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的影响

钱佳琪 李兰英

一、引言

随着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不断加深，林地流转逐渐成为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主要内容。在此背景下，促进林地在农户间的流转无疑成为促进林地规模经营、提高林地经营效率的可行路径（李周，2008；贺东航等，2009）。林地流转包括林地所有权和林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缪光平，2010；文彩云等，2015）。影响农户林地流转因素的研究有很多，结果也不尽相同，影响林地流转的因素主要包括农户特征、林地资源禀赋、社会资源禀赋等。影响农户林地流转的因素有：农户的家庭收入、农户家庭劳动力人数、从事林业工作的时间、子女数目、户主年龄、户主的文化程度、家庭经营林地质量、家庭经营林地块数、户主是否为村干部、林地流转价格、林地流转期限、采伐指标获得难易程度、农户对林地流转的认知、林权证的有无、流转过程复杂程度、林权结构、集体介入程度、林地经营方式、林地投入、林地产出、家庭资源禀赋、林地资源禀赋等（陈秉谱等，2018；储成兵等，2013；胡霞等，2015；Qin et al.，2013；宋辉等，2013；徐秀英等，2012；Xie et al.，2013；朱再昱等，2012；张乃侠等，2012；肖慧婷等，2018）。

本文基于浙江省实地调研数据，运用DID模型实证分析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的影响，为促进林业规模经营和农民增收提供科学决策依据。

二、数据来源及样本描述

（一）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2019年7～8月对浙江省农户的调查。根据森林资源分布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采取分层抽样的方法，抽取了杭州市临安区、景宁县、嵊州市、永康市。每个县市抽取1-3个镇，每个镇抽取1-2个行政村，共选取了10个乡镇18个行政村。共发放问卷239份，收回问卷239份，有效问卷228份。

（二）样本户及林地情况

样本户主的平均年龄相对较高，平均受教育年限较低，呈现老龄化的趋势，农户的家庭规模也向小型化发展。

（三）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影响的描述性分析

1.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水平的变化。林地流转对农户家庭人均林业收入、人均非农工作收入、人均总收入的影响，主要分析流转前后流入户、流出户、非流转户人均家庭林业收入的变化，组内均值差和组间均值差及年平均增长率（见表2）。

表1 2018年样本农户特征

表2 林地流转前后农户收入水平变化 单位：元，%

2.林地流转前后农户收入结构的变化。林地流转前后农户林业收入占比、非农工作收入占比的变化（见表3）。

三、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的实证研究

（一）变量选择及模型设计

1.变量选择。

（1）被解释变量。本文被解释变量为人均林业收入、人均非农工作收入以及人均总收入。

（2）解释变量。①核心解释变量。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林地是否流入和林地是否流出。②控制变量。根据农户林地流转行为影响因素的现有主要研究成果，本文选取了户主年龄、户主受教育年限、实际参加劳动力数、人均林地面积为控制变量，考虑到时间因素的影响，本文引入时间虚拟变量。

2.模型设计。若被调查农户参与了林地流转，则将其归入I组（参与组），对应dI记为1；若被调查农户未参与林地流转，则将其归入C组（控制组），对应dI记为0。另外，设置一个表示时间的虚拟变量dt，若是处于林地流转后的时期，则dt为1；若是处于林地流转前的时期，则dt为0。据此，可以构建用于分析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影响的模型：

表3 林地流转前后收入占比的变化 单位：%

Y=α+βdt+δdI+γdt*dI+ε

式中，Y为农户收入；α表示林地流转前未参与户的平均收入；β表示林地流转前后农户的收入变化；δ表示农户间原有的收入差距（非林地流转引起的）；γ表示林地流转造成的农户收入差距；ε为扰动项，表示影响农户收入的其他非控制变量。对上述模型进行拆解可分别得到表示实验组和对照组农户收入变动的模型，对照组农户dI为0，因此可得：

