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盛
无论是曾经的非典、中东呼吸综合征,还是现在的新冠肺炎,都有一个通用的名字:传染病。科学研究表明,近年来世界各地出现的新发传染病病毒,超过70%来源于动物。这些病毒的宿主本来是野生动物,虽然某些仅在动物宿主间流传的病毒可能并不会影响人类,但饮食文化、气候环境、交通便利等方面的变化,为某些病毒打破了“物种屏障”,不断向人类传播。
民以食为天。在缺衣少食的时代,野生动物可以为人类提供食物和衣物,是解决温饱的一种必要且无奈之举。一方面,猎取野生动物增加了人类的衣食来源,另一方面却也增加了人类罹患疾病的风险。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食材种类不断丰富,烹调技法愈加繁杂,饮食在满足人类基本需求的同时,也蕴含着一种人生态度。《黄帝内经》是现存最早的中医典籍,不仅认识到饮食是人体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并且发现饮食也影响着人体的健康,影响着疾病的发生、发展及预后。其中谈及食物种类时,也提到了猎取肉食在饮食中的地位——“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养精气”。
数千年的饮食文化,无论是正史典籍,还是文学传记,都有着浓墨重彩的食物描写。《红楼梦》第七十五回赏中秋新词得佳谶中,贾母曾赏了宝玉一盘风腌果子狸;第四十九回脂粉香娃割腥啖膻里,宝玉和湘云更是一起烤鹿肉,宝钗甚至说“若不是黛玉身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也爱吃”;更有第五十三回时,乌进孝为宁府送来的大鹿、獐子、狍子、野猪、野羊……不下百种之数。
《红楼梦》中体现出来的饮食风俗,绝非空穴来风,果子狸、鹿、野猪等都曾是红楼家宴中的桌上餐。无论是幻想着滋补,还是追逐着尝鲜,食用野生动物也在某些地域、群体中形成了另一种饮食文化。与此同时,人类也开始驯化野生动物,进而有了我们现在的各种家禽。
先不说捕杀、食用野生动物会给我们人类健康带来多大威胁,单纯食用人类饲养的家禽就一定能完全避免病毒侵袭吗?我想这个问题不言而喻,答案是否定的。
1878年,首次被报道的意大利鸡群暴发的严重鸡瘟,在1955年被证实是A型禽流感病毒。在有记载的禽病史上,已经发生过12次严重的禽流感,20世纪90年代后就发生过4次。
最可怕的是,A型流感病毒可感染人、猪、马、各种海洋哺乳动物及禽类等。也就是说,人类通过接触或食用被A型禽流感病毒感染的家禽,也存在很大的感染几率。
当然,相较于野生动物,我们对于饲养动物的健康状况更了解,在预防病毒传播方面具有更强的主动性。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代,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动物性食品,在加热完全的前提下,依然可以放心食用。
气象学家预测全球变暖可能有利于传染病的扩散和流行。更甚者,过去已经得到控制的多种传染病会死灰复燃。
也许这些人会认为, 吃是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但病从口入,祸出一人却殃及万千。因此无论是饮食习惯还是由此形成的饮食文化,都不只是单纯的个人事情,而是关系到大众健康的公共问题。极少数的病毒感染,都能在当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蔓延。
古人“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感慨早已成为过去。现在赶赴千里之外,可能只需一个小时。紧密相连的世界,也为病毒的扩散提供了更便捷的通道。目前,全世界有超过5万个机场,3000万里公路,100万公里铁轨和日夜穿行在海洋中上的几十万艘船只。
这些交通手段创造了一个互联世界,使得以前分散在各地、相对封闭的、静止的感染源,变成一个巨大的微生物混合器,将我们带入了一个新的“流行病时代”。如果没有适当的防护,又不减少聚集性人群,不实施人口流动限制,最终的结果只会扩大疫情灾害。
传染病的发生,除病毒的携带与传播之外,自然环境因素也是影响传染病流行过程的重要条件。
首先,气候异常会影响传染病的发生与流行。一方面,长期和短期的气候变化都会作用于病原体、虫媒携带体、动物中间宿主及易感人群等,影响他们的生存、变异、迁徙等,从而使得传染病谱的格局和流行病学特征发生改变,甚至出现新发传染病。另一方面,气候变化会影响生态平衡,尤其是微生态平衡,从而造成对人体健康的多方面影响。例如,气象学家预测全球变暖可能有利于传染病的扩散和流行。更甚者,过去已经得到控制的多种传染病会死灰复燃。
有利于人类健康的自然地质环境可使人健康长寿,不利于人类健康的自然地质环境则导致各种传染性和非传染性疾病。某些疾病之所以能在一个地区存在,与地理环境因素有密切关系。如猩红热多发生在温带和寒带,热带少见。疟疾多见于有按蚊的地区。一些改变地理条件的人类活动,都可能引起传染病的发生,开垦荒地、森林砍伐和修建水坝等经济建设,也会导致生态條件改变引起传染病的流行。
人类的食物来源于大自然,人类的生存离不开大自然的赐予与滋养,人类永远要对大自然保持敬畏之心。自然环境是我们的生存基础,野生动物是我们的友好伙伴,我们要保护自然,爱护环境。同时,保护野生动物,拒绝野味,拒绝病从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