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水情防洪灾 鉴往事源流长——重读《哈尔滨汛资汇存》有感

葛 妍

依江而生，依江而兴，世世代代受惠于母亲河的滋润，哈尔滨人像眷恋亲人一样亲近着美丽的松花江。然而松花江水也是有脾气的，时不时会用惊涛骇浪考验一下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正如《哈尔滨汛资汇存》记载的那样，1932 年至1998 年，超过8500 立方米/秒以上的洪水有10 次，平均六到七年出现1 次。

《哈尔滨汛资汇存》出版于2012 年3 月，主编石恒林。该书是哈尔滨市方志馆积极开展地情资料存储，地情展示与研究，开发利用地情资料取得的成果。如今重新浏览全书，依然感觉有几个鲜明特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哈尔滨汛资汇存》为读者探索、了解哈尔滨松花江水情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参考

据《哈尔滨汛资汇存》介绍，哈尔滨水文站上游接纳嫩江、第二松花江和拉林河三部分来水，历史上哈尔滨市发生的大洪水，均为上述3 个源头或2 个源头来水相遇所致。嫩江来水是形成哈尔滨江段大洪水的主要水源，第二松花江水量对形成哈尔滨洪峰起着重要作用。哈尔滨的洪水组成是：嫩江占59%，第二松花江占30%，拉林河占10%。松花江哈尔滨段洪水因受平原及宽阔河槽的调蓄作用，常自6 月份起缓慢起涨，与此同时，支流和区间径流汇入，致使水量不断增加，形成了干流洪水历时长、水量大、水位高和单峰形式的特点。其中最令哈尔滨人惊心动魄和刻骨铭心的是1932 年、1957 年和1998 年的3 次特大洪水。1932 年水位119.72 米，哈尔滨洪水肆虐，城区汪洋一片，松浦一带水深达3—5 米，街道上可以走船。当时哈尔滨市的38 万居民中受灾人数高达23.8 万，占总人口数的62.6%，2万多人丧生，令人触目惊心。解放后的两次大洪水有过之而无不及，1957 年水位120.30 米，1998 年水位120.89 米。哈尔滨人众志成城，以无私奉献、战天斗地的大无畏气概与洪水进行着殊死搏斗，救灾抢险，战胜洪水，赢得哈尔滨城区的安然无恙。

二、《哈尔滨汛资汇存》对哈尔滨大洪水历史做了全面地反映和梳理

有关哈尔滨大洪水方面的书籍、报刊并不少，如《哈尔滨市志·水利》《哈尔滨水利志》《壬申哈尔滨水灾纪实》《甲戌哈尔滨防水纪实》《黑龙江各县水灾区域状况表》《华北、东北近500 年旱涝史料》《远东报》《哈尔滨地区气象表》《哈尔滨年鉴》《哈尔滨日报》等等，但或记载时段有限，或记载内容有限，或记载形式有限，均不能全面呈现60 余年来哈尔滨松花江干流大洪水的状况。《哈尔滨汛资汇存》全书20 余万字，共11 章，从1932 年至1998年时间跨越60 余年，把一些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却不能把握住脉络的零散资料集中起来，真实客观地再现了松花江哈尔滨段大洪水历史的本来面目。全书非常重视客观的系统与层次问题，组织结构、框架设定都经过精心布局。第一章相对独立，从流域概况、水系组成、河道特征、洪水构成等方面介绍松花江概况，从全局着眼，介绍松花江流域气候、发源、流经、洪水形成等方面的特点，资料的选取有舍有得，详略得当，简明扼要。第二至第十一章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按照不同历史阶段做专题式介绍，各章内容虽详略不一，但均从气象与降雨、洪水情况、抗洪救灾、受灾情况、哈尔滨江段汛期扼要等方面进行全面、完整地记录。真实的信息，朴实的表述，易于引发更多地思考，为读者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某一年哈尔滨江段水情有一个相对全面地认识。

而“防洪胜利纪念塔”“哈尔滨地区洪灾纪年”“哈尔滨地区旱灾纪年”“2005 年哈尔滨江段水污染纪实”等有参考价值的内容则作为附录，对正文起到佐证、说明及补充的作用，编者从全局着眼，实事求是，有系统地收集相关资料，便于读者对松花江水灾、旱灾、污染等方面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

三、《哈尔滨汛资汇存》对松花江哈尔滨段新旧社会防洪进行了全面而详实地“扫描”

《哈尔滨汛资汇存》的编者匠心独运，把记录松花江哈尔滨段水灾作为主要线索，贯穿全文，重点对松花江哈尔滨段大洪水进行了全面而详实地“扫描”，通过对历史的回顾以及与新中国洪水灾害治理行为的比较，为哈尔滨水灾的防范和治理提供一定的历史经验。

先看看1932 年8 月7 日5 时25 分航务局东侧的十一道街江堤决口100 米，5 时30 分九道街又有50 米堤段溃堤决口，之后道外又有20 余处堤段溃决，瞬息之间洪水漫及道外全区。“8月9日下午1时，当时的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张景惠，率领极乐寺十几名僧侣，抬着猪羊等祭品，在道里炮队街（通江街）江岸鸣鞭放炮，烧香诵经，祷告上苍，祈求龙王免灾。”结果就在当天晚上，水势猛涨。洪峰流量维持在10 000 立方米/秒以上时间达21 天。中央大街、新城大街（尚志大街）、石头道街、中国十三道街（西十三道街）、透笼街、地段街、买卖街等主要街道均被水淹没。

再看看1998 年入夏以来，松花江流域平均降雨量达643 毫米，比常年偏多72.1%，突破了百年一遇的洪水水位，“8 月9 日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成立了政工部、抢险部、物资部、运输部、排涝部、治安部和办公室，后又增设了军联部，称为‘八部一室’。”全市累计上堤干部群众665.4 万人次，部队官兵38.9 万人次，出动车辆、船舶121 万台艘次，投入防汛袋3 400 万条，铁线394 吨，油料5200 吨，木材3975 立方米，动用土石方710 立方米。历史最高洪峰流量17 300 立方米/秒通过哈尔滨全境期间，未发生溃堤垮坝的现象。

面对洪水，不同的社会不同的结果。全书通过对两种不同社会制度在灾害治理中理念和行为的鲜明对比，突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表现了哈尔滨人民抗洪救灾的英雄壮举，突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共哈尔滨市委、市政府为保卫哈尔滨市人民生产、生活安全，率领全市人民战胜自然灾害的丰功伟绩，展示了哈尔滨人从怕水、到治水、至亲水的不平凡历程。

文中有的表格与文字互补，表达简洁、清晰、准确，逻辑性和对比性都很强。如下表：

哈尔滨站1957年与1932年洪水峰、量比较表

这样的比较表一目了然，1957 年的洪峰流量和时段洪量与1932 年的情况十分清晰。只可惜这样的比较表在书中实属少见，缺乏与其他年份，特别是1998 年等洪水峰、量的比较，显失均衡。

瑕不掩瑜，《哈尔滨汛资汇存》鉴往今用，综述历史，为哈尔滨水灾的防范所用，横陈事实，为编修专史和松花江区域片段的历史研究提供了基础性的参照，是开发利用地情资料一次成功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