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对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启示

陈永井

[摘 要]美国《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教育模式是在高等教育不断发展的基础上对未来高等教育体系进行的新的探索和创新，其在“办学模式”“自适性教育”“轴心翻转”“学习使命”等方面进行了重构，颠覆了传统的高等教育模式的诸多限制，实现了人才培养的多元化。《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突破时空限制，构建“开环大学”，翻转教学重心，突出能力培养，以学生为教育主体，实现自适教育，打破学科界限，交叉融合，协同创新。这些创新性理念对我国当前新一轮高等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启示，尤其是对立足未来高等教育发展的“双一流”高校和学科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开环大学;轴心翻转;自适性教育

[中图分类号] G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20）01-0006-03

当今，人工智能、医药技术、生命科学及云计算等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影响并推动着各领域的发展和变革，其对人类教育和知识学习同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中以斯坦福大学发布的《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最具前瞻性。该计划拟创新性地建设成为“开环大学”，彻底解除学生入学年龄的限制和学习年限问题，突破时空的限制，把学习的自主权交还给学生，让学生自定教育节奏，进行轴翻转和有使命感的学习，教学由传统的重知识向重能力转变，办学模式则由专业院系结构向能力中心体系转变。这一系列创新性的理念和模式对我国当前高等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启发和借鉴意义。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是国家教育政策发展的重大战略决策，“双一流”建设的公布和不断推进，对于提升我国教育发展水平、增强人才国际核心竞争力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一、“开环大学”，从时空限制的校园到广阔的社会网络

阶段性的高等教育已经延伸为终身教育。终身教育已经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每个公民面临的必然问题。高等学校是终身教育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社会人专业知识和体系逐渐完善的学习过程。虽然高等学校依然承载着人才培养、科学创新、社會服务和文化传承的使命，但高等教育已不再是有限时空内的人才培养，而是外延到全时段、全网络的自主学习。高校更需要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习惯。“开环大学”模式彻底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对大学的传统办学模式进行了根本性地变革。

随着网络化和自媒体等新生事物的兴起，传统高等教育已无法满足学生对知识与技能的持续需求，高等教育开始向形式多样化、时间自由化、场所多地化等方面发展。以往学生一般先在校学习理论课程，修满学分后再进行见习、实习阶段的实践学习，“开环大学”则彻底改变了这种模式，更加强调学生应具有社会实践经验和应用知识的能力。由于在学制上不再有严格要求，具有社会实践经验的各年龄段学生均可申请入学，学校在培养过程中把授课和学习考查分配到更长的时间中，结合实践和过程化学习，为理论教育与实践学习构建一个开放的环路，使课堂学习—社会实践—课堂学习形成循环交替，而不再是仅仅局限于校园的教育活动，从而突破时空限制和学制约束，将社会上的过程实践有机结合到课程学习中。“校内”学习“校外”实践，把国内外有影响力的机构和实验室发展成为教学场所，这样一方面可以在实践中强化学生的校内所学，让学生及时调整下一步的学习计划，学生能在学习与实践的过程中掌握知识;另一方面，这大大提升了高等学校的影响力和社会事务参与度。应建立学校与校友之间久远紧密的联系，将大量的校友转化为高校发展的资源，加强学校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并为学生的理论学习与社会实践搭建更多、更好的平台。

二、实现基于问题的教学重心翻转，突出学生综合能力培养

《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尤其重视并推行创新创业教育。由于每个学生在智力、能力、潜力、兴趣上存在差异，要想实现以学生为主体的培养模式就必然要求高等学校在学生培养体系的科目设置及自我选择上实现个性化和因材施教。以学生为主体，让学生根据自我兴趣点和能力进行自我选择，充分发挥学生作为学习主体的创造力和主观能动性。这些掌握社会实践经验的学生更能有效基于问题为导向的学习，快速将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应用到实践中去，促进理论紧密联系实际，增强知识和科研成果的转化效率。

学生的创造性和实践能力是考查高校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因素。以前高校侧重于规定的培养方案和固有的学科知识体系，往往忽视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斯坦福大学 2025 计划》中引入“绕轴翻转”的理念和做法，强调了学生基础核心能力在人才培养过程中的重要性。近年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为多途径获取知识提供了便捷，越来越多的高校相继引入了慕课、PBL、微课等教学形式，以往仅限于课堂授课的知识内容现在均可灵活自学。知识传播方式的变革也促使高校适时改变和调整自身的角色，大学已不再是获取知识的唯一来源，教师从传道变为解惑，课堂由讲授知识变为梳理答疑，电子化、信息化、网络化将充满高校教育的全过程。高等教育主要引导学生掌握获取新知识的方法，培养学生的辨析力、判断力和创新力，特别是面临新挑战能有效解决实际问题的综合能力。因此，高等教育需要将知识传授与能力培养进行翻转，将教学重心由传授知识向培养能力转变，把学生可迁移技能的发展置于教与学的核心地位，围绕能力培养进行培养方案的设置与教学改革，培养适应社会需求的新时代人才。

