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开端与孕育形成：《反对本本主义》的多维解读

陈 安 刘 辉

1930年5月，毛泽东在寻乌作社会调查期间，写下的《反对本本主义》(原题为《调查工作》)一文，深刻阐明了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坚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原则的重要性。《反对本本主义》不但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之作，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开端，而且从当时中国革命的实践中对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等方面进行了理论概括，孕育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标志着毛泽东思想的初步形成。重温并多维解读《反对本本主义》经典文献，深刻领会其内涵与精神实质，对于坚持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和党的群众路线，坚持独立自主原则、保持战略定力，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历久弥新的时代价值。

一、《反对本本主义》开启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探索实践

规律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正确认识规律，按客观规律办事却是非常不容易的。土地革命初期，盲目执行共产国际决议和照搬苏(俄)革命经验的现象在党和红军中盛行，这极大地妨碍着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革命规律的认识。其主要体现在：

(一)大革命失败的惨痛教训说明党还处于幼年时期，应对复杂环境的政治经验不足，对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基本问题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1.学习和借鉴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中国共产党革命理论的最主要内容

当时，党内许多领导人和理论工作者关注的重点就是翻译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他们开始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审视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的一些实际问题。但是，由于党还处于幼年时期，他们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和理解还不深刻。因此，这一时期党的革命理论就不可避免地存在局限性。

2.早期的中国共产党难以摆脱共产国际的错误指导思想

1922年7月，中共二大决定加入共产国际。作为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当时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基本上是照抄共产国际的。一方面共产国际及其在中国的代表对中国革命起了积极作用，但另一方面，由于其缺乏对中国革命具体情况的了解，而在国共合作、认识中国社会和革命的性质、反帝反封建革命纲领等方面做出了许多错误指导。这在客观上严重妨碍了党的领导人自觉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中国革命实践。

3.对革命规律的认识不可能一蹴而就，应遵循从特殊到普遍、从个别到一般的规律

大革命初期和中期，党的路线基本是正确的，因而党领导的革命取得了多方面的进展。但是，面对强大的反革命力量，处于幼年时期的中国共产党对中国革命的性质、对象、动力、前途等根本性问题缺乏完整、系统的认识，特别是没有认识到中国革命的特殊规律。这导致“中国共产党的中央领导机关在大革命后期犯了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放弃了无产阶级对农民群众的领导权，使革命遭到失败”(1)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95页。。

(二)大革命失败后党开始独立领导中国革命，这为撰写《反对本本主义》创造了主观和客观的条件

1.党独立领导土地革命需要回答“敢不敢革命”“怎样坚持革命”这两个根本问题

土地革命初期，“革命工作以城市为中心，武装起义首先是为了占领中心城市”(2)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120页。是全党的共同认识。基于这种认识，以攻占中心城市为目标的起义均遭失败。这充分说明，在敌我力量对比极端悬殊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人不可能像俄国十月革命那样，通过首先占领中心城市来取得全国革命的胜利。解决中国革命的根本问题，不可能在马克思主义的现成词句、共产国际的决议和苏(俄)经验中找到现成答案，只能依靠实践经验的积累，通过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能逐步加以解决。起义失败后保留下来的部队，大多经过摸索，转移到偏僻农村和山区坚持斗争。中国社会的客观条件，迫使大批中国共产党人深入农村进行革命斗争。

2.在土地革命斗争实践中“找着新的道路”(3)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104页。的任务要求

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刻总结了大革命的失败和以城市为目标的起义失败的经验教训，到1930年上半年，逐步找到了解决大革命失败后中国革命道路问题的新方案。在红四军进军赣南、闽西的实践中，特别是从1929年到1930年，毛泽东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建立巩固的农村根据地的重要性，并从理论上初步阐述了中国革命的新道路。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艰辛探索中开辟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这条新道路，是党和人民集体奋斗开辟出来的，为中国革命走向胜利指明了正确方向，反映了中国革命的特殊规律。在这个过程中，毛泽东作出了最卓越的贡献。

