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市公立医院改革试点经营管理效率分析

■ 白 洁 方鹏骞 徐 娟 梅文华

公立医院的经营效率分析主要针对公立医院的经济效率、技术效率和资源配置效率进行分析[1]。本研究利用数据包络分析法分析珠海市2015-2017年公立医院经营效率情况，为公立医院优化资源配置提供改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珠海市公立医院改革遵循属地化原则，全市共有公立医院16所。本研究通过函调方式，调研珠海市开展城市公立医院综合改革的所有医院，由珠海市卫生计生委下发全市16所公立医院《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进展及运行效果数据调查表》。由医院自填函调表，实际收回14所医院，其中包括4所三级医院、8所二级医院以及2所未定级医院。

1.2 数据研究方法

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中的CCR-DEA模型、BCC-DEA模型和Malmquist模型。CCR-DEA模型即规模报酬不变模型，分析得出综合技术效率（technical efficiency，TE）。BBC-DEA模型即规模收益变化模型，分析得出纯技术效率（pure technology efficiency， PTE）和规模效率（scale efficiency， SE）[2]。Malmquist模型即分析全要素生产率变化，是基于CCR模型和BCC模型的延伸分析，将全要素生产率变化分为技术变化和效率变化[3]。

本研究运用SPSS 22.0和DEAP 2.1软件，综合采用静态分析CCRDEA模型、BCC-DEA模型和动态分析Malmquist模型对珠海市公立医院经营效率进行分析。

1.3 研究指标选取

DEA分析方法指标选择的基本要求是指标总数不应超过决策单位数的一半[4]。本研究分析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故选取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共6项。通过文献分析[5-7]和专家咨询两种定性方法，初步筛选出4项投入指标（卫生技术人员数、实际开放床位数、资产总额和医院总支出）和4项产出指标（医院总收入、门急诊人次数、床位使用率和平均住院日），结合聚类分析、相关分析（表1、表2）两种定量方法，确定卫生技术人员数、资产总额和医院总支出3项投入指标，及医院总收入、门急诊人次数和床位使用率3项产出指标。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描述统计

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就投入情况来看，卫生技术人员平均数由2015年的574人增长到2017年的636人，年平均增长率为5.27%；资产总额平均数由2015年的36 630.15万元增长到42 499.75万元，年平均增长率为8%；医院总支出平均数由2015年的28 715.79万元增长到2017年的31 451.822万元，年平均增长率为4.66%。就产出情况来看，平均门急诊人次数由2015年的457 015人增长到2017年的491 444人，而2016年门急诊人次数较2015年有所下降；床位使用率平均数由2015年的58.72%增长到2017年66.6%，年增长率为6.5%；医院总收入平均数由2015年的20 546.42万元增长到2017年40 707.04万元，年增长率为40.76%（表3）。

2.2 静态综合效率分析结果

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综合效率分析以2017年为例（表4），4所三级公立医院中2所医院规模报酬不变，2所医院规模报酬呈递减趋势。说明总体上三级医院经营管理效率良好，半数医院投入资源已得到充分利用并获得有效产出，其余2所医院可通过适当扩大规模提升资源利用效率。8所二级公立医院中占一半比例的机构规模报酬呈现不变趋势，甚至1所医院出现规模报酬递增趋势。规模报酬递增的机构不仅将现有医疗资源充分利用以获得相应产出，如果该机构合理加大投入，将会获得更大比例产出。2所未定级医院均规模报酬不变，表明综合效率良好，医院整体上处于平稳发展阶段。

由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2015-2017年综合效率分析显示，3年来珠海市公立医院综合技术效率平均值为0.917，纯技术效率平均值为0.981，规模效率平均值为0.934。相对2015年而言，2016年14所公立医院的综合技术效率增长了2.2%，纯技术效率增长了1.1%，规模效率增长了1.5%。特别是2016年纯技术效率达到0.99，可以看出2015-2016年医院均运营态势良好，医疗技术上的投入效率达到最佳状态。2017年综合技术效率持续增长0.9%，具体因为规模效率均增长3.3%，公立医院整体上提高规模效率使得综合技术效率保持良好增长态势。

就规模报酬医院数量来看，2015年6所公立医院DEA有效，呈现规模报酬不变趋势，8所医院非DEA有效，呈现规模报酬递减趋势，说明2015年有6所医院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有效，医疗投入得到了充分利用并得到了相应有效产出。2016年规模报酬医院数量保持不变，整体医院资源配置保持上一年平稳发展态势。2017年DEA有效医院数量由6所增加到8所，其中1所医院呈现规模报酬递增。规模报酬递增的1所医院具有良好发展前景，如果合理加大投入，将会得到更大比例的产出。

