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意
记得数月前,我给远在中国最南部的母亲打电话,在一阵阵怨着生活的零碎言语中,我呼地冒了一句:“如果我们家更有钱我至于这么辛苦吗?”语出之后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电话那头也是没了声响。幸亏我当时脑子转得快,马上感叹:“不过我们家因此才得以给我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啊。”听见我妈在电话里头蒙上了鼻音的回话,我真的太想回家抱一抱她了。这世上最弱势的,也最刺痛的,除了亲情,再无其他。
这一年,我经历了联合创作,所谓联合创作,就是三五个人一起从无到有制作出一部动画。那一段日子,我们在学校和老师的“施压”下,日夜不停。片子完成之后,我们忽然无所适从。可能是平常太过于折磨自己,如今不管有什么声响都会让我从梦中惊起。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我慢慢地将家里人苦口婆心叮嘱的“三餐正常”和“早睡早起”听了进去,在基本没有课仅靠自觉的大四毕业年,我开始在舍友大睡的呼吸声中坐起看绝美朝阳,孤身一人跑去食堂点菜,将专注投送至毕设中一步步推进。自身可能变化不大,但奇妙的是,时间在主观上成了一个变量之后,运气这个定量也有了一定加成。
我总是告诉自己做人不能贪心,好好去珍惜生活中一丢丢的小快乐,如在路上走的时候树上鸟窝蛋壳破碎后响起的第一声啼叫;电影中喜欢的角色那一点点与自己相似的小癖好;外卖小哥冷风中漫长等待过后仍旧礼貌的一句祝您用餐愉快等等。
我要感谢在这一年里,給予我悲伤和快乐的一切事物,原谅着笑着痛着,就都过去了,最重要的,仍旧是珍惜当下。
责任编辑:陈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