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阿壮

杨胡平

一

下午放学后，闪闪背着书包回到家，经过牛圈时，大黄牛阿壮探出头来，“哞——”地叫了一声，算是和闪闪打了个招呼。阿壮身材魁梧，两只牛角似弯刀，步伐沉稳有力，常让村里的其他牛望而生畏。

闪闪拿好绳子和镰刀，准备去给阿壮割青草吃，快要走出院子大门时，被爸爸拦了下来：“闪闪，今天少割些青草，够阿壮今晚吃就行了！明天一早，牛贩子就来咱家赶牛……”

听到爸爸的话，闪闪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内心被一股莫名的难过包围。阿壮三个月大时就来到了闪闪家，算起来比闪闪还要大一岁。闪闪一直将阿壮当成家里的一员，可闪闪也知道，爸爸是迫不得已，他马上就要外出打工去了。

二

太阳落到西山后面，一轮弯月挂上了天空。闪闪背着一捆青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田间小路上。他现在的心情，和背上的这捆青草一样沉重。

割完草回来，闪闪鼓起勇气来到了牛圈，阿壮正神态悠闲地卧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它正反刍呢。闪闪拿着一把刷子，轻轻地帮阿壮梳理着绸子般的黄毛，心里想着：如果阿壮知道自己明天要被卖掉，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三

阿壮被牛贩子牵走了，据说是翻过村北面的那座山，去山那边的牛市上了。

闪闪很怕阿壮被卖到屠宰场，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同学立新，没想到立新说：“我姥爷家就住在牛市旁边！明天是星期六，不如我們去问问他能不能打听到阿壮的下落。”

第二天一大早，闪闪和立新就出发了。山很高，路很陡，他们用了小半天才来到立新姥爷家。

姥爷架不住两个孩子的软磨硬泡，终于帮他们打听到，阿壮被卖到了邻村的包大爷家。

闪闪和立新立刻找到了包大爷家。阿壮被拴在门前一棵大槐树下，正甩着尾巴吃草呢！看到闪闪，它兴奋地仰天叫了几声。包大爷搞明白两位小朋友的来意后，大方地表示他们随时可以来探望阿壮。这下，两个孩子终于放心了！

回来的路上，立新突然说道：“闪闪，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存钱了。万一有一天，阿壮老得耕不动地了，我们可以把它买回来，让它安度晚年。”

闪闪认为立新说得没错。从明天起，他要和立新一起去村子边的山坡上采药卖钱！

阿建摘自《东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