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学文化

雍其华

甲 说到小萝卜头，他是一个真实的人，名叫宋振中。

乙 他刚出生8个月，就同爸爸妈妈一起被敌人关进了监狱。

丙 他长得又黄又瘦，脑壳又圆又大，身子又细又小，牢房里的叔叔嬢嬢都叫他“小萝卜头 ”。

甲 时间过得真快，小萝卜头 6岁多了，该上学了，可监狱里哪有学校呢？他妈妈只好去找看守长。

乙 看守长叫杨进兴，他站起多高一墩，箍起多大一坨，穿一套黄渣渣的国民党军服，肚脐眼上拴了根皮带，皮带上别了一把盒子炮，脚上蹬了一双黑黢黢的皮靴，因为他对共产党人心狠手辣，所以有个外号，叫“黑良心”。

丙 这时只见“黑良心”两手叉腰，两个“二

筒”鼓得嘿大。

甲 “撒子哎？上學？坐牢就坐牢，上撒子学哟。”

丙 小萝卜头的妈妈说到：“娃娃都快满7岁了，应该上学了撒。”

乙 小萝卜头也吼道，“我要上学，我要上学！你们原来就答应了的，等我七岁了就让我上学。”

甲 “原来是原来，现在风声紧，不行了。”

丙 “‘黑良心欺骗人，小萝卜头八个月就被你们抓来关起，他有啥子罪？必须要让他去学文化。”

甲 “他去上学不就暴露了这个秘密监狱吗？这里是秘密监狱，任何犯人都不准跨出大门一步！”

乙 “反正我要学文化，我非上学不可！”

甲 “哼，哼，哼，想读书也可以，只要有人愿意当老师，就在监狱里面上。”

丙 “我，我来教！”楼上传来黄显声将军铿锵有力的声音。黄将军鼻正口方，一道剑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乙 说到黄将军，他不仅是一位爱国抗日的将领，还是蒋介石专门办的王族军官教导团的教育长。你“黑良心”好大个官啰？哼，你敢给他两个兵？

丙 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拍着胸膛：“我来教娃娃，怎么样？”

甲 “哎哎哎，黄先生，有你来当这娃娃的老师，那么当然……所以……完全是，两个哑巴睡一头，没得话说，没得话说得。”

乙 就这样，在大家的努力抗争下，小萝卜头实现了他读书的梦想。

丙 第一天上课，黄将军教的是：我是一个好孩子，我热爱中国共产党。

甲 这个课本是当时在狱中的中共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给小萝卜头编写的。监狱里条件非常艰苦，小萝卜头写字的本子是他妈妈用草纸订的，铅笔是黄将军送的，但只有半截。他上午学语文、算术，下午学外语、图画。

乙 有回听写生字，黄将军见铅笔没有短，觉得很奇怪。

丙 “振中，你放学后没有做练习吗？”

乙 “做了练习的，黄伯伯。”

甲 小萝卜头没有说谎，听写的生字全部都对了的。

丙 又过了几天，黄将军发现铅笔还是那么长，就觉得更奇怪了，直到他发现课本里夹着一根铁钉，才弄清楚原因。

乙 原来，小萝卜头非常喜欢这半截铅笔，上课才用。回到监狱后，怎么做作业呢？

甲 小萝卜头捡起石头在地下写，哎哟，地下全部都是他写的字，写完后，用光脚擦，擦了后又写，小萝卜头的脚板都磨破皮流血了。

乙 后来他捡到根铁钉，又用捡的罐头壳子做了个盒子，装上沙，用铁钉在沙上写，写了抹平又写。“黄伯伯，黄伯伯，我这个作业本永远都用不完哈？”

丙 听了这个“作业本”的来历，黄将军两行热泪直流：“振中，你，你，你真聪明！”

乙 （小萝卜头看着半截铅笔）“黄伯伯，我好久才有新铅笔呢？”

丙 “新中国成立了，黄伯伯一定买好多的铅笔、蜡笔、水彩笔送给你，让你写个够，画个够。”

乙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黄伯伯！我的梦终于要实现了。”

丙 “你还有梦？”

乙 “当然，我每天都在梦中见到新中国成立了，我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去好大好大的学校上学。”

丙 “那白公馆呢？烧了？”

乙 “不烧，以后拿来关‘黑良心，关坏人！”

甲 黄伯伯还教了小萝卜头一些外语，遇到特务监视时，这一老一少就用外语交流。

乙 有一天，小萝卜头用外语编了一首讽刺痛骂“黑良心”的顺口溜。

丙 他还跑到“黑良心”面前，走过去走过来，反复用外语说。

甲 “黑良心”一听：“耶，小东西，你在干啥子哟？”

乙 “我在唱歌。”

甲 “我发现你这个歌还有点儿好听呢，你教我唱撒。”

乙 “教起好费力哟”。

甲 “你这个歌好听好听，教我唱教我唱。”

丙 小萝卜头在“黑良心”的哀求下只好教他唱。“黑良心”学得倒像不像的，他学会了不说，他又跑到那些看守面前去得意。

乙 监狱的看守一听，耶，耶，耶，哟哟哟哟，勒个“黑良心”还洋气啊，“你这个是在干啥子”？

甲 “你们不懂，我这是在唱外国歌。”

