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云 柴艳萍
(河北经贸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61)
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有效地推动了京津冀三地的交通、经济、医疗、文化、教育等方面的联动发展,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其中,环境污染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目前就这个问题,国内学者做了大量的研究:其一是对京津冀三地雾霾、水污染等环境污染产生的原因及其防治策略的研究。符诚等人分析了雾霾天气发生期间的天气形势以及各气象要素和物理量的变化特征[1];周须文等人对雾霾消散的大气进行了聚类分析[2];刘硕等人总结了京津冀沙地植被生态修复研究进展,分析了该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对策建议[3];席北斗等人提出了“十三五”期间京津冀地下水污染防治的四个研究方向[4];刘明等人认为京津冀区域大气和水污染难以治理,水土流失严重,提出了加强京津冀区域立法执法协作、建立生态补偿机制以及开展技术创新等解决方式[5];郑秀杰等人指出了京津冀在快速发展进程中引发雾霾、水资源短缺和生态失衡等区域性环境问题的原因,提出了统一指导、协同治理、严格考核等治理策略[6]。其二是对京津冀地区生态环境治理中出现的问题及其相应对策的分析。李惠茹等人指出了京津冀生态环境协同保护中出现的问题,建议建立生态环境协同保护管理平台,完善京津冀生态环境协同保护的长效补偿和市场化机制,以解决这些问题[7];王慧等人分析了法制保障中因环境立法的缺失而导致京津冀协同治理出现了一些问题,从立法、执法、司法三个层面讨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对策[8];蔡满堂等人通过梳理 2000—2017年间单位 GDP所带来的资源环境压力的变化趋势及其区域分布特点,分析了京津冀地区之间存在的差异,提出推进京津冀地区生态环境管理一体化[9];祝尔娟提出应建立京津冀生态一体化[10]。
以上国内学者较为客观地分析了京津冀在建设过程中存在的环境污染问题及生态治理中存在的不足,并提供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其数据分析也较为详实,为进一步研究相关问题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但是,他们主要从自然科学的视角分析这些问题,没有从哲学的角度深层次分析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和所涉及到的实质问题以及这些问题造成的后果。京津冀地区企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过份追逐利润,导致这些地区出现了严重的环境污染。这涉及到人与生态的关系,也即环境伦理问题,如果不加以规制,未来将会面临更加严重的资源枯竭、环境负担、环境资源分配不均衡;将会导致严峻的环境正义和代际伦理问题。虽然人们在生活过程中会产生环境污染,比如汽车尾气,但环境污染主要是由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工业经济的发展所导致的。从伦理学的角度,认清京津冀经济发展中所产生的环境伦理问题,并寻找出相应的手段解决这些问题,有利于我国在接下来的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中采取科学的经济发展手段和确立正确的经济发展方向,从而实现高效快速发展和绿色发展有机统一。
京津冀经济发展过程中最为典型的环境污染有水污染、大气污染和土壤污染。这涉及到人与生态之间的伦理问题和环境正义问题。