3.消除教条主义的严重危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客观要求

党的二大通过决议，确认中国共产党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这在当时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一种抉择。然而，加入共产国际后，中国共产党必须执行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及其执委会的一切决议。这给中国革命带来积极和消极两方面的影响。因为，由于中俄两国国情不同，共产国际对中国革命的具体指示有许多是与中国实际不相符的，而党内有些同志唯共产国际指示是从，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俄)经验神圣化。这导致接连发生了三次“左”倾错误，曾使中国革命几乎陷于绝境。对此，毛泽东深感忧虑。针对当时党内一些人的右倾悲观思想，尤其是“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倾向，毛泽东通过寻乌调查，撰写了《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从理论上阐明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路线。

二、《反对本本主义》成为毛泽东思想初步形成的重要标志

作为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反对本本主义》从理论上阐述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的三个基本点。为洗刷唯心精神，毛泽东深刻阐明了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坚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原则的极端重要性，提出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和“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4)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115页。的重要思想。《反对本本主义》所孕育的理论思想，表现了“毛泽东开辟新道路、创造新理论的革命首创精神”(5)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123页。，标志着毛泽东思想的初步形成，为复兴中国革命和争取中国革命的胜利指明了正确前进方向。

(一)初步孕育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之一“实事求是”的思想

坚持从实际出发，是毛泽东的突出特点。在开辟赣南和闽西苏区的艰难过程中，不论工作如何繁忙、局势如何险恶，他从不放松对革命现状和群众生活进行周密细致的调查研究。毛泽东批评党内讨论问题时有人开口闭口“拿本本来”。他一贯大力倡导开展调查研究。通过寻乌调查，毛泽东系统总结了调查研究的具体实践，并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把马克思主义的调查研究方法上升到比较系统的调查研究理论。同时，毛泽东通过寻乌调查，深刻认识到了土地革命遇到了许多根本性问题，需要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来论证求解。因此，《反对本本义》对调查研究的目的、重要性和方法等，做了生动具体而又有理论高度的阐述。

针对当时党内许多同志对中国革命实际缺乏了解，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强调：“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要明了各种阶级的相互关系，得到正确的阶级估量，然后定出我们正确的斗争策略，确定哪些阶级是革命斗争的主力，哪些阶级是我们应当争取的同盟者，哪些阶级是要打倒的。”(6)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3—114页。这为苏区各级党员干部结合革命实际开展调查研究指明了方向。在毛泽东等领导人的倡导下，中央苏区的各级党政军机关掀起调查研究的热潮，培育了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优良作风。毛泽东把调查研究与党的思想路线联系起来。他深刻指出，共产党的正确而不动摇的政策和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革命斗争需要“本本”，“但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的本本主义”。毛泽东从思想路线的高度，明确提出反对本本主义，阐述了党的思想路线是政治路线的基础，并表述为“共产党人从斗争中创造新局面的思想路线”(7)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1—116页。，孕育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之一“实事求是”的思想。这标志着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初步形成。

毛泽东明确提出的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重要思想，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创造性的运用和发展，为中国革命新道路理论奠定了坚实的唯物主义哲学基础。

(二)初步孕育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之二“群众路线”的思想

认识来源于实践，而实践的主体是群众。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同坚持依靠群众的工作路线是一致的。群众路线是中国革命的根本点。毛泽东在寻乌调查中，与各阶层和年龄段的代表人物进行了长达十多天的开会调查，搞清楚了革命应该团结谁、依靠谁、打击谁的问题，从而得出了正确的阶级估量和斗争策略。因此，毛泽东指出：“我们需要时时了解社会情况，时时进行调查。”如何在调查中了解到真实情况？那就要向群众虚心请教，向群众学习。他号召人们：“到群众中作实际调查去!”“到斗争中去!”在作寻乌社会调查中，毛泽东善于向实践学习，向群众学习，善于总结群众斗争的新鲜经验，成为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的模范。毛泽东深刻指出，共产党正确的斗争策略，“是要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才能产生的，这就是说要在实际经验中才能产生”(8)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5—116页。。调查结束后，要把群众分散的、不系统的意见集中起来进行研究，然后转化为能够指导中国革命实践的正确的党的理论、方针、政策。这充分体现了党的群众路线思想。

