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欣的诗

2020-05-09 10:20
延安文学 2020年3期
关键词:河湾石碑天敌

河 湾

说不清多少个世纪了,苍天为我的人民洒下了多少动情的泪水,它在我们看来是永恒不变的,但却可能要变了。

——西雅图酋长

多元文化的汇集之地,生与死的相互交融

道路扬起阵阵尘土,远远传来马达的轰鸣

没错,在这个充满原始欲望的地方,所谓的

隔绝

只不过是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当我站在这充满原始欲望的河湾

那古老的寓言便重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奔腾而过的秋水,混淆了两岸与沙洲的界限

而你站在上面,自诩这就是这最伟大的奇观

从前,当直射点把夏日交还给河湾之后

蜻蜓的点水、呱呱的蛙鸣、萤火虫的灯

就像那美妙的旋律,当河湾演奏它们时

心中不由地感觉到喜悦、自豪与满足

可是现在,我所能看到的只有绝望的死灰——

死灰的天空、死灰的流云、死灰的土地

死灰的河水、死灰的岩石、死灰的芦苇

甚至那风,也充斥着一股死灰的气味

成群的苍蝇嗡嗡地盘旋在一个腐败的中心

绿油油的腹部嘲弄着环保的无能。诗人说

这是奇异的美,但我却幻想着一个人的重临

用他的力量再一次将黑暗驱逐出阿尔戈斯城

而象征着这个中心的是一只老鼠,这位时代

的见证者

正拖着黏稠的肚皮缓缓穿过草丛:悠然、镇定、

丝毫不畏惧天敌的降临,也许它的内心

正欣喜于天敌的覆灭与种族的兴盛

我想起那个对你发出无限感慨的人

以及他身上所体现的矛盾:既然明知

嫉妒的可怕,又为何不能相互体谅

用包容来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再也不要痛惜自己结局的悲惨:佐统六国、

政基千秋难道就能弥补性格的缺陷?

对人刻薄少义,对己屈身求全;不懂得坚守

再强大的树木也会被暴风摧毁

我想起那个在洛水边行吟的诗人

怀着无尽的苦闷,在恍惚之中

尽情表达着思慕的朦胧,可铅一般的现实

唤醒了梦幻的虚无:他最终被压抑所吞

没……

我还想起那个在质疑声中挣扎着的神之子

反抗嘲讽却被嘲讽所吞并。当他从天空掉落

是河湾接纳了这个矛盾的人,而他的亲人

却在变形中哀悼着这一切的发生……

现实无情,可为何记忆也没有给予我欢欣?

难道在此刻,我真的无法摆脱这无边的晦

暗?

我不相信。可出路又在何处?长久的沉

默……

突然,一道闪电劈裂了这无边的晦暗——

我又一次想起了你,当你漂游到北海

望着汪洋的无垠,你欣然承认了自我的鄙陋

“若”的言谈固然精妙,但你的行为更值得

我尊重:

相比于永恒,有时转变更能显示出高贵的品

我感悟到历史并不会就此终结,倘若转变

现在就是充满希望的起点:六十年代的莱茵

河、

九十年代的多瑙河、世纪初的秦淮河

而在未来,我也会听到祖先的呢喃……

于是,这种转变洗刷了我心中的晦暗

像潮水为我贫瘠的心灵带来美妙的幻觉:

河湾静静地躺在云间,就像那圣洁的天女

将希望撒向人间,轻柔得就像婴儿的肌肤

一般

诗 人

我已經深深地厌倦了这一切,现在是冬天。

刚刚拿起笔,我就已经失去了写诗的动力。

但愿我能成为一块没有正极的磁铁

失去平衡,一头扎进冰冷的海水之中

忽略溺死的事实,和鲨鱼一起享受

猎杀的乐趣,或者躲在珊瑚丛中

诱拐几只螃蟹当作自己的宠物

我错过了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

但我并不后悔,只要我能在

夕阳中阅读那些珍藏多年的书籍

(假如她们稍稍不合我的心意

我就会把她们丢出窗外)

你也许会嘲笑我的天真,但请相信

真正能阻挡坦克的是孩子的眼睛。强权

只不过是一个走在钢丝上的小丑

当他掉下来时,人们并不同情

反而用笑声来迎接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石 碑

一块名叫遗忘的石碑

由记忆构成。

时间在这里静静流逝

就像凝固的水银

苍老的文字紧挨在一起

只为驱散内心的孤寂。

干枯的裂缝呼唤着彼此

就像呼唤着惨白的往昔。

我走进石碑内部

石碑开始与我交谈——

沉默。一双冰冷的眼睛

似乎穿透了时间的迷雾

在永恒的静止中

努力探寻那细微的运动。

——从不哭泣的我

此刻流下了眼泪

猜你喜欢
河湾石碑天敌
麝香 急性尿潴留的天敌
河湾春夕
大地彩画 古朴村庄 宜良县河湾村
天敌昆虫
——管氏肿腿蜂的应用技术
项链
Looking back at the Millennium- Temple of the Reclining Buddha (below)
天敌昆虫在林木病虫害防治中的重要作用探讨
黑暗月光下的非洲丛林——《大河湾》的后殖民生态解读
想起那座石碑
罗塞塔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