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的挑战与应对：基于财税、法律与公共管理的视角——第二届中波财税前沿论坛综述

李永刚

（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1620）

2019年11月15日，“第二届中波财税前沿论坛（2019）”在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松江校区举办。本届论坛由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和波兰罗兹大学联合主办，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承办，来自罗兹大学、复旦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就数字经济背景下财税、法律与公共管理三个领域面临的挑战及应对措施展开交流讨论。

论坛开幕式由杨光焰教授②杨光焰，经济学硕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主持，朱亚兵博士③朱亚兵，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副校长、副教授。、尼科尔教授④乌兹米尔·尼科尔（W｜'odzimierz Nykiel），罗兹大学税收文献和研究中心主任、法学院税法系主任，罗兹大学前校长。分别代表主办方致辞。

朱亚兵博士欢迎波兰专家来华进行学术交流，他指出，波兰是“一带一路”沿线重要国家，中波两国交往源远流长，波兰是最早承认并同新中国建交的国家之一，也是中东欧地区第一个加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的国家。近年来，中波经贸关系快速发展，教育文化交流非常活跃，已经有5所孔子学院在波兰落地生根，“中波财税前沿论坛”的举办为两国高校的学术交流提供了一个新的平台。朱亚兵希望本次论坛能够促进罗兹大学和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两校科研人员学术交流，并期待两校在人才培养方面加强合作，更加充分地发挥各自的优质资源，实现开放共赢的目标，促进两国高校的合作和发展。

尼科尔教授感谢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提供的合作交流机会。他指出，数字经济给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带来了便利，但同时也给社会经济带来了很多挑战，这次论坛着重从财税、法律与公共管理视角解释和理解相关的机遇与挑战，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希望专家们能在研讨会上进行充分交流。他也希望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与波兰罗兹大学的合作交流能够更加深入、持续地进行。

本次论坛包括主旨演讲、专题演讲两大部分，15位学者向与会者分享了各自的最新研究成果。

一、论坛主旨演讲概述

论坛主旨演讲由赵迎春教授①赵迎春，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税收政策评价研究中心主任、教授。主持，共有四位专家登台交流。

1.尼科尔教授：数字经济的主要特征与税收原则

数字经济早期的表现形式主要是电子商务，如eBay 等，大多涉及多边贸易，税收征管非常困难，其主要原因是网络交易具有国际化、隐蔽性、无形性和高度流动性等特点。未来的学术研究中，必须更加关注供应商的运营地点以及如何确定税基；在对电子商务征税时，必须阻断企业的利润转移，并加强对相关商业活动的司法监管。

2.杜莉教授②杜莉，经济学博士，复旦大学公共经济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教授、税务硕士专业学位项目学术负责人。：区块链技术在中国税收征管中的应用

区块链技术不仅可以及时记录交易信息、核实交易数据，而且随着5G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信息可以共享；在区块链技术下，增值税发票无法取消、无法修改，便于追踪。金税工程③金税工程是一个依托全国税务机关计算机网络的对增值税专用发票和企业增值税纳税状况进行严密监控的管理监控体系，由一个网络（国家税务总局与省、地、县国家税务局四级计算机网络）、四个子系统（增值税防伪税控开票、认证、交叉稽核和发票协查）构成。中存在的数据信息不完全，数据真实性难以证明，开票后撤销，增值税特殊发票审计不及时等问题，都可以通过区块链技术解决。

区块链技术也面临新的问题，例如如何利用区块链技术促进全面减税降费政策的落实，对于非标准化企业如何征税，具有独特特征的区块链技术是否有助于完善数字经济产品的征税过程等，这些问题值得深入研究和探讨。