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阐述的“到群众中作实际调查”思想，可以说是党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工作方法的最初表述，不仅从理论的高度把党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与党的群众路线有机融合起来，而且初步孕育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之二“群众路线”的思想。

(三)初步孕育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点之三“独立自主”的思想

半殖民地社会半封建的中国，国情异常复杂，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与其他国家有很大的不同。中国共产党要领导中国革命取得成功，就要清醒地认识中国国情，就是要从中国革命的具体情况出发。同时，中国革命需要学习别国革命的经验，但这种学习并不是要求人们去照抄书本上的个别词句或别国革命的具体公式。通过寻乌调查，毛泽东得出了“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这一科学结论。

面对党内盛行的教条主义现象，毛泽东不唯上、不唯书，鲜明地指出：“我们说马克思主义是对的，决不是因为马克思这个人是什么‘先哲’，而是因为他的理论，在我们的实践中，在我们的斗争中，证明了是对的。我们的斗争需要马克思主义。我们欢迎这个理论，丝毫不存在什么‘先哲’一类的形式的甚至神秘的念头在里面。”(9)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1页。这充分彰显了毛泽东的理论勇气和科学求实的精神。

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毛泽东深刻阐述了独立自主思想，比如，根据中国革命实际，依靠中国人民的力量开创革命新局面，寻找一条革命新道路；对于上级的指示，应该根据本地区的实际，而不是盲目地执行等。这些重要思想，不仅是《反对本本主义》一文的重大理论成果，孕育着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之三“独立自主”的思想，而且表明中国共产党人在思想上、政治上开始走向成熟。

三、《反对本本主义》对走好新时代长征路具有重要实践意义

习近平同志在谈到寻乌调查时强调：“寻乌调查深入、唯实的作风值得我们学习。”(10)习近平：《在中央党校秋季学期第二批入学学员开学典礼上的讲话》，《学习时报》2011年11月21日。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外部发展环境复杂多变、国内发展环境也经历着深刻变化。认识这种新变化，适应这种新发展格局，最好的方法就是坚持不懈地进行和加强调查研究。因此，重温《反对本本主义》这篇经典文献，对于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要坚持用好调查研究优良传统

回顾中国共产党的历史，重视和坚持调查研究就推动党的事业顺利发展；反之，忽视调查研究则造成决策失误，使党的事业受挫。不进行深入调查、细致研究，就不能对事物作出正确评论，更不能作出正确决策。毛泽东指出：“你对于某个问题没有调查，就停止你对于某个问题的发言权。”“岂有共产党员而可以闭着眼睛瞎说一顿的么？要不得！要不得！注重调查！反对瞎说！”(11)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页。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毛泽东始终坚持把调查研究作为推进工作的前提和基础，为克服错误路线、探索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发挥了重要作用，调查研究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传家宝”。面对新时代新使命新任务，不能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更不能闭门造车、异想天开，我们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通过深入一线、深入实际的调查研究，掌握大量、翔实的第一手资料，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透过纷繁复杂的“表象”深入挖掘事物的“本质”，找出事物联系、内在规律，并依此作出符合客观实际和群众期盼的科学决策，推动各项事业顺利发展。习近平同志强调：“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做好领导工作的重要传家宝。”(12)习近平：《在中央党校秋季学期第二批入学学员开学典礼上的讲话》，《学习时报》2011年11月21日。

