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
在影視和文学作品中,人们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将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1927年上映的电影《大都会》中,人们想象2000年前后人类被分为两个阶层,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样子。电影中的一个场景是2026年,人们已经可以进行“视频通话”。这项如今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科技功能,却反映了当时人们对未来世界的大胆想象。
实际上,早在2006年,人类就已经实现了视频通话,比电影中想象的还要早20年。而在电影《V字仇杀队》中出现的“人脸识别”技术,今天也广泛应用于普通人的生活和工作中。
1982年上映的电影《银翼杀手》,影片开头赫然出现的时间是2019年11月,这部电影在中国台湾的另一个中文译名就是《2020》。电影中的人们对人工智能、智能家具、视频通话、电子广告屏等这些科技产品早已司空见惯。
其实在20世纪80年代初,现实中大部分城市商业中心的广告牌还是由喷绘布、亚克力等材料组成的“静态画面”,科技产品尚处于萌芽阶段,但电影已经预言21世纪的都市将拥有布满电子屏幕的摩天大厦。
美国电影《明日边缘:外骨骼机甲》,故事设定的时间正是2020年,男女主角都是对抗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士兵,他们最重要的装备是一套集提速、射击、保护等功能于一体的外骨骼机甲。事实上,2012年美国就开始对最新研发的外骨骼设备进行测试,这种设备可以让士兵们在负重90千克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不受影响地在任何地形中快速前进。
2013年上映的电影《她》,讲的故事是2025年一个人类和Siri机器人相爱了……这算是个老话题,与之前的《我,机器人》和《终结者2》的内容有点相似。《我,机器人》的故事起源于2020年,随着技术成熟,机器人和人类开始混居,直到一群“失控”的机器人试图发动叛乱。
2015年上映的《火星救援》,堪称“火星土豆种植技术”,它的时间设定在2029年,与现实中NASA设定的登陆火星的时间安排表一致。
而在更早之前,2000年上映的《火星任务》中,时间就直接设定在2020年。剧中,外星人通过DNA信息确认了人类是他们的后裔,由此接纳了主角一行。
1989年开始连载的日本漫画《攻壳机动队》,生动地呈现了人类“义体化改造”普及后的世界。故事主要发生在21世纪40年代。“电子脑”2003年开始军用,2014年开始商业化。主角草薙素子大概在2020年左右完成全身义体化,2029年她成了“公安九课”队长。
更有趣的是,1988年有一部日本动漫《阿基拉》,预言了2020年东京将第二次承办奥运会。
如果说近现代电影中人们对未来的想象依托于已经出现的科技萌芽,那么更早之前的人们对未来的想象则更多依托于纯粹的想象力。比如东晋王嘉编写的神话志怪小说《拾遗记》,描绘了秦始皇时代有来自“宛渠国”的远客来访,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是海螺型的“潜水艇”。唐代志怪著作《酉阳杂俎》中记录了当时人们对月亮的想象:“月势如丸,其影,日烁其凸处也。”想象了月亮表面是起伏不平的,而月亮的光也确实是太阳光对其表面的照射而形成的。这些虽然是古人对未来和世界的想象,却神奇地切合了客观世界的真实和科技发展的历史与未来,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写于1909年的《电世界》中,2009年的正月初一,有一位名叫黄震球的大发明家,发现了一种叫作“鍟”的神奇金属。这种金属在大气中摩擦一下,就能源源不断地放出电来,超越当时所有的电机无数倍。于是,一幕清代版钢铁侠的故事上演了……小说的时间线,一直贯穿到2210年,黄震球最后乘空气电球飞向宇宙。
在刘慈欣的《三体》中,人类正是在2020年左右掌握了可控核聚变技术,这直接影响了人类与地外文明之间的博弈。与现实不同的是,在《三体》中,2020年已经不再叫公元2020年,在三体文明的威胁下,人类从2007年开始就进入了危机纪元。对人类文明进程的焦虑,贯穿了整个《三体》。
关于2020的科幻作品中,焦虑情绪是一大主流。在科幻小说无边无际的时间线中,2020是个不远不近的年份。
大多提到这一年的科幻作家,都可以活着亲眼见证2020年的到来,焦虑很正常:科技发展太慢,怕在与地外文明接触时抬不起头,乃至遭到毁灭;科技发展太快,怕技术垄断、战争、寡头通吃……下一次技术大爆炸到来的那天,人类有没有做好准备?这是科幻作家一直探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