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荼罗中佛教象征符号的研究

施雪菲

摘 要：曼荼罗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图案，最古老的曼荼罗图案是旧石器时代。同时，曼荼罗是一种原型组合形式，是自然界所有元素形成的基础，在人类历史中，曼荼罗在绘画和舞蹈中无所不在，其中佛教的曼荼罗最精致，也最具有艺术性。本篇文章通过对佛教曼荼罗的研究，总结出了佛教象征符号在曼荼罗中的运用、含义以及寓意。

关键词：曼荼罗;佛教象征符号;莲花;金刚杵

一、曼荼罗结构与造型

“曼荼罗（Mandala）”是梵语，翻译过来就是圆、完整。曼荼罗中交织着各种几何图形，构图精密，俨然是世界的缩影，象征“初禅的寻想”。

最初设计曼荼罗的时候佛教高僧在修行时，划了外面圆形里面方形的区域，并在区域内画佛、菩萨像，自己在区域内修行，可以防止魔的入侵。慢慢这个区域有了系统的规划，每个位置该放什么固定了下来，区域的形状大小色彩也固定了下来，久而久之便演变出了曼荼罗，认为区内充满诸佛与菩萨。

长期以来，佛教绘画一直具有一定的宗教内涵，在有限的空间和环境中，通常采用泛化、夸张、抽象和变化等多种技法，形成节奏感强、富有节奏感的意象和造型。

曼荼罗的结构一般外形是圆形，内由正方形、三角形、十字形等几何形构成，圆形象征了佛教的时间观，也象征圆满、生死轮回、佛转法轮等，正方形象征大地及佛教的空间观，三角形象征宇宙能量，十字形在佛教中被称作“visra vajra”，象征佛祖的教义，同时还有指向中心的网线。其中最显著的形状就是十字形，以曼荼罗圆心画出的将内城划分为四个色块的对角线也是一个十字形，而曼荼罗本身，当去掉那些尊像与法物，便简化成为了圆中的十字形。曼荼罗最外层由火焰墙、云海、花卉构成，接着是五色的地、水、火、风、空的护法墙，接下来是莲花墙，这几层是外院，内院里是佛像，空处填满祥瑞花草和法器。

根据曼荼罗的结构造型和内容的不同，可以分为主要的两大类：胎藏曼荼罗和金刚界曼荼罗。胎藏曼荼罗的结构如图1、图2所示，由佛教十二大院组成，为多层正方形结构，每层绘有各尊佛像。每尊佛像神态各异，手印皆有不同，手持物各不相同，均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分别代表了其职责所在的福祉。间隔是由卐符号和三角形组成的。

金刚界曼荼罗，也被称为“九会曼荼罗”，是代表男性的力量。通常，共有九个小曼荼罗，如图3、图4所示。并且每尊菩萨的手持物都是不同的，有拿琴的，还有的手上拿着金刚杵、天杖、兵器等，四周的墙壁内画着莲花一类的植物。

二、曼荼罗的色彩

曼荼罗的色彩虽然多达十多种，然而其基本的用色是蓝、黄、白、红、黑，常被称为五正色，象征五大、五佛、五智等。

蓝色象征降魔的力量，一般是忿怒尊的身色，凸显强悍好斗，如时轮金刚;黄色是增益之色，用于增加曼荼罗的亮度;白色代表纯洁，反映了和平，仁慈和慈悲的佛陀;红色是最艳丽的颜色，象征欲望、激情、降魔的力量，火焰一般为红色。黑色，涅槃色，表示调伏，能隐伏一切的存在和物质。

三、曼荼罗中的佛教象征符号

佛教绘画长期以来都被赋予了宗教内涵，因此民族风格非常明显，绘画者在有限的空间和环境中，一般会采用泛化、夸张、抽象和变化等多种表现手法，形成节奏感强、富有韵律感的形象和造型。

1.卐字符

卐字符是最古老，最常见的符号之一，表示幸福，吉祥，成功，繁荣。由单个卐字进行复制、重组、排列组合形成交叠的卐字符或花边，一般用于装饰曼荼罗的最外圈，也同时绘有火焰纹，代表了凡人转换成佛须经过的各种磨炼的痛苦过程。

