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忠 鹏
(喀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8)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青海省委关于2014年工作情况的报告》上指示:“青海集西部、民族、贫困地区于一身,也是国家重要生态安全屏障,省情特殊,责任特殊。望再接再厉,坚持以生态保护优先的理念来协调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统筹落实‘四个全面’的要求,把青海建设得更加和谐美丽。”[1]习近平总书记基于青海作为国家重点扶持的少数民族贫困区的脱贫攻坚难度大、情况复杂的省情指出:“无论是生态环境保护,还是民族地区发展,都离不开保障和改善民生这项基础性工作。”[2]
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为青海开展新时代精准扶贫工作指出了明确方向、提出了严格要求、寄予了殷切期望。以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为根本遵循,党的十八大以来,青海根据自身的特色和实际的情况积极探索精准扶贫模式并取得了良好成效,其中包括:根据青海最大的优势、最大的潜力、最大的价值是生态这一最大实际积极实施生态扶贫以实现人与生态环境的平衡发展与和谐相处,大力发展高原特色的生态经济以实现绿色发展与可持续发展、依据光热资源丰富的优厚条件开展能源扶贫为扶贫提供新动能,根据少数民族人口较多且经济文化较为落后的具体情况开展教育扶贫。通过上述诸多扶贫举措,使青海的扶贫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就,十八大以来青海共计脱贫人口达116万人(1)数据来源:根据青海省统计局发布的信息整理所得。,至2019年年末“绝对贫困人口如期清零”(2)来源于2020年1月15日青海省省长刘宁同志在青海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所作的青海省人民政府工作报告。。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青海生态地位重要而特殊,必须肩负起保护好三江源、保护好“中华水塔”的责任。青海是全国生态文明建设先行区、国家公园试点区,青海由于特殊的区位因素在中国生态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十分重要,肩负着确保国家生态安全的重要使命。另外,青海地处我国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这里气候条件恶劣,地形地貌又以高山、冰川、湖泊为主,不适宜农作物的生长,主要的产业是畜牧业,经济结构较为单一;一些地区矿产、石油、天然气等资源较为丰富,但是为保护生态环境也只能禁止开发或者限制发展规模;此前该地区多数村庄为贫困村,居民多为藏族同胞,长期以来过着与外界相隔绝的生活,使得这里的经济文化长期处于落后状态。一直以来,青海面临着两大重要任务,一是确保青藏地区生态安全,二是加快经济社会的发展。
资源是稀缺、有限的,人口增长的快速性与生态环境承载力的有限性二者是一对矛盾体,经过漫长的发展,三江源地区人口规模有了一定程度的增长,伴随着的还有牲畜数量的增长,人们的衣食住行以及畜牧业的发展都要向这一区域的生态环境要资源。由于畜牧业是三江源地区的唯一主导产业,因而也由此构成了牧民群众独特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一旦出现草场退化,牧民们会进一步扩展畜牧的地理空间和草场范围,向原本承载着重负荷的草场要资源,将有可能导致生态环境进一步恶化,使得畜牧经济的发展进一步受到约束并走向衰退,这些牧民由此成为“生态难民”。为防止这里的生态环境的承载力过重,为防止陷入“谋求发展—生态恶化—更求发展—生态进一步恶化—经济与环境持续衰退”(3)刘慧等人认为中国西部地区的贫困与生态环境存在互为因果的耦合机理,贫困地区与生态脆弱区和重要生态功能区在空间分布上存在高度关联,并认为贫困是生态环境脆弱的后果而又进一步导致生态环境的恶化,提出了“生态脆弱—贫困—生态脆弱”的恶性循环;这一观点出自刘慧,叶尔肯·吾扎提.中国西部地区生态扶贫策略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3,23(10):52-58.。的恶性循环的圈子,为防止出现称“生态贫困”或者“生态赤字”,一定要在保护好生态环境的前提下科学合理地发展畜牧业。同时生态问题与贫困问题、民族问题交织在一起,为解决这些棘手问题需要进行生态补偿和生态扶贫。
