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谣谚传播主体分析

2020-02-25 11:46
绥化学院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春秋战国晋文公阶层

张 柳

(渤海大学文学院 辽宁锦州 121013)

谣谚是一种渗透于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之中、以“口耳相传”为传播方式的文学形式。春秋战国时期,谣谚的传播不只局限于民间而遍及整个社会,与之相对,谣谚的传播主体也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讲,任何一种信息传播活动都由传播者发出,谣谚也不例外。所谓传播者,即“以发出讯息的方式主动作用于他人的人”。[1](P49)本文将谣谚的传播主体分为贵族阶层、平民阶层以及士阶层三大类,以期对谣谚的传播主体作一些探究。

一、贵族阶层中的传播主体

(一)天子。天子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在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力量衰微,周天子名存实亡。因此,诸侯在对待天子时经常会做一些僭越礼制的行为。对于诸侯的强势僭越,周天子无力与其直接抗争,在这种情况下,周天子只能含蓄而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其中,引用谣谚就是一种委婉而有力的手段。《国语·周语》记载“襄王拒晋文公请隧”便是这种情况的典型代表。周襄王十七年,戎人在叔带的带领下攻打周,襄王逃到了郑国,向晋文公请求援助,晋文公率领军队讨伐叔带,帮助襄王回到都城,襄王准备赏赐晋文公,晋文公却要求死后用天子的隧礼安葬,对于晋文公的无礼要求,周襄王通过引用先民的话“改玉改行”委婉地拒绝了晋文公。[2](P36)周代礼制规定,如果要改变佩玉的规格就要改变走路的步伐,归根结底,就是要改变佩玉者的身份。晋文公请求死后用天子的隧礼安葬,就是想要以天子自居,周襄王迫于晋文公的势力,引用了“改玉改行”。一方面警示晋文公不可行使天子的权力,否则便是向天下昭示了自己要改姓易朝的“狼子野心”,另一方面是在提醒晋文公要恪守礼仪制度,最后,晋文公“遂不敢请,受地而还”。[2](P36)在春秋战国时期,作为未来天子的太子也引用了谣谚,《国语·周语》中记载周太子晋引用了“无过乱人之门”“乍雍者尝焉,佐斗者伤焉”“祸不好,不能为祸”[2](P67)多则谣谚,这些谣谚全部都在劝谏周灵王要远离争斗、戒惧祸乱,表现了他对国家的担忧,但也显示了周王朝对于诸侯争斗的无能为力。太子作为未来的国君,身份决定了他的言辞要心系国家的发展,而作为周王朝的太子,虽然是未来的天子,但实际上他的处境艰难,引用谣谚的内容表现了他作为太子的谨慎与小心。对于传播者而言,他们在传播谣谚时引用的谣谚是已经认同并实践的内容,这些谣谚经过了传播者的筛选,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传播主体的价值观与行为准则。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的地位岌岌可危,只能依靠诸侯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所以,天子作为谣谚的传播主体传播的谣谚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们对于诸侯争斗的无奈以及希望独善其身的心理诉求。

