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常

2020-02-19 04:40改香

改香

(1.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延安大学 政法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21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具体表现形式,它的基本问题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一、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是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事业,其需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指导。其间,必须处理好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一)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贯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发展始终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是中国人民多年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的结果,是实事求是的典范,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实事”即从客观现实出发,“求是”即要求我们分析现实,研究理论,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相结合的产物,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贯彻其发展始终。1956年生产资料改造完成后,标志中国进入社会主义,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步履维艰,最终被唯意志论绑架,深深陷入“文化大革命”,严重背离中国社会现实。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重新回到中国现实,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理论,重新定位中国社会发展的坐标,再次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统一,重新开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伟大征程。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的产物,对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有深刻的认识。它既积极关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包括经济发展状况、生态环境问题、政治建设现状、城市规划问题、农村建设问题、医疗卫生问题、科学技术现状、人的健康情况、心理卫生发展等,目标是实现人民群众最大的幸福,又将不断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社会主义文化、中国革命红色文化以及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义新文化,不断汲取世界先进思想,包括资本主义文化精华、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最新成果等,始终保证自身成为真正的立足中华文化,放眼世界文明、充分吸收各种先进文化的时代精华,真正看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世界发展方向,真正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保驾护航,努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理论建设、制度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本身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建设和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扎根于社会主义建设之中,具有与生俱来的实践性,既能深刻理解中国传统文化,又能充分知晓世界先进文化,具有不可阻挡的先进性,能积极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显著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要指导中国共产党承担好领导职责,完成好制度建设、社会建设、党的建设等,努力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业的完成。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根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又高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指导,二者是一个不断实现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过程。实践理论之基,理论实践之精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自身要求理论与实践相统一,它清楚理论一旦离开实践,将成为无果之花,实践一旦离开理论,将成为无头苍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产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之中,发展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之中,定将成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之中,它深知实践的重要性,也深知理论指导实践的重要性,所以它将紧跟时代发展要求,紧跟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不断丰富和发展自身,调整自身始终与实践相统一,但是它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发展的新形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代表,也不断增强理论创新、不断吸取古今中外先进思想,充实自己、提高自己,始终站在时代最前列,只有这样,它才能不断帮助与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不断实现自身丰富与发展,真正完成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使命:“改造世界。”[1]

(二)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必须回答的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产物,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必须回答好的问题。

理论发展离不开实践的土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总结,源于实践需要,发展于实践需要,同样也成熟于实践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发展的土壤与养分,离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发展现状、发展方式、发展问题、发展成果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关注的,而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成败与否直接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发展前途,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将不断根植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之中,积极面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发展中的问题,积极展开理论思考、理论论证和理论分析,因此“直面现实问题”将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本质特征。“直面现实问题”的过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不断关注现实、根植现实、指导现实的过程,也是一个理论不断走向实践、指导实践的过程。

实践离不开理论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是一项开创性的事业,离不开理论指导,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作为当代中国人的哲学,主要目标是帮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顺利进行,所以它将比任何一种哲学和理论更加关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国传统哲学产生于中国封建社会,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经验总结,马克思主义哲学是西方资本主义发展的产物,关注资本主义制度的生存、发展、繁荣和灭亡等,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发展的新形式,既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世界观和科学方法论,又善于根据中国社会现实作适当的调整,既吸收了中国传统哲学的精华,又汲取了当代世界西方资本主义文化的优秀成分,具有足够的勇气和实力担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指导重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是一个不断出现新情况、新问题、新现象的过程,这些新情况新问题处理的得当与否,直接影响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速度与发展,所以它迫切需要中国形成新的理论,直接关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现实,直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的新问题、新情况,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就是直接关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哲学形式,将不断“直面中国现实问题”,不断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问题,开展理论分析、理论研究,不断促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正确的道路前进。