自然有没有内在价值,人在行为、生产和生活中究竟是否应该照顾到自然的价值,这是当代哲学中争论不休的一个话题。美国哈佛大学自然资源和生态学教授史密斯反对我们要遵循自然而行动,他曾悲叹:“我们已经有太长时间把‘自然母亲’看做‘敏感的、高效的、有目的性而又威力巨大的’。”“这样的自然并不存在。”[11]39与他相反,美国哲学家罗尔斯顿则认为,自然本身应该有内在价值,我们的行为必须适合于自然环境,适合于世界给予我们的一切,“有人会把这仅仅看作效率,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却是用‘精明’和‘效率’这样的字眼不足以表达的一种智慧,因为我们不仅仅是接受自然强加给我们的一些限度,而且也承认自然的生命结构中有一种基本的善,一种充足。这生命的组织结构既包括人类的自然才能,也包括这个世界的构造,而我们必须用自然给我们的装备在这个世界里行动”[11]71。此外,在《环境伦理学:自然界的价值以及人对自然界的义务》这本书中,他又“系统地论证了人对动物、生命、物种与生态共同体的义务”[12]25。 二者的争论实际上就是当代著名的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前者认为,只有人才具有内在的绝对的价值;后者认为,自然、生态环境、动植物和无机物也具有内在价值。或者如罗尔斯顿所言:“一派坚持认为人类的道德行为和价值评判行为从根本上与我们的环境是不连续的;另一派则在这里看到连续性。”[11]3人类中心主义的代表人物有约翰·斯图尔特·密尔、康德、布莱克斯通、帕斯莫尔等。密尔认为,虽然遵循自然是可能的,是人们可以选择的,但“遵奉自然跟对与错根本没有任何关系”[11]40。康德认为,只有理性存在者才具有内在的绝对的价值,才值得被尊重。理性存在者包括人、上帝和天使,显然人之外的生物不具有内在价值。布莱克斯通认为,“未来人也拥有这种权利,但权利只与人有关”[12]23。帕斯莫尔在《人对自然的责任:生态问题与西方传统》中指出,“对非人类中心主义道德的呼唤是‘神秘主义的无聊思想’”[12]23。
现代社会,工业化的进程导致了严重的环境问题,全球变暖、水土流失、资源枯竭、气候异常、瘟疫频发、空气污染等,因此,人类在寻求发展中不得不考虑自然的价值,我国同样如此。京津冀在追求一体化经济发展过程中,工业、农业和医疗等领域对环境的破坏较为严重,这背后隐含的就是人与自然的伦理关系问题。动物只有感性没有理性,人与动物不同,既有感性又有理性,所以是双重存在者,理性的一面使人具有了社会性,但感性的一面使人和其它动物一样是自然界的一分子。一方面,自然界给人类提供了物质生活资料,我们理应尊重自然;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界的一分子,必然要受自然法则的约束,因此,人必须顺自然而行。正如中国古代讲天人合一、天人感应、民胞物与、顺应天道一样;反之,人类伤害自然,不仅违背了自然规律,实则也是对自身的伤害。一则这种行为没有尊重自然本身的价值;二则它破坏了自然界提供给人类的物质生活资料,将会危及到人类自身的生存空间和生存状态。
京津冀地区的雾霾、水资源匮乏、水土流失等既是表现又是实证。河北保定、邢台等地区,大量的小工厂环保设施不合格或根本没有环保设施,直接把污水排到地下或河流,导致土地板结,地下水受污染,有些甚至无法饮用,村民不得不远程运水以供生活所需。京津冀地区,特别是河北地区有大量的小型钢铁厂,其生产过程中基本上是烧煤,向大气排放固体颗粒等污染物;北京和天津地区则是有大量的重工业,其在生产中同样如此。再加上冬季这些地区烧煤取暖,大气污染可想而知。因此,这些地区的水污染和大气污染最为突出。
万物有灵,大自然的一切皆有价值。京津冀地区的人们显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没有意识到人与生态之间的伦理关系,更没有妥善处理好这种关系,致使京津冀地区的人们长年受到雾霾的困扰,身体健康受到伤害;水资源枯竭导致人们生活用水困难;水土流失危及当代及未来的子孙后代的生存和生活。
环境正义涉及的是人与生态环境之间的正义关系。生物中心主义者批判人类中心主义将人置于自然界之上、不考虑自然界的内在价值的做法是错误的,且必将遭到自然界的报复,因此,人类要“赋予动物、植物等以道德主体资格,承认其内在价值”[13]25,并且要对其它生物履行义务,“以实现自然不被人类奴役和破坏的目的”[13]26。即,非人类中心主义所主张的生态环境应具有内在价值,人类应该对它们承担义务,被称为环境正义。这里谈到因人类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而导致的自然对人类的报复,这种报复实际上有两个方面的内容:一种是对现世人类的报复;一种是对子孙后代的报复。对于发达国家或地区而言,强势的经济发展战略使他们把重污染企业外移导致了对其他地区或国家环境的破坏,从而伤害到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利益。因此,环境正义应涉及到两个方面:一是不同国家或地区在污染环境或破坏周边环境时,对其他国家或地区利益的伤害;二是当代人对环境的污染伤害到后代子孙的利益。京津冀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同样也涉及到这两个方面的环境正义问题。
