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惠 刘 磊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中国的国际交往日益频繁,提高国际传播能力、树立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建设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对外话语体系等,成为提升国家软实力、传播国家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外交语言作为外交活动的第一要素,反映着中国对外交往和参与全球治理的观点、态度和立场。范武邱、信萧萧以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综述了外交语言的发展状况,指出了相关问题,但未能说明外交语言的研究发展方向[1]。胡开宝、李婵从翻译、传播,以及翻译与传播的联动层面探讨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翻译与传播研究的内涵、方法和意义,为外交话语的翻译和传播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2]。然而,现阶段有关国内外交翻译及外交语言发展现状方面的历时性研究较为滞后,系统性研究尚不多见。
本文借助CiteSpace II对2000—2018年以来的外事外交研究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从历时角度梳理近20年来,国内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领域的发展状况、研究热点和发展方向,并且结合定性分析,探讨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的核心领域,通过突发性节点探究研究热点的变化。
1.数据来源及分布情况
本文数据来源是中国知网(CNKI)期刊数据库。笔者采用高级检索方式,以“外交语言”“外交话语”“外交翻译”“外事翻译”“外交笔译”和“外交口译”为主题词,六个词语之间选用“或含的关系”,时间跨度为2000—2018年,在中国知网进行检索。数据源包括中英文篇名、作者、机构、关键词、摘要、文献类型、年代、卷号等信息。题录数据的最终检索时间为2018年12月24日。检索结果中剔除新闻、书讯、会迅等非研究性文献,并进行数据除重,共获得有效文献2 023篇。
2.分析工具
本研究采用的分析软件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Drexel University)计算机与情报学教授陈超美用Java语言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 II,该软件被广泛应用于分析文献期刊和作者之间的共被引关系[3]。该软件在文献计量分析和绘制学科发展的知识图谱方面具有较强的技术和功能优势,还能用于对学科的热点领域、演化发展历程以及研究前沿和趋势的分析和预测。
根据2000—2018年以来有关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的发文情况,绘制折线图(见图1)。
图1 文献分布折线图
图1 中虚线为趋势线,即自2000年以来,国内外交翻译研究整体上呈明显上升趋势,发文量由最初的20篇左右,逐步上涨到230篇左右,经历了迅速发展时期,这与中国外交实际发展情况相一致。1978—2018年,经过40年的开放发展,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发生了显著变化,频繁的外交活动也促使外交翻译和外交语言研究进入新的历史时期。201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10周年,中国开启了新一轮对外开放战略布局,积极开展大国外交和多边外交的发展理念,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显得更加重要。与此同时,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的相关文献也从2011年的110篇迅速增加至2012年的168篇,21世纪成为中国对外交往的新起点。
1.主要研究作者和机构
运用CiteSpace II对数据进行分析,在“Node Types”同时选择“Author”和“Institution”,得到图2所示的作者和机构的合作网络图谱。图2中,每一个节点(Node)分别代表一个作者或研究机构,节点之间的连线(Link)代表学科与学科间的合作。图谱中字体的大小代表了该研究者或研究机构出现的频率,研究者和机构之间的连线显示了两者间的归属关系。
图2 作者和机构合作网络
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具有极强的专业性和跨学科性。根据图2,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机构多样,包括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外交学院、外语学院、新闻传播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和国际关系学院。胡开宝、李婵强调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翻译与传播研究涉及外交学、语言学、翻译学和传播学等学科,本质上是一种跨学科研究的全过程[2]。从整体上看,图2合作网络图谱中的节点网络分布较为松散,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较少,反映出国内外交翻译研究的作者之间、机构之间的合作相对较少,交流不足。图2中,连线最多的机构为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其次为外交学院、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最为凸显的研究者为信阳职业技术学院的杨明星,其次为外交学院的孙吉胜。其他凸显的研究者包括安徽大学政治学系陈以定、上海交通大学外语学院胡开宝、重庆交通大学外语学院刘黎等。除此以外,一些机构,例如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外国语大学、大连外国语大学和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虽然出现在图谱中,但研究者却未显现,原因可能是,这些机构的整体文献数量大,单个研究者的发文量不多,导致研究者的姓名未能在图谱中显示。