理论与实践的相得益彰有利于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完成。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犹如鸟儿的一对翅膀,离开任何一个方面都不可以,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过程,就是理论与实践相互影响、相互指导的过程,二者相得益彰的状态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理想状态。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一定要注重吸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的经验教训、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教训,世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教训,正确处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既保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指导,又保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土壤,努力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目标,努力促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标志性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带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哲学社会科学,今天看有一定的特殊性,但是我们要看到任何一种理论都是首先由解决具体问题开始,经过人们的推广和应用,不断趋向普遍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也将由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发展而产生,并不断推广、发展,成为一种有别于西方哲学而又独具中国文化特色的富有时代特征的东方新哲学形态。

二、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中国传统哲学基本问题的现代转向

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任何一种哲学都有其基本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这是中国传统哲学基本问题——知性关系问题的现代转向。

(一)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问题是知行关系问题

中国传统哲学是世界古代哲学的佼佼者,可以与古希腊哲学相媲美,有自己独特的内容和形式,但归根到底都围绕着“知行关系”展开,重点探讨“人该如何生活”“人生价值如何体现”等问题。

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问题。“知”即知识、理论,“行”即行动、做事情、实践,“合一”即结合、统一。知行统一有利于人的内心平静、人的价值实现。中国传统文化围绕“知行关系”集中探讨了人的生活、人的价值、人生意义等。孔子主张“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中庸》主张“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荀子·劝学篇》主张“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墨子主张“耳目之实”,王充主张“学而知之”,朱熹注重“知行相须”“知先行重”,陆九渊主张“致知在先,力行在后”,王守仁主张“知行合一”,黄宗羲主张“圣人教人只是一个行”,王夫子主张“先知以废行”“知行相资”“知行不相离”。近代以来孙中山主张“知难行易”,知与行成为中国人生活的核心问题和必须回答得问题,究竟该如何对待知与行,古人们众说纷纭:知高于行,行高于知,行难于知,知难于行,知行统一、“知行前后说”“知行高低说”“知行难以说”“知行统一说”等面对典籍的记载,面对先人们的讨论,我们可以说“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哲学的中轴问题和基本问题。

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哲学内部联结的关键点。中国传统哲学的典籍有“三玄”“四书”“五经”,内容丰富、涉及面很广,有天文、地理、人文、生产生活、人生感悟、个人追求、后世惊言等,但是归根到底都由“知行关系”连接。行即人们的行为、表现等,知即人们的心理感受、经验总结等。天文地理的探讨、生产生活的研究、人生品德的思考,说到底都在思考我们如何使生活更美好,如何让自己内心平静。知行合一有利于行动的正确、事情的成功、生活的美满,而知行分离也即行动与想法背离,难免导致人心情抑郁、内心傍徨、做事失败。儒家注重入世、道家注重出世、墨家注重具体行动、法家讲究规章、阴阳家主张一张一弛,但是不管大家主张如何、方式怎样,其实质都强调我们要处理好知与行的关系,以求得事情成功。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哲学的核心点、关键词,贯穿在人们的生活、习惯与思维方式中,是中国独特的标志性概念、中国文化的象征。

(二)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知行关系问题的现代表现

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问题,但是中国传统哲学需要现代化,也需要走向现代化,中国传统哲学中的话语表达也需要不断展开现代转化,它的基本问题知行关系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就应该表达为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一方面,理论与实践得关系问题是知行关系问题的现代话语转变。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话语,伴随着白话文的推行,人们对知行关系的理解不断有误:第一,片面强调知行关系的伦理倾向。中国传统社会是一个宗法关系,所以当代人在理解知行关系的时候往往从传统的宗法观念出发,认为知行关系主要讲得是伦理关系,人际宗法,事实上这不利于知行思想发展;第二,出现知行循环。中国传统文化中表达知行关系,有知先行后,知后行先,知行统一等各种表达,这很容易造成现代话语壁垒,话语困境。事实上古人对知行关系的表达都是在特定话语背景中的现实阐释,而我们当代人缺乏对典籍的认真分析,很容易断章取义,搞混二者的关系;第三,对于知行关系缺乏机理分析。知行关系是什么,要根据具体语境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工作,而当代人缺乏耐心分析二者的关系,一提到知行关系,就感觉无法表达、无法应用。话语有一个实践发展过程,话语必须跟上时代发展要求,用知行关系表达中国哲学的基本问题,歧义百出,所以它需要进行现代转向,需要用现代话语进行重新阐述、重新表达。

