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的代表作品《荆棘鸟》为女性的生态书写开辟了新篇章,丰富了女性主义研究视角。考琳·麦卡洛在《荆棘鸟》中着重笔墨于女性主人公的故事情节,运用自然风景描写为衬托,表达了其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考琳·麦卡洛坚决反对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渴望回归自然,摆脱女性在父权制度下的压迫,帮助女性挣脱宗教教义所带来的情感束缚,旨在倡导只有建立男女的和谐关系,人类才能塑造美好、和谐、纯净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荆棘鸟》;生态女性主义;父权制度;回归自然
中图分类号:161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20)02-0056-02
一、引言
“父權制”(patriarchy)或者成为“男权制”最早出现于第二波女性主义运动之中,其提出者是凯特·米利特,“父权制”的首次抨击了女性在各个领域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根深蒂固的思想。“父权制”从词汇学层面上与词根男性制与父系的(patrilineal)、男性家长(patriarch)同源,因此“父权制”在学术上可以理解为男权、男权主义或者男性主义,也可以理解成为家父制度,主要指出男子在家庭、社会中所拥有的支配女性的特权。男性对于女性的控制欲不仅体现在家庭生活方面,而且已经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例如在政治层面、经济层面、法律层而,甚至在宗教教义层面、教育领域、军事领域等,男性的支配地位都无处不在,而女性生活在多重的男权制度社会,其精神饱受折磨,女性就如同男性的附属品一般,始终处于劣势与无条件的服从地位。
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在《荆棘鸟>从当时社会政治背景分析入手,着重笔墨于梅吉的家庭和宗教教义影响三个方面,严厉抨击了“父权制”给女主人公梅吉所造成的悲惨命运,渴望唤醒女性对抗“父权制”的决心,最终净化女性的精神生态,实现女性和男性的和谐统一,以及女性渴望回归自然的愿望。
二、《荆棘鸟》创作的社会背景
《荆棘鸟》以澳大利亚为创作背景,为读者展现了在“父权制”下,男性统治一切的澳大利亚的真实社会面貌。澳大利亚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特殊地位,使男权制度在澳大利亚地区发挥得淋漓尽致。《荆棘鸟》创作于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后,澳大利亚受英国政府的牵制,成为了英国政府囚犯的流放地,是澳大利亚被沦为英国政府的附属地区,使澳大利亚的原住居民生活苦不堪言。而英国政府又颁布了圈地法案,又迫使贫民百姓迁移至澳大利亚地区,由于没有合理的政府政策,这些贫苦百姓只能流落于澳大利亚的街头,无家可归,《荆棘鸟》中的克丽里家族就是其中一员。考琳·麦卡洛在《荆棘鸟》中以克丽里家族三代人主要人物线索,讲述了克丽里家族三代人的爱情和命运,悲欢离合贯穿于整部小说始终。而克丽里家族与其他的澳大利亚家庭的不同之处在于,考琳·麦卡洛赋予了克丽里三代女性全新的生命活力,她们拥有智慧的头脑和敢于追求的勇气,她们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敢于挑战父权制度的重重压迫,更加毫不畏惧甚至对女性命运提出挑战。《荆棘鸟》整部小说分为七大部分,每个部分都以克丽里家族的主要人物命名,这些人物源自克丽里家族的三代人,人物的故事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展开,描述了克丽里家族的在将近半个世界的沧桑变化,兴衰和成败。在小说中,克丽里家族的女性,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面对父权制度的压迫而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思想觉悟,书写了以菲奥娜、梅吉、朱丝婷为代表的克丽里家族三代女性成长的心路历程,通过女性的挣扎与毫不退缩的抗争,最终实现了女性从男性附属品的地位到女性自己主宰一切和命运的成功蜕变。
三、家庭对梅吉的影响
梅吉的悲惨命运源自于其母亲菲奥娜对她的影响,这促使梅吉成为了父权社会制度下牺牲品之一。自十九世纪末期,女性主义思想已经稍有萌芽产生,梅吉的母亲菲奥娜也曾受新萌芽的洗礼,也曾为自己的爱情而抗争,但最终以失败告终。菲奥娜身为贵族上流社会的一员,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一名已婚男子,并且怀上那位男子的孩子。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在上流社会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整个家族对她的这种行为感到羞耻,为了掩盖事实,为了家族的脸面,菲奥娜在父亲的安排下,悄无声息地下嫁给了一名工人身份的帕迪。菲奥娜深知自己行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只好顺从父亲的安排,强烈压制住自己想要反抗的决心,抑制住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情感,毫无反抗之力地嫁给了素未蒙面的帕迪。菲奥娜无力反抗父权制度,没有能力去主宰自己的命运、生活和婚姻,更加摆脱不了父权制度的枷锁,只有往后余生碌碌无为的生活,一切以自己的男人帕迪为中心,就这样完全丧失了自我。