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国际智力障碍的研究力量与知识基础

韩玉亭，皮悦明，王庭照

(1.菏泽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山东 菏泽 274007；2.陕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一、引言

相对于其他障碍类型，智力障碍主要在智力功能以及适应性行为两个方面有显著限制。(1)Schalock R L，Luckasson R A，Shogren K A，et al，The renaming of mental retardation: understanding the change to the term intellectual disability，Intellectual and Developmental Disabilities，vol.45，no.2，2007.全世界约有1.93亿智力障碍人士，我国智力障碍总人数约为554万人。从我国特殊教育及残疾人事业发展的历史线索来看，随着诸如人工耳蜗及助视器技术的成熟和应用，特殊教育的主要对象已经从传统的听力障碍、视力障碍转变为智力障碍人群(2)杜晓新，黄昭鸣 ：《教育康复学导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第2页。，再加上日益增多的自闭症儿童和多重障碍儿童，给我国特殊教育事业带来了新的困难与挑战。

从国内外智力障碍研究的进展来看，除开展具体某一方面的理论或实证研究，近年来亦有部分学者从不同视角对智力障碍研究的学术成果进行了梳理和总结，以指明未来相关研究的开展路径和方向。如Parmenter分析了自1921年第一次颁布至最新修订的《智力障碍定义和分类手册》，梳理了智力障碍定义和分类的历史性轨迹和当代趋势进展。(3)Parmenter T R，What is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how is it assessed and classified，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isability Development and Education，vol.58，no.3，2011.为了克服传统文献综述研究主观性较强等不足，韩玉亭等人通过构建作者共被引分析的可视化知识图谱，对国际1963—2014年间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及主流研究方向进行了全面分析。(4)韩玉亭，王波，王庭照 ：《近50年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代表人物分析》，《中国特殊教育》2015年第4期。

从相关研究的开展和积累来看，本土化智力障碍研究难以满足我国特殊教育及残疾人事业发展的迫切需要，这种发展需求与研究开展之间的矛盾在近年来我国提出“办好特殊教育”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突出。为回应我国目前特殊教育发展对智力障碍研究的深度关切，本文通过检索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中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 SSCI期刊，对国际智力障碍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学和可视化分析，展现近十年来国际智力障碍领域的研究力量和知识基础，以获得国际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整体发展脉络，期望为我国特殊教育和残疾人事业发展提供借鉴。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WoS数据库中的核心合集为数据检索平台，根据WoS中2018年度期刊引证报告(JournalCitationReports，JCR)中的38种特殊教育学核心期刊，按照影响因子(ImpactFactor，IF)排序，最终选定4种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代表性期刊，分别是《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Research》(英国，IF：2.17)、ResearchinDevelopmentalDisabilities(美国，IF：1.54)、JournalofIntellectual&DevelopmentalDisability(英国，IF：1.467)、IntellectualandDevelopmentalDisabilities(美国，IF：0.96)。文献类型选择论文(Article)和综述(Review)进行精炼，检索得到2008—2018年间2，946条国际智力障碍研究文献(2019年5月检索)。

(二)研究方法与工具

科学知识图谱是用可视化的图谱形象地展示学科的发展历史、前沿领域以及整体知识网络构建的一种研究方法。(5)Chen C，CiteSpace Ⅱ: Detecting and visualizing emerging trends and transient patterns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vol.57，no.3，2006.本文使用文献计量的方法，借助CiteSpace软件，以 WoS核心合集所收录的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对该领域文献的发表时间分布、国家/地区分布、研究机构分布、高产作者、高被引文献五个方面展开全面分析。

三、国际智力障碍的研究力量

(一)文献年度分布

通过分析2，946条智力障碍研究文献的年度分布发现(详见图1)，2008—2018年间，相关文献数量增幅较为平稳，由2008年的190篇逐渐增加到2011年的302篇，2012年经过暂时的下滑(270篇)，迅速于2013年达到了顶峰354篇，之后五年发文量虽然稍微有所下降，但每年也基本保持在220篇以上。回归线可以反映数据的变化趋势，由图1的回归线可以看出2008—2018年间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相关文献整体基本呈平稳趋势。

图1文献年度分布

(二)国家/地区分布

智力障碍研究的国家/地区分布表征着该领域研究的宏观空间分布状况，国家/地区发文量总数充分体现出该国家/地区的科研水平和研究实力。搜集的题录文献共来自43个国家/地区，表1列出了发文量总数排在前10位的国家/地区分布。