1.京津冀发展过程中的环境正义问题
环境正义主张社会发展、环境保护相关的法律和制度等方面对所有地区、所有人而言,应该一视同仁,不应有失偏颇,无论人们的社会地位、文化程度、收入水平或种族状况如何;同理,在承担环境污染的重负时也必须要各地域平等,人人平等。京津冀在一体化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虽然经过近几年的努力,比如开发了南水北调工程、对企业进行环保监管、对农村环境也进行了整治等,但区域发展不平衡导致区域性环境污染仍然较为严重。“从京津冀区域内部看,GDP资源环境压力变化特点不尽相同。……河北省单位GDP的资源和环境压力强度是三个地区中最高的,且考察期内的消减幅度明显低于北京和天津。除单位GDP的用水量和工业废水压力指数降幅接近北京和天津外,其他的资源环境指标的压力降幅都非常小。到2017年时,用电量、工业废气和固废压力指数为63.62,89.62和79.90,是北京市的5~10倍、天津市的3~5倍。”[9]60可见,在京津冀发展的过程中,北京作为首都,显然占有较大的优势,它在经济、政治、科技、文化、教育等方面最为发达,由于在这些方面的优势,它在环境治理方面也远远高于天津和河北。而河北作为一体化中最为落后的地区,它的环境压力最大。一则,河北地区经济相对落后,重工业较多,工业污染也比较严重,导致河北地域雾霾极其严重;二则,北京为了缓解较大的环境压力和人口压力,把大量的工业迁移到河北地区,而这些工业排放的固体颗粒、废水、废气又加大了河北地区的环境压力;三则,河北水资源匮乏,其饮用水多来自于地下水,且需供北京、天津两地用水,“据有关专家统计,天津用水的93%、北京用水的80%来源于河北”[5]78-79。过度的地下水资源开采加重了河北地区的生态危机,导致其自然灾害频发,如“地面下沉,海水倒灌,地面塌陷”[5]79等。
2.京津冀发展过程中的代际正义问题
人类与生态环境的关系中最典型的特征是代际正义问题。代际正义指“不同时代的人和同时代的人一样相互之间有种种义务和责任”[14]293。现代人在行动时不能随心所欲,必须要“受制于原初状态中将选择的用以确定不同时代的人们之间的正义的原则”[14]293。这一正义原则指储存原则,具体如下:“储存是通过把那些旨在改善最不幸者的后代的生活水准的政策作为政治判断并因而放弃一些直接收益而达到的。通过支持这些安排就能达到所需的储存,任何最不利的世代的代表人都不能抱怨另一个世代没有尽责。”[14]293罗尔斯的代际正义理论虽然具有代表性,但是主要谈的是在社会财富分配上的代际正义问题,并没有强调生态环境中的这一问题。美国法学家维丝强调:“当代人和后代人在利用自然资源、满足自身利益、谋求生存发展上的权利均等,当代人须为后代人保留生存发展所需的自然与环境资源。”[15]24事实上,“维护后代人应有权益、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也已经逐渐成为国际社会一项重要的道德共识与法律规定”[14]293。因此,我们无论在使用自然资源、人造资源还是在社会财富的分配中都需要考虑到代际正义问题。实际上,如果撇开非人类中心主义,人和生态环境伦理关系的实质,既包含了环境正义又包含着代际正义。
据资料显示,与其它地域相比,京津冀地区的大气污染、水污染等都达到了较为严重的地步。就大气污染而言,京津冀承包了全国雾霾时长的一半以上。“2017年8月16日,中国环境保护部发布了1—7月大气污染情况,以我国三个经济圈作为对比,结果显示京津冀的各项指标远超全国平均水平,优良天数仅为50.6%,可吸入颗粒浓度水平超过全国平均水平近三分之二。”[5]77此外,“京津冀地区所在的海河流域在全国地表水系中水质最差,劣V类水占比在全国主要流域中最高,污染最为严重。而水质性缺水引发的不仅仅是供水不足,可以看出,在水资源缺乏的同时,水污染治理也已经迫在眉睫”[5]79。
