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咎
日暮催云
傍晚,在翡翠湖边听闻
友人对豆蔻的喜爱近乎痴绝
在我认知的词汇中
它不过是食物的香料
一种简单,薄弱的圆状形颗粒
指向微不足道的生活
在昏暗的路灯下不知走了多久
不知遇到过多少阻挡去向的灰色幕布
但总绕开它们。惯性随人流涌动
彩虹桥已然不通
旧年冬日,仍见湖水浮浪滚起
如今平淡无奇,群物无主
蟾蜍声在草丛里传得更远
不属于前来聆听的人们
假装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所见
在白天,黑夜里。相互交替
唯一不同的是
偶尔性跌倒,也需偶尔性地站起来
湖水背后的城市却永远朝向着另一边,略有倾斜
绿 萝
母亲在书桌上放了一盆绿萝
本该很早就注意到它的
只是最近父母把行李收拾妥当
准备回趟老家,在笨重的大包小包面前
这一小块格外显眼
上下班,也能看见道路两旁的树木
只是葱翠,在母亲与我之间有了界限
而老家的小村庄仍疯狂地在光合作用下
隐藏了苍耳,黑藻,天胡荽
文 竹
它像一个落魄的人,朋友说
它更像我,用简单的比喻手法欺骗人
但它一点也不像竹子
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用阿猫阿狗多好,重命名的世界就此诞生
守则又如潮水般涌来
可办公室里有六张椅子,只有一张空在那里
在一個夜晚,月亮与星星同时落下
当听到远方消息
窗外的月亮与星星就同时落下
我知道没有哪一个时刻是为了分别作准备
也没有一个夜晚
是为了穹幕而生出的夜晚
全红桥
记忆是鸟的形状
横跨黄河时,野草如黄沙漫过
我的脚尖能轻松隐藏
不用担心外衣接住雨水
海盐的风从东北方一路而来
原本打算借助明澈的眼眸离开,只是隐喻
改造过故土。让我溶解在滚烫的铁轨上
全红桥没有赋予过我短暂的开始。在咸水沽的上游
被无声的日子覆盖
他们闹离婚,要丢弃宽广轻盈的乌有
告诉我学会伸手接住孤独
就像他们
从未觉得黄昏像人一样死去
而后像桥下的月光一样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