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灾难,都会带来时代反思,也会“倒逼”经济现象和商业模式的迭代。这次疫情也不例外。我们认为:疫情过后,这些新业态、新经济现象或将迎风而起。
传统的农村市集,摆地摊吆喝售卖低端产品。虽然乡村文化浓郁,但也因各种粗鄙被都市人所无视。
而新乡村/田园集市,让从事绿色农业的农户、从事工艺品制作的手工达人、擅长美食制作的民间食神、热爱文创的大学生等群体,能够和消费者面对面直接沟通、交流,重拾都市人对于传统集市生活的向往。
田园市集与超市、卖场最大的不同,是消费者可以抱着闲逛的心态,挑选中意的文创产品,购买几小时前还在地里的蔬菜,听农户讲述种植过程,甚至在市集现场亲见手工艺品的制作流程,体验乡村特色美食的烘焙过程。
对都市游客而言,新田园集市,既能够满足周末放松休闲的需求,也能够满足逛街购物的乐趣。试想:阳光温暖的下午,在惬意、舒服、温暖、清新的户外,一家人在草坪上搭帐篷野餐,市集上父母挑选食材,孩子在一旁打闹玩耍,随着乐队的音乐欢乐地舞蹈……
对于近郊的乡村旅游点和休闲农庄而言,新田园集市不仅是一个引爆点,还是一个最佳的产品销售渠道。
毫无疑问,疫情过后的都市人,会更向往户外、田园、阳光、绿色食物……而田园集市,就是给他们最好的一站式满足。
农业竞争的实质是产业体系的竞争。现在很多农产品卖不上价,甚至滞销,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品质原因,而是产业体系的不健全。农业作为乡村的核心产业,一头连着产地,一头连着市场,如何才能将这座桥架起来,一个重要路径就是打造乡村中央厨房。
中央厨房,我们都不陌生。很多连锁餐企为了优化供应链,都会建立自己的中央厨房。这种中央厨房,其实是在产业链需求端建立。而我们所说的乡村中央厨房,是在源头的农业供给端,在产地的田间地头,建立乡村中央厨房。
乡村中央厨房,是以往“公司+基地+农户”模式的升级版。每天,当地合作社和种植户的优质农产品采摘后第一时间输送进来,经过中央厨房的不同层级加工,再配送到不同层级的市场,或者通过电商卖到全国各地。
乡村中央厨房,可提供食品半成品加工、仓储、运输、包装、供应、配送等服务,通过农产品流程再造,将传统散装的小农经济,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产业体系。
与此同时,乡村中央厨房还能最大化挖掘农产品的效益。比如,以往芹菜整体的市场价大约在2元/斤,现在农户把菜卖给中央厨房,可以分开来卖,根用于腌咸菜,叶子可以用来做馒头,这样芹菜一点都不浪费,而且综合价格可以卖到约2.5元/斤。
疫情期间,困在高楼里的都市人都在无比怀念有院子、有田园的乡村生活。
而对于乡村来说,乡下有太多的资源在闲置。用不着的田地和房屋、卖不出去的农产品、无人使用的休闲设施、废弃的学校,甚至正在生长中的稻田……
因此,对于当下的乡村从业者,激活比创造更重要。尤其是随着宅基地使用权进一步放活,随着共享理念和互联网手段的普及,盘活学校、医务所、养老院等农村集体资产都会成为可能。甚至,随着个性化消费的崛起,我们还可以实现乡村私人订制。
值得关注的是,我们的共享村落,不仅是要共享菜地、果树、住宿等村庄闲置资源,还要共享劳动、知识、专业等游客的闲置资源,更要搭建专业化的垂直服务平台,比如连锁咖啡厅,乡村共享厨房,金融共享平台等。
未来的乡村,不会是投资者一个人的资产游戏,也很难出现所谓颠覆式的创新。跨界融合就是最好的模式,共享共荣就是最好的生存。
这次疫情中,哪些项目受影响最大?估计最难受的应该是那些重投资的项目。投资大、运营成本高、资金使用成本高、收回成本压力大。
这两天,很多朋友圈里都在讨论,未来一定要做轻资产。什么是轻资产?除了平台化运营之外,还有重要一点就是,用活动策划代替大量硬件投资。
近两年流行的快闪活动,就是非常好的一个轻资产短期爆点活动。
快闪是新近在国际流行开的一种嬉皮行为,可视为一种短暂的行为艺术。简单地说就是:许多年轻人在一个指定的地点,在明确指定的时间,出人意料的同时做一系列指定的歌舞或其他行为,然后迅速离开。
现在,快闪活动已经演变为更广义的短期临时性活动。比如日本轻井泽,在每年枫叶红的一个月,会临时搭建一个户外图书馆,并举办各种读书会。枫叶节一过,图书馆就撤掉
对区域化的农庄而言,快闪活动不仅能够最大化降低硬件投资,减少运营成本和固定人员工资,还能制造更多的引爆点,达到高频次引流的目的。
有人说,农庄现在硬件建设成本大,那么一些独立IP项目,能不能共享呢?还有人说,做快闪活动,不是还要购买硬件吗?活动结束,这些硬件不是又浪费了吗?
