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联主政沈阳军区二三事

苏振兰

1959年10月，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军委炮兵司令员陈锡联上将调动工作，改任沈阳军区司令员，直到1973年12月才调任北京军区司令员。在沈阳军区司令员这个岗位上，陈锡联整整奋斗了14年，为东北战区的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其丰功伟绩永垂军史。

领导沈阳军区战备建设

陈锡联到沈阳军区工作时，中苏关系已经破裂，边境地区事端不断。面对严峻的周边局势，当务之急是加强战备，做好打仗的准备。为了尽快熟悉东北战区的情况，陈锡联到军区之后，即组织各有关单位的负责同志进行战地勘察。

东北战区，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3省和内蒙古自治区的东4盟、市，总面积124万平方公里，时有人口1个亿。战区边界线长达6000多公里，海岸线长达2000多公里。陈锡联这次勘察，是在时任军区副司令员曾思玉的陪同下进行的。曾思玉是个“东北通”，对东北战区的地形、设防要点很熟，一路上边走边讲解，深受陈锡联赞佩，被陈锡联幽默地稱为“曾师傅”。他们一行采取拉练的办法，从大兴安岭、长白山、天池，内蒙的林东、林西、赤峰，一直到辽东半岛、松辽平原，凡是重要的山头，他们都登了上去。诚如陈锡联所言，“这样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研究，根据中央军委确定的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和重点设防的原则，针对新的作战对象，研究制定了相应的作战指导思想和作战原则，并及时调整了作战部署，明确了设防要点，使战备工作更适应反侵略战争的需要”。

战备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是设防建设。根据军委的战略方针和东北战区的特点，陈锡联对军区的设防建设计划进行了调整，要求集中力量搞重点方向工程、首脑防护工程和后方基地工程，以后又转到特种兵工程。

辽东半岛是祖国东北的大门，外长山沿海岛屿又是大门的屏障。为加强外长山沿海岛屿建设，沈阳军区早就组建了外长山要塞师，组织部队上岛构筑坑道、野战工事和营房。陈锡联主持军区工作后，感到守岛部队处于一线，驻地分散，交通运输、通信联络都不方便，平时不能及时得到上级的指示，战时又要首先接敌，抗击敌人重兵突击，且有被敌分割、封锁，处于独立作战等风险，因此，岛屿的设防建设要重于陆岸。为加强守岛力量，他和党委一班人讨论决定并经军委总部批准，于1961年2月将守备第一师（原外长山要塞师）扩编为外长山要塞区，执行军级权限，下辖广鹿、小长山、大长山、海洋、石城、獐子6个守备区，增加了火力分队，加强了通信、交通及后勤建设力量。在陈锡联倡议下，沈阳军区还成立了海岛建设委员会，统一领导沿海岛屿的战备和设防建设。

从当时对于战争的预想出发，沈阳军区在战备设防建设上立足于打大仗、打核战争，因此，防原子弹、导弹攻击成为设防建设的重点。无论是勘察、设计还是施工、维护和使用，陈锡联都强调从实战出发，要善于利用地形，充分利用自然防护力，采取小开口，开斜口，利用厚度，控制长度，做到既能防常规武器的攻击，又能够抵御核武器的袭击。

晚年回忆主抓东北战区战备建设时，陈锡联仍欣慰不已：“从全军来看，‘文革前的那几年，沈阳军区在战备设防建设上投入的兵力是最多的。除了保质保量全部完成设防工程建设外，还建了一些飞机库，海军潜艇也有隐蔽设施。军委表扬军区的战备工作决心大、行动快、效果好。”

指挥部队粉碎蒋介石军事冒险

当时，在美国大力支持下，国民党台湾当局不断派飞机、军舰从空中和海上窜犯大陆。中央军委对此非常重视，毛泽东亲自批示：“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时任总参谋长的罗瑞卿大将也批示：“海底捞针，不击落敌机总不死心。”为了反击台湾当局的空中侦察，沈阳军区于1960年统一组成了3个高射炮群，部署在丹东至旅大一线沿海附近，执行反空中侦察作战任务。

