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惊昊
我曾在朋友圈里看过一个视频,叫《啥是佩奇》,看后让我唏嘘不已。
眼看着临近年关,深山留守的爷爷拿起手机,给城里的小孙子打电话:“过年你要啥,我给你准备!”小孙子不假思索说:“佩奇!”
逢人就打听:“啥是佩奇?”可没人知道啥是佩奇。
爷爷想起了家中柜子里,那本泛黄的《新华字典》,打开查阅关于“佩奇”一词的解释,只有“佩戴”,就是沒有“佩奇”。
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去村里的小卖部问问,或许能有答案。他去了小卖部,瞪大眼睛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款“佩琪洗发水”,可细细一想,小孙子怎么可能跟自己要洗发水呢?
爷爷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门槛上直发呆。突然,他想起这么个人——老三媳妇,她在大城市里当过保姆,见识多。
“佩奇是一只猪,一只粉色的猪”。
“哈哈,原来是一头猪啊!这好办!这好办!”爷爷兴奋得跟小孩子一样。他回到家,拿着红油漆冲向猪圈,准备让圈里的大黑猪,摇身一变成粉色猪。
爷爷的举动,让老三媳妇啼笑皆非,急忙拦住他,“佩奇不是一只真猪,是一只长得有点像鼓风机的猪”!
听了老三媳妇的这句话,爷爷立刻开启了“造猪”模式:锯木头、画轮廓、凿猪样,一时间,锤子、锯子、电焊齐上阵,各自发力,最终,爷爷版——“硬核鼓风机佩奇”,闪亮登场了。
爷爷开心地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要给小孙子一个大大的惊喜!爷爷因小孙子不经意的一句话,好事多磨,历尽曲折,只为了满足孙子的愿望,让孩子能够开心。
父母又何尝不是?有时儿女顺嘴的一句话,父母就会放在心上,就会竭尽全力地,满足我们的需要。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元宵,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想吃元宵了,父母便会挤时间,哪怕晚上加班做。母亲做好端来,用叉子或者筷子插上一只元宵,然后吹一吹,不烫了,才喂给我吃,我说:“您也吃啊!”母亲微笑着说:“我不爱吃这个,太甜了。”我信以为真,就只顾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开学了,我背着行囊,那里面装着母亲沉甸甸的爱,母亲做的土豆叉烧包,带着母亲的体温。每次我回家,母亲都不让我动一下,一碗、一碟、一盘都端到嘴边,我都快找不着嘴了。饭后,我去洗碗,母亲总说:“你去陪你爸聊天,我两下就洗完了。”
陪着,陪着,父母渐渐地衰老了。
真是“母子连心,心有灵犀”。我刚想着回家看看母亲,中午就听到了母亲的敲门声。一开门,见到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母亲,我欣喜万分,紧紧搂着母亲转了几个圈。吃完饭后,我陪母亲一起去超市购物,母亲想吃锅巴,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让我感慨,这不和我小时候看母亲的眼神一模一样吗?我笑着说:“您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只管往购物筐里放!”母亲听了,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放不下家里的许多事,还是执意要回家。我望着母亲离开时蹒跚的背影,心头飘过一句话:“一生只为儿女,父母的世界,真的很小,很小。”
摘自《思维与智慧·上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