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的辟谣现状和对策分析
——以腾讯新闻较真平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实时辟谣”为例

2020-05-20 05:35钟汉成
科普研究 2020年2期
关键词:传言辟谣谣言

钟汉成

(广西科学技术普及传播中心,南宁530022)

在新媒体时代,谣言凭借互联网技术插上了广泛传播、快速传播的“翅膀”。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谣言的传播严重影响了广大公众的生产生活,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现象。因此,科学认识和客观研究辟谣现状,探讨未来发展的对策,显得非常迫切。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社会各界力量积极进行传言查证和辟谣,主要有官方、民间、媒体、机构和个人等几类,其中公众广泛关注的包括中央网信办(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主办、新华网承办的中国互联网联合辟谣平台,腾讯新闻较真平台在疫情期间特别推出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实时辟谣”(以下简称实时辟谣平台),新华社客户端推出的“求证”互动平台,《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等主流媒体也经常推出辟谣文章。此外,科协系统、各大医院等机构,果壳网、知乎、“丁香医生”等品牌也站到辟谣一线发声发力,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基于腾讯网直接覆盖的网民众多,实时辟谣平台日更新传言查证数量和总查证数量较多,且其为技术巨头建设和推动的民间辟谣平台,观察其在疫情期间的辟谣现状,分析其具体表现和存在问题,探讨未来发展的对策,具有较为现实和积极的意义。

1 实时辟谣平台现状分析

1.1 查证谣言数量变化趋势

实时辟谣平台从2020年1月18日开始刊发稿件,查证传言的稿件数量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再从无到高峰,然后回落,之后一直维持在平稳状态。我们可以将整个过程划分为初始期、高峰期、平稳期。本文选取1月18日—2月29日的刊发情况为样本进行分析。

从疫情发生到1月20日为初始期,当时疫情正处于不明朗时期,公众不了解信息,各种猜测在民间酝酿。实时辟谣平台1月18日开始有查证的传言,条数为1条。然后经过两天的“潜伏”,数据为0。1月20日钟南山院士接受央视记者采访,指出武汉不明原因肺炎有人传人现象。公众对疫情有了初步的认识,也伴随着一定的恐慌心理。当天起实时辟谣平台每天都有查证的传言,到1月25日一直在攀升,26日攀升至23条,为样本中最高峰,随后回落。

1月27日起,有几个时间段的查证传言数量在10之上,分别为1月27日—2月1日、2月3—4日、2月7—10日、2月12—13日、2月15日、2月21—23日。1月27日后,虽然查证传言数量有所波动,但数量都在5条之上,总体上比较平衡、趋于减少(见图1)。

图1 传言查证数量走势(单位:条)

1.2 信息来源及权威性分析

对于传言查证,有几个问题值得关注:谁来查?怎么查?信息来源于哪里?这些问题的背后是公众普遍关注的问题——查证是否准确,查证答案是否令人信服。

在实时辟谣平台里,所有稿件的信息来源主要有几个方面:官方及卫生机构、新闻媒体、事实查证平台、医学科普平台。四种来源中数量最多的是事实查证平台,共242篇,占传言查证总数的58%。在这种来源中,具体来源于“腾讯较真”的有234处,占传言查证总数的56%(见图2)。

图2 传言查证信息来源

来源于官方及卫生机构的信息权威性最高,但此来源的稿件只有19篇,是4类来源中数量最少的,是来源最多的事实查证平台数量的0.079%。19篇稿件中,7篇来源于世界卫生组织,3篇来源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其他来源的分别只约占1篇。新闻媒体的信息是公众比较信赖的,实时辟谣平台里以此为来源的稿件共104篇,多为各级党报、晚报、都市报、广播、电视,以及上述媒体开办的新媒体、网站等,囊括纸媒、音频、视频、网站、广播、电视、新媒体等多种形态。此类来源中的媒体单位共有59家,来源于每个媒体的信息平均不超过2篇。来源于医学科普平台的信息共51篇,全部来源于腾讯旗下专业医学科普平台——腾讯医典。根据腾讯医典APP的应用介绍,它独家引进WebMD等海外优质医学健康内容,提供疾病的症状病因诊断治疗预防等医疗百科,是权威准确又易懂实用的“百科全书”式医学科普知识资讯平台。

