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
摘要:文章以南京大屠杀事件为主要分析对象,主要探讨的是集体语境下的创伤记忆。首先,对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意义以及国际认同面临的困境加以探讨;其次,指出档案资源在创伤记忆中的建构作用及其作用机理,详尽阐释创伤记忆的延续传承直至国际认同离不开档案资源的建构;最后,从档案的视角探讨促进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实现路径,将创伤记忆的研究引申至档案学领域,以期在丰富档案学理论的同时让集体创伤记忆得到更大范围的认同。
关键词:档案资源;创伤记忆;国际认同;南京大屠杀
分类号:G279
The Construction Role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Archives Resources in the International Identity of Trauma Memory
Chen Qin
(Department of Library,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200444)
Abstract:This article takes the Nanjing Massacre as the main analysis object, and mainly discusses the traumatic memory in the collective context. Firstly, it discusses the significance of international recognition of traumatic memory and the dilemma faced by its international identity. Secondly, it points out the construction of Archives resources in traumatic memory and its mechanism of action, and elaborates the continuation of traumatic memory until international identity is inseparable from archival resources. In the e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rchives, the paper explores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promoting international recognition of traumatic memory, and extends the research of traumatic memory to the field of archival science. It enriches the theory of archival science and hopes to make the collective traumatic memory more widely recognized.
Keywords:Archive Resources; Traumatic Memory; International Identity; Nanjing Massacre
創伤记忆研究最初集中于心理学领域,随着研究的深入,逐渐扩展至社会学、文化学、历史学等诸多学科领域[1]。诸如战争、大屠杀、自然灾害等都会造成个体或者集体的创伤,从而形成创伤记忆。李昕将创伤记忆定义为人类在经历突发性、灾难性事件时,由于事件本身的残酷性超出个人的承受能力,而导致创伤主体在生理尤其是心理上的创伤[2]。赵静蓉认为只有在集体的或世界性的语境中考量个体创伤,后者才能从个体苦难上升为集体危机,从文学主题演变为哲学、伦理或道德主题,从身体、精神及社会创伤深化为“文化创伤”[3]。所谓国际认同,是国际社会所持的相对稳定的肯定和认可的情感、态度和思想意识,属于社会意识的范畴[4]。本文强调的创伤记忆,指的是集体语境下的历史性创伤记忆,特别是由战争导致的文化创伤,其国际认同不单单是指得到国际权威机构、组织的认同,同时要得到更多国际友人的关注、了解,最终上升为全人类的记忆,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目前学界关于创伤记忆认同方面的研究多从个人创伤记忆的自我身份认同、集体创伤记忆的国族认同角度出发,缺乏国际认同方面的研究,以档案为视角的探讨更是寥寥无几,因此,本文从档案的视角,阐述档案资源对创伤记忆的建构作用及作用机理,详尽阐释创伤记忆的延续传承直至国际认同离不开档案资源的建构,最后,探讨利用档案资源促进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实现路径,以期丰富档案记忆理论,结合多学科渗透,提供新的研究视角,让创伤记忆得到更大范围的认同。
1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意义及困境
1.1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意义