敌人的飞机飞得高、飞得快。经常是目标刚一在雷达上出现，很快就消失了，要锁定非常困难。在陈锡联领导下，沈阳军区沿海防空高炮部队的广大指战员，长期蹲山头、住帐篷，在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的情况下，针对敌机活动的规律和特点，苦练协同动作，苦练“30秒”过硬的本领，日夜警惕地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1961年9月，在陈锡联主持下，沈阳军区在丹东召开现场会议，总结交流临战训练的经验。会上，曾思玉代表军区提出：“宁可百日不战，不可一日不备。”不久，罗瑞卿又提出了“打掉一两架敌机过年”的号召，进一步增强了指战员歼敌的决心。

1961年11月6日17时5分，一架美制蒋军P-2Ⅴ型侦察机自韩国釜山起飞，企图利用夜暗，经辽东半岛窜扰东北腹地。接到敌机出航的情报后，陈锡联指示军区前指领导立即进入空军指挥所，辽东沿海各炮群进入一级准备。18时18分，敌机窜至海洋岛以南150公里，即被我军雷达发现。18时45分，敌机自碧流河口入陆。18时55分，敌机进至距我探照灯第四〇二团八连中央雷达站4公里时，被该灯站开灯照中，紧接着4个灯站接光跟踪，各高炮群立即以猛烈火力急速射击。18时55分30秒，敌机下滑拐弯低空飞行逃窜时被击中，坠毁于碧流河以东永宁屯以北300米处，该机乘员国民党国防部第二厅技术研究组中校组长叶林等13人全部毙命。这次战斗从开灯到击落敌机，仅用30秒钟。

11月17日，罗瑞卿专程飞抵丹东，陈锡联和曾思玉到机场迎接，罗瑞卿当面表扬说：“祝贺你们击落敌人的P-2Ⅴ型侦察机！你们打得好！”陈锡联诚恳地说：“曾副司令员下了大工夫！”他们驱车来到永宁屯时，只见当地参观的群众川流不息。罗瑞卿在敌机残骸前说：“所有参战部队都有功劳，你们要好好总结经验，以利再战。”不久，国防部对沈阳军区参战部队给予通令嘉奖。

1962年，内地连续遭受几年严重的自然灾害，经济上出现了暂时困难，同时国际上美帝国主义与苏联也联合反华。盘踞在台湾的蒋介石集团认为这是反攻大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于是，他们疯狂地窜犯大陆沿海地区，进行战争动员和军事部署。

为坚决粉碎蒋介石的军事冒险，沈阳军区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派出部队执行入闽作战任务。6月5日，沈阳军区召集参战部队的团以上干部到沈阳开会，陈锡联和军区政治委员赖传珠做了动员。在动员会上，陈锡联掷地有声地说：“蒋介石这人向来看形势看对的不多，这回我看他又估计错了形势。你们要树立必胜信心，坚决执行军委命令，一路开进，一路进行思想动员，抓紧临战训练，圆满完成作战任务，绝不能叫蒋介石的冒险得逞。”

当时，周恩来专程到沈阳接见与会干部，并与大家合影留念。周恩来对大家说：“蒋介石不甘心失败，又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妄图趁我们困难的时期集结重兵，反攻大陆。他既然找上门来，那我们也只好奉陪。我们的基本方针是放他进来，诱敌深入，再来个关门打狗，叫他有来无回。”他还说：“这次行动和过去不一样，过去大部队集结，作战行动是隐蔽、保密的。这次我们是公开的。部队过江之后，凡行军开进都在白天，把轻重武器的遮布都揭掉，亮出来，向人们公开部队番号，为的是警告蒋介石，不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周恩来的这番话，使大家全面准确地理解了中央的战略意图和战役行动要求，信心更足。

将士出阵，自然要犒劳一顿。当时，国家经济困难，部队伙食都不大好，大家肚子里都没多少油水。为此，陈锡联吩咐管理部门：四菜一汤的规定不要破，但要实惠点。结果说是4个菜，实际是4大盆：蒸鸡蛋糕、猪肉炖粉条、炖鱼、蘑菇炖鸡。很多年以后，不少人還对这顿饯行饭记忆犹新、念念不忘。

