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应对在不孕症中的应用进展

2020-03-03 20:47胡舒楠韩叶芬黎凤民张妹宁
广西医学 2020年9期
关键词:夫妻关系不孕症心理咨询

胡舒楠 韩叶芬 黎凤民 韦 审 唐 静 张妹宁

(广西中医药大学附属瑞康医院妇科,南宁市 530000,电子邮箱:565617908@qq.com)

【提要】 我国不孕症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且发病人群呈年轻化趋势。二元应对在不孕症治疗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合理应用二元应对可以更好地了解不孕症患者的心理状况,以便采取个性化护理,提高临床治愈率。本文将从二元应对对不孕症患者的重要性、常用测试量表和二元应对在不孕症患者及其配偶中的应用进行综述。

世界卫生组织于1995年将不孕症定义为有正常性生活的夫妇,未采取避孕措施同居1年以上而女方不能妊娠或维持妊娠[1]。不同人种和地区间不孕症的发病率差异并不显著[2]。西方国家中有10%~15%的夫妇受到不孕症的影响[3];2014年中国国际不孕不育高峰论坛报告,中国女性不孕症患者已超过5 000万,占育龄女性的15%[4]。在面对不孕不育压力时,丈夫的支持行为是其他关系无法替代的[5],共同经历过不孕症治疗过程的夫妻关系可能更稳定[6]。本文将从二元应对对不孕症患者的重要性、常用测试量表和二元应对在不孕症患者及其配偶中的应用等方面进行论述,以提高临床医师对不孕症治疗中二元应对水平的重视,从而更好地了解患者心理状况并采取个性化护理来提高临床治愈率。

1 二元应对的定义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二元应对的概念理解相对一致。Bodenmann[7]认为二元压力指夫妻双方共同面临的压力,二元应对指夫妻双方共同面对压力事件时的反应与策略。Herzberg[8]基于人际互动理论观点,认为二元应对是指在面临压力时,关注伴侣的需求和伴侣之间的交互影响,从而提供相应支持来帮助伴侣应对压力。Gouin等[9]认为二元应对是一种配偶支持过程,夫妇共同应对一方或双方所面临的压力因素。Ying等[10]基于Rodger的进化概念分析提出,在接受不孕症治疗过程中的夫妻关系属性应是共同面对困难、共享信息、内部沟通和相互支持的,其成果是婚姻状况、心理状态和生活质量的改善。

2 二元应对对不孕症患者的影响

2.1 二元应对对不孕症患者应对方式及情绪的影响 研究显示,二元应对在减轻不孕症患者心理负担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1]。不孕不育夫妇存在严重的情绪困扰,通常妻子情绪困扰发生率高于丈夫[12-14],在我国具有严重心理困扰的不孕症患者以高中以下学历、治疗时间超过1年未妊娠的女性居多[15]。受传统观念影响,人们普遍认为生育后代主要是女性的责任[16],当不孕不育是由女方因素引起时,女性会产生内疚感,在治疗前和治疗过程中会出现高水平的焦虑情绪和痛苦状态[17]。此外,目前中国不孕症的治疗成功率相对较低[18],我国不孕症患者的心理困扰可能因此加重。

婚姻质量可预测不孕症的转归,质量较高的婚姻关系中丈夫的支持性行为更多,不孕症患者易采取积极应对方式;质量较差的婚姻关系中丈夫的支持性行为更少,不孕症患者易采取自责、逃避等消极应对方式[19-20]。研究显示,对不孕症患者而言,丈夫的支持性行为具有潜在的保护作用,而他人的支持反而可能会产生不利影响[21],这可能与他人会因不恰当的关心而加重不孕症患者的心理负担有关。丈夫的应对方式会对不孕症患者的情绪产生间接影响[22]。二元应对积极的患者负面情绪及心理压力通常低于二元应对消极的患者,不孕症患者可通过二元交互作用来调整压力应对情绪。

2.2 二元应对对不孕症夫妻关系的影响 在不孕症治疗过程中患者承受的痛苦会影响其日常生活质量[23],不孕症带来的经济负担也比大多数疾病更重[24],较高的治疗失败率和长期给家庭带来的经济负担会影响夫妻关系[25]。夫妻间分享情感和相互支持有助于心理健康、改善婚姻关系,同时积极的二元应对方式可减少经济压力与情绪困扰之间的关联,有利于维护夫妻关系[26]。罗群[27]在妇科癌症患者和配偶二元应对与亲密关系相关性研究中也发现,不同的二元应对方式对夫妻关系有不同的影响。

