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制糖企业甜菜种植与收购调查分析

刘奇，王婧朏，卢秉福，张文彬，刘晓雪，孙燕杰，朱东顺

（1.黑龙江大学农作物研究院/中国农业科学院甜菜研究所，哈尔滨 150080；2.北京工商大学经济学院，北京 100048；3.山东省轻工农副原料研究所，山东高密 261500）

0 引言

甜菜制糖企业是以甜菜为原料加工食糖的龙头企业，甜菜种植属于典型的订单农业[1]。甜菜种植产业化可以加快农业种植结构调整，延长农业产业链条[2-3]，使农业的整体效益得到提高，增加农民的收入；同时促进甜菜制糖产业发展，振兴地方经济[4]。黑龙江甜菜制糖业有过辉煌的历史，是中国甜菜制糖产业的发源地，中国第一家甜菜制糖厂就诞生在这里[5]，但近年来黑龙江省甜菜制糖产业面临诸多困难[6]。2018年8月至12 月国家糖料产业技术体系产业经济研究室在国家糖料产业技术体系九三站、海伦站以及黑龙江省东方瑞雪糖业有限公司原料部等单位的帮助下，对黑龙江省甜菜生产情况进行了调查，共涉及依安县、拜泉县、龙江县、克东县、克山县的32 个乡镇、77个村110 户甜菜种植户，获得有效调查问卷97 份。通过对这些问卷的整理、分析，对黑龙江甜菜制糖企业与甜菜种植者关系等进行探讨，为黑龙江甜菜制糖业的发展提供参考。

1 黑龙江省甜菜种植情况分析

1.1 黑龙江省甜菜生产水平

目前黑龙江省甜菜种植已形成规模，平均每户种植面积达到15.62 hm2，甜菜品种基本上是国外进口丸粒化或包衣单粒种，甜菜种植密度平均为6.00万株/hm2左右，轮作年限在4年以上，平均单产40.5 t//hm2，平均含糖率14%。甜菜种植土地多以流转租赁土地为主，劳动力以雇工为主，随着甜菜生产机械化水平的提高，用工量在逐渐减少。甜菜生产成本在14 340 元/hm2，平均收益在6 945元/hm2，甜菜种植效益较好，分别比玉米、大豆、马铃薯增加收入60.85%、75.48%、2.38%。加大甜菜生产技术的研究、应用[7-8]，依靠科技进步提高甜菜产质量水平是未来黑龙江省甜菜种植的发展方向。

1.2 甜菜种植合同的签订与履行

甜菜种植属于典型的订单农业，甜菜种植前，糖厂会与多数农户直接签订甜菜种植合同，签约率占96.91%，只有极少数甜菜种植户与中介签订合同，占3.09%；合同履约情况非常好，无论是甜菜种植户还是糖厂都达到了100%。糖厂与甜菜种植户签订甜菜种植与收购合同后，农户会购买糖厂提供的甜菜种子，并按照糖厂的技术要求准备地块、购置生产资料，在生产过程中会接受糖厂农业技术人员的技术指导。

1.3 农户获得甜菜种植技术的途径

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提供技术服务的途径上，选择通过现场指导和手机微信提供技术服务的甜菜种植户最多，分别占59.79%和53.61%，均超过一半以上，希望通过技术手册、培训班、电视讲解或其他途径的分别占29.90%、11.34%、11.34%、2.06%，见图1。由此可见，传统的技术服务方式，现场指导、技术手册、培训班还占有很大比例，而新兴的技术传播方式手机微信发展迅猛，已取代许多传统的技术传播方式，糖厂甜菜技术人员和农技人员应与时俱进，在保留传统技术指导的前提下，开展新媒体方式的技术传播。

图1 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提供技术服务的途径Fig.1 Technical services ways needs to sugar beet growers

2 甜菜的收购方式及收购质量要求

2.1 甜菜的收购方式及结算

长期以来，糖厂收购甜菜时基本上是在厂区原料部设置一个中心站，各乡镇甜菜种植区设置分站就近收购农民种植的甜菜。近年来，收购方式有所改变，黑龙江省依安东方瑞雪糖业有限责任公司只在厂区中心站设置两个收购场地堆放甜菜，作为长期保藏和应对极端恶劣天气应急备用，不再设置分站收购点。种植户收获甜菜后按糖厂要求将甜菜堆放在指定地点自储，糖厂给予场地平整费、苫盖费和掏沟费等补贴。糖厂根据加工需求和运输计划安排拉运，运费由糖厂承担；对于储存时间较长的甜菜，糖厂按拉运时间，实行含杂率扣除递减政策，既方便了甜菜种植户，又减低了甜菜收储成本。调查显示，黑龙江省直接交糖厂的甜菜种植户占42.27%，甜菜种植户代储，甜菜拉运的占57.73%；甜菜直接交糖厂得到运费补贴的种植户占75.3%，没有得到运费补贴的占24.7%。一般情况下没有得到运费补贴的农户大多为外围区域的甜菜种植户，或者与中介签订种植合同的甜菜种植户，对于这部分甜菜种植户糖厂的收购价格相对较高。在甜菜款结算方面，甜菜种植户基本满意，57.73%的甜菜种植户认为甜菜款结算比较及时，42.27%的甜菜种植户认为结算时间较长，没有拖欠甜菜款的情况。