京津冀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无休止地开采也导致了严重的水土流失,这也将对生态带来较大的危机。“据了解,水土流失导致每年基本都会产生洪涝和泥石流,从而造成水库的淤积,使得水库本身的调控能力丧失,不能达到理想的调控水资源的能力。最为严重的是官厅水库和密云水库,山地水土流失对这两个水库供水造成了巨大的影响。”[5]79京津冀地区生态环境遭到破坏,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利益的驱使,另一方面是没有深刻认识到代际正义问题。只考虑眼前利益不考虑长远利益,不是明智的发展之道。发展不仅仅只有经济的发展,而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的五位一体化发展。
既然我们发现京津冀经济发展过程中遇到了一些环境伦理问题,那么就要试图解决这些问题。就人与自然之间的伦理关系而言,目前面临着严重的生态危机,笔者赞成非人类中心主义者的观点,自然界本身就具有内在价值,我们不能把自然完全的工具化,而是要与自然界和谐相处,维持自然界的可持续发展。京津冀地区由于环境污染严重,因此,只有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实现绿色发展,才能推动该地区生态环境的发展,以生态环境的发展促进经济发展。总之,绿色发展应作为经济发展的前提。就涉及到的环境正义问题而言,京津冀在发展过程中既要注意平衡三地的发展以维护区域正义,又要通过环境保护维护代际之间的公平正义。
地球是人生存的场所,它为人类提供基本的物质生活资料,人作为地球中的一员,尊重自然规律、敬畏生态环境,也是尊重人类自身。绿色发展是缓解或协调人与自然之间伦理关系的一个重要途径。京津冀在一体化经济发展过程中同样如此。
第一,实现京津冀三地环保立法并协同执法。
人类文明史上经历了三种文明——原初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其中工业文明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最为严重。目前人类处于工业文明的加速发展阶段。“由于大量使用煤、石油、天然气、铀等矿物能源,使人类的物质生产力神速提升”[16]59,但同时这些物质在使用后对大气污染最为严重。此外,一些重工业和加工制造业在生产中向外排放的污水和废弃物也严重地污染了水资源。京津冀作为重工业基地,有大量的钢铁厂、化工厂、日用品加工厂、药厂等,且又地势低洼,水资源匮乏,干旱少雨。一方面,这些地区排放的有害气体由于少风得不到扩散和少雨得不到飘落净化;另一方面,污水的排放又加重了水资源的枯竭。
针对上述现状,京津冀地区可以制定专门的环境保护法,并多部门协同执法。虽然我国在2014年4月24日修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但还不够详细具体。可以由北京市牵头,中央政府支持,在该法的范围内,联合天津和河北地区制订更加具体的资源环境保护法。比如,针对不同企业,制定具体的固体颗粒、废水、废气排放标准和详细的惩罚措施,超过这个标准即为违法,应受到相应的处罚。此外,实行京津冀三地协同执法。每年不定期的由京津冀三地环保部门联合交叉对企业进行环保标准检查,对违法的企业实行关闭或加重罚款或严令整改。
第二,对京津冀三地,特别是企业,普及环境伦理知识,提升人们的环境保护意识。
没有人故意作恶,人们作恶是因为没有掌握道德知识,不知道何为善何为恶,才会出现错误的选择。知善方能行善,没有关于善恶的知识,人们在行为中往往不知所以,没有标准或章法,对于企业同样如此。市场经济是受资本支配的,中国现在是市场经济,因此也是由资本所支配的市场经济。企业的唯一目的在于营利,在于实现资本的增殖。“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17]839虽然我国有强大的宏观能力,且国有企业占比较高,资本运转的负面效应不至于如此严重,但马克思形象地揭示了资本统治的可怕后果。