由表1可知，美国处于国际智力障碍研究力量的首位，发文量占本数据集文献总量的31.2%，从总体上看其处于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绝对核心地位。英国处在高产国家/地区的第二位，但是与排在第一位的美国仍有一段差距。此外，澳大利亚和荷兰的发文量分别占本数据集文献总量的12.9%和12.8%，位于第三位和第四位。再者，加拿大、中国台湾地区和意大利在本数据集文献中的发文量也均超过100篇。值得注意的是，发文量前10位的国家/地区有一半位于欧洲，北美洲和大洋洲分别占据两个，其他地区在智力障碍领域的研究水平还处于相对滞后阶段。亚洲国家/地区排名最靠前的是中国台湾地区，排在第六位，占数据集文献总量的5.1%，另外，中国大陆发文量排在第15位，所占比例为1.6%，说明中国大陆对智力障碍领域研究的国际影响力正在逐步增强，但总体明显低于发文量居前的国家/地区。

(三)研究机构分布

机构分析可以考察一个机构的科研基础能力和科研产出水平。本研究收集的2，946篇智力障碍相关文献，其中发文量在前10位的高产机构见表2，共发文 725篇，占总发文量的24.6%。比较表1和表2可知，该研究领域的高产机构与国家/地区发文量分布情况基本相吻合。

表2 研究机构分布(Top10)

从表2可以看出，这 10 个研究机构全部都是大学，表明高等院校是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主要阵地，特别是荷兰的奈梅亨大学、澳大利亚的悉尼大学、荷兰的格罗宁根大学、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英国的伯明翰大学、中国台湾地区的“国防医学院”等几家研究机构的发文量相对较高，均超过了60篇，其中前三个高产机构中荷兰占了两个，分别位于第一位和第三位，说明荷兰的高等院校在智力障碍领域的研究方面处于国际领先水平。这些高产机构可以认为是国际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知识创造和集散中心，是我国大陆相关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人才引进、科研人员外出进修或寻求智力障碍研究合作的优选卓越机构。

(四)高产作者分布

科学的发展离不开科学家的倾情奉献，特别是高产作者对科学发展的贡献更是不可磨灭。表3列出了智力障碍领域发文量前10位的高产作者，共来自6个国家/地区，美国、中国台湾地区、荷兰、澳大利亚各两位，新西兰和意大利各一位。其中Matson Johnny L的发文量明显高于其他作者，达到了70篇，可以认为他是国际智力障碍研究领域的杰出领军人物。另外，有两位智力障碍研究的高产作者来自于中国台湾地区，分别排在第二和第四位，说明中国台湾地区在智力障碍研究领域具有较高的科研实力和影响力。中国大陆学者没有挤入全球智力障碍研究领域发表文献最多的前10名学者行列，表明中国大陆学者在该研究领域与国际优秀学者仍存在一定的差距。从前10位高产作者的所属研究机构来看，结合表2的高产机构名单发现，它们部分呈现相互对应的关系，表明高产机构与高产作者的互动关系中，高产作者是高产机构地位获得的必要条件，说明核心领军人物的培养是研究机构管理工作的重心之一。

表3 高产作者列表(Top10)

四、国际智力障碍的知识基础

高被引频次的文献反映较强的研究价值和学术影响力，是推动某一领域相关研究知识创新发展的原动力。(6)陈琴，蒋合领 ：《我国知识管理研究学派、知识基础及热点的可视化分析》，《情报杂志》2016年第2期。以参考文献作为共引分析节点，形成的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可以展示某一学科的知识基础。运行CiteSpace软件，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择参考文献(Cited Reference)，时间范围(Time span)选择2008—2018年，时间分割(Time-Slicing)选择一年为一个时间段。软件分析发现搜集的样本数据有72，485条参考文献，数量甚大，为了精准找出智力障碍领域研究的经典参考文献，选取阈值为Top 10%，即选取每个时间段被引用量最高的前10%个参考文献纳入分析范围，得到包含1，042个节点和1，928条连线的可视化图谱(见图2)，为了使图谱更清晰直观，只对被引频次≥20的参考文献标注文献信息。

图2 文献共被引图谱

对所有的1，042条参考文献进行分析，既不太可能也没有必要，通过研究较小文献网络的变化，有助于追踪不可计数的大量文献的发展轨迹。(7)陈超美，陈悦译 ：《CiteSpace:科学文献中新趋势与新动态的识别与可视化》，《情报学报》2009年第3期。本文对排在前10位的高被引文献(见表4)进行重点分析，可以发现，其中有4篇文章发表在JournalofIntellectualDisabilityResearch期刊，充分表明该期刊是发表智力障碍研究成果的重要平台，也从侧面证实本研究数据选择的准确性和代表性。

表4 前10位高被引文献列表

将这10篇高被引著作或文献的内容进行归纳整合分析，发现国际智力障碍领域的知识基础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政策性文件