丙 “唱歌？那你教我们唱撒。”

甲 “来来来来来，过来过来，大家站到一堆，我只教两三回，学不会的老子不管了。”

乙 几个特务扯开喉咙，板筋都震出来了！

丙 唱得正起劲儿，就被看守所的所长听到了，所长叫陆青，陆青长得黑怪——手杆比脚杆长一半，他也有个外号：“猩猩”。

乙 陆青尖起耳朵一听，不对劲呀。

甲 “猩猩”跟“黑良心”不同，他是在美国西点军校转了一圈儿的，懂点儿外语，他立马就叫人把“黑良心”喊到办公室来。“所，所，所长我来了。”

乙 “你在外面干什么？！”

甲 “报，报告所长，我在唱歌。”

乙 “唱歌，你晓不晓得唱的撒子？”

丙 啪啪啪几个耳光，把“黑良心”打得眼冒金星。

甲 “所长，唱歌都要挨打啊？”

乙 “你，你，你，你这是在骂你个人哒嘛。”

丙 “猩猩”一五一十地给“黑良心”翻译了出来。

甲 “哦，是楞个的迈。”

乙 “你在哪里学来的？”

甲 “小萝卜头教我的。”

乙 “你几十岁的人，还遭一个小娃儿整了。”

丙 啪，啪，啪，又是几耳光把“黑良心”的脸都打肿了。

甲 学了一年多，小萝卜头有了很大进步。他能背诵和默写30多首古代诗词和难友们在监狱里的诗作，像叶挺将军的《囚歌》等，他不仅能背诵，还能给大家讲解。

乙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小萝卜头都8岁了。1949年9月5日这天晚上，小萝卜头做了个梦，他梦见了无数红星，连在一起，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大地。

丙 小萝卜头没有等到天亮，敌人就杀害了他的爸爸妈妈，当敌人的屠刀向小萝卜头砍来的时候，

乙 “我，我不要死，我要活，我要活，我要学文化！”

丙 我们的小萝卜头英勇地倒下了。

甲 没过几天，天真的亮了，山城解放了，鲜艳的五星红旗飘扬在歌乐山上。

丙 1958年5月16日，人民抓住了杀害小萝卜头的凶手——“黑良心”，把他枪毙了，替小萝卜头报了仇。

乙 同学们，小萝卜头没有死，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小萝卜头的精神值得我们都去学习。对不对？

合 这正是：一生只有八春冬，对敌斗争气若虹，小萝卜头永不朽，永远怀念宋振中！（该方言作品于2019年12月获得第二届重庆市少儿曲艺大赛一等奖）

点评：

《小萝卜头学文化》是一篇以四川方言讲述的故事，主人公“小萝卜头”宋振中是“红岩英烈”中知名度最高的人物之一。他的事迹在神州大地广为传颂，被选入小学教材，编入各种普及读物，成为少年儿童的楷模。

该作选取小萝卜头学文化的主题，从争取学习机会，到学习过程中面对和克服各种困难，再到用学到的知识愚弄敌人，最后是即使牺牲前想着的还是要学文化，内容层层推进，将一个在狱中艰苦求学、求知若渴的孩童形象真实地展现在大家面前。

作为一个为儿童表演量身打造的作品，该作语言通俗易懂，浅显直白，采用了大量的人物对话，如日常生活用语一样，容易被少儿们理解和接受。在人物塑造方面，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形象鲜明，对比强烈。小萝卜头因被长期关押而营养不良，以至“长得又黄又瘦，脑壳又圆又大，身子又细又小”；而对应的反面人物“黑良心”则是“站起多高一墩，箍起多大一坨，穿一套黄渣渣的国民党军服，肚脐眼上拴了根皮带，皮带上别了一把盒子炮，脚上蹬了一双黑黢黢的皮靴”，简短干练的语言刻画出二人形象，视觉上的反差让大家对小萝卜头的不幸遭遇心生怜悯。

作品对小萝卜头的学习过程进行了细节讲述，学习第一课的内容是：“我是一个好孩子，我热爱中国共产党”；学习的条件是艰苦的，最基本的学习用具都紧缺，半截铅笔视若珍宝，不舍得用，没有橡皮擦就用脚底板擦，以至皮破血流，最后想辦法在沙上写字，以节省作业本……这些情节都让人动容泪目。作品对小萝卜头用外语愚弄看守长“黑良心”的内容进行较详细的描述，小萝卜头的机灵聪明、“黑良心”的愚笨得以对比显现，因为被小萝卜头愚弄，最后“黑良心”被掌掴让大家如出一口恶气。

提两点小建议，一是对小萝卜头学到知识后，为狱友们讲述自己学到的知识内容可作提及，如小萝卜头和妈妈说今天学会了一首什么诗，对诗的理解，体现他在学习上的悟性和进步；二是用外语歌愚弄看守长的情节篇幅稍有点长，对主题内容稍稍有所冲淡。

作为年龄最小的革命烈士，小萝卜头的事迹让我们感动。在大力弘扬革命精神、讴歌英雄人物的今天，相信通过小演员们以讲故事的形式进行精彩演绎，会有更多的少儿们从中受到爱国主义教育，同时倍加珍惜前辈先烈们的牺牲换来的美好幸福生活。（点评：本刊编辑部）

（责任编辑/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