京津冀作为庞大的经济体,对全国经济贡献巨大,但一味地追求经济效益,必然使人不惜污染环境,因为污染环境的成本较小,代价较低,而采用环保设施无疑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因此,要通过新媒体、自媒体、电视、网络等手段,深入京津冀企业内部进行伦理道德知识宣传。一方面既要宣传关于善恶、正当与否、正义与否、道德与否等道德知识,还要宣传人与自然应如何相处,企业在生产中是否应该保护环境,应如何保护环境等生态伦理知识;另一方面,宣传承担环保责任属于声望资本,它会在后期为企业带来更大的利润。事实上,企业应积极地承担环保责任,比如配备环保设施对废水进行处理并循环利用,采用低污染的机器或燃料,通过使用人造再生资源或环保材料减少对自然资源的开采和利用。这些行为短期内可能会使成本增加,但由于在社会上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会使消费者认同其企业文化,增加了购买其产品的机率,从长期来看有利于树立其产品的品牌形象,使其声望资本增加。“声望资本为企业增添附加值,它有助于企业吸引并留住客户、员工、投资人以及供应商。”[18]7如此,一方面,通过伦理道德知识的宣传,培养企业的道德意识,增强其道德感,从动机上激发企业自觉承担起环保责任;另一方面,通过对环保责任与企业发展之间关系的宣传,从效用上使企业意识到承担环保责任是促进企业自身利益的一个重要方式,从后果上激发企业自愿承担环保责任。双管齐下,从动机和后果上培养企业的环保义务感。
如此,通过法律和道德的双重约束,使企业承担环保责任,发展绿色经济,避免黑色经济,力图改善京津冀地区的生态环境。这样既可以缓和人和自然之间的伦理关系,又可以为后代留下优良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缓解代际伦理关系,维护代际正义。
人人在生产、生活、资源享用、社会机会、信息知情权等方面享有基本的平等权,因此,公平正义应该是社会制度最为重要的价值。环境公正同样也很重要。京津冀人民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应该共同享用洁净的水、清新的空气、和谐的生态环境。然而,现实中河北地区做出了环境牺牲,长此以往,既不利于河北的发展也不利于京津冀一体化发展。毕竟河北生态发展的长期滞后会拖累京津冀发展的步伐。虽然中央财政每年安排上百亿专项资金用于防治京津冀及周边地区的大气污染防治,但它毕竟辐射到长三角、珠三角13个省区市,分到河北的资金就比较有限了。“三地应注重实施生态损失评估,开征生态补偿基金,并对补偿资金的使用公开化、透明化,接受公众监督。国家应本着‘利益兼顾,适当补偿’的原则,尽快建立京津冀生态环境整治补偿机制。国家应设立专项补偿基金,合理补偿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三省市水资源分配以及由此引发的移民、生态环境保护和防洪损失等问题。”[6]37具体而言,可以设置京津冀专项环保基金,该基金来源可以由国家财政拨款和环保税收构成。一方面,对河北或相对落后地区的企业给予资金支持,用于补偿其在环保上的开支,或者对在环保上投资较大做得较好的企业给予资金奖励;另一方面,对污染较重的企业,特别是由北京迁往河北的重工业,加大环保税征收的比例,这样既可以迫使企业承担环保责任,又能充实环保基金的数量。
近几十年来,由于改革开放战略的实施,中国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但却存在着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发展不平衡以及区域间发展不平衡的状况。五位一体化发展、协调区域发展,是我国目前所实行的发展战略。京津冀一体化协调发展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但是,京津冀却不像江浙沪发展的那么均衡,相比北京和天津,河北在各个方面依然比较落后,尽管新建了雄安新区,但目前它并没有在较大程度上带动河北的发展。落后的经济致使河北在生态环境上的破坏较为严重,长期得不到切实的解决。相比之下,北京和天津的生态环境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好转。上述论证指出了这些问题的实质以及具体的解决方式,从而能使我们更加重视这些地区的环境保护,维护生态平衡和环境正义,并促使我们在今后的经济发展中去尽力解决这些问题,协调或平衡经济和生态的发展,以促进京津冀三地的整体发展和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