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看《乐队的夏天》时,喜欢上古怪的彭磊的。
后来看他的漫画,发现他还会做设计,会拍电影,也喜欢收集铁皮玩具。
铁皮玩具我是没拥有过的,但是那种复古的东西,搁现在却成了一种潮流。
彭磊在《北海怪兽》里写了一段他的童年经历:
“幼儿园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只要你装得很乖,就会有铁皮玩具玩。那时候铁皮玩具很贵,我的幼儿园里没有几件。轮到我手里的,早就被大家玩成破烂了。那时候家里基本没有玩具。我总希望大人能给我买一个铁皮玩具,但他们说,吃饭还不够呢,买什么玩具。”
不管是童年,还是少年,总有一些遗憾让我们记忆深刻。
彭磊的遗憾让他收藏了很多铁皮玩具,还举办了好几场铁皮玩具展。就好像臭屁的同学,拿到心爱之物,总想给身边的朋友炫耀一样: “你看,我有了好多的铁皮玩具。”其实,他只是在向过去的自己炫耀,曾经没有的,现在都弥补回来了。
我们穿上同款校服,拿着同样的课本,每天走一样的路,做一样的事,那我们和别人有什么差别?那份喜欢、爱好、与众不同的“古怪”,是我们来过,且与别人不同的证明。人要变得人云亦云是很容易的,特立独行反而很难。
前些时候,在老家的书柜里翻出一个纸箱子。
纸箱子里有很多书,还有一些磁带,一本高中毕业同学录。
磁带有谢霆锋的《重生》《释放》《Listen up》《第二世>,还有胡彦斌的出道专辑《文武双全》,那时S.H.E和东方神起,成员们都还没有单飞,专辑封面上他们都站在一起。那时候经常拿一个卡带机,说是听英语,耳机里响起的全都是流行的旋律。
同学录上,写着好多同学给我的寄语。同学们的名字、照片,一下子把我拉回高中毕业前最后一个月,大家一边做最后的备考复习,一边互相传递着同学录。所有人脸上满是笑容,哪怕曾经谁和谁互相不喜欢,那一刻也都冰释前嫌。没有人愿意提起离别。
书堆里,还有舍不得丢掉的杂志。有一些已经停刊不存在了,有一些不复当年。还有几本《课堂内外》《创新作文>躺在其中。那时自己都没意识到,正是它们种下了我后来的职业理想——成为一个编辑。
再次翻开这些旧物,记忆的风扑面而来。它们就好像一直等在那里,等待着我悄然而至。
高中时,校服是蓝白相间的宽松运动服。班上有很多艺术生把校服背后的白色部分画上了画,甚至还有同学拿剪刀在上面剪出了图形。我是不敢这样做的。直到高三最后一学期,我拿起笔,在白色的部分,写下了自己写的一首诗。
自那之后,我把衣服收起来,再也不好意思穿上身。但那件衣服,被保存至今,如今已然忘记当时写下诗歌的心情,它又是否有所預示穿上一样的校服,我感觉,我和其他同学没什么不同,但写下诗歌的时候,我知道我这件衣服,不再和别人的校服一样。
所有那些经历时间流转,仍然留在我身边的东西,成了某些无法割舍的记忆。我不想,变成毫无特色融入人群便消失不见的自己。那些被我们珍藏起来的东西,都标记着我们的过往,我们是怎样的自己。你又在收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