被引频次最多的文献是美国精神医学学会(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APA)发布的《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V)，被引次数达126次，是智力障碍研究的奠基性文献。APA在行业内具有全球性的影响力，DSM-V采纳了数百位国际一流水准的精神心理疾病教授、心理学博士等各界专家的意见和建议，因而极具科学参考价值(8)卜凡帅，徐胜 ：《自闭症谱系障碍诊断标准：演变、影响与展望》，《中国特殊教育》2015年第2期。。联合国(The United Nations)于2006年12月通过的《残疾人权利公约》，被引频次排在第三位。《残疾人权利公约》从国际人权法的角度确立了残疾人在社会生产、生活中的主体权利地位，明确规定所有残疾人充分和平等地享有一切人权和基本自由。(9)中国残疾人联合会 ：《国际残疾人权利公约》(2019年7月2日)，http:∥www.cdpf.org.cn/zcwj1/flfg/200711/295.shtml.

不难看出，上述两篇手册和公约不仅对特殊教育领域产生广泛影响，在智力障碍研究的知识基础中也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政策性文件是公共政策的载体，承载着各种政策信息，政策性文件推动改革，政策的变化是相关社会变化的原始推动力。(10)潘同人 ：《中国政策性文件的政治学思考》，《云南社会科学》2012年第5期。这两篇政策性文件的颁布，对智力障碍的诊断标准、分类、教育安置与社会接纳等均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行为问题

相对于普通儿童，智力障碍儿童更容易出现行为问题。Holden于2006年撰写的文章被引35次，该文通过调查证实了以前研究的大多数结论，但也有一些新发现：这次调查的挑战性行为流行率较低，且与性别无关。(11)Holden B，Gitlesen J P，A total population study of challenging behaviour in the county of Hedmark，Norway: prevalence，and risk markers，Research in Developmental Disabilities，vol.27，no.4，2006.McClintock采用元分析技术研究智力障碍挑战性行为的风险标记，显示男性比女性更容易表现出侵略性行为，有沟通缺陷的智力障碍个体更容易表现出自伤行为。(12)McClintock K，Hall S，Oliver C，Risk markers associated with challenging behaviours in people with intellectual disabilities: a meta-analytic study，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Research，vol.47，2003.Crocker调查发现智力障碍成人侵略性行为的发生率为51.8%，但大多数侵略性行为是轻度的，只有4.9%的侵略行为会导致犯罪，且无明显性别差异。(13)Crocker A G，Mercier C，Lachapelle Y，Prevalence and types of aggressive behaviour among adults with intellectual disabilities， 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Research，vol.50，no.9，2006.Baker发现发展迟滞学前儿童的行为问题是发展正常学前儿童的3倍，发展迟滞组孩子的父母亲压力更高。(14)Baker B L，McIntyre L L，Preschool children with and without developmental delay: behaviour problems and parenting stress over time，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Research，vol.47，no.4，2003.

智力障碍儿童的行为问题受到了研究者的普遍关注，这些研究从行为问题的不同类型、影响因素、与教养压力的关系等方面展开调查或分析，成为智力障碍研究中重要的知识基础。

(三)心理健康问题

智力障碍儿童出现心理问题的风险远高于同龄正常儿童，智力障碍与精神障碍的共病率较高。Cooper于2007年发表的论文被引频次排在第二位，该文报告心理健康不适的临床诊断发病率为40.9%，心理健康不适与生活事件、性别、支持类型、吸烟等有关。(15)Cooper S A，Smiley E，Morrison J，Mental ill-health in adults with intellectual disabilities: prevalence and associated factors，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vol.190，2007.Emerson调查发现智力障碍组的品行障碍、焦虑症、多动、广泛性发育障碍均明显高于对照组，智力障碍组更容易罹患精神障碍。精神障碍以焦虑症最常见，其次为忧郁症。(16)Emerson E，Prevalence of psychiatric disorders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with and without intellectual disability，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y Research，vol.47，no.1，2003.四年后，他又发现智力障碍组的心理健康问题是对照组的4.5倍，智力障碍儿童占英国精神障碍儿童的14%。(17)Emerson E，Mental health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with intellectual disabilities in Britain，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vol.191，2007.