3.库古斯基教授①瑟莫维·库古斯基（Ziemowit Kukulski），波兰罗兹大学法学院税法系教授、税收文献和研究中心副主任。：数字常设机构②常设机构（Permanent Establishment，简称PE）是用来确定企业是否和某国有实质性联系从而使该国能对归属于该常设机构的所得进行征税的组织。国际社会为了使所得税的征收不致于影响跨国积极投资和国际贸易，采取了兼顾收入来源国和投资国双方利益的立场，也就是跨国营业所得不由一个国家独享征税权，而是由收入来源国有限制地优先征税。这个限制条件，就是常设机构。根据OECD范本和UN 范本，常设机构规则不仅是征税的前提条件，还是辨别应税所得的方法，只有所得可以归属于常设机构的情况下方可被征税。与欧洲的数字税提议

国际税收原则，特别是常设机构已经被成功地应用于传统商业活动。然而，数字经济与传统商业模式明显不同，其税收征管也需要重新研究。

目前，经合组织（OECD）成员国对数字经济征税的方法（所谓的单边措施）已经包括了基于大量数字存在的数字概念，如预扣税、均衡征税（流转税）、针对大型跨国公司的具体措施和制定的分摊办法（如OECD/G20 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项目行动③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Base Erosion and Profit Shifting，简称BEPS），是指利用不同税收管辖区的税制差异和规则错配进行税收筹划的策略，其目的是人为造成应税利润“消失”或将利润转移到没有或几乎没有实质经营活动的低税负国家（地区），从而达到不交或少交企业所得税的目的。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BEPS 愈演愈烈，引起了全球政治领袖、媒体和社会公众的高度关注。2012年6月，G20 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同意通过国际合作应对BEPS问题，并委托OECD开展研究。2013年6月，OECD发布 《BEPS 行动计划》，并于当年9月在G20 圣彼得堡峰会上得到各国领导人背书。2015年10月5日，OECD公布了旨在遏制跨国企业规避全球纳税义务的专案15项计划成果。第1项“应对数字经济的税收挑战〔2015〕”）。

但是，欧盟在数字服务税方面还存在一些争议：一是跨国征税的公平性和征税方法问题；二是如何确定数字服务税的税率；三是欧盟与非欧盟国家之间的数字服务税问题。

对此，提出三点政策建议：一是建立与数字经济相关的独立税收监管机构；二是避免重复征税和对经济造成扭曲；三是美国和欧盟在税率强度上要达成一致。尽管大部分欧盟国家支持短期内实施3%的税率，但是长期要与OECD各国保持协调。

4.罗秦教授④罗秦，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打击有害税收实践——从1998年到2019年

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跨国公司积极的税收筹划成为国际税收关注的焦点，经常被用于人为利润转移的优惠制度以及某些缺乏透明度的裁决给全球经济带来了不利影响。当前国际经济治理体系面临三大挑战——数字经济、以贸易摩擦为特征的反全球化及全球收入不平等，均与税收密切相关。因此，国际税收治理已经成为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

针对有害税收竞争的低有效税率或零税率、“围栏”制度、透明度不足等问题，应当对全部税收优惠制度进行检测，提高税收透明度，通过强制性手段引导企业自发地交换有关税收裁决信息，并确保及时、准确地执行，从而保障公平的竞争环境。

二、论坛专题演讲概述

论坛专题演讲涉及财税、法律与公共管理三个领域，分上、下两场进行，分别由尼科尔教授、罗秦教授主持。

（一）数字经济的挑战及应对——基于财税的视角

1.李佳坤博士①李佳坤，税收学博士，英国特许注册会计师，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后BEPS 时代全球“专利盒”优惠税制②专利盒（Patent Box）是一种为发明人量身定做的知识产权收入税收优惠制度，最早使用专利盒制度的国家是爱尔兰。英国财政部于2011年12月6日公布《2012年财政立法草案》，在有关知识产权管理章节明确提出建立“专利盒”税收制度，根据该法案，如果一家英国企业因其专利发明在全球范围内获取了商业利润，那么这其中大部分的利润将可享受10%的公司税税率减免优惠，使企业保留因专利所产生的大部分收入，从而鼓励这些企业在英国境内开展研发活动。印度《2016年金融法案》第115条引入“专利盒”制度；但又规定，如果人们决定根据第115条来享受相关税收优惠，那么其将无法再获得其他类型的奖励或者补贴。发展特征及启示