(二)要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

一切从实际出发、坚持实事求是原则，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是中国共产党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调查研究，最重要的就是要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原则。毛泽东强调指出：“离开实际调查就要产生唯心的阶级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那末，它的结果，不是机会主义，便是盲动主义。”(13)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2页。反对本本主义实质上就是反对唯心主义，用唯物主义的工作方法来反对、纠正唯心主义的错误。不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都要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人以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为指引，指导中国革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进入新时代，我们依然面临许多新困难新挑战，比如国际环境日趋严峻复杂，我国一些关键核心技术被“卡脖子”、城乡区域发展和居民收入差距较大、民生领域短板突出，等等。为此，我们要把实际调查放在第一位，在准确把握客观实际的基础上，运用创新思维和创新手段，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思路和新办法，创造性地推动工作落实。习近平同志深刻指出，“调查研究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树立求真务实的作风，具有追求真理、修正错误的勇气”，“一定要从客观实际出发，不能带着事先定的调子下去，而要坚持结论产生在调查研究之后，建立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14)习近平：《在中央党校秋季学期第二批入学学员开学典礼上的讲话》，《学习时报》2011年11月21日。。

(三)要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毛泽东指出：“迈开你的两脚，到你的工作范围的各部分各地方去走走，学个孔夫子的‘每事问’。”(15)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0页。“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16)毛泽东：《〈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1941年3月、4月)，《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90页。历史实践反复证明：想获得发言权、决策权，真正做到实事求是，只有一条路：眼睛向下，脚步向下，到实践中去，到群众中去。我们要坚持党的群众路线，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行动自觉，把群众路线贯彻落实到治国理政的全部活动之中。特别是，当前改革正处于最吃劲的关键时期，啃的都是硬骨头，过的都是险滩。在改革进程中，要特别重视群众关切的急难险重问题，对此深入开展调查研究。人民群众中蕴藏着巨大的智慧和力量，要坚持深入基层、深入实际、深入群众搞调查研究，拜人民群众为师，在群众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要注意选择典型，善于解剖麻雀，防止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多搞直接调查、专题调查，少搞间接调查、跑面调查，切实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筑牢新时代的“铜墙铁壁”。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珍惜人民给予的权力，用好人民给予的权力，自觉让人民监督权力，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使我们党的根基永远坚如磐石。”(17)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3年12月27日。

(四)要坚持调查就是解决问题

调查研究是解决问题、推动工作的关键。毛泽东指出：“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了。”(18)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0页。问题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发现问题是前提，能不能正确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更见功底。我们必须强化问题意识、坚持问题导向，始终把解决实际问题贯穿于调查研究、科学决策、推动工作的全过程；要善于分清主次矛盾、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不断提高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水平。在调查研究中，要拼着精力把一个地方研究透彻，既要“走马观花”，更要“下马看花”，一竿子插到底、掌握第一手资料，坚决防止搞“出发一阵子、开会一屋子、发言念稿子”式的调研，切实做到全面深入、细致地调查分析，剖析根源、找准症结、研究对策，从而在研判形势、作出决策、解决实际问题中做到有的放矢，在化解矛盾、破解难题中打开工作全局。“每个时代总有属于它自己的问题，只要科学地认识、准确地把握、正确地解决这些问题就能够把我们的社会不断推向前进。”(19)习近平：《之江新语》，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235页。

(五)要坚持独立自主原则不动摇

在革命战争年代，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独立自主，走自己的路，探索了一条符合中国实际的革命道路。毛泽东指出：“无产阶级要取得胜利，就完全要靠他的政党——共产党的斗争策略的正确和坚决。”(20)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1930年5月)，《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5页。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外交独立自主和维护和平的主基调和根本追求从来没有改变。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发展环境不稳定不确定。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我们要切实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坚定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以宽广的国际视野和长远的战略眼光，以对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做到独立自主、和平发展、开放合作、互利共赢，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道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独立自主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党立国的重要原则。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和经济文化落后的东方大国进行革命和建设的国情与使命，决定了我们只能走自己的路。”(21)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3年12月27日。

在90年后的今天，重温毛泽东在寻乌作的社会调查及其撰写的《反对本本主义》，可以从中汲取丰沛的历史智慧。当前，我国发展的内部条件和外部环境正在发生深刻复杂的变化。站在新的历史起点，我们要深刻理解和把握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弘扬寻乌调查唯实求真精神，践行党的思想路线、群众路线，用知重负重、攻坚克难的实际行动，坚定不移走好新时代长征路，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继续推向前进，谱写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