第一,设立了适合牧民群众的生态管护员岗位,增加了牧民群众收入。以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区域为例,这里地域辽阔、气候恶劣、地形复杂,仅靠政府部门及其派出机构很难完成诸如巡山、宣传、防盗猎的工作;对此可以发挥牧民群众的重要作用和独特优势。在具体操作层面上按照山水林草湖一体化管理的要求,按照科学、合理的原则扩大生态环境管理保护公益岗位规模,将现有的草原、湿地、林地管理保护岗位统一划归为生态管护员公益岗位,负责对三江源地区的湿地、河源、水源地、草地、林地、野生动植物进行日常巡视和维护并开展法律法规和政策宣传,牧民据此获得一定的工资收入。第二,建立了当地牧民参与生态保护的共建机制,鼓励当地牧民群众从事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区的生态体验、环境教育服务;在实施人工造林、封山育林、分沙育草、湿地封育、森林有害生物防治、黑土滩治理和生态畜牧业基础设施建设等工程项目中,鼓励周边地区牧民群众及相关低保户、贫困户、无畜户、少畜户参与一定的工程劳务等工作,使牧民群众在参与生态保护中获得稳定的收益。第三,实施生态补偿;为缓解人畜数量不断增加给草场等带来的巨大压力,为适应生态环境的承载力,青海实行了退牧还林还草以及生态移民工程,对于减畜牧户给予了一定的补偿;对于附近安置(比如县城)和异地安置(比如市郊)的生态移民充分保障其合法权益。根据“推拉理论模型”(4)该理论认为有利于改善生活条件的因素成为促使人口流动的拉力,流出不利生活条件的生活条件就是推力。,如果生态移民在迁入地生活得好,就不会出现移民回迁和反弹的现象。生态移民补偿政策帮助移民转变了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移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同时也丰富了移民的文化生活,此外“还实施了优惠政策积极开展针对搬迁牧民的技术培训和就业培训,支持迁入地后续产业的发展,帮助移民增收致富。”[3]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并多次强调,贫困地区尤其脱贫攻坚任务繁重的地区,要牢牢守住生态与发展两条底线,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要把生态扶贫作为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重要途径,努力实现由原来生存与生态之间的‘对抗’走向‘共赢’,积极探索经济发展、群众增收与生态建设之间相互促进的新模式。”[4]产业关系到就业,就业关系到收入,产业扶贫是实现脱贫的关键,而绿色产业扶贫是精准扶贫的重要途径,对于负有生态保护重任的青海来说更是如此。丰富的生态资源也是经济财富,通过大力发展具有高原特色的生态经济、开发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品牌以及发展特色旅游文化产业使得青海逐步实现了绿色可持续发展和良性循环发展。
大力发展高原生态经济。农牧产品再加工产业方面,由于要维持生态系统的平衡以及保护生态环境,会减少牧户家饲养牲畜的数量,这些减畜的牧民群众可以转而从事畜牧产品的加工产业,比如牦牛肉干的生产与加工、牦牛奶源的加工与制作,采用先进技术提高农牧产品的附加值;利用高原地区气候条件发展温室塑料大棚、种植反季节有机绿色蔬菜等等;此外,根据牧民群众文化程度较低、技能素质较低的实际情况因材施教地进行技术培训和就业培训,使减畜的牧民群众能够去从事畜牧业之外的其它产业。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充分发挥专业科研机构和高校院所在科技创新和科技应用方面的重要作用,研究开发青藏高原野生植物及特色中藏医药并进行大规模生产;加强生态畜牧业技术模式研究和推广,培育良种,改善草场牧草生长状况;开展野生动物驯养利用及特种养殖技术研究,促进畜牧业进一步发展,使牧区第一二产业得到快速发展。
开发民族特色文化品牌。青海地区羌、吐蕃、藏族的发展史有其特点和历史意义,三江源地区藏民族保持着比较原始的古朴的文化和生活习俗,以藏传佛教为主要宗教信仰。藏民族传统的自然生命观认为生命是轮回的,所以他们赋予自然生命与其他生命平等相处的权利,按自然规律轮牧,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鼓励各民族尤其是藏民族积极参与研究宗教文化的渊源,发掘、培养、构建与之相应的民族文化产业,创建了很多三江源民族的文化品牌。通过推动三江源绿色环保、具有民族特色文化的发展,“一份饱含三江源深厚文化内涵的无形资产将会使当前的投资更加低成本、高收益,从而形成品牌效应。”[5]通过组织成立民族服饰加工厂,从事民族服装、民族工艺品、帐篷等的缝制等均取得了明显的经济效益。鼓励牧民从事唐卡制作、石刻、制作黑陶等民族工艺,进一步延伸了黄河源民族生态文化旅游产业链,不仅增加了牧民群众的收入,而且打造出了具有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的文化品牌。
