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果果
分享人:酒精过敏
前言:酒精过敏喜欢的人,别人喜欢叫他大师哥,她喜欢叫他果子学长!
所以人物是我另起了名字,但故事是真实的。她是唯一一个我在听故事时,没有插嘴问问题的分享人,因为有一刻我觉得她有点儿痛苦,所以直接说,不想说的别说。长大一点儿会发现,伤口不重新撕破,即便在那里,也不会轻易疼。
既然是想正视,不如换一个温柔的角度。
我喜欢上沈啸,是在一节平淡得跟白开水一样的国际政治课上,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随手评论了一条他的朋友圈,他就像有透视眼一样,立刻回道:“好好听课,别玩儿手机。”
没错,就是在这句客套的八字真言之后。而我发誓,这一切发生得就像开学第一天,我和室友随手拉上在新生群里认识的他一样随意。
那天的太阳烤得我快要比冰棒融化得还快,我们又是初来乍到,对周遭不熟,便“礼貌”地央求他带我们去采购,没想到这样的大麻烦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他亲自给我们带路,态度温柔得一塌糊涂。室友一个劲儿在旁边说:“学长太好了。”
的确好,我在心里感激道,随即便被新鲜的一切分走了注意力。
想来我真是神经大条,那之后,我不仅没像小说里诱导学生的剧情,从此开始努力设计交集,扩充出一段故事,倒是沈啸,自此认识了我。
学校说大也不大,我和他总能在各个角落出其不意地遇见,但我仿佛对他装了屏蔽仪,每次都得他冲我扬起手露出笑,我才后知后觉:“喔,学长好啊!”
才不是我迟钝,是他太像好天气了。是那种清晨走出寝室,一直被晒得热乎乎的,但要走到教学楼才会突然惊叹“今天天气真好”的明媚。
但也不乏,有天清晨我先推开窗,情不自禁微笑起来,然后告诉他:“学长,我的饭卡里没钱了。”
那是我唯一一次撞大运似的先在食堂看到他,我猛地跳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而他再次像开学那天一样,毫不犹豫地从电脑包里翻出饭卡,坚定地递给了我。
我和沈啸之间的差距,除了两个学年、夸张的正直,还有几百本青春小说。
那节课上心动后,我开始一闲下来就抱着手机评论他的朋友圈,大概是刷足了存在感,沈啸在一个周五来敲我:“你想吃粉吗?”
彼时他已经去另一座城市实习了,那里的酸粉特别出名,也是那几百本小说教会我,千万别有少女的欲说还休、欲拒还迎,像沈啸这样的榆木脑袋根本不会懂。于是我直截了当地说:“当然要!”
可惜那天沈啸的车太早,他离开时所有的店都没开门。“千里送粉”的好剧情没能上演,我却来不及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对送粉事件的歉疚,沈啸和我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我开始总想找他聊天,遇见什么都想跟他分享,而沈啸这样的三好少年自然一句不落地回复。气氛越烧越热,外加残酷的考试周前,复习时时刺激我的大脑,就在考试前一天,我大手一挥,找他表了个白。
一鼓作气,当场竭,话音一落,我义正词严地告诉他,现在别给我答案,我不想影响我的考试,一周后再说,沈啸笑了。而再和他碰见的那天,几家欢喜几家愁,我刚考完试,正豪爽地陪失恋的班长去喝酒。沈嘯站在半路上,笑得格外灿烂,他说:“等会儿去楼下等我”。
我当即脚步轻快,恨不得飞起三尺高,跟第二日去医院的我判若两人。
没错,小说都编不出我的忧伤,12月30日,我永远无法忘掉那个日子,我和沈啸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过敏了。
他怪我不能碰酒精还逞能,带我去医院,亲昵间又不失一种奇妙的尴尬,但还是美好占了大多比例,而我在学校的路线也多了一条。
以前,我总爱去图书馆借一大堆书抱回寝室,和沈啸在一起后,我们一起趴在自习室。他很认真地准备教师招聘考试,我学一学就累了,然后认真地看他。
一边看一边傻乎乎地想,我好喜欢这个人啊,喜欢他的手不修长但很好看,握笔的姿势很有力度,喜欢他的笑很阳光,点亮了他清秀的容貌,还喜欢他认真、善良,稳重中又带着点儿可爱……
我一点点在心里细数,那个冬天太温柔太甜了,我们一起跨完年的第二天,走在从图书馆回去的路上,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顺势握住,我们相视一笑。
如果喜欢一个人像爬一座山,那以后的日子便是峰值,每晚沈啸都会跟我在偌大的操场散步两圈,短暂的半个小时,学习时只字不说的他却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他聊寝室的哥们儿,聊实验。他的话在我心里飘啊飘,变成了漫天璀璨的星星。
可是学生时代,谁都逃不掉每年两个假期。沈啸是让我开始讨厌假期的人。
我的小学期结束了,沈啸送我去车站,我特别不舍得离开,仿佛看见那座山不再变尖,而陡坡近在眼前。
以我对沈啸的了解,他不会跟我开视频打电话,事实也的确如此,每晚只有8点到9点30分的微信聊天,他一向自律,10点钟准时睡觉。室友吐槽他是“老干部”,我笑,其实心里特别失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提开视频的要求,怕他生气。
这样那样细碎的情绪落成雪花,春节时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沈啸却没安慰我,劈头盖脸数落了我一通,责怪我怎么不小心,言语隔着屏幕会变味儿,我似乎听到了雪崩了的声音。
那之后,我们开始频繁地争吵,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被拎出来,而我忽略了,沈啸毕业在即。
一边是毕业的各种琐事和找工作的坎坷,一边是我,沈啸越来越疲惫。我没法感同身受毕业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对我失去了耐心,于是我们协商好休庭,各自缓和3个月,仔细想清楚。
我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比失恋更难接受的,是彼此还喜欢,却不知道该怎样救场这段感情,只能一点点等待着它分崩离析。
我没考过那段时间准备的教师资格证,而后的一学期,我们也终于正式而决绝地在电话里说好分开。
其实,那天天气很好的,只是空气还有些冬的凉意,我心都碎了,想起初见时的夏天,明明当时一切都刚刚好。
编辑/广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