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公共交通感染的风险有多高？

Sora

3月17日，美国纽约，乘客在等候乘坐地铁

美国的城市正在严阵以待。公共交通工具上可能存在的新型冠状病毒和人员密集程度，让城市管理者大感头痛。

“社会疏远”行不通

每天接待800万乘客的纽约市大都会运输管理局表示，他们将会投入使用大量的漂白剂和其他抗病毒治疗剂。这些消毒剂将用于清洁MetroCard机器、旋转栅门和扶手等地铁站设备。

纽约市地上和地下有472个地铁站、4373辆公交和6418节地铁车厢，消毒任务非常艰巨。该机构表示，其全部车队—每辆地铁、公共汽车和通勤火车，将每72小时进行一次消毒。

在旧金山，“湾区快速路”（缩写为BART）的官员正在用消毒剂擦拭公共汽车和地铁，同时努力使焦虑的公众平静下来。根据《水星新闻》公布的数据，2月份，BART每天平均运送约40.5万名乘客。但随着确诊数量的增加，情况发生了变化：BART的乘客量相较前一周的203万人下降了9%，下降到186万人次。

洛杉矶地铁已组建防治新型冠状病毒工作队，与城市卫生官员和CDC（疾控中心）进行协调。该机构旗下的公共汽车和火车，每天都要清洗和消毒。类似的预防方法也在芝加哥、波士顿和西雅图进行。

关于人们是否应该避免使用公共交通，官员们发出的信息无疑是混乱的。在简报会上，纽约市议会议长科里·约翰逊表示乘坐地铁是安全的，他当天早些时候也乘坐了地铁。纽约市市长白思豪因经常在城市里开大排量的SUV而饱受批评，最近他被拍到乘坐地铁从市政厅前往布鲁克林紧急管理办公室。然而几天后，他又发出了截然不同的信息：请市民尽量避免乘坐拥挤的地铁。

尽管市长鼓励人们骑自行车或步行，但纽约市并未禁行私家车。人们很可能会将白思豪的“友情提示”理解为使用诸如优步或Lyft之类的叫车服务—这将使交通拥堵更加严重，并给每个人带来通勤障碍。

如今，美国各地的城市都在感受到做出抉择的困难：放任人们挤上公共交通工具，病毒将更快传播;让人們开私家车或打车，城里又堵得水泄不通。

卫生官员警告说，这种病毒似乎很容易传播，当病人呼吸、说话、咳嗽或打喷嚏时，它会很快传播出去。根据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说法，该病毒可以在某些物体表面存活长达24小时。

传染病专家一直在敦促城市为“社会疏远”措施做准备，例如取消大型公共聚会，将教室分成较小的组或让一些学生休假，推迟面对面的会议或安排人们在家工作。但是，在人口稠密的市区内，人们每天都在面对面生活，并挤在熙熙攘攘的地铁和公共汽车上，在这种环境下想进行“社会疏远”，只能说“上帝保佑”了。

“消毒”并未打消怀疑

目前尚不清楚“消毒”措施能否解决人们对公共交通卫生的担忧。2005年的一项调查发现，欧洲和亚洲国家/地区的大多数人在大规模传染病流行期间会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大多数受访者将地铁和公共汽车列为可能受到感染的危险场所。

流行病学家说，很难确切计算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感染病毒的风险。它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两个因素：拥挤程度如何，打算在那里待多久。

在采取措施减少或关闭公共交通之前，市政官员可能会建议居民进行自我隔离。但是无论哪种方式，交通系统都会受到打击。这在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严重的中国就发生了，在政府对出行进行限制后，交通运输系统的使用量急剧下降。

根据中国交通运输部的数据，在农历新年旅行高峰期的最后一天，2月18日，共有1300万人次旅客，比上一个农历新年假期下降了79.5%。从1月25日政府施加的出行限制生效，到2月18日“复工”之间，铁路和地铁站的总体客运量下降了82%。

尽管市长鼓励人们骑自行车或步行，但纽约市并未禁行私家车。

美国公共交通协会项目经理查德·奇特伍德表示，大多数公共交通部门都制定了针对具有传染性的病毒或大规模传染性疾病流行的应对计划，包括加强定期的清洁工作，并定期向员工和司机发布有关保护自己和他人的最佳做法的公告。这些计划还可能涉及释放多余的资金，来为运输工人购买更多的防护用品，例如口罩和手套。

分级应对计划

公共交通协会定期更新传染性病毒应对计划，作为运输机构可遵守的标准。该计划涉及面很广，避免提及具体疾病，而是旨在为运输机构在发生类似流感暴发时应采取的行动，提供一个总体行动纲领。

应对计划应适用于所有传染性疾病，分成轻微到严重的几个阶段。第一阶段意味着在动物中可检测到病毒，但人类感染的风险较低。最高阶段是第七阶段，即一般民众中疾病病例的增加和持续传播。在这一阶段，计划建议城市考虑减少服务，直至完全停止铁路和公共汽车的运营。

但是，关闭城市的公共交通系统可能损害其抗击疾病暴发的能力，因为许多公共卫生工作者都依靠地铁和公共汽车出行。这可能会导致医院在需要所有人手的时候，发现人手严重不足。美国目前与这些严厉的措施相距甚远，而且可能永远也看不到它们得到充分实施。但是，削减公共交通服务或完全关闭，无疑是目前整个美国的交通运营中心都在考虑、讨论的一部分内容。

消毒水目前必须保证充足。Eno交通运输中心政策和财务副总裁保罗·路易斯说：“听起来风险很快就会消失，似乎消毒是有用的，特别是经常消毒的话。无论是否合理，我们已经看到国内和全球旅行都已减少，并且随着病毒传播呈下降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