另一方面,用理论与实践关系问题表达知行关系问题有利于与世界话语接轨。中国传统哲学产生于中国大地,具有中国特质,但是随着世界的交流与发展,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必须展开文化交流与文化对话,在文化对话的过程中,话语必然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就如马克思讲到:“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2]404中国传统哲学要与世界文化进行交流,必须不断消减民族话语障碍,转向用可以被世界所接受的话语表达,“知”“行”关系让世界人民理解有一定的难度,为了和世界加强交往,中国传统哲学中的“知行关系”必须与世界话语接轨,而“理论”“实践”则是西方哲学普遍使用的概念,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有“实践篇”,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也有理论与实践的论述,近代以来恩格斯将哲学的基本问题归结为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总结,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既要继承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和方法,又要体现中国文化的特质,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实际上也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在中国哲学中的反映与发展,既符合中国传统哲学的话语表达习惯,又能体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质,所以用“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表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是符合时代性、民族性的话语,方便与世界哲学展开交流与对话。

(三)毛泽东的《实践论》推动中国传统知行观的现代嬗变

延安时期毛泽东在潜心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同时,撰写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哲学经典著作——《实践论》《矛盾论》,《实践论》中,毛泽东对知行关系做了详细的产生,完成了中国传统知行关系的现代嬗变。

首先,《实践论》完成了知行主体的转化。毛泽东讲知行关系实际上就是讲述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传统知行观的主体是个体,也即获取德性之知和进行德性修养工夫的主体基本上是以达到圣贤为目标的个体,讲究的是个人的德性修养,强调的是个人的道德修养和道德提升。近代以来,随着社会的千变万化,知行主体从注重个体圣贤向众人群体转化,而且追求的目标不在是圣贤、君子,而是建功立业,改造世界。《实践论》中,毛泽东把群众当作知行的主体,也即把群众当作理论的主体、实践的主体,就如他讲到“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才是人们对于外界人士的真理性标准”,这里的人们就是普通人民群众,后来他多次阐发知行主体,如他讲到“群众是真正的英雄”[2]467“兵民是胜利之本”[3]509,更明确表达人民群众就是社会实践活动的主体。

其次,《实践论》阐释清楚了知行关系的内部机理。传统知行观的“知”是道德教化过程中形成的道德自觉、道德认知,行是主体对纲常伦理的履行、遵守,知行关系说到底就是封建社会纲常伦理、道德规范的理解、认同、践履等,而毛泽东在《实践论》中对“知行关系”的内涵做了详细分析,明确指出“知”就是群体能动反映客观实际的科学认识,也即“世界上的知识只有两门。一门叫做生产、斗争知识,一门叫做阶级斗争知识。”[2]492“行”就是群体能动改造世界的活动,也即群体按照人的设想,不断使客观世界与人的主观想法相一致,进而达到对世界的变革。知行活动、理论与实践的过程如何完成?毛泽东给予详细分析:“知”的过程就是“眉头一皱,记上上心来”[3]285也即用理论分析实践的过程,也就是一个“检查自己背上的包袱,把它放下来,使自己的精神获得解放”[2]485的过程,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4]291行的过程就是“入虎穴”的过程,就是一个用理论指导完成实践的过程,也就是一个“将预定的思想、理论、计划、方案在该同一过程的实践中变为现实,或者大体上变为现实。”就是一个“到生产的实践、革命的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实践以及科学实验的实践中去”[4]292的过程。毛泽东对知行过程的分析,进一步使知行关系转变为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最后,《实践论》实现了知行关系的明辨。知行关系一直是中国传统哲学探讨的重要范畴,二者的关系有各种各样说法,究竟我们该如何认识知行关系,《实践论》中,毛泽东给出具体说明。知行过程就是理论与实践统一的过程,就是一个充分发挥人主观能动性的过程,非古板、单纯的道德认识与道德践履。“认识从实践始,经过实践得到了理论的认识,还须回到实践去。认识的能动作用。”认识的能动作用实际上就是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过程,认识的过程就是理论与实践互动的过程,《毛泽东哲学批注集》中毛泽东更是明确地讲到:“知识的来源在行为,行为是决定知识的基础,又是检查知识的标准。”[5]二者是一个不断互动发展的过程,不能单纯地论“知”在前,或者“行”在前,这都是不符合事实的,二者共同统一于能动的实践的过程,知不能离不开实践而单独存在,行不能离不开知而盲目进行,知和行的过程与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过程一样,是一个双向过程、良性互动过程、同频共振过程,需要人们在实践过程中很好地把握。