随着国际竞争逐步表现为科技成果转化上的全面竞争，全球“专利盒”优惠税制数量快速增长，且更加偏向对自主研发产生的、高质量的知识产权使用所得（转让费、实施许可费用等）提供税收优惠。

通过研究BEPS 行动前（以2015年为基准）18个国家共19项优惠税制和BEPS行动后（以2018年为基准）22个国家共25项优惠税制，发现全球“专利盒”优惠税制呈现如下特点：一是聚焦高质量知识产权，无专利特征的知识产权不再获得优惠，低质量知识产权优惠显著减少，高质量知识产权优惠显著增加；二是重视知识产权的使用所得，特许权使用所得优惠最为普遍，内嵌特许权使用所得优惠明显增多，资本利得优惠有所减少且受严格限制；三是鼓励自主研发创新，多数国家以“关联法”确认优惠所得，部分国家以自主研发为优惠前提；四是“专利盒”优惠税率水平整体稳定、各国优惠税率向“中低档”趋同化。

全球“专利盒”优惠税制的特征对完善我国“专利盒”优惠税制提供了启示。我国应该将税制优惠重点逐步转向高质量知识产权，加大知识产权使用所得优惠力度，鼓励企业开展自主研发。

2.显克博士①毛戈雅塔·显克（Ma'｜gorzata S k），法学博士，罗兹大学法学院税法系教师、罗兹大学税收文献和研究中心专员。：共享经济的若干税收问题

一是界定了共享经济的概念，阐释了供应商、客户和数字平台三类参与者在共享经济中扮演的角色。

二是对所适用的商业模式进行了分类，列举了不同商业领域共享经济平台的例子，如大众出行领域的国际平台Uber 及中国平台滴滴出行。共享经济面临的税收挑战主要包括：供应商在传统商业模式之外行事的知名度低、而且往往只是兼职，交易规模常常高达数千至数十亿笔，与征税国管辖范围之外的外国数字平台方面缺乏合作，等等。

三是详细分析收入和消费税领域的税收问题，简要介绍了出租车牌照费、酒店执照费、营业税、旅游税、城市税等税费的情况。

（二）数字经济的挑战及应对——基于法律的视角

1.彭锻炼副教授②彭锻炼，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副教授。：新政府会计制度与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改革

政府会计制度有助于实现全面预算绩效管理。首先，政府会计制度采用权责发生制，这对政府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提供了帮助；其次，权责发生制政府会计制度有利于保证绩效信息与财务信息的完整性和可靠性；第三，新政府会计制度实施以后，在会计科目上做了一些细化，并新设立了一些科目，实践中通过配比实现预算与绩效的直接连接。

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有利于完善政府会计制度的内容和报表。通过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不仅可以完善政府会计制度反映的政府受托责任，还可以完善政府会计制度科目数据信息和报表内容。现在一些新的政府会计科目内容不是资金而是实物形式，从会计角度难以收集到准确信息，但可以通过绩效评价手段来完善、补充。

目前，中国正在推行全面绩效管理改革，政府会计制度也要进行改革。一是进一步完善政府会计对或有债务和隐性债务的核算，对负债和隐性负债进行准确核算；二是充分利用政府会计制度信息为预算绩效管理提供核算信息，从而推动预算绩效管理更快、更好发展；三是各级政府财政部门应加强财政管理信息系统建设，把会计系统和预算绩效管理系统融入财政管理系统，从而形成一个综合平台，为后续工作提供便利。

2.赵海益副教授③赵海益，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土地价格是否会加速城镇劳动力最低工资快速上涨