梅吉在母亲菲奥娜的言传身教之下,始终无法从父权制度的枷锁中挣脱出来。菲奥娜严格遵守着当时澳大利亚的主流文化,对男性中心主义思想的行为准则来严于律己,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格尽职守,用心照料男性们的生活起居。梅吉成长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之中,耳濡目染,认为男性在家庭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男性主宰一切从未提出质疑。菲奥娜对丈夫和儿子的一切顺从,使她彻底沦落成为男性的附属物,甚至可以说菲奥娜已然成为了其女儿一生悲惨命运的同谋,母亲菲奥娜一手塑造了梅吉的软弱、逆来顺受的性格。梅吉从小生活在偏远,甚至可以说是近似荒凉的牧场之上,儿时的玩伴只有那些荒草和少量家畜,单调无聊的生活使原本充满童真的她在年幼时期就丧失了对生活的乐趣,和对新鲜事物的发现与探索。梅吉的弟弟哈尔的出生,使梅吉的生活变得更加窘迫,在哈尔出之后,梅吉就失去了求学的机会,原本应该读书的梅吉却成为了帮助哈尔的免费保姆,成为了母亲菲奥娜的得力助手,对待哈尔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将哈尔带大。梅吉从此丧失了最为宝贵的童真时期,在小说中,这种遗憾贯穿于梅吉的一生,读者不难看出,无论梅吉是在孩童时期,还是在成家之后,无不体现出她对家庭的温馨、儿女们的促膝而谈以及源自丈夫的尊重的渴望,“Iwant a family. I am just an ordinary woman. I have noambition, no wisdom and no education. All l want is ahusband and a child, my own home, and a little lovefrom someone.”梅吉渴望得到丈夫的尊重,显得过于卑微,这也是梅吉婚姻失败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菲奥娜始终沉浸于自己的生活,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梅吉的成长,对梅吉的要求只有做好家务、认真照顾弟弟哈尔,这对母女之间从未亲近,在菲奥娜的眼中,梅吉只是她生活中的小助手,能够为她分担家务的工具,从未视为自己的掌上明珠。而梅吉和母亲菲奥娜之间的对话,把这种扭曲的母女关系和母爱的缺失表露无疑,母亲菲奥娜对此也从未表示过忏悔和抱歉。梅吉曾经对母亲菲奥娜说,“You're the one with the cloud and the fog. I don'tknow a lot about you.”而菲奥娜对此也不加以掩饰,只是冰冷的回答道,“I hope so.I only care about my memory.”梅吉的父亲虽然也对梅吉视而不见,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期的畜牧生活塑造了梅吉隐忍的性格,梅吉不仅能够抵御酷冷的寒风,也能忍受住冷漠的生活环境,生活的艰辛,唯一馈赠给梅吉的就是顽强的生命力。然而,在父亲去世之后,母亲菲奥娜对梅吉更是变本加厉,觉得梅吉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没有母亲的庇佑,没有母爱的指引,迫使梅吉与卢克的婚姻也走向的坟墓,从此,梅吉对温馨的家庭生活的渴望的梦想彻底破碎,这使梅吉的悲惨命运走上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四、宗教教义对梅吉的影响
梅吉在经历了婚姻的失败,对情爱的幻想化成了泡沫,而拉尔夫的出现,使梅吉对爱情重新燃起了希望,但梅吉不知道,拉尔夫将她的悲惨命运推向了另一个阶段。拉尔夫在经过了多年的神学理论学习之后,成为了一名十分虔诚的教父,拉尔夫的神父工作,使梅吉感受到拉尔夫是最关爱她、最为尊重她的一个人,这使梅吉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拉尔夫。拉尔夫的所接受的宗教教义教育,其中的禁欲主义思想在拉尔夫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拉爾夫认为不仅自己的灵魂要保持纯净,而且甚至也自己的身体也应该完完整整,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因为他认为,自己所用于的一切,包括灵魂和身体都应该归上帝所有。拉尔夫在面对“上帝”和梅吉之间的抉择之时,拉尔夫毫无犹豫地放弃了梅吉,选择了要为自己的神学事业禁欲一生,拉尔夫在神学的道路上渴望追求更高的权利。拉尔夫深受这种有违人性宗教教义的束缚,注定了拉尔夫孤独终老的一生,尽管梅吉最终也苦苦追求着自己的幸福,但冰冷的宗教教义却将自己的努力化为乌有,彻底失去了心爱之人,同时也使梅吉失去了对人生最后的一点温存。
五、结语
考琳·麦卡洛在《荆棘鸟》中对梅吉的悲剧性书写,真实生动地展现出了女性在澳大利亚过度的社会地位、女性在父权制度下的从属地位以及女性渴望挣脱父权制度的压迫和摆脱宗教教义,并且与之抗争的心路历程。女性在寻求自我觉醒、实现女性本质的道路上充满荆棘,只有女性勇于抗争、挑战,对不合理的父权制度提出质疑,才能实现女性的完美蜕变。要想女性得到各个方面的尊重,这不能一蹴而就,克丽里家族在经历了三代人,才实现了女性精神生态的和谐,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无疑对当代的女性产生了莫大的鼓舞,使当代女性敢于追求自己的婚姻幸福,敢于将根深蒂固的父权制度连根拔起,从而改变了女性的从属地位,使女性在社会中拥有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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