Y=α+βdt+ε

由此可得，控制组的农户在林地流转前后时期的收入分别为：

因此，林地流转前后，控制组的农户收入平均变动df1=（α+β）-α=β

而对于实验组的农户而言，林地流转前后收入分别为：

因此，实验组的农户在林地流转前后的平均收入变动：

df2=（α+β+δ+γ）-（α+δ）=β+γ

由以上分析可知，控制组农户平均收入变动为β，实验组农户平均收入变动β+γ。因此，林地流转对实验组农户收入的净影响df=df2-df1=（β+γ）-β=γ。

（二）模型估计及统计检验结果

1.林地流入对农户收入的计量分析。林地流入对农户收入有显著影响。具体表现在对人均林业收入、林业收入占比、人均家庭收入有显著正向影响。流入林地对农户人均林业收入和林业收入占比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人均家庭收入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农户流入林地后，人均家庭收入会增加。实际参加劳动力人数对人均非农工作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随着家庭实际参加劳动的人数增多，越愿意外出工作，而不是在家经营林地。户主年龄对人均非农工作收入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而对林业收入占比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户主随着年龄的增加，不愿意外出打工，更愿意在家经营林地。见表4。

2.林地流出对农户收入的计量分析。林地流出对林业收入占比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对人均非农工作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非农工作收入占比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实际参与劳动力人数对人均非农工作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对林业收入占比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农户流出林地后，林地经营面积减少，农户会从事其他工作，从事非农工作的几率增加，从而非农工作收入占比上升，人均林业收入下降，林业收入占比明显下降。见表5。

表4 林地流入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四、结论

通过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影响的交叉描述性统计分析和计量模型实证分析，得到以下主要结论：林地流转前后收入水平和结构有明显变化。林地流转前后流入户收入都明显增加。流出户人均林业收入、人均农业收入有所下降，而人均非农收入增加显著。非流转户人均林业收入、人均农业收入和人均非农收入呈现增加的状态。林地流转前后，流入户、流出户和非流转户林业收入占比、农业收入占比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而非农收入占比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通过实证模型得出林地流转对农户收入有显著影响。

五、政策建议

大力推动林地流转市场建设，促进农户参与林地流转。林地细碎化、劳动人口老龄化等问题是阻碍当前林地流转的重要因素，也是造成流转范围小、林地不能适度规模经营的重要原因。林地流转能够促进农户增收，要大力推动林地流转市场建设，促进农村经济发展。政府需要出台相关激励政策和培育中青年林业经营主体，鼓励农户流转林地。

表5 林地流出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a注：*，**，***分别表示在10%、5%以及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

VARIABLES ln（人均林业收入） 林业收入占比 ln（人均非农工作收入）非农工作收入占比 ln（人均家庭收入）是否流出 -0·0870 -0·0692* 0·2841 0·1211*0·0915（-0·2786） （-1·6721） （1·0101） （1·7468） （0·4515）实际参加劳动力人数 0·0880 -0·0533*** 0·3979*** 0·1560*** 0·4383***（0·8347） （-3·1428） （3·2972） （5·6253） （5·4094）人均林地面积 0·0118** 0·0029** -0·0111 -0·0011 -0·0018（2·3081） （2·5317） （-0·3498） （-0·5686） （-0·3272）户主年龄 0·0434** 0·1082 0·0954 -0·0185* -0·0076（2·4644） （1·2672） （0·7977） （-1·8640） （-0·2620）户主受教育年限 0·1915*** 0·0226 2·7688** -0·0745 -0·0520（3·0896） （0·7715） （2·1869） （-1·4469） （-0·3457）时间效应 0·3111 -0·2827 -0·2633 0·0854 0·7154**（1·5406） （-1·1727） （-0·2436） （0·9066） （2·5984）Constant 2·0524* -0·3446 -16·3520 1·6530** 9·1638***（1·8377） （-0·8436） （-1·6265） （2·3278） （4·4163）Observations 356 443 371 443 443 R-squared 0·1202 0·0844 0·3970 0·1540 0·4540 63·12 3·985 18·00 6·521 29·7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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