(二)诸侯。诸侯是春秋战国时期贵族阶层中谣谚传播主体的另一部分。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国之间为争夺霸主之位,忙于外交与军事,纷纷致力于提高国家竞争力。一方面,由于治理国家上的需求,他们的言辞大多与治理国家有关,因此,他们言辞中与治理国家有关的谣谚也占有较大比重,如《韩非子·内储说上》记载,鲁哀公问政于孔子时说的“鄙谚曰:‘莫三人而迷。’”[3](P218)表现了他在治理国家上重视多数人观点的理念。又如《国语·周语》也记载,单襄公引用谚语“兽恶其网,民恶其上”强调统治者在治理国家时要取得民心,而不是凌驾于百姓之上。[2](P54)再如《战国策·赵策二》记载,赵武灵王引用谣谚“以书为御者,不尽于马之情;以古制今者,不达于事之变。”[4](P663)强调制定法制要依据国家的现实情况等。诸侯纷纷从这些广泛流传的谣谚中汲取治国思想,并积极地运用在实际的治理中,不仅表现了他们在处理国家事务时对这些谣谚的认同,同时也通过不同内容的谣谚表现出诸侯不同的治国理念。另一方面,由于人才对国家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出于对人才的需求,君主礼贤下士这种现象在春秋战国时期比比皆是,如在《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记载,晋文公引用谚语“筑社者,攘撅而置之,端冕而祀之。”[3](P227)将狐偃比喻成搭建宗庙的人,劝阻狐偃不要离开,并希望狐偃协助自己治理国家。又如《战国策·燕三》也记载了燕王引用谚语“厚者不毁人以自益也,仁者不危人以要名。”“仁不轻绝,智不轻怨。”[4](P1122)向乐闻道歉,希望乐闻能原谅并回来辅佐自己。作为据守一方的诸侯,为了不失去人才,又不损害自己的威严,从而以百姓认同并传播的谣谚作为言辞的可靠依据,向臣子真诚而含蓄地表达自己的过错。此类传播是诸侯从其社会身份的政治需求出发,根据自己的统治需要,选择不同的谣谚,并利用谣谚这种能够产生广泛影响的传播形式,强化其对国家与臣子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三)卿大夫。卿大夫是天子、诸侯以外,贵族阶层中传播主体的另一部分。卿大夫作为贵族阶层中的一部分,具有一定的社会政治基础与经济基础,各司其职,协助君主处理国家事务,在当时贵族社会政治与文化中起着主导作用。因此,基于卿大夫的身份,他们引用谣谚的内容与国家及社会上的问题有关,为国君处理国家事务提出建议。如《国语·周语》记载,富辰在劝谏周襄王不可利用狄去讨伐郑国时,引用了谚语“兄弟谗阋,侮人百里”,将周与郑的关系比喻成兄弟,认为兄弟之间的战争不应该将作为外人的狄人引进来。[2](P30)《晏子春秋》也记载晏子通过引用百姓传唱的歌谣“冻水洗我,若之何!太上靡散我,若之何!”委婉地向齐景公传达百姓生活的困苦,使齐景公停止了对高台的修建。[5](P111)这些谣谚表现了他们在劝谏君王时的政治见解。卿大夫作为天子和诸侯的臣子,其身份决定了他们一方面要为天子及诸侯出谋划策,这就要求他们引用谣谚的内容或为指导君主治理国家的谋略,或为劝谏国君个人行为的谏言;另一方面,出于他们对国家的忠心与自身的责任感,他们引用谣谚的内容也表现了对于国家和百姓的关怀与担忧,因此,《吴越春秋》中的扈子才会唱出充满了感伤之情的“卿士凄怆长恻悷。吴军虽去怖不歇。原王更隐抚忠节。勿为谗口能谤亵。”[6](P93)对于臣子身份的卿大夫而言,个人态度的表达有多种途径,而谣谚这种人们普遍认同且广泛传播的言语形式,是他们传播个人态度的一种重要且有效的途径。

由以上可知,贵族阶层引用谣谚在当时非常普遍。他们作为传播主体促进了谣谚的传播。传播学认为:“传播者决定着信息的内容。”[1](P183)贵族阶层作为统治者,他们根据自己的政治需要,主导社会主流文化的传播,反映在谣谚上,则体现为他们作为传播主体对谣谚内容的选择与传播上,他们根据自身的需求,在传播谣谚时对谣谚进行取舍,促进谣谚传播的同时,也限定了谣谚传播的具体内容。

二、平民阶层中的传播主体

谣谚本身就是一种民间文化,来自民间并在民间广泛流传,因此,除了以上提及的贵族阶层的传播主体,更多的传播主体是来自于社会底层的平民。平民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个重要的阶层,由“民人”“国人”“国民”“众”“人”“庶人”等组成,他们从事着农业、手工业、工商业等行业,他们地位低贱且没有任何权力,频繁的战争使他们生活艰难,上层统治者的昏聩与不当的决策更是会给下层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因此,个人力量的有限促使一些有着共同社会属性或共同归属感的个人集合起来,通过集体的力量使自己的需求与愿望在较大范围内交流与传播,使民意以谣谚的方式得到统治阶级的关注。

春秋战国时期平民阶层中的谣谚传播主体大多以群体身份出现,这些以群体身份出现的平民,没有具体的姓名,有的是以职业命名的社会群体,如负责造车的舆人、修筑城墙的筑者;还有的是以所在地域命名的社会群体,如居住在城郭之内的国人(作有《鲁国人诵》)、郊外野鄙之中的野人(作有《宋野人歌》)、同在一个乡的乡人(作有《南蒯乡人歌》)、齐国的齐人(作有《齐人为王建歌》)、越国的越人(作有《越人歌》)等。