由上述数据可知,“实时辟谣平台”在实际操作中注重查证来源的权威性,这4类来源都具有较高的专业性和权威性,从而保证了查证结果的权威性和可信性。

1.3 具名专业人士查证情况分析

公众衡量辟谣是否到位,除了关心信息来源于什么部门单位,还关心信息直接来源于哪个人员,这直接关系到辟谣的可信度和说服力。

图3 部分专业人士查证传言数量(单位:条)

在实时辟谣平台里,此次辟谣的部分查证稿件,在查证要点后直接标明了查证者是谁,具体来说有两种,一是来源于机构,二是来源于个人。其中个人则注明姓名(网名)和简介,这类稿件主要集中于来源为“腾讯较真”平台——由“腾讯较真”直接联系专业人士进行查证的文章。根据统计,这些直接标明查证者的稿件共有178篇。

这些具名的查证专业人士,主要来自食品工程、医学、纺织业、化学、物理、生物学、媒体等领域,其中查证传言最多的领域是医学,24位人员共查证92篇次;单个人员查证传言最多的是云无心,他作为美国普渡大学农业与生物系食品工程专业博士,在食品工程领域查证传言44篇次;参与查证最多的职业是医护人员,共有18位医生参加(见图3)。

当然,来源为官方及卫生机构、新闻媒体、医学科普平台的查证文章,都只注明查证信息的来源机构和组织。这些机构的具体信息来源或提供者,都是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基于对这些机构和组织的权威性和公信力,在文章的呈现方式上可以不“深究”信息来源的具体人员身份,其可信度都是很高的。

1.4 查证结果类型数据分析

实时辟谣平台从1月18日开始查证,第一天仅有1条传言查证,是对当时流传较为广泛也是此次疫情中最为重大的传言之一“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系SARS病毒”进行查证,结果为“谣言”,然后连续两天均为0条传言查证。第3天的总第5个传言查证出现“确实如此”的结果,随后先后出现“伪科学”“假新闻”“确有此事”“分情况”等查证结果。

根据统计,实时辟谣平台查证的结果有10类:谣言、伪科学、假新闻、伪常识、尚无定论、有失实、分情况、存在争议、确实如此、确有此事。其中查证结果为“谣言”的最多, 有255条,占61%;次之为“伪科学”,有54条,占13%;紧随其后的是“尚无定论”“有失实”,均为34条,各占8%。

上述10类结果中,定论偏向为不真实的有4类(谣言、伪科学、假新闻、伪常识),共342条,占82%;定论偏向为或真或假的有4类(尚无定论、有失实、分情况、存在争议),共78条,占19%;定论偏向为真实的有2类(确实如此、确有此事),共26条,占6%(见图4)。

图4 传言查证结果数据

从上述数据可知,实时辟谣平台的主要作用为辟谣,同时也给真实的传言“护航”,更给一些不同情况下可能为真也可能为假的传言“辩证分析”,给公众更全面更到位的服务。

2 实时辟谣平台的特点和分析

2.1 刊发形式简明新颖

传统的媒体辟谣,一般都是刊发一篇完整的新闻报道,虽然公众看标题和导语都能知道结果,但要了解来龙去脉,还需阅读整篇报道。

在实时辟谣平台里,稿件的刊发形式得到了优化。对来源为较真平台的文章,实时辟谣平台直接采用“标题+流传说法+较真鉴定+查证要点+查证者”的形式来呈现,对于一些具名专业人士的查证,在文末还附上查证人士的查证全文;对于来源为官方及卫生机构、新闻媒体、医学科普平台等的文章,实时辟谣平台采用“标题+流传说法+较真鉴定+查证要点+查证者+消息原文”的形式来呈现。

从稿件表现形式上来说,这种刊发方式突出了查证结果和查证要点,公众基本上看完查证要点即可知悉。这种刊发形式,比较符合互联网时代公众获取信息的习惯,网友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瞄几眼”就能获知传言的真假,想稍加了解的还可以阅读查证要点和查证者,想详细了解的则可以移步下方阅读原文。