2.基于CiteSpace 的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热点分析
CiteSpace 主要基于共引分析(Cocitation Analysis) 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 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 等,对特定领域文献进行计算,以探寻出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转折点,并通过一系列可视化图谱的绘制来形成对科学演化动力机制的分析和学科发展前沿的探测[4]。
关键词是文章核心内容的浓缩及提炼。如果某一关键词在其所在领域的理念中反复出现,则该关键词所表征的研究课题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5]。因此,高频关键词的统计和分析可以用于确定某一学科领域的重要主题和研究热点。运用CiteSpace II对数据进行分析,在“Node Types”选择“Keyword”,得到图3所示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图3中节点代表关键词,节点的大小与出现频次成正比,关键词节点越大,该关键词出现次数越多。关键词之间的连线代表关键词的共现关系,连线越粗说明共现次数越多,关系越密切。
图3中,外交语言的节点最大,且与其他节点有着很强的共现关系。除此之外,共现关系相对较强的还有外交、公共外交、外事翻译、外交口译、国家形象、国际话语权等关键词。将图中的节点按照专业维度可以分为三类。其一翻译维度,包括口译、外事口译、翻译、外事翻译、翻译策略、目的论;其二语用学维度,包括外交语言、外交话语、模糊语言、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其三意识形态维度,包括国际话语权、国家形象、外交、公共外交、话语权、话语体系。杨洁勉[6]指出外交话语至少有三重意义,即外交话语、外交话语权利和外交话语权力。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的课题研究主要从翻译、语用学和意识形态三个维度展开。
图3 关键词共现网络
第一,翻译作为一个跨语言跨文化的活动,在中国的对外交往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对介绍中国发展、中国模式、增强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等对外传播工作都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就。以外交部为代表的外事外交翻译队伍,不仅在外交文件、文书笔译、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外事活动的口译和重要国际会议的同声传译中承担了重要角色,而且在中外文化交流和参与全球治理,以及高级翻译人才培养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译协外事翻译委员会自1993年成立以来,承担着我国外事翻译领域的理论与实践问题的学术研讨,在中国声音对外传播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第二,外交话语指在外交语境下使用的语言,是外交活动中阐释和表达国家立场的最直接的工具。随着中国融入世界舞台的加快,不同外交场合使用不同的语言范式,外交话语的语用学研究主要以外交模糊语、外交委婉语、介入资源、概念隐喻和外交新词翻译等为对象;采用的视角主要包括顺应论、关联理论和言语行为理论等。除此之外,从批评话语角度,挖掘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背后的意识形态也成为新的研究方向。
第三,外交话语关涉国家文化传承、意识形态、国家重大利益、国家战略和国家政策,话语权是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代表国家的国际影响力和感召力。外交话语之所以能产生国际话语权,很大程度上在于其所蕴涵的意识形态在国际上被广泛认同,或者说正是意识形态对外交话语起到统摄性作用,使之形成内在价值一致和逻辑一致的外交话语体系,从而使外交话语产生国际话语权[7]。
3.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的核心领域
通过聚类算法把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分为几个领域,每个领域都有其独特的研究重点和主要研究领域,聚类编号越靠前(从零开始升序排列),文献数量越多,聚类越大,包含的节点越多(如图4)。
图4 关键词聚类网络
得出聚类的Q值为0.866 7,平均S值为0.733 6。Q的取值区间为[0,1],Q〉0.3时,意味着所得网络社团结构比较显著。S值是评价聚类效果的参数,S值越接近1,反映网络的同质性越高,S值为0.7时,聚类效果具有高信度,S值在0.5以上时,表明聚类结果较为合理。因而,可以认为本聚类合理而且显著,具备较高的参考价值[8]。本文数据共集成12个聚类,即当前外交话语和外交翻译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12个方面,包括外事口译(#0)、一带一路(#1)、人类命运共同体(#2)、外交语言(#3)、口译(#4)、模糊性(#5)、语用含糊(#6)、外事翻译(#7)、北美洲(#8)、外交演讲(#9)、中国译协(#10)和习近平(#11)。
图5是外事外交翻译关键词共现网络的时间线图(Timeline View)。通过时间线视图,对国内外事翻译关键词聚类进行分析,可以更加形象直观地观察到该学科领域的变化历程。图中顶部是时间轴,从左到右,由2000年过渡到2018年,右侧是关键词聚类信息,聚类规模越大,聚类所含节点越多,编号越小,显示的字体也就越大,反之就越小。图5中的虚线表示相应年份的研究在减少,由于一些关键词出现较晚,规模较小,所以未在图谱中显示出来。
图5 关键词共现网络的时间线图
学者主要在翻译理论、翻译实践、新兴外交理念和语言学视域下研究外交语言和外交翻译,并呈现出多元研究样式。图5显示,外事口译(#0)、口译(#4)、外事翻译(#7)三个聚类在整个外交话语和外交翻译研究中所占比重较大,相关共现研究从翻译原则与策略扩展到语言学语用分析,与国家形象、意识形态建设等研究紧密相关。近20年来,中国外交活动日趋频繁,与语言翻译直接相关,外事翻译的质量直接影响国际传播的效果。