由于传播者的平民身份,他们传播的谣谚大多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往往是由于社会上的某一事件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触发他们的情感,于是特定的社会群体就会对此进行评价,这些评价有的是对当时的政治事件与人物的赞美,如《吕氏春秋》记载,魏文侯礼敬段干木,国人歌“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来赞美国君。[7](P513-514)又如《新序·节士》记载,延陵季子守信用,在徐君去世后,仍将宝剑放在徐君墓前,徐国人歌“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赞美延陵季子。[8](P221)有的是对当时的政治事件与人物的讽刺,如《国语·晋语三》记载,晋惠公背信弃义,舆人诵“俊之见馁,果丧其田。诈之见诈,果丧其赂。得国而狂,终逢其咎。丧田不惩,祸乱其兴”,来讽刺晋惠公。[2](P208)又如《左传·襄公十七年》记载,宋国的太宰为宋平公搭建楼台,影响了百姓的农业生产,于是宋筑者讴“泽门之皙,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慰我心。”[9](P562)表达了对太宰的厌恶。不论是民众的赞美还是讽刺,都表现了民众对时政的积极参与,也显示了民众积极抗争、争取个人权利的主体意识,诸如此类的还有《左传》中的《南蒯乡人歌》《莱人歌》《鲁国人诵》,《国语·晋语》中的《国人诵共世子》,《战国策·齐策六》中的《齐人为王建歌》,《说苑》中的《楚人为令尹子文歌》《楚人为诸御己歌》等都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自古以来,统治阶级对民众言论都较为重视,古时有“采诗”制度,《汉书·艺文志》中记录“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10](P1078)国君通过从民间搜集的歌谣了解民众的态度来改进自己执政的不足。《古谣谚》序文中也记载“谣谚之兴,由于舆诵;为政者酌民言而同其好恶,则刍荛葑菲,均可备询。”[11](P1)谣谚的兴起始于人们的评论,统治者根据人们的评论来考察人们的态度,将谣谚当做体察民情的一种方式。可见,平民阶层作为传播主体对当时的政治及人物进行评价的谣谚传播行为,不仅仅是民众情感的一种宣泄方式,同时也是一种社会舆论形式,通过这种形式,使沸腾的民意以谣谚的形态跨越阶层在更广的范围中传播,甚至对时政产生一定的影响,也对统治者起到了一定的约束与监督作用。

三、士阶层中的传播主体

士阶层是春秋战国时期谣谚传播主体的重要一部分。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动乱的环境以及社会等级的变化,一方面使以往享受世卿世禄的贵族地位降低,沦为士;另一方面,由“学在官府”到“学在四夷”,越来越多的百姓能够受到教育,得以参与国家的治理,地位得到上升,成为了士。余英时在《士与中国文化》中提出士阶层在春秋战国时期产生“一个最重要的方面是在于当时社会阶级的流动,即上层贵族的下降和下层庶民的上升。由于士阶层适处于贵族与庶人之间,是上下流动的汇合之所,士的人数遂不免随之大增”。[12](P12)由此可见,士阶层是春秋战国时期“处于贵族与庶人之间”的独立的社会阶层。

士阶层虽然是一个独立的社会阶层,但由于具体身份导致的境遇以及思想观念等方面的不同,则可分为不同的类型。本文根据春秋战国时期士阶层传播谣谚的实际情况,同时参考《中国通史》中范文澜对士的类型的划分,将士阶层中的谣谚传播主体分为学士、策士、侠士、隐士四种类型。

(一)学士。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天子失官,学在四夷,导致了文化下移,非贵族阶层的人也能够受到教育,这些有文化知识的学士从不同的角度出发,著书立说,形成了不同的学派,阐述各自的观点与思想主张。其中,孔子是春秋战国时期学士中的典型代表,他在阐述自己的主张时,多次引用了谣谚,如《孔子家语》记载了孔子引用“相马以舆,相士以居,弗可废矣。”[13](P189)阐述了评判士人要全面而客观的观点。《论语》也记载孔子通过“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14](P124)向弟子阐述了有恒心的重要性,这不仅是孔子对弟子的规劝,也是对自己的要求。除了孔子,其他的学士也引用了谣谚,如《孟子》记载孟子引用“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15](P183)说明了时机的重要性;《韩非子》也记载韩非子引用了“为政犹沐也,虽有弃发,必为之”等谣谚。[3](P416)这些具有哲理性的谣谚不仅在学士阐述观点时表现了他们各自的思想主张,同时这类谣谚的具体内容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也对当时的人们起到了教化作用。可见,谣谚深刻的哲理、深入浅出的形式成为学士论事、说理的工具,作为谣谚传播主体的学士进行的谣谚传播行为体现了谣谚的教化功能,他们将谣谚运用在个人的主张中,在传播个人观点时以谣谚为佐证,促进了谣谚的传播,并使谣谚在传播中起到了教化作用。

