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突变检测的环境规制前沿可视化分析——以CSSCI 数据库为例

陈峰立，黄向宇，袁宝龙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物流与交通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一、引言

改革开放40 多年来，中国经济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大幅提升。然而，在取得“经济增长奇迹”背后，我国环境资源的承载压力已逼近临界值。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效率不高、能源资源浪费严重等经济发展“质”的矛盾日益凸显。党的十九大报告做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的战略部署，突出了生态文明建设在新时代的重要性。由于环境资源的公共品性质和环境污染的负外部性及微观经济主体的机会主义，纯粹依托通过市场机制难以解决环境问题，必须通过政府执行环境法规来解决[1]。

中国环境规制研究始于20 世纪90 年代，经过20 多年发展，经历了从相对匮乏到日趋完善的发展过程。然而，当前探索环境规制研究前沿的分析较少，为进一步系统阐述环境规制的研究前沿，基于文献计量学和可视化分析方法，本文以1998—2019年7 月CSSCI 期刊数据库中环境规制研究相关文献为样本，通过研究作者及机构合作网络图、突变词检测分析对环境规制的研究前沿做系统梳理和可视化呈现。以期探寻环境规制领域未来研究方向，为政府环境政策的制定提供科学参考和相关依据。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

本文将利用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团队开发的科学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Space，利用作者机构合作网络分析、突变检测分析等功能探寻我国环境规制研究的前沿。本文以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作为文献来源数据库，在期刊检索条件中设置检索条件以“环境规制”“环境管制”“污染治理”“环境补贴”“绿色补贴”“环境保护税”“环境税”“排污费”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时间范围限定为1998—2019 年，初次检索得到1 309 篇文献，进一步人工去重和筛查，剔除目录、会议论文、书籍评介等非学术文献及与环境规制主题相关度低的文献，最终得到1 282 条有效数据。

三、环境规制国内研究成果分布

（一）环境规制研究时间分布

本文基于CSSCI 数据库导出的文献，绘制环境规制领域研究的发文时间分布图谱，以明确该领域各时间段的趋势及整体变化情况，如图1 所示。环境规制领域总发文量呈现逐年增长态势，具体可划分为三个阶段：一是1998—2005 年的研究起步阶段，在此阶段各年发文量均小于10 篇，且增长缓慢。二是从2006—2014 年的稳步增长阶段，2006 年第六次全国环境保护大会指出要综合运用各类办法以解决环境问题，提高环境保护工作水平，2011 年颁布的“十二五”规划首次将绿色发展融入建设两型社会战略中。从2006 年开始，国内环境规制研究成果数量明显上升且增速较快、增幅较稳，表明中国学术界对环境规制的关注度持续升温。三是从2015 年至今的高速增长阶段，此阶段各年发文量均在100 篇以上，随着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和贯彻落实，中国的生态环境保护工作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环境规制的研究不断丰富，主题热点和理论框架在不断外延，研究不断深入。

图1 CSSCI 环境规制文献时间分布情况

（二）环境规制研究空间分布

核心机构群是推动环境规制研究理论发展的重要力量，核心作者的研究成果是支撑环境规制知识脉络的骨干，能够为今后学者们的相关研究提供丰富的参考，是环境规制研究的重要知识基础。为此，绘制出环境规制研究作者及机构共现网络图谱，如图2 所示。

从图2 可以看出，环境规制已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引起了各大高校学者的广泛关注。领域代表性机构以高校的经管类学院居多，形成了以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中南大学商学院等为中心节点的合作群，但合作关系相对稀疏。此外，西安交通大学的经济与金融学院、湖南大学的经济与贸易学院、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经济学院等也是环境规制发文量较高的机构。

图2 研究机构及作者群体共现网络视图

（三）环境规制研究标志性文献

高被引文献一定程度反映出环境规制研究的理论基础，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1998—2019 年在CSSCI 上被引频次前十的标志性文献如表1 所示。