总体而言,这种刊发形式是“一个浓缩的查证版本+一个全版的查证版本”,并且每篇稿件都统一格式,特别方便“批量”了解传言查证的公众阅读。

2.2 权威查证得以突显

查证的权威性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信息的来源是否权威,二是查证者的专业身份是否权威,三是查证结果是否权威。

在实时辟谣平台里,对于社会传言的查证,来源于官方及卫生机构的信息权威性基本上毋庸置疑;来源于新闻媒体的信息则经过记者采访、编辑把关、部门审阅、总编定稿等流程,经过专业媒体的流程把关,权威性也是较高的,这些媒体都是各级各地的主流媒体、民众认可度较高的市场化媒体和这些媒体开办的新媒体;来源于具名专业人士的信息,公众可以在文章中查证者的身份介绍中了解他的专业背景,凭此对其查证的信息做出判断,事实上在文章中“出镜”的39位查证者都是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完全可以对其专业领域内的信息真伪做出正确的判断;来源于事实查证平台、医学科普平台的信息,这些平台都是专业从事事实查证、医学科普的专业平台,在专业领域开展信息查证是“有资质”的,查证传言的也都是业内人士,其文章刊发也经过一整套采编程序审核,有理由对其可信度做出较高的选择。

信息来源、专业身份是否权威不存在问题,那么查证结果是否权威?这一方面需要看查证的过程是否合乎逻辑、查证要点是否对准“命脉”。梳理这些传言的查证,查证者都能针对问题一步一步来推演、论述,拆解传言时也能针对各个环节或问题进行逐个击破,最终得出科学、权威的结论。

2.3 细分查证结果类型

大众媒体、机构组织、公众人士在日常中的辟谣,一般是面对社会上广为流传的谣言进行查证,辟谣的方式可能不同,论证过程或复杂或简单,但结果一般都是相同的——这些广为流传的谣言都是不真实的。

进入新媒体时代,公众越来越明白,世界不可能非黑即白,人不可能只有好人坏人之分,同理,传言不一定都是真或伪……这才更接近于现实世界。

此次疫情期间,各个媒体、平台的辟谣与时俱进,在查证结果上有逐步细分的变化。新华社客户端推出了“求证”互动平台,主要设置“问答”“求证”“征集”三类服务功能,分别用于科普答疑、辨别消息真伪、汇总新闻线索。在“求证”互动平台里,明确分为三类——“证实”“不实”“回应”,即有真、假、一事一结果三种查证结果。

在腾讯的实时辟谣平台,它的查证结果更细分为谣言、伪科学、假新闻、伪常识、尚无定论、有失实、分情况、存在争议、确实如此、确有此事10类。我们可以发现,这些类型中查证结果为真实的有2类:确实如此、确有此事,这些类型较好辨认和理解,前者针对情况,后者针对事情;查证结果为不真实的有4类:谣言、伪科学、假新闻、伪常识,这些类型略为复杂,但稍加梳理,各种不真实的传言都能“对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查证结果为难辨真假的有4类:尚无定论、有失实、分情况、存在争议,这些类型的情况最为复杂,也最难用一个类型来定性,4种类型有相近的地方,也有相互区别的地方,仔细分辨能体会到不一样的“味道”。

从公众接受、实际效果而言,“承认”某些传言尚无定论、有失实……除了真假之外还有“中间地带”。如此务实的分类和求是的态度,更有助于辟谣。

2.4 实时辟谣快速及时

辟谣成效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时效性,只要发现了谣言,辟谣一分一秒都不能等,要以快来制胜,以快来衡量效果。此次疫情期间实时辟谣平台以“实时”来命名,也以“实时”为要求,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实时”的支撑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直接调用了腾讯新闻自有的内容——“腾讯较真”和“腾讯医典”的大量内容。其中,有234条信息直接来源于“腾讯较真”——腾讯新闻旗下的专业事实查证平台,有51条信息直接来源于“腾讯医典”——腾讯旗下的专业医学科普平台。“腾讯较真”有的是引用其他媒体、机构的信息,有的是较真团队直接查证或间接查证,有的是邀请专业人士进行查证,都能保证以较快的速度得出结果。“腾讯医典”则是汇聚了海内外大批量的专业医学科普内容,撰写文章的都是医学界的专业人士,平台的内容数量和质量都有较好的保证,直接引用可保证没有时间上的滞后。