上述几篇经典文献集中于智力障碍群体的心理健康或精神障碍的流行率及影响因素，且都是大规模的流行病学调查，这些研究成果形成了智力障碍群体心理健康领域的知识基础，为该群体情绪行为问题的学术研究与干预实践奠定了坚实基础。

(四)与自闭症的关系

智力障碍和自闭症的表现具有很多相同之处，有些智力障碍儿童同时符合自闭症的诊断标准。Matson 的《智力障碍与自闭症的关系》一文，从疾病分类、发生率、适应性功能、挑战性行为和伴随的精神失调等方面对智力障碍并发自闭症进行了综述。他指出，智力障碍并发自闭症的研究相对较新，但专门的评估工具开始出现，以后对这类群体的研究将更加深入，并逐渐扩展到认知、学习方式、沟通和社会技能等因素中去。(18)Matson J L，Shoemaker M，Intellectual disability and its relationship to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Research in Developmental Disabilities，vol.30，no.6，2009.与仅是智力障碍相比，智力障碍并发自闭症的症状更为严重和典型，后续工作应关注现行的智力障碍筛选、诊断和干预实践是否适合智力障碍并发自闭症儿童和家长的独特需要。(19)Tonnsen B L，Boan A D，Bradley C C，et al，Prevalence of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 among children with intellectual disability，American journal on intellectual and developmental disabilities，vol.121，no.6，2016.

通过对这些高被引文献的深入解读发现，学者们的研究内容或视角不尽相同，但也有共同点，即大多侧重于有关残疾人的政策性文件、智力障碍群体的心理与行为问题、与自闭症的关系等问题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形成了智力障碍研究的知识基础，是推动该研究领域深化拓展的原动力。

五、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以WoS数据库中2008—2018年间所刊载的2，946篇智力障碍研究文献作为数据来源，利用信息可视化计量研究方法，分析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时空分布与知识基础，得出如下结论：第一，通过对文献的发表时间、国家/地区、研究机构、发文作者的统计分析发现，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文献量基本呈平稳增长趋势，其研究力量主要集中于欧美发达国家，高等院校特别是荷兰的奈梅亨大学是研究的主要阵地，Matson Johnny L 是该领域的杰出领军人物；第二，通过绘制并解读文献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发现，近十年国际智力障碍领域的知识基础包括政策性文件、行为问题、心理健康问题、与自闭症的关系等四个方面。

结合目前我国智力障碍研究开展的实际状况，基于本研究对近十年国际智力障碍研究开展的分析，特提出以下几点认识。

(一)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扩大中国大陆地区的国际学术影响力

从智力障碍研究各主要国家/地区的研究实力来看，中国大陆的发文量明显低于发文量居前的国家/地区，中国大陆尚处于弱势地位。从高产作者来看，美国、荷兰和澳大利亚的学者在国际智力障碍领域具有较高的影响力，中国台湾地区的科研水平得到了国际核心期刊的普遍认可，中国大陆学者在智力障碍领域与国际优秀学者存在一定的差距。中国大陆地区缺乏国际化研究机构、研究团队和相对聚焦的研究主题。研究者应增强国际交流意识，主动增加国际期刊投稿量；学术机构应优化合作机制，加强与国际顶尖学术机构的交流合作，增强我国大陆地区智力障碍研究的国际认可度和研究水平。

(二)将智力障碍的研究延伸为人生的各个年龄阶段

通过对搜集文献的统计发现，国际智力障碍研究的对象包含了智力障碍的各个年龄阶段和其主要照料者。智力障碍人士每个年龄阶段都会面临比较突出且独特的问题，如智力障碍幼儿的早期干预、智力障碍儿童的教育康复、智力障碍青少年自我概念、智力障碍成年人和老年人的生存问题、智力障碍照料者的养育压力等。但我国智力障碍研究的对象较为局限，大部分都是着力于智力障碍“儿童”的研究。笔者通过检索中国知网发现，我国以智力障碍幼儿、青少年、成人、老年人及父母亲为研究对象的文献数量甚少。我国学者不应仅仅局限于智力障碍“儿童”的研究，需扩展至智力障碍的各个年龄阶段，以获得该群体特征的全貌，并为其提供贯穿一生的社会支持。

(三)从实证研究的需求出发，适当增加智力障碍研究的样本容量

通过研究发现，国际上对智力障碍进行的研究更倾向于通过问卷调查、实验法等方法直接获取第一手资料，或基于大量数据的元分析判断研究结果的一致性和科学性。虽然有智力障碍人士的人数与异质性限制，国际上调查类文献的样本数据依然普遍较大，抽样样本数量少则几百，多至数千，但反观我国智力障碍研究调查样本普遍较少，检索中国知网发现，只有两篇较大规模的智力障碍人口特征或流行情况调查。(20)张媛 ：《智障人口特征及其生存发展—对南京市216名智障人口的调查》，《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21)熊妮娜，张致祥，叶奇等 ：《2006年中国智力残疾儿童流行情况及致残原因调查》，《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09年第1期。由于样本容量的大小与推断估计的准确性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我国在研究方法上有待进一步科学化和准确化。虽然质性研究与实证研究各有所长，但整体而言我们缺乏能够落地的实证研究，能够为政策制定和教育干预提供重要参考的研究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