三、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问题的中国化

恩格斯讲到:“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6]这明确告诉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这个基本问题的中国化表达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

思维与存在的基本问题划清了近代哲学的阵营,划清近代各种哲学的性质,有利于人们更好地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贯穿于人类发展的过程,任何要研究人类发展的过程,不可避免地要首先回答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人们对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孰先孰后的不同回答,表明了人们对世界认识的不同思维方式、不同的立场。思维与存在是否具有同一性,规定着人们对自身行为的认可,认为思维可以反映存在,也即肯定人们的主观能动性、自主性、主体性,如果否认思维反映存在,也即否定人的认识能力、改造能力,体现出人们对世界的盲目崇拜与无奈,如果人类不能认识世界、人对世界无能为力,也就无形中否定了人在世界中的作用,人在世界中的存在价值。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关系到人们对人在世界中作用的认识,人要体现出作用,完成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任务,就必须要充分发挥人的主体性,不断寻找正确的认识世界的方法,不断彰显人改造世界的能力。马克思主义哲学科学回答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充分肯定人在世界中的主体地位,为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提供了正确的思维方法和思想理念,这个基本理论用中国特质的话语表达,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二)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在当代中国表现为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在西方资本主义发展土壤中成长,是在西方哲学的滋养中发展,有其独特的西方标志和西方形式,传入中国后,首先面临着中国化、本土化,否则它没有养分、没有空间、没有土壤。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用中国话语表达,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不仅包括形式、内容和话语表达的中国化,更包括内涵、理论、概念的中国化。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其表达、内涵、形式必须与中国实际、中国文化相结合。思维即是人脑借助于语言对客观事物的概括和间接的反应过程,是人的认知或智力活动,重在探索与发现事物的内部本质联系和规律性。存在即客观实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能被人们所理解、反映和摄影。这些词语来源于古希腊哲学,属于西方哲学的范畴。其用到中国后,不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和语言习惯,讲起来晦涩难懂,用起来难以把握,所以它必须寻找和中国哲学相结合的着力点。中国传统哲学用知行关系表达,中国韵味浓,无法和思维与存在相连接,而理论与实践关系则是思维与存在、知与行关系的桥梁,用理论与实践关系问题表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具有中西合璧、中西融通的妙处。

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在当代中国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新成果,也是中国哲学发展的新阶段,必须既体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底色,又体现中国传统哲学的特质,它的基本问题的设定关系着中国哲学的未来走向,也关系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更关系着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关系。用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表达其基本问题是一种既不背离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表现,又不脱离中国传统哲学的方式,语言通俗,既能被西方人所理解,又能被中国人所认同他,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

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首先是理论与实践谁是认识与改造世界的基础的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认为实践是认识与改造世界的基础。理论来源于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离不开理论指导,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总结,中国人只有处理好二者的关系,才能不断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其次是如何用理论指导实践的问题。时代是理论之基,实践是理论之母,但是理论在实践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理论的正确与错误直接影响着实践的前途命运,如果能用正确的理论指导实践,就可以为实践增加灵感与智慧,如果用错误的理论,则会背道而驰。有了正确的理论,但是还有一个如何应用的问题。同样的理论,如果教条主义式的使用,带不来实践的成功。所以面对理论,我们要用辩证法的观点、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实践思维去使用去应用,只有这样理论才不至于僵化、固化、顽化,理论只有根植于实践中,才能放射光芒,指导实践,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对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态度正确,否则难以建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需要科学把握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是符合中国时代发展要求的哲学形式,流淌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血脉,继承着中国传统哲学精华的精髓,有充足的能力把握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需要正确认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贯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建设的始终,我们对理论与实践关系问题的把握,有着深刻的经验和教训,有着独特的理解和认识。