(二)策士。所谓“策士”是指春秋战国时期游说诸侯的纵横之士,他们有的是落魄的贵族,有的是接受了教育的庶民,他们以卓越的才能以及辩丽横肆的口才游走于各国之间,对当时各国之间的交往与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加之君主对于他们的重视,使他们不仅有了极高的地位,同时他们的言辞“从技术形式上来讲,显示了当时语言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也最大程度地体现了当时人的语言习惯。”[16]。策士中最著名的当属张仪与苏秦。他们在言辞中多次引用谣谚,在《战国策·秦策一》中,张仪在游说秦王时引用了“削株掘根,无与祸邻,祸乃不存”向秦王说明了秦国因为在争霸战争中不能一鼓作气斩草除根而留下祸患,三次失去了建立霸业的机会。[4](P101)在《战国策·齐策五》中,苏秦在游说齐王时引用了“骐骥之衰也,驽马先之;孟贲之倦也,女子胜之”,强调了后发制人、顺应时势的重要性,成功地说服了齐王。[4](P433)从传播效果来看,策士的游说之词之所以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一方面在于策士语言缜密而富有逻辑的整体结构,另一方面在于策士语言多样而富有文采的表达技巧,其中便包括对谣谚的引用,策士在游说之词中引用谣谚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他们的言辞作为当时语言艺术的标杆,是人们学习的对象,他们在言辞中引用谣谚也必然会被当时的人效仿,促进了当时以及后世人们言辞中引用谣谚的言语习惯的发展。

(三)侠士。“侠士”指的是刚毅廉勇、重信诺、能用自己的生命报答主人知遇之恩的士人,《韩非子·五蠹》中记载“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虽然韩非子对“侠”持批判态度,但也侧面指出了“侠”的一个重要的特点,即与文士以言辞安身立命不同,武力是他们实现目标的方式。如豫让、专诸、聂政、荆轲等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侠士。这些侠士之中最为著名的便是荆轲,在《战国策·燕策三》中记载,荆轲为燕太子丹前往秦国刺杀秦王,在易水临别时,荆轲和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悲怆的歌声表现了他慷慨赴死的决心。[4](P1137)荆轲易水临别时所歌的谣谚,是他当时情绪的表达,充满了浓烈的情感,侠士作为传播主体进行的谣谚传播行为丰富了谣谚的内涵,使谣谚不仅是一种游说君王、论事说理的言说方式,而且还是人们情绪与情感的表达方式,使谣谚具有多层次的传播作用。

(四)隐士。隐士是春秋战国时期“士”阶层中独特的一类士人。社会的动乱,使他们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加之对社会的绝望,便躬耕田野隐居避世,故谓“隐士”。隐士中的典型当属庄子,作为其思想集成的《庄子》一书中记载了多位隐士,这些隐士或为庄子虚构的形象,或为当时的真实存在的人,但都表现了当时隐士的真实现状。这些隐士出于对现实的无奈,便通过谣谚将个人的态度表现出来,如《庄子·大宗师》中的子桑歌“父邪!母邪!天乎!人乎!”表现了他对穷困潦倒的状态的接受。[17](P120)而另外的两位隐士,孟子反与子琴张,他们在子桑户死后,歌“磋来桑户乎!磋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漪!”[17](P111)表现他们忘却生死、自然浑成的人生态度。由此可见,由隐士进行的谣谚传播行为具有自我传播的特点,自我传播是“个人接受外部信息并在人体内部对信息进行处理的过程”,在这类传播中,个人既是传播者也是接受者,由于隐士隐居避世的特点,他们的传播行为便以自我为对象,通过谣谚这种媒介进行自我认知、自我超越与解脱以达到“隐”的状态,因此,传播目的较为单纯,传播内容多与个人状态有关,传播范围较小。

由以上可知,士阶层谣谚传播主体的身份多样,但他们本质上却有着一致性,他们作为中国最早的知识分子,扩大并丰富了谣谚传播的内涵与功用,不仅促进了谣谚的传播,而且为后世作家创作的征引叙述模式起到了借鉴意义并丰富了诗歌创作的内涵与形式。

结语

春秋战国时期谣谚的传播主体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遍及当时社会中的各个阶层,包括贵族阶层、平民阶层以及士阶层,其中贵族阶层的传播者有天子、诸侯与卿大夫;平民阶层的传播者多为以地域或职业划分的平民群体;士阶层中的传播者有文士、策士、侠士与隐士。不同阶层的传播主体以其自身的主体化特征促进了谣谚的传播。对于贵族阶层的传播主体而言,谣谚是一种具有婉言性质的言说方式;对于平民阶层的传播主体来说,谣谚是一种反映民众心声的社会舆论形式;而士阶层作为贵族与平民之间独特的社会阶层,他们既可以凭借自身的知识能力与游说技巧向贵族传播谣谚,又能够较为便利地向平民传播谣谚,促进了谣谚在社会各阶层中的广泛传播。总而言之,春秋战国时期谣谚传播主体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并对谣谚的传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深入分析谣谚传播主体的构成有利于拓宽对春秋战国时期谣谚这种文学现象的研究视域,为春秋战国时期谣谚的研究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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