6月8日，沈阳军区第一批赴闽部队启程。陈锡联指示南下部队：严格按照周恩来的指示，部队白天行进，晚上休息。每到一地，安营扎寨，唱歌吃饭。6月30日，部队进入福建境内，根据当地地形和气候条件，进行战场勘察，展开临战训练，苦练杀敌本领。

由于中共中央及时揭露美蒋罪恶阴谋，军民万众一心，严阵以待，蒋介石集团被迫放弃了军事冒险行动。赴闽部队圆满完成了任务，于当年10月30日返回归建。

培养、宣传雷锋这个重大典型

20世纪60年代初，沈阳军区涌现出了雷锋、“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模范红九连”等一批全军性的先进典型。其中，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后来成为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学习的光辉榜样，这是沈阳军区的骄傲。诚如陈锡联所言，“雷锋这个典型出在沈阳军区不是偶然的。它是军区各级组织注重政治思想建设，注重发现培养典型，善于运用典型指导工作而取得的丰硕成果”。这其中，也有他的默默关注和支持。

雷锋是沈阳军区工程兵第十团运输连的战士，1960年入伍。到部队的第一天，他就代表几百名新兵在团里召开的欢迎大会上作了动人的讲话，从而引起了从连队到团领导的注意。在连队和团里的精心培养下，雷锋迅速成长起来，入伍当年就被评为“五好战士”和“节约标兵”，先后荣立三等功、二等功各一次，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时期的雷锋在该团和军区工程兵部队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雷锋入伍时，沈阳军区正在开展“两忆三查”（忆阶级苦、忆民族苦、查立场、查斗志、查工作）教育。在教育试点中，作为忆苦典型，雷锋向军区工程兵领导机关和有关部队作了忆苦报告。大家听后感动得流泪，普遍反映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军区《前进报》很快组织力量进行宣传报道，特别是请新华社驻军区记者采写了长篇通讯，详细介绍雷锋在旧社会的苦难经历和解放后的成长过程，尤其是介绍了雷锋入伍后不忘阶级苦、民族恨，勤奋工作，刻苦学习的生动事迹。当时，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杜平中将看了这篇通讯后，很有感触，当即做出批示，要求《前进报》要很好地进行宣传。1960年11月26日，《前进报》发表了题为《毛主席的好战士》的长篇通讯，此后又用大量的篇幅刊登了雷锋日记摘抄和雷锋战友讲雷锋的故事。这样，雷锋引起了沈阳军区领导的注意。

1962年2月，沈阳军区召开首届共青团代表会议，雷锋作为特邀代表出席了会议，并当选为主席团成员。会上，特意安排他向全体到会同志介绍了自己的苦难童年和在党的教育、毛泽东思想哺育下成长进步的经历。他的报告引起了与会者的强烈反响。听了雷锋的发言，陈锡联、赖传珠及其他军区领导同志都深受感动。在讲话中，陈锡联动情地说：“我和雷锋同志的经历有相似之处，雷锋出生在湖南望城县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万恶的旧社会逼得他家破人亡，从小便失去了父母，6岁起就给地主放猪，受尽折磨，后来被地主赶出门，从此过着流浪的生活。我也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从小给地主家放牛，受尽了欺辱，后来被地主一鞭子打出来参加了革命。我们都是阶级兄弟。所不同的是，雷锋同志是我国进入社会主义时期以后，在党和人民培育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的杰出代表，在他的身上，集中地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体现了我国青年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的优秀品质。因此，我们每一个青年、每一位同志都要向雷锋学习。”

会后，陈锡联、赖传珠接见了雷锋及其他几名特邀代表，勉励他们要珍视自己的荣誉，谦虚谨慎，不断努力，健康成长。沈阳军区党委决定，将雷锋的报告录音带复制下发各部队播放，组织雷锋和部分优秀代表到军区各部队作巡回报告，在全军区范围内广泛开展宣传学习雷锋活动。这样，雷锋成为全军区学习的榜样。