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认为理论与实践二者是内在统一的。中国传统哲学关于知行关系有漫长的孰先孰后的讨论,这是理论发展的必然过程,但也是社会实践和思维方法禁锢的表现。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的实践基础上,经过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走出了中国传统哲学的思想禁锢,走出了西方哲学二元思维方式,看到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性,看到理论与实践二者具有不可分割的理论特质,看到二者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二者是人类行为的两个羽翼,不可分割。如果你只看到理论的重要性,孤立、片面地使用理论,难免会陷入空谈、空洞,如果你只看到实践的重要性,忽视理论的指导作用,难免会使实践鲁莽、实践迷离,因此理论与实践本身就是孪生姊妹,情同手足,二者共同存在于一个统一体中。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看到理论与实践的相辅相成。理论与实践是一个有机体的两个方面,不能割裂,不能分开,二者相辅相成、相互支持、相互发展,是一种良性互动关系。第一,实践是理论之源,就如毛泽东讲到:“离开实践的认识是不可能的。”[4]288“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的。”[4]288实践是人们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的渊源,人们只有在实践中才可以总结经验、形成理论、检验理论。理论是实践的经验总结,理论可以指导实践少走弯路、少犯错误,理论好比实践的照妖镜,帮助实践理解现实、分析现实、把握现实,真正做到从现实出发;第二,理论发展离不开实践,实践要前进也离不开理论的导引,理论与实践二者是相辅相成的、相互支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有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有了对中国传统哲学的领悟,有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深知理论与实践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依靠的关系,将会科学处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让其充分发挥各自的作用,共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完成。

最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深知任何隔离理论与实践的想法都是危险的。理论与实践内在统一、相辅相成、不可分开。中国共产党自从建党以来,就选择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但是它对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运用经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建党初期由于我们没有深刻认识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理论,导致在运用的时候生搬硬套,注重个别词句、个别话语,没有和中国的革命实际相结合,也即没有和中国革命实践有机结合,从而导致党内出现“左”倾、右倾错误,直到延安时期毛泽东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才很好地解决此问题。社会主义建设初期,大家再次脱离中国现实,一大二公、大锅饭、人民公社,最终把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推向“文化大革命”。从中国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就可以领悟到理论与实践分离的危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我们必须正确处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使其更好地完成哲学“改造世界”的使命。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把握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关系是一个漫长过程

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讲起来容易,做起来的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看到理论与实践统一的漫长性。

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认识到正确理论的诞生过程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人的社会实践有限、人的认识能力有限,必然导致理论的产生也是困难的。中国传统哲学是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的产物,但是其中有精华、有糟粕,而且由于人的认识能力有限,精华与糟粕一时难以区别。马克思主义哲学经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一大批仁人志士的努力,才得以形成,马克思主义理论就是在与西方资本主义理论不断论战、抗争中形成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在马恩时代,就出现鲍威尔、神圣家族、青年黑格尔派、蒲鲁东、杜林、拉萨尔等人的曲解与压制;列宁时代出现民粹主义、修正主义、经验主义、孟什维克主义、寻神说、造神说等理论的侵袭,伯恩斯坦、普列汉诺、考茨基等人的异化;毛泽东时代出现民族主义者、教条主义、经验主义者的不断刁难,近代以来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卢卡奇、科尔施、葛兰西、弗罗伊德、梅洛庞蒂、列斐伏尔等人的谴责;苏联解体后,东欧国家相继倒台,导致人们再次怀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性,出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道主义化、法兰克福化、存在主义化、结构主义化等等,福山借此发表《历史终结论》、马克思·韦伯发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妄图彻底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和社会主义道路。中国共产党使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科学理论指导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特别是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卓有成效,才再次引起世界人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正确认识和重新评价。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看到实践的推进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理论的产生与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实践的推进同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实践的主体是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社会的最大多数,一般来讲文化程度偏低、社会认可能力较差,实践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教育和改造人民群众的过程,而这一个过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毛泽东曾讲到中国革命的过程就是动员人民群众参与的过程,“没有抗日的政治动员,这是中国的大缺陷……动员了全国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3]489政治动员很重要,但是政治动员工作也较难开展,所以毛泽东讲到:“联系士兵和老百姓的生活,把战争的政治动员,变成经常的运动。这是一件绝大的事,战争首先要靠它取得胜利。”[3]4811840年以来,中国的仁人志士们就开始探寻中华民族独立之路,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均为成功,中国共产党采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中国革命,经过28年的浴血奋战才赢得革命成功。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就开始致力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但是迎来的是一次又一次挫折、一次又一次曲折,直到改革开放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才正式踏上征程。