利用中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2000—2016年省级最低工资以及土地出让平均价格等数据，采用RD 回归分析法研究土地价格与劳动力最低工资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地区土地出让价格的快速上涨与该地区劳动力市场最低工资快速上调之间存在显著的因果关系，原因在于：土地价格的快速上涨通过直接和间接两种途径传导给劳动力，进而逐步提高了城镇劳动力的生存、生活成本；最低工资的快速上涨势必又导致劳动力工资的普遍上涨。

需要警惕的是，如果劳动力工资普遍上涨的主要原因是最低工资上涨而不是劳动生产力提高，必将引起雇佣劳动力的企业成本上升，从而压缩企业利润空间，影响企业生存，并最终危及区域甚至国家经济的稳定。因此，地方政府不能一味地推高土地价格，而应当维持土地价格的稳定，从而保证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3.戈尔钦斯卡博士①安娜·戈尔钦斯卡（Anna Górczyńska），法学博士，罗兹大学法学院公共采购和PPP中心主任。：欧盟公共采购法的最新发展

欧盟于2014年对其公共采购法再次进行修订②2004年3月，欧洲议会与欧洲理事会公布《关于协调水利、能源、交通和邮政服务等公用事业采购程序的指令》（2004/17/EC）和《关于协调建筑工程、货物和服务合同公共采购程序的指令》（2004/18/EC号），代替之前的4 部指令（工程合同、供应合同、公共服务合同、公共事业合同）及2部救济指令（公共救济、公共事业救济）。2011年12月，欧盟委员会对这两部指令进行修订，并提出了有关特许权的指令。2014年2月26日，欧洲议会与欧洲理事会共同通过了新修订的欧盟公共采购规则，包括特许权指令（Concessions Directive 2014/23/EU）、公共合同指令（Public Contracts Directive 2014/24/EU）和公用事业指令（Utility Contracts Directive 2014/25/EU）。欧盟要求所有成员国最迟在2016年4月将新公共采购规则转置成为本国法律（电子化采购被推迟到2018年10月全面执行）。，要求各成员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新指令引入国家层面予以实施，从而使所有欧盟国家对本国相关法律进行修订。

欧盟公共采购法的目标在于减轻行政负担，简化公共采购程序，降低环境和社会方面的成本③环境和社会方面的成本是公共采购中所涉及的环境成本以及社会总成本。以及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根据欧盟的一项调查结果，阻碍中小企业参与欧盟公共采购的原因主要在于采购合约价值过大、技术资格等级和认证标准要求过高、财务要求和行政要求过于繁复等。为减少这些因素的阻碍，鼓励中小企业参与欧盟公共采购，欧盟不断推进电子化采购进程。在数字经济背景下，这些目标将较容易实现。

4.欧确克教授④玛丽亚·科勒莉卡斯可·欧确克（Maria Królikowska Olczak），罗兹大学法学院欧洲经济法系主任、教授，曾任罗兹大学法学院院长。：欧盟内的产业政策和竞争政策之间的关系

在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工业作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一种产业，是在国家干预最少的情况下实现的，这意味着经济增长应以制造业为基础，且政府不应过度干预经济。

欧盟在工业政策上奉行自由主义，其目标是为高度竞争的欧洲工业创造条件。个别成员国采用的一个重要工具是公共援助①公共援助（Public Assistance），也称为社会救助（Social Assistance），是指国家和社会对由于各种原因而陷入生存困境的公民，给予财物接济和生活扶助，以保障其最低生活需要的制度。在实际操作中，通常的做法是：根据维持最起码生活需求的标准设立一条最低生活保障线，每一个公民，当其收入水平低于最低生活保障线而发生生活困难时，都有权利得到国家和社会按照明文公布的法定程序和标准提供的现金和实物救助。它主要包括最低生活保障、医疗救助、教育救助、住房救助等救助项目。社会救助作为社会保障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具有不同于社会保险（Social Insurance）的保障目标。社会保险的目标是预防劳动风险，而社会救助的目标则是缓解生活困难。，但受欧盟相关竞争规则的限制。目前，欧洲已经去工业化，可持续发展成为一个迫切问题。欧洲正在经历“工业文艺复兴”，这种复兴体现在要创造更好的商业、营商环境，以吸引全新的投资。在这一背景下，欧洲工业政策需要一体化，特别是欧盟内部的一体化，重点是在交通、能源领域。比如，在交通方面，要促进欧盟交通系统不断完善发展，构建一个能够促进欧洲经济整体发展的，特别是能够促进区域之间相互关联且有助于经济良性发展的交通系统。