另一方面,“实时”的支撑还来自于广大的网友。根据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9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8.54亿,手机网民规模达8.47亿。[1]这些数以亿计的网友遇到传言可以在第一时间向实时辟谣平台反馈,这些传言没有经过任何机构、媒体和个人过滤,直接到达平台。平台收到网友反馈,在第一时间就能进行查证。

2.5 新媒体突显辟谣优势

在疫情防控过程中,实时辟谣平台突显了新媒体的优势。

新媒体辟谣相比传统媒体辟谣,具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新媒体在内容上的海量,只要内容合适、经过审核,理论上新媒体可以刊载无数篇文章,单日的刊发量理论上也是无数篇,而传统媒体一般是每天印发一次,刊发量是非常有限的;二是新媒体的刊发速度能以分以秒来计算,可以实时发布,而纸质媒体由于印刷、刊播等因素限制,一天内多数都只能刊发一次,刊发频率在24小时,广播、电视媒体比纸质媒体刊播相对灵活,但也面临打破原有内容安排、需做好前后衔接的困难,存在较明显的劣势。

另外,由于版面的限制,传统媒体在刊发稿件时会严格把关,如果重要性、时效性不够强,涉及面不够大,一般难以刊发。做出不予刊发决定的人是传统媒体中的少数人,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他们做出的一些决定难免出现偏差。与此同时,由于新媒体面对的网民更加广泛化,一些主流媒体刊发不会引起强烈反响的稿件,在新媒体上会有较好的阅读量和传播量。

正是由于快速和海量的原因,实时辟谣平台等新媒体辟谣产品在辟谣数量和效果上已领先一些传统媒体,并且会进一步拉大两者的距离。

2.6 多个入口增强传播

谣言会广泛传播,主要原因是谣言“出发早”“四处跑”“人传人”“跑得快”,因此辟谣就要尽量早出发,及时公开信息,多渠道传播消息,在路上拦截谣言。实时辟谣平台采取了多渠道传播消息的办法。

我们查询发现,实时辟谣平台整合了腾讯“大本营”的众多资源——在腾讯新闻APP、微信公众号“全民较真-腾讯新闻”、小程序“腾讯较真辟谣”、腾讯网上都有入口。各个入口在呈现方式上略有不同,但内容都是同步的,大范围地覆盖了这些明星产品上的众多网友。2019微信年度数据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9月,微信月活跃账户数达11.51亿[2]。腾讯网日均更新新闻8 000条,日均访问用户超过4 000万。腾讯新闻客户端日均用户超过6 000万,累计用户下载量超 6 亿[3]。

获得如此上佳入口的实时辟谣平台,可直接到达数以亿计的用户,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以“较真”“辟谣”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根据微博微指数,“较真”在1月13日和1月31日在90天内(2019年12月7日至2020年3月7日)创下了两个高峰,前者指数为114 798,后者为142 513。与此同时,“辟谣”在3月1日创下了90天内的最高值,指数为11 995 335。

3 存在问题及对策分析

3.1 查证人士选择机制待完善

选择传言查证人员,需要平衡和考虑有一些因素:权威性和快捷性、稳定性和多样性。这“四性”,对查证结果的公信力和影响力会产生很大影响。

辟谣和查证的第一要求是时效性,只有更快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然而,如果追求查证结果的权威性,由于查证的领域多种多样,要找不同领域的权威来查证会花费一定时间。如果追求查证结果的稳定性,一个领域内的查证专家会集中于少数的一两个人,又表现出一定的局限性。

在实时辟谣平台样本中,具名查证者共39人,在信息查证的结果准确性上不容置疑,快捷性也是较好的;查证传言最多的共44篇次,在稳定性上也是较好的。统计表明,专业查证者中有一些是私立医疗机构专业医生,有一些是某学科硕士或博士但未注明任职单位的查证人士,有一些是没有任何介绍的查证人士……对此,今后的查证可在机构权威性、人员多样性上进一步探索,公立机构、业内权威的专家学者的数量可进一步提高,一个领域内的专家可以邀请多位,平时加强联系、培育和引导。