最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看到理论与实践统一的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理论的产生、发展、丰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实践自身的发展过程同样是一个不可着急、不能着急的过程,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过程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理论产生的过程是一个人们不断觉悟、不断总结、不断思考的过程,实践发展的过程是一个不断整合资源、推动发展、教育群众的过程,二者统一更是一个相互认同、相互理解、良性互动的过程,实践要在不断的探索、摸索中认识到理论的重要性,才会不断接受、认可理论,理论只有在实践的沃土中才能不断地反思自己、检验自己、提升自己,因此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过程注定是一个不断磨合、不断支持的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一定的空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懂得理论与实践统一的艰难过程,有准备,有思考,时刻要求自身正确处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真正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三)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正在推动理论与实践逐步走向统一

随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更加领悟到理论与实践统一的重要性,更加注重用科学的理论指导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有了充分的理论准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进行,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有高度的认识,就如习近平讲到:“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也是我国大学最鲜亮的底色。”[7]“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学好用好《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坚持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原原本本学,熟读精思、学深悟透,熟练掌握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不断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8]十九大报告指出,“全党要更加自觉地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保持政治定力,坚持实干兴邦,始终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9]理论自信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文化自信因为我们有中国传统文化、革命文化、改革开放文化和社会主义文化的优越性。有理论指导的实践,绝不会是盲目的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有“四个自信”的理论指导,可以避免走不必要的弯路和曲折。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讲到:“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9]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成功,并形成强大的话语权,正如法国文化批评家皮埃尔·布迪厄讲到“权威话语的特殊性在于,它不仅需要被理解,而且它仅在被认同为权威话语的时候才能发挥出作用”。[10]中国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领导者,它的话语是被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的话语、所认可的话语,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党员干部必须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不断完善坚持党的领导的体制机制,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全面“提高党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能力和定力,确保党始终总揽全局、协调各方”。[9]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注重理论与实践统一的政党,在它的领导和推动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将能不断推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最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群众基础即群众认可、群众支持、群众赞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事业,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支持、积极拥护。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人民的领导者,自身有足够的警惕性,充分认识到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很注重同人民群众处理好关系,就如习近平讲到:“必须紧紧围绕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增强群众观念和群众感情,不断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凡是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都要严肃认真对待,凡是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都要坚决纠正。”[9]为此,党特别注重加强党的作风建设,要求各级党员干部必须以人民群众为中心,围绕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开展工作,不断提高自己为人民服务的能力。为了更好地夯实坚固的群众基础,中国共产党要求党员干部必须深入基层联系群众,充分发挥并尊重群众首创精神,真正做到问政于民、问计于民,问需于民、向群众求教,拜人民为师,真正把想群众所想,群众所急、群众所愁之事作为自己的工作重心。有了群众的支持,有了群众的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有能力逐步推动理论与实践走向统一。

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总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深刻认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深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实现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过程,理论指导实践,实践推动理论发展,二者是一种同频共振的关系。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而且它将不断致力于推动理论与实践走向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