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拉拉
“25美元!”开罗机场落地签办理窗口的大叔比划了一个二和一个五的手势。
交钱,递护照,盖戳,拿回护照,整个过程不超过3分钟简单容易得像去公园买张门票,有些不真实,让我们瞬间把8个小时前被以色列拒绝入境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解锁非洲大陆,我们四个小伙伴都是第一次。事后回想,在埃及旅行最开心的時刻,也就止于拿到签证的那一瞬间了。
交友之“囧”
古埃及文明展示给我们的是“长长久久”的价值观,可现代埃及人行起骗来,则是短平快。
在埃及人眼里,中国人就是行走的人民币。去过很多国家,但像埃及人这样把“给我钱”三个字写在脸上的,还是十分鲜有。
在卢克索的街边临时停车,想确认下导航目的地,突然就冲上来一个埃及小哥,拿着抹布拼命擦起了挡风玻璃。我们摇下车窗连连说“NO”,但他不管不顾,整个擦车过程不超过1分钟,要钱时无赖的样子跟他一分钟前敬业擦车玻璃的样子判若两人,给他10埃镑、20埃镑死活不走,缠着我们要50埃镑乃至更多。
刚到埃及的时候,国内的疫情形势已经开始严峻,朋友圈每天刷到的都是求购口罩的讯息,同行小伙伴提议在埃及的药店试试买点口罩。就这样,我们在卢克索遇到了埃及的第一个朋友:安迪。
之所以称他为朋友,是因为他代表了大多数埃及人,热情好客,但也希望从交往中得到一些利益。
入住酒店的附近封路了,我们正缓慢行驶找路时,安迪主动凑上前搭讪,询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英语十分流利。看他脸上带着诚恳的笃定,我们让他上车带我们去酒店。事后给他小费,他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说帮助别人是应该的。基于这份信任,我们拜托他帮忙联系药店买些口罩。
接下来的48小时,他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勤劳又有点商业头脑的埃及人如何利用关系网赚钱:帮我们联系市内各大药店和厂商,跟我们约定看货和交易时间,到点准时候在酒店前台等我们。这一点倒是和埃及人普遍懒慢和拖延的态度不一样。
离开卢克索的前晚,在安迪多次邀请下,我们去他的船上吃晚餐,由他母亲亲手制作菜肴。在船上,我们见到了他三个儿子中的大儿子,8岁,课余时间会来给父亲帮工,赚取一些客人给的小费。
后来,我们在开罗遇到了第二个朋友——在重庆火锅店做服务员的厚德。
厚德的名字是一个中国朋友取的,人如其名,实在坦率,给我们指路去开罗的医药用品一条街买口罩,知道我们语言不通、自己又无法陪同的情况下,叫来了他头发半白的父亲,大晚上花了几小时,颤颤巍巍地陪着我们走了几十家药店。
最后没买成,他也坦率地说,希望我们给他父亲一些服务费。当然全凭我们自愿,不给也没关系。
类似这样让你产生“不好意思且抱歉”心理是埃及人待客的常态,或者说,也是希望获取利益的方式。
饮食之“囧”
作为典型的川渝胃,别说出国,就是出了西南地区,饮食都是一大挑战。所以我做好了在埃及被饥饿支配的心理准备。
自驾路上,车里的音乐广播打开,跳出的是浓浓咖喱味的印度歌舞曲,就和埃及大街小巷的城市风情一样。我们不明白,埃及的阿拉伯风情为何与印度风情如此雷同。这一点也体现在了食物上——都会用大量的香料来调味。
埃及人的食材以羊鸡鸭鱼为主,最常见的烹饪方式是炖、煮、烤,其次是炸。他们酷爱羊、鸡、鸽子,以及来自地中海、红海和尼罗河的鱼。
埃及人的传统面包皮叫塔饼,形状酷似新疆大馕,当地人通常用它替代餐具来舀酱,或者把它撕成片,然后包小块肉食用。这样的饼,从路边摊到顶级餐厅都能看到。我尝了一次,无奈牙不争气,塔饼的硬度确实和这个国度人民的性格匹配。
第一顿大餐是在卢克索排名第一网红餐厅解决。一栋小楼的顶楼露台,正对着尼罗河,有格调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座椅,让这里的就餐环境从大部分脏乱差馆子里脱颖而出。点了特色的烤鸡、炖牛肉汤、芝士焗意面和埃及特色冰淇淋。在印度呆过2年的小伙伴很满足,说食物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印度时光,于是我“惊恐”地放下了叉子。
虽然大多数埃及菜我们都吃不惯,但在红海边的小镇赫嘎达,海鲜终于拯救了胃。
红海蓝得炫目,但海鲜并不算新鲜。埃及人用烧烤的方式烹饪出的虾蟹贝类,味道倒和国内差不太多,我们得以在赫嘎达饱餐了几顿。
令人惊讶的是,埃及盛产各类水果。在赫嘎达的街边,水果摊主都是用金字塔形状堆放水果,从天花板一路到地上,筐子全朝外放着,很多水果叫不出名字,五颜六色,价格低廉。
红彤彤的草莓与这个灰扑扑的国度异常不搭,但这里偏偏盛产草莓,大多数餐厅都提供草莓汁,满是果肉,香甜可口,每顿饭我们人均点2杯打底。
埃及人还喜糖,甜品店满大街都是。他们的茶饮和咖啡都是半杯糖起步,上不封顶。埃及人赞美一件事会用“甜的(Helwa)”这个词,在他们看来,甜就是美好。这般嗜甜程度倒与埃及人乐观的天性很相配。但这种乐观,对于旅行者来说,则需要穿过嘻嘻哈哈的面孔去探寻文化里的真挚。
来到埃及,应该会看到它不同的三副面孔:一副是三四千年前的古埃及,已经逝去,但留下的遗产依然熠熠生辉;一副是阿拉伯世界的无处不在的伊斯兰教元素,仿佛宏伟精致的清真寺顶上的那一轮新月;一副是世俗的真实,热情但嘈杂。
在埃及旅行,必定会穿梭于这三副面孔之间,让人惊叹,却又忍不住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