雷锋殉职后，沈阳军区党委迅速作出《关于开展学习雷锋运动的决定》。经军区呈请国防部批准，授予工程兵第十团运输连四班以“雷锋班”荣誉称号。1963年1月21日，军区在沈阳隆重举行“雷锋班”命名大会。军委秘书长罗瑞卿为命名大会题词：“伟大的战士——雷锋同志永垂不朽！”东北局第一书记、沈阳军区第一政治委员宋任穷题词：“革命精神、永垂不朽！”陈锡联题词：“党的好儿子、毛主席的好战士。”赖传珠题词：“永生的战士、光辉的榜样。”

在命名大会上，陈锡联宣读了国防部关于授予四班“雷锋班”称号的批复，并把“雷锋班”锦旗授予运输连四班。他还特别勉励雷锋牺牲时负责倒车的乔安山，要他放下包袱，抬起头来，好好开车，好好做人。

命名大会召开后，2月9日，军委总政治部发出通知，号召全军迅速开展宣传和学习雷锋模范事迹的活动。雷锋成为全军学习的典型。

1963年3月5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了毛泽东“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此后，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陈云、邓小平等中央领导都为雷锋题了词。从此，雷锋的名字从全军走向了全国，一个声势浩大的学习雷锋运动在神州大地上兴起，雷锋成为全国人民学习的光辉榜样。

组织军区部队投身1964年全军大比武

1964年1月，中央军委发出指示，号召全军学习推广“郭兴福教学法”。陈锡联因势利导，要求军区认真贯彻军委的指示，推动群众性练兵活动更深入地发展。对于学习“郭兴福教学法”，陈锡联非常重视，并有心得：

军区邀请他（郭兴福）和他带领的班在沈阳、哈尔滨、通化、丹东、锦州等地作了160多场巡回报告和表演，全区有数万余名干部、战士听过他的报告，看过他们的表演。我总结郭兴福同志的教学法的特点是12个字：认真、严格、全面、灵活、实际、细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单兵训练搞得很出色。单兵是小组的基础，小组是班的基础，班是排、连的基础，因此，单兵是基础的基础。郭兴福同志从单兵训练入手，突出了重点，抓住了关键。他的教学法中另一个很具特色的方面是思想工作贯穿始终。把训练当战场，从严从难要求的同时，对战士的心理、个性摸得很透，战士动作做错了，能耐心说清道理，让战士自觉改正，对每一个战士的微小进步，能马上提出表扬鼓励。他既是一个很好的连长，又是一个很好的指导员。他们的表演不仅给军事干部做了军事训练教学方法的示范，也给政治干部在训练中如何做好思想工作做了示范。所以，我要求我们的连长、指导员，我们的各级干部，都要以甘当小学生的精神，虚心向郭兴福同志学习，学习他高度的战备观念和责任心，学习他刻苦钻研的精神，学习他勤学苦练、能讲会做的过硬本领，学习他灵活多样的训练方法，学习他训练中善于做思想工作，学习他耐心虚心的教学态度。

在陈锡联大力推动下，沈阳军区全区范围内掀起了一个学习“郭兴福教学法”的比学赶超活动。1964年5月29日至6月12日，沈阳军区在通化地区召开学习“郭兴福教学法”经验交流现场会议（又称大比武会议），陈锡联、曾绍山（时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主持了这次比武。参加会议的有全区师以上军政领导、机关业务干部和各兵种表演分队共1100余人。在比武中，所有兵种专业的表演内容都是实战最需要的，所有表演都严格按照条令、教程进行，绝大多数项目都继承和发扬了人民解放军传统的作战经验和练兵方法，像步兵打坦克、迫击炮简便射击、司号员战地吹奏、军马训练、野战炊事、应用地雷等，这些都是实战中非常需要的。其中有些战术动作和技术操作要领，还在学习“郭兴福教学法”基础上有新的改進和创新。