2.3 动态Malmquist指数分析结果

由表5可知，2015-2017年珠海市公立医院Malmquist指数均值为0.879，说明公立医院3年间效率变动幅度大，但整体效率较好。2015-2016年生产指数为1.016，超额完成了效率目标。规模变化指数、效率变化指数和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在2015-2017年内都没有变化，且指数均为1，表明公立医院在此三方面资源已得到充分利用。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变化与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同比增减，说明公立医院生产效率很大程度上受技术效率的影响，提高公立医院的生产效率关键在于提升医院的医疗技术水平。

表1 投入指标聚类相关分析

表2 产出指标聚类相关分析

表3 2015-2017年投入-产出指标描述性统计

表4 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2017年综合效率分析结果

3 讨论与建议

3.1 讨论

通过卫生技术人员数、床位使用率和门急诊人次数可以看出，珠海市公立医院之间在服务规模方面存在较大差异，通过医院总支出、医院总收入和资产总额可以看出公立医院之间资源投入和医疗产出方面存在较大差距。随着珠海市分级诊疗制度有所推进，患者的流向逐渐调整，三级医院门急诊人次增长速度放缓甚至有所下降，二级医院门急诊人次总体增长速度高于三级医院。收入方面，2017年总医疗收入较2015年增长43.5%，各级各类公立医院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其中二级医院发展迅猛，医疗收入增长普遍较快。

就整体发展态势看，珠海市14所公立医院2015-2017年综合效率较高，经营保持较平稳运行，且3年间整体生产效率较好。自2015年以来，珠海市各级各类公立医院服务能力显著提升，服务效率明显提高，费用结构不断优化。随着分级诊疗制度的推进，各级医院的医疗资源利用率得到进一步提高。在3年间，综合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同步提升，珠海市政府对医院的发展规模和基本建设依据当地居民的经济发展状况和就医需求因地制宜，不但承担医院建设的资金支持，还监督医院发展规划的实施。随着就医患者增多的趋势，公立医院规模合理扩张，对医疗技术的投入增多，提高医院投入收益率，持续降低非期望产出水平。未来医院可着力改革优化内部结构、提高医疗技术水平，并就自主管控方面有效发挥潜力，部分资源利用将不再受限，经营效率将大幅提升。

3.2 建议

3.2.1 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综合技术效率。一方面，随着近年来医改的推进，公立医院的基本建设和设施设备得到了较大改善，政府对公立医院在规模和技术上的重视也已有部分成效。然而，规模效率只是综合效率的组成部分，规模的扩大并一定导致效率的提高。在珠海市公立医院改革中，现代医院管理制度内部管理制度主要体现在医院的自主权实施上，医院可通过现代医院管理制度实现自身内部改革优化，加强对内部结构的优化管理，发挥主观能动性[8]，通过综合管理降低规模报酬递减的医院比例，提高运营效率。另一方面，紧跟“保基本、强基层、建机制”的政策步伐，进一步推动分级诊疗制度建设，明确各级医疗机构的功能定位，确保双向转诊渠道畅通。借助医联体建设，上级医院对二级医疗机构进行技术扶持，加强各级医院分工协作能力，提高二级医院的医疗资源利用率[9]。

3.2.2 加大技术投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将密切医疗卫生的合作，发展区域间医疗联合体，其他优质医疗卫生资源与珠海市各大医院产生合作，互相学习医疗技术，促进医疗科技创新。同时，新区建设将吸引大量人才流入，促进国内外医学人才交流。在创新环境下引进世界先进医疗技术和药物，建设国际高端人才基地[10]。

3.2.3 保障政府投入，维护医院发展稳定。在珠海市公立医院改革试点中，政府有责任增加对公立医院的医疗投入。公立医院主要为广大患者提供医疗服务，政府有责任为市民提供便捷的医疗服务。为保障医院正常运行，政府加大财政投入才能使医院在加大投入上获得一定有效产出[11]。建议继续对重点学科和重点项目采取政府专款专用，鼓励公立医院发展重点学科，对做出重要贡献的人员给予奖励。同时，由于公立医院自身公益属性，诸多如支农支边等公共卫生领域实施项目在医院承担部分基础上，政府可给予部分补助。政府在加大财政投入的同时可引导市场资本为公立医院改革出一份力，在卫生资金投入上重视对二级医院和未定级医院的技术资金投入[12]。政府不但承担医院发展和建设的财政保障，还应对公立医院改革和发展规划进行监督，确保规划得到有效实施。注重对公立医院资源配置和人力物质利用的监管，促进珠海市公立医院可持续发展。

表5 珠海市公立医院年度Malmquist分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