发展特色旅游文化产业。三江源地区突出的优势是拥有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传神的天、地、人合一的文化,这里的民族文化具有绿色、自然、古老、宁静的特点,发展这里的文化产业能够将绿色环保的文化理念传递给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热爱大自然的人们。三江源地区是长江、黄河和澜沧江三条大河的发源地和上游区域,这里有着巴颜喀拉、阿尼玛卿、昆仑、唐古拉等雄伟大山、有着无数星星点点的雪山冰川湖泊湿地、有着藏羚羊、雪豹等大量珍稀的野生动物、有着独特的民族文化,拥有极为丰富的旅游资源可以进行科学适度地开发。通过建立与这一区域环境、文化相融合的基地,可以为精神、教育、科学、休憩活动和旅游提供基本依托,可以为国内外游客提供良好的生态旅游体验、生态娱乐体验,培养公民的环境保护意识,提升公民的科学文化素养等等。通过发展特色旅游产业,鼓励生态移民参与政府特许经营的家庭旅馆、农家乐,鼓励牧民群众参与为游客提供的生态旅游项目、生态体验项目,为牧民群众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就业岗位。
近年来能源扶贫成为西北、西南深度贫困地区扶贫的重要途径,能源相关部门包括能源行政部门、国家电网、电力公司等在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能源在精准扶贫工程发挥着三种主要作用:“一是通过改善能源基础设施,提高能源普遍服务水平,满足贫困地区及民众的能源需求,增强贫困群众获得感;二是通过科学合理地开发利用贫困地区的能源资源,通过能源产业的发展来带动深度贫困地区经济发展,间接增加贫困群众收入;三是以精准识别贫困人口为基础,以光伏扶贫为手段,光伏电站收益精准到户并直接提高贫困户收入,起到兜底保障作用。”[6]
就青海来讲,包括光伏扶贫在内的能源扶贫为青海的精准扶贫事业提供了新的动能。青海具备优越的资源和土地条件,青海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部,是我国太阳能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之一,太阳辐射强度大,光照时间长,位居全国第二,太阳能资源特别丰富的地区在柴达木盆地和唐古拉山南部,使青海在大规模应用太阳能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此外,青海有广阔的戈壁滩、荒漠、沙砾地,拥有大量广阔的国有未利用荒漠化土地,且地势平坦开阔,地表植被稀少,发展太阳能发电的土地资源优势也十分突出。因此,近几年青海省光伏产业发展迅猛,截至2017年底,青海省太阳能发电量居全国第一;集中式光伏电站装机容量居全国第二;而且青海的光伏电站建设和运营已走在了世界前列。在为国家提供清洁能源的同时也为地方精准扶贫工作做出了很大贡献,比如“国网青海省电力公司在青海玛多县建立了光伏扶贫电站,电站所获收益将全部用于帮助玛多县贫困人口脱贫,这是国家电网公司‘阳光扶贫’行动的具体实施项目之一。”[7]
此外,近两年,“青海总共投资45.74亿元,实施了909项电网改造升级工程,现已完成326个村动力电改造工程,实现了1.76万户通动力电。”[8]国家电网青海省电力公司通过对青海农村电网改造升级,提高了农村户均配电容量、农村用电负荷量,进而解决了农村电压不足的问题,为农村提供了动力电,使农村用电更加稳定、可靠、安全。这一电力扶贫工程使得海南、果洛、玉树等藏族自治州牧区的群众能够使用更大功率的洗衣机、冰箱、电磁炉等家用电器,并且缩短了户均年停电时间,大大提高了当地牧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和质量。农村电网改造也使得青海西宁周边地区、海东地区的温室塑料大棚的电动卷帘机、电动灌溉成为可能,温室大棚得以种植多种蔬菜和水果并成规模地发展,大幅度增加了农民收入。此外,对于青海这样以畜牧业为主要产业的大省,通过改造农村的电网线路和变压器,提供充足的电力可以大量使用电动铡草机、电动饲料碎草机、电动取暖器等以节省人力,使养殖大棚呈现规模经济,大幅增加养殖户收入。能源扶贫不仅满足了农村地区快速发展的用电需求、扩大了电动农业机械的广泛使用、带动了农村特色产业的发展,还解决了农村就业难问题,极大地释放了劳动力,为高原地区脱贫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民族教育工作,民族教育是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推动政治、社会、文化等各项事业前进的主要动力,特别是在经济发展滞后、社会发展缓慢、地区条件受限的民族地区,发展民族教育既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主要力量,更是摆脱民族地区贫困落后面貌的主要形式和手段。对于经济社会较为落后的民族地区进行脱贫攻坚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举措就是实行民族教育,这是着眼于长远的一项政策,其目的在于使民族地区实现永久脱贫,避免返贫和贫困的代际传递;使少数民族青少年掌握知识和技能以提高科学文化素养、提升人力资本并进而改变民族地区贫穷落后的面貌,因此,民族教育任重道远。另外,民族教育通过推进双语教学,教学生学习汉字、讲普通话、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使少数民族文化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融合,加强少数民族同胞对于国家的政治认同感进而实现民族地区的民族团结与社会稳定。