为了检验学习“郭兴福教学法”的成效，陈锡联还组织军区部队多次参加了全军组织的各兵种比武大会，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1964年7月20日至8月6日，全军防化学兵比武大会首先在沈阳军区某防化团召开，陈锡联、赖传珠陪同叶剑英出席了大会。参加比武的有全军14个大单位的代表队共500多人，沈阳军区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8月1日至13日，全军炮兵比武大会在沈阳军区营城子靶场举行，陈锡联陪同叶剑英、罗瑞卿出席大会。沈阳军区炮兵派出4个班、20名技术尖子组成代表队参加比武。另有1个炮兵营、2个炮兵连、3个炮兵班、2名政治指导员为大会做表演。结果，沈阳军区代表队在比武中获得的一、二、三等奖占总数的24%。叶剑英和罗瑞卿对海洋岛女民兵炮兵班的汇报表演评价很高，分别和她们合影留念。

8月3日至14日，全军步兵比武大会在北京怀柔举行。沈阳军区有1个建制连、11个建制班、39名个人尖子参加比武。最终，沈阳军区参加比武和表演的10个战术项目，4个获一等奖，6个获二等奖。叶剑英看了沈阳军区某师步兵班进攻汇报表演后，赞扬说表演很成功，很生动，连长导演得很好，把毛泽东军事思想学活了。罗瑞卿看了沈阳军区所属锦州步校单兵防御的汇报表演后，说，你们真如叶帅说的那样，一个个像小老虎。参加技术课目比武表演的4个班，有2个被评为一等奖。参加5大技术全能比武（每军区参加1个班）的沈阳军区某部九连九班，取得了射击、投弹、刺杀、土工作业4项第一，爆破第二，总评第一名的好成绩。

在两次全军装甲兵的比武中，沈阳军区更是大出风头。

第一次比武于4月下旬至5月上旬在安徽省明光市三界镇举行。沈阳军区参赛的18个课目中有14个获奖。全军装甲兵树立的5个训练标兵中，沈阳军区就占了2名：坦克自行火炮某部排长王金柱被树为通信教练员标兵，坦克自行火炮某部连长兰秀林被树为驾驶教练员标兵。

第二次装甲兵全军大比武于8月14日至20日在北京举行。沈阳军区有5个课目参加表演，兰秀林和他的驾驶组昼夜通过土岭，不论高速还是低速，成功率100%，表演出色，大会专门为他们拍了电影。王金柱带领的通信组，在运动中以3分钟时间排除所有故障，获得参观者的交口称赞。表演后，叶剑英当场接见了王金柱和通信组，与他们合影留念。

8月中旬，全军侦察兵专业尖子比武现场会在丹东举行。沈阳军区有4个班参加了全部规定课目的比武，射击、游泳、攀登、战术均获集体前3名。沈阳军区某部侦察连表演了万米武装泅渡和攀登崖壁等课目。表演结束后，叶剑英给予高度评价，并号召向该侦察连学习。

指挥珍宝岛自卫反击作战

20世纪60年代，苏方开始在东北边境地区进行干扰破坏。据边防部队统计，从1964年10月至1968年2月，苏联边防军在中苏边境地区挑起的各种边境事件达4180起之多。珍宝岛的武装冲突，就是苏方蓄意制造这种种边境事件的必然结果。

从1967年1月至1969年2月，苏联边防部队非法武装入侵珍宝岛就达16次之多，他们出动装甲车、卡车、吉普车，携带军犬，在直升机的掩护下，利用江面结冰的条件，上岛拦截和殴打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中国边防干部战士，打伤我军数十人次。

遵照中央军委严格遵守针锋相对，后发制人和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等指示，陈锡联等沈阳军区领导把毛泽东制定的“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先礼后兵，后发制人”“有理、有利、有节”“不斗则已，斗则必胜”等46字方针作为边防斗争总的指导思想和反侵略斗争的行动准则，结合当时敌情，对边防部队进行传达教育，要求部队把上述方针原则作为统一的整体，在执行中有机结合，紧密联系，灵活运用。并要求边防分队坚持上岛正常巡逻，敌不上岛，我上岛，敌上岛，我更上岛，不吃亏，不示弱，以行动表明珍宝岛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要既敢于斗争，又善于斗争，讲究策略，遵守纪律，不主动惹事，不开第一枪，不轻易动武，在边境线上的一切生产和工作活动，都要控制在边界我侧。一旦苏方发起进攻，我即可进行自卫反击，确实做到“不打无把握之仗”，而且要打，就要打准、打疼、打狠，政治上主动，军事上有利。

