处长满金杨桃、绿芭蕉。
一丝丝由苦而甜的时光,
透过火山石小小的孔隙,
一片片,一层层,
弥漫成银沙上青春的潮、浪漫的笑。
褐色与蓝色,
现代与古老,
在帆船上摇,
在云水中飘,
在盛塘天主教堂的内外,
轻轻地回响萦绕。
中国,大陆的最南端,
一位江西老表,
曾在北部湾的礁石上,
留下一首诗篇。
日射涠洲廓,
风斜别岛洋。
诗如南珠,
磨砺宦海沉浮的岁月,
结晶苍天明鉴的心念。
火山岩,
一层层,
如海之书,
翻阅着起伏的人生,
凝固了过往的时间。
海,侵蚀着悬崖,
溶解着山岩,
堆积于眼前的浪潮,
可以漫过堤岸,
但难以推倒生命的立言。
火山口,
激流在脚下打着旋涡,
海水与火焰,
交融出蓝天白云下的红山石、黑沙滩。
或许,从那一天起,
情感之力,
便以两种形态,
充盈他文学的每一根脉管。
噴发着,
燃烧着,
涌动着,
赋予临川四梦丰沛的源泉,
化作惊艳世界的东方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