在实际操作中,可考虑建立辟谣平台的专家库,培养一批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引导他们积极从事科普工作,经常撰写科普文章,积累关注度,提高知名度,让公众在遇到传言后第一时间想到找谁来查证,平台在需要查证时也能随时请求库内专家以最快时间辟谣。

3.2 查证结果类型尚待科学细分

辟谣的目的,是让谣言现形,更深层的目的是让真相传播。在实时辟谣平台里,查证结果类型进一步细分,既告诉公众什么是真的,又告诉公众什么是假的,还有哪些是半真半假的……平台在查证结果类型的设置上,满足了公众在特定时期产生的传言求证需求。

略显不足的是,由于查证结果的类型多达10种,会给公众区分不清、似曾相识的感觉,查证人员在归类时可能也存在困难,一些传言可归入这类也可归入那类,而在公众眼中这两种类型没有很明显的界限。此外,一些类型的传言在样本中数量并不多,在实际操作中会“难以为继”,可行性不够强。如“伪常识”在样本里只有1次,“假新闻”也只有2次。

为了让实时辟谣平台的文章传播效果更好,促进公众二次传播,可以再进一步凝练和完善,科学细分查证结果的类型,具体类型不应限于真假两类,但数量上也不能过多。从公众接受、易记、易传播的角度来看,可能凝练成5个以内(含5个)的类型为佳。

3.3 真假传言比例待合理优化

实时辟谣平台既“证伪”也“证实”。在样本中,查证结果上有2种类型是“证实”的,共有26条,占传言查证总数的6%,在辟谣的同时为传播真实信息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证伪”是为了更好地“证实”。在今后的查证中,“证实”的传言可加大力度刊发,逐渐提高传言查证中“证实”稿件的比例。目前,可刊发下面几类稿件。

一是最新科学证实的但公众还不知道的信息。如核酸检测结果阴性不能排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是自限性疾病、气溶胶多在ICU因呼吸机等操作产生一般环境罕见、无症状患者也可以传播新型冠状病毒等。

二是公众关注的模糊地带信息,即众多公众还不能做出真伪判断的信息。如99.7%的无水乙醇可以稀释到75%后作消毒用、吸入病毒携带者的二手烟可能会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新型冠状病毒在潜伏期会传染、接触沾染了病毒的物品属于接触传播也可能感染病毒、使用酒精消毒别往空气中喷也别随便往自己身上喷、医用紫外线灯能消灭新型冠状病毒等。

三是来自官方权威机构证实的信息,应加大力度宣传。如来自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信息“目前还没有专门预防治疗新冠病毒的药物”、来自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信息“核酸检测结果阴性不能排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来自WHO的信息“勤洗手和戴口罩可以降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风险”等。

3.4 查证文章传播力有待提升

实时辟谣平台调用了腾讯的众多资源,在“腾讯新闻”APP等多个平台上都设置了入口,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总体来看,包括实时辟谣平台在内的各个辟谣平台,目前还存在如何做好传播、影响更多受众的问题。

一是在平台里的辟谣文章,相比其他热点新闻、焦点报道新闻价值略低,公众的关注度普遍偏低,于是其入口很难设置在最明显的地方,限制了公众的阅读量。二是辟谣文章中的谣言,多数是比较容易辨识真伪的传言,具有一定科学素质的网友稍加查证便能识别,很难让公众自发进行转发传播,因此很少能产生“爆款”。三是有关重大问题的辟谣文章,由于可预测的公众强关注度和高阅读量,一般不在辟谣平台首发,而是在新闻类稿件里首发,在首页里推荐。而被“剥夺”重要稿件的辟谣平台,很难凭其他文章获得高阅读量。四是平台之间有天然的屏障,由于各种原因,平台里的辟谣文章很少能“翻墙”进其他平台刊发。