三、强化“自适性教育”，突出“学”的效果

传统大学通常按照学科特点设置不同的院系，斯坦福大学设置了人文社科、工程、教育、地球科学、医疗、法律、商学七大学部，我国高校同样根据学科划分了大量不同的院系。未来大学则要求学生在校期间就要围绕一定的“使命”，而非基于自身专业和院系束缚进行学习。比如，致力于从事医学实践和研究的学生，必须要对生物学、伦理学、人文学、心理学、社会学、法律等有深入的研究。自定节率的学习显著提高了学习时间的灵活性，将学习的时间安排和进度交由学生自行安排，在课程管理和考评方式上采取高度弹性的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

《斯坦福大学 2025 计划》理念中的本科学生教育以学生为主体，实施自主教育，在学生培养过程中建立“自适性教育”，从传统的以教师为主的“教学为中心”及教学效果评价，转变为以学生为主的“学习为中心”及学习效果的评价。对人才培养方案中的课程体系和教学模式进行改革，强调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的主体地位，根据各个培养阶段学生的知识积累程度不同设置调整性、促进性、交叉性、激发性等不同类型的课程体系，开展灵活多样的教学计划引导学生多方面发展，让学生更多涉猎社会实践，广泛接触各专业领域的实践内容以寻找自己的兴趣出口。在此基础上，引导学生根据自身优势、个人发展愿景、知识结构、时间和能力自行制定学习计划，真正做到因材施教和人尽其能，给予学生充分的自主选择权。自适性教育强调学习过程的体验，教学效果的评价由以往注重“教”的评价向注重“学”的考评转变，由以往主要关注和评价教师的教学质量向学生对自主学习效果的考评转变。人才培养的过程是学生自我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和探寻知识的过程，在这样的过程中学生能形成牢固的自我认知体系并掌握相应的知识和技术。高校则提供学生充分自由宽松的环境和智力支持，鼓励学生自主选择学习的内容和计划，养成独立思考和钻研的精神，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四、突破学科界限，促进专业融合，实现协同创新

改革学科制度，实现不同学科交叉融合是《斯坦福大学 2025 计划》的核心内容之一。在“开环大学”模式中，学生的学习不再受专业的严格限制，而是围绕目标进行拓展式学习和研究，以课题或任务的形式进行综合学习，以达到完成任务所必须掌握的知识体系和能力提升。此教育模式能充分发挥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创造性思维，培养学生独立思考和团队协作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打破专业界限和学科壁垒，实现学科之间的交叉融合，从根本上实现协同创新。

随着信息传输、云计算和网络技术、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快速发展，人才培养和知识体系构建越来越需要紧跟时代，复杂化、综合化、协同化趋势更加显著。社會运行模式和生产方式呈现多元化变革，需要及时改革现有的课程和学科体系，调整和优化与之相适应的内容，不断改进以学科知识和专业培养方案为中心的人才培养模式，实现以教授学科知识为重心的课堂教学向塑造提升学生专业技能的转变，培养学生围绕专业问题整合多学科知识，具备综合应用多学科知识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在人才培养过程中应充分激发学生的兴趣，引导学生关心关注重大社会问题，并进行深入研究探索，让学生从实际问题出发汲取相关专业知识，培养学生能有效甄别和整合多学科知识的能力，让学生围绕自选课题展开学习，学会贯穿问题把各科学习内容进行融合和交叉形成有机整体，将专门化和程式化的知识结构转变为通识化和灵活化的人才培养模式。

五、结语

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启动了“双一流”建设，其根本目标是要求我国高等教育体系适应时代需求，走向内涵式创新人才培养的中国特色发展道路。信息化和智能化的快速发展必然使我国高等教育面临挑战，高端人才争夺、创新技术引领、学科交叉协同、教育回归等都将引起大学现有的组织形式、管理模式、教学体系发生一系列深刻的变革。只有“以学生的发展为中心”“回归大学本位”，主动适应人才成长规律，创造性地建构和整合资源，才能为创新型人才的培养提供沃土，我国高等教育才能适应新形势。

《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是对未来高等教育模式进行畅想并颠覆的宏伟“设计”，其核心是“开环大学”模式和由师生为主导的教育改革代替传统的自上而下的教育方式，高等教育更加注重人才职业生涯的培养。“教”与“学”模式颇具突破性的“开环大学”从根本上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构建起一座开放式大学，在制度层面为改革奠定了基础，具有统领性。“基于实践能力提升的轴翻转学习”将成为大学生学习的基础和院系交叉重构的核心要素。学生的学习一开始便充满“使命感”并具有明确目标，这促使学生选修更有意义的课程，为个人发展打好扎实的基础，甚至贯穿整个职业生涯。按照“斯坦福大学模式”培养的高校毕业生有意识、有能力、有担当，能够抵抗世界范围内可能出现的一系列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技术以及目前未知领域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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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