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是把创伤记忆的认同上升到国际层面,而不单单从个人身份认同角度以及国族认同角度加以探讨。以南京大屠杀为例,其发生于中国抗日战争期间,是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后日军进行大规模屠城的惨案。其国际认同的意义在于:其一,从共情的角度上表达着世人对灾难事件的同理心。世人在了解这个史实真相的基础上,往往会产生对受害者所遭受苦难的同情,对施暴者反人类行为的谴责,对造成不同程度创伤的幸存者一些行为的理解,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减少对幸存者的二次伤害,同时也是对受害者的告慰。其二,从和平的角度上表达着全球祈愿和平、维护正义的共同价值理念[5]。对南京大屠杀事件的国际认同,意味着将其从中国记忆上升到世界记忆的意义,不仅可以加深世人对南京大屠杀事件的认知,也在缅怀逝者、铭记历史的基础上,向世人表达祈愿和平、维护正义的共同价值理念,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世界各国和平发展和共同进步,这与党的十九大报告多次呼吁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高度契合。其三,从教育角度上对各国的冲突矛盾有一定的警示教育作用。当今世界的和平问题仍然面临不小的挑战,如叙利亚内战和乌克兰东部冲突仍在持续,恐怖主义蔓延肆虐,持续动荡引发了大规模难民危机等[6],这些威胁世界和平的挑战都给一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留下创伤记忆,因而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对各国的冲突、内战等有一定的教育警示作用,让更多的人认识到由于不必要的战争而留下的创伤记忆,是一种人类文明的倒退。正如武秀波在《认知科学概论》中提到:“记忆的多重结构意味着记忆的不同类别或组合,它是指功能相互独立的过程所引发的性质不同的记忆效果。”[7]因此,记忆与记忆之间的保存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促进的,对于创伤记忆的保存与传递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世人对创伤危害的认知,以达到警示教育的效果。
1.2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上的挑战
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挑战指的是一些集体创伤记忆特别是一些主体涉及多国家参与的民族创伤记忆,在国际范围内还没得到广泛的认同,与此同时,国际上还有许多创伤记忆被逐渐遗忘。创伤记忆被逐渐遗忘甚至长期遗忘,一方面,會造成后一代的人对幸存者的指责与不理解,产生代际沟通问题,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幸存者的相继离开,人们对历史真相的认知愈发模糊,那么就很有可能发生篡改历史、扭曲历史、创伤记忆资源相互争夺等情况,因而,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还需要世界各国的共同努力。例如,二战期间的三大惨案即纳粹屠犹事件、南京大屠杀事件、屠杀波兰战俘的卡廷森林惨案,其中国际认同度最高的应属纳粹屠犹事件,战后德国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并设立许多犹太人纪念馆。但是反观与之相似的中国南京大屠杀问题,南京大屠杀虽然已经申遗成功,可也仅仅是得到了相关国际权威组织的认可,却还没有成为一个受到足够重视和广泛认同的世界性问题。这是因为关于南京大屠杀问题的研究多是停留在抒发情绪、还原历史真相层面,仪式纪念的活动也多局限于南京这一区域,而且与加害国的叙事话语并不一致,以至于南京大屠杀话题的公共讨论程度还未在国际范围得到普遍认同。
2档案资源在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中的建构作用及其作用机理
美国密歇根大学本特利历史图书馆前馆长弗朗西斯·布劳因曾说,档案正在成为理解、恢复和表达社会记忆这一挑战的中心问题。[8]关于档案与社会记忆的关系研究,学界已经做了相当多的探讨,目前主要有属性论、要素论(或说工具论、途径论)、载体论等观点[9]。属性论认为,档案具有记忆属性;载体论认为档案是承载社会记忆的载体。[10]本文采用冯惠玲、徐拥军要素论的观点。冯惠玲指出,“档案是构建集体记忆重要且不可代替的要素”[11];徐拥军认为:“档案是构建社会记忆不可替代的要素。档案作为物质的文献和固化的信息,是一种承载社会记忆的工具和传承社会记忆的媒介。”[12]而创伤记忆属于社会记忆的范畴,因此,档案也是建构创伤记忆重要且不可代替的要素。正如美国社会人类学家保罗·康纳顿认为“记忆的恢复借助了外来原始资料”[13],创伤记忆的建构与传承离不开档案的作用。档案资源可以被理解为建构创伤记忆的要素集合,它不是简单的要素叠加,还包括矫正补充的过程,因为档案资源会被开发利用并通过各种媒介进行传播,因而所建构的创伤记忆是再生产的创伤记忆。
2.1档案资源刻写固化创伤记忆