事实上,目前已经有不少农庄在做IP项目共享。比如,郑州蝶雅农业的昆虫(蝴蝶)馆项目,就推出了布展道具和昆虫标本的租赁共享业务,方便其他农庄以极低成本组织昆虫展览的节日活动。
未来,随着行业的进一步成熟,还会有越来越多的第三方公司组织共享IP项目,也有一些有优势的农庄,会主动共享自己的IP。
这也告诉我们,未来农庄的核心,绝对不是去引进一两个网红项目。你能抄袭引入的,别人一定也能。
疫情过后,一方面必然迎来人们对山水暖阳的向往;另一方面,人员密集的扎堆式旅游会逐渐冷落。未来,小山小水、分散式的非标旅游产品、分散式的小团体活动,精品休闲旅居场景将更受游客青睐。
换言之,本就闲置资源过剩的农文旅行业,在疫情的催化下,市场细分一定会加速到来。同时,行业也会催生更多垂直的运管公司,如亲子营地、自然教育、乡居、房车等等。
市场的细分,并不意味着体量的缩小。细分带来的专业化和经济化,会筛选出大量高品质高粘性客户。
比如北京的星客多理发店,提倡“去服务化”,不洗头、不烫染、不推销、不办卡,只提供“快剪”服务。为了迎合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星客多提供多款标准发型供用户选择,例如可爱邻家、中国好媳妇、北方一哥、恰同学少年等,并针对每款发型给出了场景及脸型的建议。用户可以在网站和微信小程序内360度查看每款发型,挑选适合自己的发型。就凭这种极度细分下的极度专业,早在2018年,他们已经拿到了上亿元的B轮投资。
细分,做小,做窄,然后才能做精、才能做大——这个概念适用于多数农庄。但大多数人,很难接受。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互联网的普及,不仅没有让推广变容易,反而买流量的成本越来越高。我们都在强调私域流量,都在强调抖音的营销价值,但是客观上来说,真正能做到的凤毛麟角。
也正是在这个困境下,很多平台型的渠道商应运而生。最夸张的是2019年国庆节,很多农庄全是通过自媒体渠道商卖票引流。而票价里刨除给渠道的扣点,到自己手里的寥寥无几。甚至还有新农庄实行和渠道方零结算。
不夸张地说,看似火爆的节假日,很多农庄已经被“渠道商”绑架。门票上赚的钱未必够给员工发工资,只能奢望赚一点“二销”的钱。不找“渠道商”合作,那农庄就几乎没有游客。即便和“渠道商”合作,农庄也没有定价权。所以市面9.9元、“19.9元一大一小”的产品大量出现。
怪“渠道商”太黑?其实更应该怪自己“没特色”。在主题型项目极度缺乏的今天,在同质化泛滥的今天,除了在渠道上打价格战,很多农庄的后手真的不多。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平台渠道商还会很有市场。
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细分化、主题化、特色化、一产化上下功夫。我们的IP越强,私域流量就会越多,话语权和利润率也会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