青海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中国共产党青海省第十三次党代会上提出的“四个转变”之一就是“要使青海从人口小省向民族团结进步大省转变。”[9]青海地区少数民族众多,民族团结、民族进步工作和任务十分重要,必须予以高度重视。以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为例,在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和大力支持下,近几年果洛州一直牢固树立教育优先发展理念,把民族教育工作摆在重要战略地位,采取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果洛州民族教育事业驶入了稳步、快速、跨越发展的快车道。一是推动民族教育“走出去”;果洛州民族教育工作不断创新工作思路和举措,利用外地优势教育资源,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异地办学路子。初高中方面,“近年来果洛州充分利用上海、北京、辽宁、湖北、重庆等外省教育帮扶关系和省内有关院校的教育支援条件,在湖北菱湖高中、北京实验中学和辽宁翔宇中学举办高中班;在北京房山、省三江源学校和乐都七中举办初中班,共有在校生1500余名。”[10]中高职方面,果洛州在上海三所职校和重庆四所职校举办职业教育,推进招生和培养模式改革,扩大中东部地区职业院校面向果洛州等民族地区招生规模。今后要继续坚持民族教育“走出去”的方针加强同省外、省内其它地区之间的教育合作和教育交流。二是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适应培养创新创业人才和培育新型职业农牧民要求,坚持学以致用、学以致富的原则,合理布局果洛州中等职业学校,增加中等职业学校的数量、保障并改善基本办学条件;不断加大倾斜帮扶政策的支持力度,为果洛州中职生拓展“3+2”深造通道,让果洛中职毕业生在省属各高职院校进行两年深造,进一步提升专业技能;推进招生和培养模式改革,扩大中东部地区职业院校面向果洛州等民族地区招生规模,提高果洛州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升入高等职业院校比例,实现初高中未就业毕业生职业技术培训全覆盖。三是着重培养具有生态经济特点、民族文化特色的技能,比如农牧产品再加工技术,具体包括牦牛肉干的生产与加工、牦牛奶源的加工与制作等等,此外还有与三江源民族文化相关技艺,比如民族服装、民族工艺品、帐篷毯子的制作,唐卡制作、石雕石刻、黑陶制作等;不断加强校企合作,推进产教融合,择优扶持发展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农牧业等优势特色专业;聘请民族技艺大师、能工巧匠、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担任兼职教师。
多种实践证明,民族教育政策完全正确且行之有效,当前的民族教育事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很大改观,教育普及率和群众文化水平明显“双提升”;教育扶贫、教育脱贫初显成效,教育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在一步步地加强。
精准扶贫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同全国人民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十九大报告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11]党和国家的一切工作都要围绕这个中心展开,精准扶贫工作也是如此;精准扶贫是党和政府所领导的一场攻坚战,这一攻坚战的过程中一定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各级政府对于扶贫政策要不折不扣地加以贯彻执行,领导干部和基层工作人员不得在扶贫过程中吃拿卡要,不得截留、挪用、贪污扶贫资金,对于发生在扶贫项目和工程中的腐败案件要严肃查处;要详细进行实地调查研究为本地区精准脱贫找到一条合适的路子,要切实改善贫困地区的养老、医疗、就业、教育等民生大计,不断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和质量,不断提高人们的获得感。