（三）数字经济的挑战及应对——基于公共管理的视角

1.薛泽林博士②薛泽林，管理学博士，上海社会科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中国人事科学研究院博士后。：超大城市精细化治理——上海经验

从中国大力推动京津冀一体化、粤港澳一体化及长三角一体化可以看出，中国城市发展思路发生了巨大转变，已从优先发展小城镇、实现劳动力“家门口”就近就业的新型城镇化建设理论转向发展大城市，这与世界经济发展朝大城市集中的趋势完全一致。

大城市要健康、持续发展，需要精细化治理。上海在城市精细化管理方面具有较为丰富的经验，拥有先进的城市治理理念、体系和方法，强调利用人工智能（AI）等现代科技工具推进城市精细化管理，具体路径是着力提升城市政策的精准度，实现老百姓满意度和获得感的提升。在这个过程中，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将给城市精细化管理带来新的机遇。

未来城市精细化管理最基本的思路是通过城市大数据或人工智能，把数据上传到一个终端，构建一个整体性的信息系统。

2.江克忠副教授③江克忠，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中国农村低保制度是否导致社会隔离

分析福利污名④福利污名（Welfare Stigma），一般认为是基于居民家庭收支调査（家计调查）的具有选择性的社会救助制度实施的结果。社会救助制度可能会产生双重效应：一方面，社会救助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增加了受助对象的客观福利；另一方面，由于社会救助制度存在设计缺陷，使受助对象的主观福利受损，即由于受益资格的申请和救助金的领取过程中产生的主观“羞辱感”，使受助对象被“污名化”，如“福利社会养懒汉”“穷人自甘堕落放弃工作”“高福利导致底层人民普遍丧失工作的动力”等。福利污名是阻碍社会救助对象摆脱贫困的重要因素，通常认为，福利政策的选择性越强，污名效应越强。及其形成机制，从财政学和社会保障制度的视角分析社会隔离问题，重点探讨贫困的原因、政府在消除贫困上应该发挥的作用等。

选取“中国家庭追踪调查”项目①“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项目受北京大学和国家自然基金委资助，由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ISSS）实施，旨在通过跟踪收集个体、家庭、社区三个层次的数据，反映中国社会、经济、人口、教育和健康的变迁，为学术研究和公共政策分析提供数据基础。CFPS 重点关注中国居民的经济与非经济福利，以及包括经济活动、教育成果、家庭关系与家庭动态、人口迁移、健康等在内的诸多研究主题，是一项全国性、大规模、多学科的社会跟踪调查项目。CFPS 样本覆盖全国25个省级行政区域（不含新疆、西藏、青海、内蒙古、宁夏、海南、中国香港、中国澳门和中国台湾），目标样本规模为16000户，调查对象包含样本家户中的全部家庭成员。CFPS 于2008—2009年在北京、上海和广东三地分别开展了初访与追访的测试调查，并于2010年正式开展访问。经2010年基线调查界定出来的所有基线家庭成员及其今后的血缘及领养子女将作为CFPS的基因成员，成为永久追踪对象。之后，该项目于2012年、2014年、2016年和2018年共完成4 轮全国追访工作。相关信息详见项目网站（http://www.isss.pku.edu.cn/cfps/）。2014年的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值匹配方法对农村家庭获取低保救助的影响因素以及农村低保制度的社会隔离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