从研究热点看,外交语言和外交翻译研究主要分为四方面。一是翻译理论研究,主要侧重于目的论、功能对等、政治等效和释意理论等。二是翻译方法与策略,主要包括口译方法与策略、翻译技巧与原则;外交口译笔译的特点、问题和应对策略。三是研究内容与对象,主要包括文化负载词、对外政策、外交文献、外交部例行记者招待会、外交演讲和对外传播等。四是翻译人才培养,主要包括外交机构、高等院校和翻译协会三个领域的外交官和外交翻译人才培养,从译员素质、课程设置、师资建设和高校外事翻译等角度展开。
图5显示,自2013年起,一带一路(#1)的相关研究数量明显增加,一直到2018年持续不减。笔者认为这一现象与2013年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作演讲时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明显相关。此后,以“一带一路”为代表的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词的翻译原则与策略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与此类似,2011年《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提出,要以“命运共同体”的新视角,寻求人类共同利益和共同价值的新内涵。习近平在十九大上指出,要明确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要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此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研究也明显增加。“一带一路”倡议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中国的国际地位紧密相关,也是中国外交话语体系在与时俱进中不断调整, 关涉到中国如何消除国际误解、提升国际形象的问题。基于时代背景的语言研究是当代话语实践的一个明显特色,在未来的发展中也显示出朝气与活力。
外交语言作为国际关系中体现国家对外政策和捍卫国家利益的语言工具,是模糊性与精确性的有机统一。外交语言的语用学研究主要集中在模糊性和语用含糊,研究对象包括外交语言、外交辞令、语用模糊、语用含糊、委婉语等;所用理论以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关联理论、顺应论、会话含义和语用策略为代表。2010年前后,外交语言的研究视角不断丰富,主要包括元语用意识、话语分析、评价理论、隐喻、多模态、跨文化交际、批评性话语分析、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话语权、国家形象、意识形态、对外政策、西方媒体文体特征、话语体系、大国外交等。
从时间轴看,近两年外交话语研究呈现新的特点,出现一些可喜的现象。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学者开始对外交话语研究进行反思。“问题”一词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可能当前外交话语研究领域理论方法和研究视角已经无法解释新的现象和趋势,急需新的理论进行创新。肖佳灵指出,当代中国外交研究存在学术困境,学科定位不清、对西方理论和方法论的盲目崇拜、缺乏中国化的理论构建等[9]。另外,孙吉胜认为,长期以来由于西方外交理论和国际关系理论的盛行,很多外交问题都是生搬硬套西方理论进行解读,很难契合中国的外交实际,也引起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误读[10]。胡开宝指出了国内外外交话语领域研究进程中出现的问题,虽然目前外交话语研究取得了一定进展,但该领域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均差强人意,研究分布的严重失衡、研究范围有待拓宽等[11]。笔者认为,面对新形势、新任务,创新外交理论与实践,能促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体系的建设,提升国际传播的质量,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外交理论体系。
4.前沿发展趋势
本文利用突发性探测,制作了关键词突变图(见图6)。红色线条代表该关键词突变所发生的时间区间;Begin和End代表突变发生的起始时间和结束时间;Strength代表该关键词突变的强度,强度越高表示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域相应的时间区间内影响越大。
通过对图6进行分析,笔者认为,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2000年到2012年,外交话语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语言学视域下的外交话语研究,以外交辞令、模糊语和外交委婉语为研究对象,以关联理论、顺应论、合作原则、语用功能、语用策略、礼貌原则等为分析理论。从语用学角度开展的外交模糊语、外交委婉语和外交恭维语研究曾经是本领域的研究前沿。第二阶段,近五年来外交话语研究呈现新的理论和视角,前沿领域既包含理论创新又涵盖实践探索。例如,评价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研究和释义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口译翻译实践探索。此外,外交话语研究还表现在以孔子学院、隐喻、话语体系和一带一路等关键词为代表的前沿领域。具体分析如下:
(1)评价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研究。外交话语作为政治话语的一种,代表着国家、政府和外交机构在对外交往过程中的外交理念、政治立场、国家利益和意识形态等,蕴含丰富的态度资源。将语言评价系统应用于外交领域,既是对评价理论实践研究的拓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语言学研究从解构主义批评性话语分析转向了建构主义积极性话语分析。以语料库为依托、以评价理论为指导分析对外话语,成为语言学和外交话语研究的新范式。
(2)释义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口译翻译实践探索。口译研究一直是外交话语研究的重点,释义理论指导下的口译实践研究突变强度达到4.0,成为学界热点。外交语境下的释义理论研究与应用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随着中国参与国际交往频繁,大型国际会议中的中国元素也明显增多,中国特色的外交新词、外交政策、文化负载词的外译,不仅对译员翻译提出了新的要求,也为释义理论视域下的口译策略研究指明了方向。