档案是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中不可或缺的建构要素,对创伤记忆的传承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例如,保罗·康纳顿在谈到社会记忆如何传承和积累时说到:“用刻写传递的任何记述,被不可改变地固定下来。”[14]从中可以看出刻写实践,即文本对社会记忆的影响[15]。以南京大屠杀档案为例,第一手的档案资料对南京大屠杀的记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再现历史,还原历史。众所周知,南京大屠杀事件其实经历了一段被长期遗忘的过程。从被长期遗忘到被再次关注再到2015年10月《南京大屠杀档案》申遗成功,离不开相关人士关于受害者、加害者、目击者完整档案证据链的系统收集与整理。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方网站显示,中国在申遗中提交的南京大屠杀档案共有三部分,分别包括日本侵略军占领南京期间大肆杀戮中国军民和平民的档案、对日本战犯调查和审判的档案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司法机构提供的文件。[16]这些档案中不仅包括文件、日记、卷宗和信件等文字记录,还包括美国、英国、德国和丹麦等国的传教士、记者和教师拍摄的影像档案[17]等,这些档案是对日军暴行的固化,在申遗成功的过程中功不可没。同时《南京大屠杀档案》的申遗成功,还将“南京大屠杀”的历史从中国记忆上升为世界记忆,有利于促进南京大屠杀记忆的国际认同。要知道,过去在全世界范围内,特别是在西方国家,批判讨论二战法西斯暴行时一般以讲纳粹屠犹为主,而对南京大屠杀的探讨寥寥无几,而回忆探讨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的主要以中国人民为主,对日军暴行的揭露还远远不够,因而,南京大屠杀档案申遗成功具有十分深远的意义。[18]
2.2档案资源重塑传播创伤记忆
档案自身不会传播创伤记忆,它需要结合大众传媒工具,进行大范围的传播,而在创伤记忆的传播过程中,让更多的受众了解这段历史、记住这段历史,可以达到创伤记忆传承的目的。大众传媒指在一个国家或地区中具有大量受众的一类传播媒体,一般包括报纸、书刊、广播、电视、电影、网络等形式,现已成为各种传播工具的总称。[19]而自档案与大众传媒工具结合起,它就在一定程度上对创伤记忆进行建构,包括其对创伤记忆挖掘并传播的方式与内容。档案资源对创伤记忆的建构与传承看似矛盾,实则并不然。如丁华东教授在《档案与社会记忆研究》一书中说到档案从其产生起,就在社会记忆的传承与建构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同时进一步提出了社会记忆的传承与社会记忆的建构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传承影响建构,建构来源传承,传承也是建构的再现,并把档案与大众媒体相结合的形式称为档案记忆展演,认为展演一词包含对社会记忆的挖掘、建构、演示、传播、传承等[20]。以南京大屠杀为例,档案参与创伤记忆重塑和传播的形式有:南京大屠杀系列纪录片、相关报纸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以及国家公祭日的报道、建立的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相关书籍等。网络媒体的发展为档案建构和传播创伤记忆提供了重要的途径和广阔的空间,在一定程度上更加生动地展示与再现历史场景,扩大了创伤记忆的传播范围,延展了创伤记忆的生命力,而当这种传播范围足够广时,创伤记忆将会在世界范围上被认同。
2.3档案资源双向控制创伤记忆
档案资源控制创伤记忆涉及政治权力因素,主要是与不同权力主体的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有关。近年来,档案中的权力因素逐渐受到档案学界的关注,其对社会记忆的双向控制作用日益显现。在正向控制方面,档案中的权力因素起到一种导引性的控制作用,引导、强化社会主流记忆,比如历朝历代的“玉牒”“圣训”等都在宣扬封建统治者的意志。而南京大屠杀事件的记忆能够传承至今甚至申遗成功,少不了国家权力因素的积极推动。从申遗的过程来看,对南京大屠杀申遗材料选取、整理、申报等无不渗透着国家权力因素[21],同时在国家公祭日、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所展出的档案也大部分是国家权力正向控制的结果。在反向控制方面,档案中的国家权力因素是通过阻断创伤记忆的传承或者改变其传承的内容来让大众无法触及历史真相,主要方式可以归纳为销毁历史记录、封禁历史记录、篡改历史记录、回避历史记录[22]等。例如,日本掩盖南京大屠杀史实的一系列行为:其在进行大屠杀开始前就制定了严密的宣传计划,收买各国主流媒体,发布有利于日本的相关宣传报道;在屠杀消息仍然不胫而走时,又紧急采取措施,通过封锁南京城、破坏城内的新闻媒体机构、阻挠外国记者进入、禁止本国记者报道战况等手段,极力抑制南京大屠杀的消息传播,同时销毁记录暴行的证据,制造假象,散布南京城内一派和谐等不实消息;在战后基本对侵略历史避而不谈,使学者以及日本老兵大多对相关研究以及采访采取回避态度;在教科书中篡改历史,将日军强奸、屠杀等罪恶暴行有选择地抹去,[23]后来在《南京大屠杀档案》申遗过程中频频阻挠。而这一系列的行为使南京大屠杀记忆在日本人民记忆里面消失,同时严重阻碍世人对历史真相的了解。
2.4档案资源在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中的作用机理
我们不仅要明晰档案资源在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中的作用,同时要深入其内部,弄清档案资源在创伤记忆国际认同中的作用机理,以便更好地理解档案资源不仅有利于创伤记忆历史事件建构,而且档案本身还具有建构行为的双重性质。正如科瑟在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导言中所说,“集体记忆在本质上是立足现在而对过去的一种重构”[24]。社会记忆的传承与建构是在交互演变的,档案在这其中也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档案资源对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作用机理可以从档案对社会记忆的作用机理中受到启发。由此,档案对创伤记忆建构的作用机理可以归纳为内在建构与外在建构的统一。所谓内在建构表现在档案记录的形成,档案虽然具有原始记录性,但是档案所记载的创伤记忆内容并不是对历史事件毫无偏差的复制,它受记录人主观意志的影响,档案不可能把创伤记忆完整地记录下来;而外在的建构表现在档案工作者对创伤记忆相关档案的选择、存取、销毁以及对相关档案的编纂开发利用。无论是档案的内在建构还是外在建构,都在不同的程度上影响着公众对创伤记忆的认同。如外在建构中档案资源的整合与开发,通过选择、组合、叙事、传播等机制的有机统一,对创伤记忆进行唤醒、重构、固化、刻写的良性循环,即首先选择创伤记忆相关档案材料和展演方式,然后对选取的档案文献材料进行组织和梳理,接着对整理的档案材料进行阐述,最后通过一定的途径实现社会传播,在传播中强化创伤记忆,以期将创伤记忆上升到国际认同的高度。