表1 CSSCI 环境规制研究标志性文献

这10 篇高被引文献主要集中在2008—2012 年，这段时期在科学发展观的引领下，受环境保护大会提出的宏观政策影响，中国环境规制研究成果的数量和质量都有突破性增长。其中，文献1 被引频次高达788 次，就环境规制强度与企业生产技术进步之间的关系展开探讨，以数理分析和经验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剖析得出两者之间符合U 型关系，从规制强度维度上提出环境规制将对生产技术带来“U”型影响[2]；文献2 被引频次高达509 次，就环境规制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展开探讨，通过对APEC17 个国家和地区的实证研究得出，环境管制对生产率增长有正向作用，通过进一步实证得出环境规制下影响全要素增长率增长的因素主要为技术进步、人均GDP、工业化水平等[3]；文献3 被引频次高达464 次，就环境规制、要素禀赋与比较优势之间的关系展开探讨，通过对我国24 个制造业的面板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得出，环境管制对比较优势的影响呈U 型，要素禀赋与比较优势负相关[4]。高被引文献构成了我国环境规制研究的理论基础，从主题分布来看，集中在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产业竞争力、FDI、全要素生产率以及环境绩效影响的实证检验，环境规制的概念界定、分类和演进等。

四、基于突变检测的环境规制研究前沿分析

CiteSpace 引文分析的突变检测功能能够检测文献被引次数的大幅度变化，并使用突现强度作为衡量其受关注程度的指标，有助于发现学科研究前沿[12]。基于以上原理，本文利用突变检测功能进行环境规制领域的前沿分析，以期系统的探测环境规制研究的发展趋势。突变检测后得到35 篇被引突增文献，如图3 所示。为得出当下最具前沿性的研究热点，本研究从中提炼出突现时段持续到2019 年的8 篇高突变率文献（突变强度＞4.5），这些文献体现了学界正在研究的热点问题。

图3 中，原毅军和谢荣辉（2014）[13]将环境规制区分为正式和非正式，两者对产业结构调整均具有一定的正向促进作用，其中正式环境规制还具有门槛效应。蒋伏心等（2013）[14]分析了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直接和间接作用，两者呈现“U”型的直接关系，其间接作用则通过抑制FDI 溢出及企业规模效应来体现。李胜兰等（2014）[15]从区域发展的角度，检验环境规制对生态效率的影响，并剖析得出地方政府在环境行为上由“逐底竞争”转向“独立”，同时环境规制对区域生态效率的作用也由“制约”转向“促进”。张华（2016）[16]分析了环境规制非完全执行现象，并从地区间的环境规制策略互动角度进行解释，认为中国式分权强化了地区间的模仿行为，使得非完全执行现象具有传染性。王杰和刘斌（2014）[17]运用综合性指数方法构建环境规制的综合测量体系，侧重于环境规制强度对企业微观层面的研究，得出两者间的倒N 型关系。李斌等（2013）[18]运用门槛回归模型，在得出两者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确定了最优环境规制强度门槛值。原毅军和谢荣辉（2016）[19]针对环境规制类型展开讨论，发现不同类型规制手段在提高生产率上存在互补关系。王书斌和徐盈之（2015）[20]则证明了企业投资偏好在环境规制与雾霾污染脱钩之间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并具有积极作用。

图3 环境规制研究高突变率文献

综上可知，当前的研究热点主题主要为环境规制策略互动效应、环境规制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关系研究、环境规制对生态效率的作用、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技术创新与环境规制的互动机制、环境规制在环境治理中的作用研究。

五、结语

本文运用文献计量学和可视化分析方法，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CSSCI 数据库中环境规制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研究，从发文趋势、研究作者和机构、标志性文献等角度对环境规制研究进行系统梳理和可视化呈现，最后借助突变检测功能对环境规制研究的高突变文献进行归纳，探索环境规制研究前沿。研究表明：环境规制作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之一，研究机构以高校的经管类学院居多，但机构间合作尚不紧密。环境规制研究前沿主要为环境规制策略互动效应、环境规制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关系研究、环境规制对生态效率的作用、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技术创新与环境规制的互动机制、环境规制在环境治理中的作用研究。环境规制的实证检验需要大量的环境信息及经济数据为基础，而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使得环境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更加便捷和高效，在数字化背景下，如何利用大数据方法对前沿热点展开深入研究可能会成为未来学者的主要方向。

此外，本文还存在一些不足。由于环境规制涵盖内容众多，为提高数据质量和检索精度，本文只选用来源类别为“CSSCI”的文献，可能遗漏部分非核心期刊的研究成果。其次，CiteSpace 作为一种可视化工具，其数据源广度和精度的不同要求对分析结果的影响差异还值得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