(3)孔子学院成为文化外交的代名词。2011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研究部署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强调孔子学院不能只给外国人讲汉语,应该增加中华文化先进价值理念的引领。2012年,孔子学院突变强度达到3.93,代表较高的研究热度。以孔子学院为中心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孔子学院的文化功能、社会价值、公共外交使命、中国公共外交软实力建设、国家形象构建等角度展开。孔子学院作为中外文化交流平台,不仅是教育文化交流的重要形式,也是中国公共外交和文化外交重要途径。中国对外文化走出去得到重视,以孔子学院为代表的语言文化外交成为外交研究的新方向。以孔子学院为载体,传播儒家仁爱文化、协和万邦思想,有助于扩大儒家文化影响力;以孔子学院为核心的文化软实力外交成为一项综合性战略,有利于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化解“中国威胁论”,优化中国国际形象,树立中国的正面形象。
(4)隐喻研究成为外交话语研究的新特点。隐喻是外交话语委婉含蓄的立身之本,Thompson指出:“没有隐喻的政治就像没有水的鱼”[12]。近年来,隐喻研究也与外交话语紧密联系在一起,外交隐喻从受众的角度解析外交语言的隐喻认知机制,探究语言背后的身份建构、意识形态和文化价值,促进国外受众对中国外交话语的理解和认同。与此同时,讲好中国故事、促进中国文化走出去,为外交隐喻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研究平台。外交隐喻研究丰富了政治话语研究的理论主题,也是外交话语研究的发展趋势之一。
图6 2000—2018年关键词突变图
(5)基于“一带一路”倡议的外交话语研究。“一带一路”自2013年提出以来,就引起了国际社会广泛持续的关注。基于“一带一路”战略的外交话语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家形象建构、国际形象传播、中国文化对外传播和基于语料库的国家形象研究。中国的国家形象建构,不仅是中国外交的基本目标之一,而且也是当代中国总体外交战略的有机组成部分。2017年,上海外国语大学举办了“中国形象与全球传播高端论坛”,论坛围绕“政府形象传播” “一带一路与国家形象” “数据的力量:中国城市国际形象传播”等议题展开了讨论。2018年,上海外国语大学举办了“第二届中国形象与全球传播高端论坛”,论坛从“一带一路与中国形象”“文学作品中的中国形象”“翻译、传播与中国形象”“媒体中的中国形象”“影视作品中的中国形象”及“中国政府所有企业形象与基于语料库的中国形象研究”等领域进行了研讨。新时代,“一带一路”的建设成为塑造中国形象、讲好中国故事、传递好中国声音的代名词。
(6)以对外话语体系构建为核心的外交话语研究。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精心构建对外话语体系[13]。2015年“话语体系”的突变强度达到了5.2,很大程度上代表建设中国特色话语体系已成为政界与学界的共识。从2016年开始,构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体系的相关研究在国家社科、学术论坛和高端论坛等学术领域也如火如荼地开展。笔者统计了近5年有关对外话语体系建设的国家重大社科基金项目(见表1)。
表1 近五年对外话语体系建设的国家重大社科项目统计
前沿领域的代表事件:2017年,杨明星、胡开宝分别承担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话语构建、翻译与传播研究》。2017年,中国翻译协会年会主办了“一带一路”中的话语体系建设与语言服务发展论坛。2017年,全国首届外交话语及外事外交翻译研讨会暨全国首届外事外交翻译大赛颁奖典礼在郑州大学举行,会议旨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构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话语体系,提升中国对外形象和国际影响力。2018年,首届中国特色话语研究高端论坛在上海交大举行。这既是对我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的尝试,也是我国外交翻译理论与实践发展的迫切要求,也是扩大我国外交影响,加快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迫切要求。中国只有建构自己的外交话语体系,才能更好地向国际社会解读和宣介中国理念、中国道路和中国外交,践行一个新兴大国的国际责任和义务,为全球治理、为世界的和平和发展多做贡献[10]。
笔者运用CiteSpace II引文分析工具,对中国知网2000年到2018年的外事外交翻译研究和外交话语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发现:第一,近20年来,国内外事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整体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第二,研究者和研究机构以北上广为主,整体分布较为松散,而且各机构之间,以及各作者之间的合作尚未形成可观的规模,跨学科、跨专业的外交话语研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第三,国内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理论研究与实践研究相辅相成,理论研究以顺应论、合作原则、关联理论等理论指导下的外交模糊语和委婉语语用分析为重点,实践研究以目的论、功能对等和政治等效等原则指导下的笔译、口译实践为代表。第四,外交语言学研究呈现学科定位不足、对西方理论的过度套用等问题。第五,评价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研究、释义理论指导下的外交话语口译翻译实践探索、外交隐喻研究、孔子学院、对外话语体系建设、基于“一带一路”的国家形象建设是当前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的前沿发展方向。外交翻译和外交话语研究将受到本领域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