3档案资源促进创伤记忆国际认同的实现路径
3.1借助现代传媒优势扩大认同场域
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离不开对档案资源的深度挖掘与开发,而在互联网时代,网络媒体的发展为档案建构创伤记忆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空间。与现代传媒结合的档案记忆展演,展示的内容更加丰富深刻,传播的形式更加方便快捷,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与再现历史场景,不仅打破了时空的限制,延展了创伤记忆的生命力,而且更有利于扩大创伤记忆的传播范围,提升创伤记忆的国际影响力,进而促进创伤记忆的国际认同。档案部门只有注重与现代传媒(特别是国际媒体)的合作,才能进一步扩大创伤记忆的声音和影响力,扩大传播范围,所以南京大屠杀档案申遗成功后仍需要档案部门以及相关文化机构的继续努力。为了充分发挥南京大屠杀档案的教育意义,不仅可以在国家公祭日、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纪念日之际,借助现代传播媒介的优势,通过网络、网站、报道等形式构建“认同场域”、强化“符号记忆”,唤醒民族记忆的同时强化海内外情感共鸣,还可以举办相关主题的国际学术交流来促进世人对创伤记忆的情感认同、身份认同乃至价值认同。
3.2档案部门与大众传媒应承担的社会责任
创伤记忆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创伤,而创伤记忆的传承离不开档案资源的建构,所以档案部门在与大众传媒进行合作时,应承担好各自的社会责任,注意处理好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之间的关系,而不能纯粹为了迎合观众,就将创伤记忆相关内容进行“娱乐化”。例如,近年来活跃于电视荧幕上的“抗日神剧”,违背了历史的真实性,颠覆了人们对于抗日战争那段记忆的客观认知,夸大了中国人民在战争中的反抗能力,淡化了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的艰苦经历。[25]因而,档案部门在与现代传媒合作时,特别是在影视拍摄选材时,要进行严格的把关,所选取的档案内容均要以尊重历史为原则,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最大限度真实准确反映创伤史实,在这个基础上再适度地进行内容取舍以及艺术创作。
3.3将事件放置于更广更高的全人类视角看待
对于集体创伤记忆的探讨,不应当仅仅停留在历史真相的证明,也不能把它当作一种耻辱,而应该将创伤记忆转化为对历史的反思,将创伤事件放置于更高更广的全人类视角看待。审视南京大屠杀与纳粹屠犹事件,同样形成了大屠杀性质的创伤记忆,为什么纳粹屠犹的国际认同程度更高?答案肯定不仅仅是出于纳粹屠犹事件中死伤的犹太人数量更多以及牵扯的国家范围更广等原因,相比之下,对于纳粹屠犹事件,无论是德国人还是犹太人都倾向从更加多向的角度進行思考,而不单单是争论谁是谁非,逃避责任。德国人方面首先正视历史,承认错误,并大范围建立相关的犹太人纪念馆;犹太人方面也不是一味地谴责德国纳粹、批判法西斯主义,而更多的是反思自己种族劫难的根源,对自己种族的信仰进行重新定位,甚至在电影领域、文学领域逐渐将一个民族问题变成了一个世界问题。因而纳粹屠犹的记忆之所以能扩散至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与其在传播过程中秉承的世界情怀不无关系。由此可以得出,档案在传承创伤记忆的过程中,应当对苦难保持同情和尊重,对创伤记忆的书写保持清醒和警惕;尽量避免对幸存者的二次伤害,同时融入世界情怀,以公平、正义、自由、人权、文化为根本向世界发声。
4结语
大屠杀不应该被遗忘,忘记大屠杀等同二次屠杀,不仅屠杀了受害者以及幸存者的冤屈,也屠杀了历史的真相与连续性。如近日发生的澳大利亚的原住民不满国庆日事件,也正是说明了大屠杀的记忆不应该被遗忘。同时记忆与记忆之间的保存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促进且多向的,因而对一个国家民族创伤记忆的纪念有利于其他国家民族提高对创伤记忆的认知,向全球表达不忘历史、缅怀逝者、祈愿和平的共同价值理念,助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档案资源在其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档案部门应该加强与现代传媒的合作,争取将集体创伤记忆上升至受各国重视且广泛认同的世界记忆高度,而不是任其遗忘、扭曲、篡改或陷入无休止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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