同时精准扶贫工作也符合实现共同富裕的要求,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不能少;共同富裕道路上,一个不能掉队。……没有农村的全面小康和欠发达地区的全面小康,就没有全国的全面小康。”[12]的确,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不是全面小康。改革开放已进行了四十年,这一期间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同时各个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发展速度之间差距较大,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还很突出,一些地区还有部分人口尚未完全脱贫,这就需要中央政府的纵向支持和地方之间的对口支援来推动精准扶贫,就这一点,邓小平同志很早提出了“两个大局”[13],要求沿海地区发展起来后要拿出更多的力量来支持内地的发展。
精准扶贫的关键点和着力点在“精准”,即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开展扶贫工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中国地域广阔,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特点十分突出,东、中、西部从自然地理条件到人文经济社会都有着巨大的差异,甚至一个地区内各省市县的具体情况也不尽相同,因此没有统一的扶贫模式,各地也不可完全照搬别的地方经验。各地在开展精准扶贫工作时需要对不同情况加以分析,务必要从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出发,着力发掘本地具有的特色和优势并加以利用,而不可好高骛远、把目标定得太高或者不切实际。一是“帮谁脱贫”要做到精准,就是在精准扶贫过程中要解决好“扶持谁”的问题,确保把一个地区、一个乡镇、一个村庄真正的、真实的贫困情况弄清楚才好因地施策、因人施策,具体包括贫困人口、贫困程度、致贫原因等;实行贫困户建档立卡制度,把贫困户的基本情况、贫困程度、贫困原因、帮扶计划、帮扶成效等纳入精准扶贫信息系统并实行动态管理,这是做好精准扶贫工作关键的一步。二是“怎么脱贫”要做到精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深入实施精准扶贫,项目安排和资金使用都要提高精准度,让贫困群众真正得到实惠,这就要求在精准扶贫过程中资源的使用不能搞“大水漫灌”“撒辣椒面”“四面出击”,而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把有限的资金、人力用到本地的优势产业、朝阳产业、特色产业、龙头产业上去,利用好本地的优势资源和独特条件,通过产业的发展带动贫困户增收致富。
精准扶贫要坚持多元参与,发挥政府、市场和公民社会的优势与专长。精准扶贫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方方面面;同时也是一个治理过程,遵循共建的原则,在精准扶贫过程中一定要建立起包括政府、市场、贫困户在内的多元参与的治理框架,只有充分发挥各方的优势并形成合力才能取得精准扶贫工作的进展。在这一过程中,政府是主导、市场是方式、贫困户是主体。具体来讲,政府是精准扶贫工程的主导者与服务者,首先,政府部门及对口扶贫的负责人要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为贫困户指明脱贫的方向,在扶贫过程中要创新政策供给,根据具体情况实施一些促进扶贫项目发展的优惠政策,比如对于缺少资金的扶贫项目要给予一定的税收优惠,为发展困难的扶贫项目提供金融贷款等支持。其次,市场是推动精准扶贫的主要方式,我国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在推进精准扶贫工作中要有市场思维,通过把握市场规律来实行产业扶贫以推进扶贫工作,具体包括:根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要求,提供市场上消费者需要的有机无污染的绿色农产品等等。最后,贫困户是主体,对于这一主体精准扶贫要先“扶志”,精准扶贫改变了以前的“输血模式”而代之以“造血模式”,不是给贫困户一味地发放贫困补助进而可能助长贫困户“等、靠、要”的不良现象,而是帮助贫困地区、贫困户自力更生,提升自主脱贫的能力,使之形成良性循环机制去实现自身的脱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