3 常用测量量表

3.1 二元应对量表 二元应对量表(Dyadic Coping Inventory,DCI)是基于Bodenmann理论开发的量表,Bodenmann的系统相互作用模型是目前国外研究二元应对应用最广泛的理论。Xu等[28]于2016年对DCI进行跨文化研究,发现DCI分量表符合跨文化(中国-瑞士和中国-美国)和性别(中国男性和女性)的结构,DCI的测验分数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中文版的DCI可用于衡量中国夫妻面对共同压力因素时的应对行为。DCI分为积极二元应对和消极二元应对两个分量表。积极二元应对包含相互支持应对、代办支持应对和共同支持应对3个维度,共12个条目;消极二元应对包含4个条目。量表采用1~5分的5级评分法;消极二元应对的条目为反向计分,总分越高则代表支持性行为越多。罗群等[29]采用DCI量表调查妇科癌症患者及其配偶的应对支持水平,该量表在患者和配偶中的Cronbach α系数均为0.73。

3.2 同理反应量表 O′Brien等[30]于1996年运用关系聚焦模式编制同理反应量表,该量表主要用于评估伴侣间的感同身受水平及反应行为,包含认知-情感同感反应、同感反应行为2个维度,共10个条目,采用3级计分法,总分与二元应对方式积极性呈正相关。

3.3 亲密关系支持度量表 亲密关系支持度量表由Dehle等[31]于2001年编制,由Barry等[32]于2009年修订,包含信息支持、肢体安慰、自尊情感支持、工具性支持4个维度,共25道题目,采用0分(从不)~4分(经常)的5级计分法,总分越高则代表可感知到的支持性行为就越多,具有良好信效度。

3.4 夫妻支持问卷 张姝玥等[33]于2008年根据理论构想,结合国外研究成果,采用分层整群抽样法调查后编制夫妻支持问卷,问卷分为情感、自尊、信息和工具4个维度,共18个项目,主观支持项目9个、客观支持项目9个,采用1分(从未如此)~7分(总是如此)的7级计分法,总分越高表示支持水平越高,问卷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效标效度,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6,重测信度为0.79,可作为夫妻支持水平的测量工具。但问卷编制时选取的研究对象年龄跨度较大,对于问卷的适用性还需进一步研究验证。

4 二元应对在不孕症及其配偶中的应用方式

4.1 为夫妻提供心理咨询 丈夫参与不孕症治疗过程具有重要意义[34]。Donarelli等[35]采用准试验设计,选取诊断为原发性不孕症且开始第一次体外受精治疗的34对愿意接受心理咨询夫妇,由两位心理师提供1~5次、1 h/次的以关系为导向的个性化心理咨询,同时匹配了34对不愿接受心理咨询的夫妇作为对照;68对夫妇于治疗前和接受体外受精治疗当天完成生育生活质量问卷、生育问题需要量表、婚姻质量量表,并基于共同命运模型进行结果分析,结果显示愿意接受心理咨询的夫妇生活质量更高、生育压力更小。此研究的二元结果验证了心理咨询对不孕夫妇健康影响的有效性。这可能与通过夫妇表达自身感受和情绪、调整对不孕症的疾病认知使双方情绪产生交互作用,从而影响夫妇双方对二元支持的感知有关。

4.2 促进夫妻沟通 有学者提出通过开发以不孕症患者为中心的基于夫妻的干预措施,可改善不孕症患者的生活质量和治疗效果,并减轻他们的负面情绪[36]。Asazawa[37]的研究中,干预组108名不孕症患者参加伙伴关系支持计划试验,对照组120名不孕症患者接受常规护理,两组患者均使用研究者所创建的交流表表达他们对孩子、治疗过程的感受和想法,并让其与配偶交换和讨论这些想法,结果显示与对照组相比,干预组的伴侣关系加强、痛苦和疲劳减轻、对婚姻态度更积极,干预组女性的苦恼程度更低。此研究结果表明了伙伴关系支持计划可有效改善夫妻关系,减轻不孕者的心理困扰。

此外,Ying等[10]针对不孕症夫妇制定了伴侣关系和应对能力增强计划,通过发放载有干预方案内容的书面材料和对不孕症夫妇进行面对面心理教育和技能培训,促进不孕症夫妇之间的分享、相互支持,提高不孕症夫妇的双元应对技能,有利于加强夫妻关系和提高夫妇对不孕症的二元应对能力,但可行性还需进一步验证。

5 小 结

国外对于二元应对在不孕症患者及配偶中的应用研究多侧重于对二元应对重要性的描述,关于加强二元应对的干预性研究较少;国内关于不孕症患者和配偶二元应对的描述性、干预性研究均甚少。根据现有的研究成果,建议深入研究二元应对在不孕症治疗过程中的作用。可运用信效度较好的量表调查我国不孕症治疗中二元应对的现状,便于实施针对性的整体护理措施。增强不孕症患者对二元应对的感知,从而减轻消极情绪,选择积极应对方式,提高不孕症的临床治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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