1969年3月2日，珍宝岛地区冰天雪地。上午8时40分，沈阳军区边防部队公司（地名）边防站派出例行巡逻分队，分成两个小组对珍宝岛进行巡逻。当该边防站站长孙玉国带领的第一组沿着中国境内的冰道抵近珍宝岛时，苏联边防军立即从位于珍宝岛上游和下游的两个地方出动70余人，分乘2辆装甲车、1辆卡车、1辆指挥车抢先侵入珍宝岛，阻止我边防部队登岛巡逻，并于9时17分突然向中方巡逻人员开枪射击，当场打死打伤中国边防战士6人。第一巡逻组忍无可忍，被迫自卫还击，首先集中火力击毙下米海洛夫卡边防小队长伊万上尉和其他指挥官，击毁其指挥车，使其指挥失灵。第二巡逻组听到枪声后，在班长周登国的指挥下果断行动，击退企图从侧后攻击我方岛上巡逻分队的苏军装甲车。经过1个多小时激战，迫使入侵的苏军撤退，保卫了珍宝岛的主权。

3月2日战斗后，陈锡联等军区领导分析：苏军不会甘心失败，必寻机报复，加紧向珍宝岛当面增调部队，企图继续以武力强占珍宝岛或其他中国领土。因此，他们于3月3日向中央军委提出进一步加强珍宝岛、七里沁岛反侵略斗争的请示报告。根据军委的指示，他们研究决定：组成由时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肖全夫和军区政治部副主任李少元（同年8月任军区副政治委员）为领导，由当地驻军、省军区领导参加的军区前指，以加强统一指挥。陈锡联向前指成员交代：珍宝岛自卫反击作战，要服从国家政治和外交斗争的需要，打不打，什么时间打，打到什么程度，都要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号令。他特别强调：我们一定要精心谋划，周密部署，将战斗控制在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国一侧，把敌人消灭在中国境内。

果然不出陈锡联等人所料，3月15日，苏联边防军出动大批装甲车、坦克和武装部队再度入侵珍宝岛，先后3次向我方发起进攻，均被成功击退。在15日战斗中，苏军一辆T-62型坦克被炸断履带，滞留在中国江汊的冰面上，成为苏军入侵中国领土的铁证。因此，苏军千方百计想夺回这辆坦克。3月17日凌晨，他们猛烈炮击中国边防部队的前沿阵地和纵深6公里的地域，出动坦克、装甲车和步兵入侵珍宝岛，在岛上埋设1000余枚地雷，并预留了一条20米宽的通路，企图把坦克拖回去。中国边防部队即以炮火拦阻登岛苏军，迫使其施放烟幕弹，逃回苏境。

21日晚，苏军派遣一个爆破组，又登岛摸向坦克，企图将坦克炸毁或炸沉，被中国守岛部队发现，立即组织火力將其击退。苏军为阻止中方将坦克拖走，昼夜不停地炮击这辆坦克，致使冰层被炸开，坦克沉入江底。此后，中国边防部队在海军潜水员、当地政府和人民群众的协同下，冒着苏军炮火的袭击，穿过1米多厚的冰层，利用简易的器材，连续作业4昼夜，于5月2日将这辆坦克打捞上岸。此后，沈阳军区将这辆坦克转送到北京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展览。

在这次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陈锡联等始终坚持执行毛泽东制定的“46字”方针，坚决听从中央的号令，坚持做到“有理、有利、有节”。在整个反击战中，苏方炮击中方纵深时，陈锡联根据中央指示，要求前指只还击其前沿，以示警告，未向其纵深射击，既给敌人以狠狠打击，又适可而止。在我方予其以重创后，又允许其上岛收尸。这些都有利于揭露其领导集团的霸权主义，争取苏联人民，分化瓦解苏军，既达到了军事目的，又取得了很好的政治效果，圆满完成了保卫珍宝岛的任务。

（责任编辑：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