2.三角形

《秘密曼荼罗品》中经文如下：“如来曼荼罗，犹如净圆月，内现商去色，一切佛三角，在于白蓮华，空点为标帜。”这说的就是三角形。三角形的意义是开始、中间和结束，三角形的顶点向上表示的是男性和火，而顶点向下代表的是女性和水。

三角形内部一般是白色，会在三角中间加个卐字，边缘是五彩的，一般都在莲花之上，三角形上面有火焰，如下图所示：

火具有双重特性，即象征净化，也象征重生、温暖与神圣，因此，火在佛教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整个三角形图案一般会在两尊佛像中间，如下图所示：

3.金刚杵（法器）

金刚杵是金刚不可毁灭之道的典型象征。“金刚”这个词不仅是金刚的名字，也是一组以“金刚”命名的神、物和属性的名称或前缀，意思是“佛性的完美”。金刚杵中间段的两边各有三个斜上的圆，围绕着金刚杵两个相对着的莲座，形成像珍珠项圈一样的图形。这三个圆圈象征着“三个门”，分别是：空虚的解放之门，无阶段的解放之门和不愿自由之门。这三个圈插在金刚杵的两个莲花底座之间并斜向上升，象征着它们在中心处的空性生成，宛若莲花盛开在反射实物的水面上。

金刚杵通常是众多神灵生成时所使用的直观修持的“前奏”，在曼荼罗中，一般怒相神头顶的顶冠上常画有半截金刚杵，中央点上绘有其父佛陀的种子符号，或一些菩萨第二只左手会手持金刚杵，如图10所示：

金刚杵一般多会出现在金刚界曼荼罗中，如图11所示：

4.莲花

在曼荼罗中，莲花是最常见的佛教象征符号，莲花是创造与繁荣的古老象征，在佛教绘画艺术中，莲花充当了重要的角色，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佛教再生、纯洁和免受轮回之苦的主要象征。莲花一般长在荷塘里面，意义是没有开化的人类是在混沌里面的，荷塘下的淤泥也代表了出生和重生的循环。当莲花从水中长出来时，此时诞生的莲花就象征了佛教的核心思想。因此，莲花图案在曼荼罗随处可见。而且，曼荼罗的整体结构也像一朵莲花：曼荼罗的同心圆自内而外层层推开组成莲花图案，象征了重生。

莲花可以作为装饰物填满空隙，也可以作为佛像的底座，还可以是佛像的手持物。手里拿着的莲花一般是浅红色或是粉红色的，有八个或者十六个花瓣。茎通常有些卷曲，花一般是白色，黄色，金色，蓝色和黑色。其中，手持莲花是文殊菩萨的象征。金刚与莲花的结合象征着色彩与空间智慧的结合。

图12、13  作为装饰物的莲花

图14  手持莲花

四、总结

在胎藏曼荼罗中外墙多以莲花等植物的象征符号作为填满空隙的装饰物其中，莲花是最常见的，不仅造型好看，可塑性强，还代表了女性的内涵，从符号的角度来说，莲花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佛教象征符号，莲花可以绘画成各种各样的造型，也可以用于很多地方，例如外墙和佛像之上。

在金刚界曼荼罗的外墙中多以金刚杵作的象征符号来填满，作为男性力量象征的金刚界，金刚杵是最多最常见最具代表性的佛教象征符号，从造型上看，充满力量的三叉金刚杵也很符合正方形金刚界曼荼罗的整体造型。

参考文献：

[1]栂尾祥云著.曼荼罗之研究.中国藏学出版社

[2]罗伯特·比尔著.藏传佛教象征符号与器物图解.中国藏学出版社

[3]拉德米拉·莫阿卡宁著，.荣格心理学与佛教：东西方的心灵之路.兴界图书出版公司

[4]康·格桑益希著.天人合一的藏传佛毅密宗曼荼罗艺术.

[5]意娜著.藏密坛城（曼荼罗）的文化符号意义——藏密曼荼罗系列论文之三.阅江学刊，2015年第6期P127-134页

[6]米兰达·布鲁斯-米特福德著.符号与象征.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7]刘伟娜著.论曼荼罗图式的象征意义.美苑，2015第5期P77-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