以农村家庭的邻里关系、与亲戚交往联络情况作为衡量社会隔离程度的指标。研究发现，家庭收入水平、住房条件，家庭成员就业情况、年龄结构、健康状况，村居地貌特征、人口密度等因素对农村家庭是否获得低保救助存在显著的影响；农村低保制度导致享受低保家庭邻里关系的和睦程度下降、紧张程度上升，与亲戚经常交往的可能性减少、没有交往的可能性增大，即农村低保制度现实中确实存在显著的社会隔离效应。实证研究同时表明，社会隔离产生的根源在于低保制度的“福利污名”。

建议借鉴发达国家经验，减少福利污名导致的社会隔离或排斥：一是通过政府和媒体的宣传引导减少福利污名或社会隔离；二是通过福利机构和工作人员在福利经办过程中的人性化服务来缓解福利污名效应；三是通过改革福利模式和体制来减少福利污名。

3.曾琳智博士②曾琳智，政治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暧昧的力量——音乐在公共外交中的符号阐释

音乐作为一种政治符号，具有政治暗示（外交破冰、文化桥梁）、政治象征（文化自信、政治认同）和政治隐喻（政治观念、文化观念）的作用。此外，音乐作为一种人文符号，同时发挥着文化传承、价值碰撞和心灵共通的作用。考虑到音乐作为一种政治符号和音乐符号所具有的功能和作用，在以后的国际交往中，中国可以将音乐作为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进行沟通和交流的一种工具，以加深世界对中国的了解和理解，促进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和开放程度的提高。

4.李永刚副教授③李永刚，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中国专利产出影响因素研究——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

专利产出体现了一个国家的科技创新能力和科技创新水平，决定了其综合国际竞争力的强弱。从理论上讲，影响专利产出的主要因素包括政府研发投入、企业研发投入、高校研发投入、人力资本投入和知识产权保护水平等。

通过构建对数模型和线性模型，利用2003—2017年中国内地31个省级区域相关数据，对影响专利产出的因素进行定量研究。研究发现：在线性模型中，财政科技支出、科研院所研发人力资本投入、高校研发人力资本投入、企业研发经费投入、企业研发人力资本投入对专利产出影响显著，其余变量影响不显著；在对数模型中，财政科技支出、科研院所研发经费支出、科研院所研发人力资本投入、企业研发人力资本投入和知识产权保护对专利产出影响显著，其余变量影响不显著。根据实证回归结果，提出了促进专利产出的政策建议，从而为推进国家科技创新、促进创新驱动发展、提高科技竞争力提供了思路。

5.梁德明副教授①梁德明，经济学博士，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以通证经济模式快速建设AI项目及其生态圈的案例研究——以Tesra为例

Tesra 超算网络利用分布式技术整合算力和数据资源，并利用区块链技术构建了一个去中心化的人工智能（AI）价值网络，这种生产关系和创新商业模式的创新，能为全球AI 开发者提供高效灵活的可扩展资源服务，满足AI 产业不断攀升的市场需求，同时也大大降低了AI 行业门槛，让更多人参与这场AI 变革之中。网络中的计算节点可以是中小企业的GPU 服务器，也是可以GPU 矿场，甚至空闲的个人电脑GPU。Tesra 采矿程序计算节点，根据实际的任务量贡献获取回报，而区块链将完成整个奖励的计算与分配。

三、结语

2018年至今，“中波财税前沿论坛”已成功举办两届，是中国与波兰高校开展合作、两国学者进行学术交流的重要平台，在锻炼、培养财税前沿领域后备研究力量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本届论坛在以下方面取得了突破和进展：第一，本届论坛交流的工作论文聚焦数字经济这一新兴研究领域，研究成果涉及财税、法律与公共管理三个不同视角，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受到与会点评专家的一致好评，激发了两国学者对财税前沿领域开展研究的热情，也给予参会人员一些启发；第二，本届论坛的成功举办为双方继续合作，举办“第三届中波财税前沿论坛（2020）”奠定了坚实基础；第三，本届论坛为未来两校在人才培养、师资交流、科研合作、学生暑期交流等方面开展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