传播范围的大小,决定辟谣效果的好坏。如何以问题为导向,以效果为导向,提高平台内稿件的传播力度和广度,将是今后辟谣平台需要面对和重视的问题。

3.5 实时辟谣库待开发与利用

实时辟谣平台凝聚了各方力量,集合了一大批传言查证文章,是一个丰富的资源库和资料库。然而,随着疫情的逐渐控制以及今后的远去,它将面临疫情远去平台荒废的局面。就如针对当年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时广泛流传谣言推出的辟谣文章,由于较强的针对性和时效性,经过一段时间后也“灰飞烟灭”一样,实时辟谣平台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耗费了诸多人力物力和精力,才建立起实时辟谣平台、积累起众多优质内容,它应该在后续的开发与利用上得到重视、大胆探索并取得突破。就当前情况而言,一是可提供给相关平台,打通数据和内容供更多网友阅读传播;二是可与出版社合作印制成书发放到农村地区,消除防疫的盲区死角,提高农村居民的科学素质;三是可供专家学者对互联网时代的辟谣工作进行学术研究;四是可进行一些商业化的开发和利用。

4 结论

4.1 辟谣要积极运用大数据技术

辟谣要取得最大的成功,关键是要跑在谣言前面——尽管谣言出发得早一些。微信公众号人民网舆情数据中心在《疫情启示录:大数据在重大疫情防控中的应用》中表示,“本次疫情中谣言的破除速度得到明显提升,不少谣言的存活时间只有1天左右,谣言周期大大缩短,离不开大数据技术的‘见招拆招’。”[4]

事实上,大数据技术在疫情防控过程中,在辟谣言和正视听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各主流媒体及互联网平台开通的疫情地图、疫情动态、疫情趋势等,也都是基于大数据技术,细化到网友可以实时查询自己所在地区甚至小区确诊、疑似、死亡病例的新增及累计数据,一些病例确诊前的活动轨迹也能即时查询。各平台的辟谣功能,则让公众能够及时识别谣言,回归理性,有序工作和生活。

今后,辟谣平台要进一步加强大数据技术的运用,实现更大范围的信息共享,及时发现谣言传播的“起点”“行程”,及时发布辟谣信息,让真实信息跑在谣言前面,让谣言在“落地”前时就被“粉碎”。

4.2 组建多方联盟探讨未来发展

抗击疫情是全社会的事,辟谣也需要各方共同努力。当前,官方机构、主流媒体、民间组织、自媒体等都已自发加入辟谣战线,为辟除谣言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以下简称《科普法》)规定:“科普是全社会的共同任务。社会各界都应当组织参加各类科普活动。”未来,辟谣工作需要社会各界共同努力将成为社会共识,建设多方合作、共同参与的联盟将是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在多方联盟中,科协组织要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科普法》规定:“科学技术协会是科普工作的主要社会力量。”近年来,中国科协积极打造“科普中国”等科普品牌,一手抓科普一手抓辟谣,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积极开展应急科普,在辟谣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未来,科协组织要更加积极地发挥“科普工作的主要社会力量”的作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辟谣工作中敢担当有作为。在多方联盟中,官方机构、主流媒体、技术巨头、民间机构、新媒体平台加强,形成一个规模巨大、成员众多、合作愉快的多方合作联盟,要打通数据和内容,一切为了辟谣言、传真相服务。

4.3 市场化运营助力辟谣大发展

“商业是最好的慈善。”辟谣需要政策上的支持,也需要经济上的支持。运营多方联盟,也要建立良好机制,通过市场化的方式来运作。

目前的辟谣产品或版块,大多没有独立运作,在经济上要依赖于别人。目前,除了官方主导的辟谣平台,技术巨头、媒体机构和民间开设的辟谣平台都是无偿投入和付出,这种方式显然存在较多的困难,也很难长期良好运营下去。对于今后或将建立的多方联盟,这也不是持续、有效开展工作的最好办法。

在严格控制辟谣产品质量的基础上,多方联盟只有通过市场化运作才能取得良好成效,一方面保证联盟的基本运作,另一方面要激活联盟的巨大活力。如此操作,既能让“全社会的共同任务”落到实处,也能让多方联盟在辟谣上取得的效果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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