2.2 甜菜收购质量

甜菜收获后农户会按合同将甜菜交送糖厂，糖厂根据合同约定按收购标准扣除杂质和残土，然后付给农户甜菜款，也有糖厂实行以质论价，根据甜菜的含糖率确定甜菜的最终价格。在收购甜菜过程中，分别有70.10%和67.01%的甜菜种植户认为糖厂扣杂高、扣土多，分别有27.84%和31.96%的甜菜种植户认为扣杂、扣土比较合理，有2.06%和1.03%认为扣杂、扣土比实际情况少，见图2。有七成的甜菜种植户认为糖厂扣杂高、扣土多，认为合理近三成，极少数甜菜种植户认为扣杂、扣土较少，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农民的种植甜菜的积极性。实际上，甜菜种植户认为甜菜扣杂、扣土较高的情况与甜菜收获技术、收获时的气候条件等因素有关，尤其是在收获时连续下雨，甜菜的切削质量差，泥土混杂严重，而收购季节收获机械作业条件好，农户交售的甜菜切削质量好、表面较干净，泥土混杂少，扣杂、扣土亦较少。由于糖厂收购甜菜时扣杂、扣土基本上是依靠人为判断，这也增加了甜菜种植户的怀疑。此外，食糖价格也会对甜菜收购产生影响，糖价较低时，糖厂加工甜菜越多，亏损就越严重，收购标准的执行会比较严格；在糖价较高时，糖厂为了多收原料，收购标准要求会降低[9-10]。当然，也有甜菜种植户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往甜菜车中掺杂土等情况。

图2 甜菜种植户认为扣杂、扣土情况Fig.2 The deduction evaluation of impurity and soil by sugar beet growers

2.3 种植户对甜菜收购以质论价的认可情况

2015年依安东方瑞雪糖业有限责任公司在全国甜菜制糖企业中率先推行甜菜收购以质论价，即根据甜菜含糖情况确定最终收购价格。全面推行甜菜收购以质论价后，农民改变了以往只重视产量不重视含糖率的习惯和观念，在施肥、管理等环节考虑增加甜菜含糖率的措施，优化了种植模式。

经过几年甜菜收购以质论价的运作，甜菜种植户逐步认可，赞成者达到50.52%，超过半数，不赞成者12.37%，还有37.11%的甜菜种植户对以质论价不太清楚；在测糖环节上，有13.40%的甜菜种植户认为测糖准确，25.77%的甜菜种植户表示对糖厂信任，认为不准确的甜菜种植户有5.15%，对测糖准确性表示不清楚的甜菜种植户占55.67%，达到一半还多，见图3。由此可见，尽管多数甜菜种植户赞成以质论价，但对测糖的准确性还不十分清楚，持怀疑的态度。下一步执行以质论价的糖厂应该改进测糖环节农户的信息获得渠道，增加透明度，让甜菜种植户相信、认可糖厂测糖程序公正、方法科学、结果准确。

图3 甜菜种植户对以质论价的认可情况Fig.3 Acceptance of charging by quality among sugar beet growers

3 制糖企业的服务与商誉

3.1 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提供的服务

甜菜制糖企业是以甜菜为原料加工食糖的龙头企业，原料的获得是企业生存的条件，没有甜菜就没有甜菜制糖企业[11-13]，因此，糖厂应高度重视原料生产，重视甜菜种植户的需求。关于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提供哪些服务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调查显示，有35.05%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够赊销甜菜生产所用的种子、农药、化肥、纸筒等农用生产资料，有28.87%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够给提供贷款担保，27.84%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甜菜价格保持稳定或有提高，24.74%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够建立合理的甜菜收购制度，21.65%甜菜种植户希望能够及时兑付甜菜款，19.59%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更好地提供甜菜种植技术，11.34%的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提供甜菜农机作业服务，见图4。糖厂可根据自身条件，结合甜菜种植户的需求，探索与农户稳定、持久合作方式，实现合作共赢。

图4 甜菜种植户希望获得的服务Fig.4 Services needs among sugar beet growers

3.2 制糖企业商誉

图5 甜菜种植户对糖厂的印象Fig.5 Sugar beet growers’impression on sugar mills

发展甜菜制糖加工业，以“制糖企业+农户”，突出制糖企业，兼顾对农民增收的发展模式[14-16]，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对促进甜菜连片种植、规模化经营，优化农业产业结构，提高农民收入，活跃地方经济均具有较大作用[17-18]。黑龙江一宁实业集团有限公司控股的依安东方瑞雪糖业有限责任公司和齐齐哈尔鹏程北方糖业股份有限公司以及黑龙江拜泉糖厂即为甜菜产业化的龙头企业，近年来为促进农民增收、拉动区域经济增长做出了贡献。调查显示，黑龙江省甜菜种植户对糖厂印象“非常好”和“好”的比例分别达到27.84%、31.96%，二者合计约占六成，总体上对糖厂比较满意；印象“一般”的比例占19.59%，“差”、“非常差”的比例占甜菜种植户分别为12.37%、8.25%，约占二成，见图5。由此可见，黑龙江省甜菜种植户对当地制糖企业总体满意，但认为差或非常差的比例也高达二成，这说明糖厂在对甜菜种植户服务方面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未来在农村土地流转速度加快，种植合作社、种植大户快速增加的背景下，发展甜菜种植，提高服务质量是糖厂面临的重要课题。

4 主要结论与建议

（1）甜菜种植属于典型的订单农业，制糖企业与甜菜种植户的合作基本上是直接签订合同，合同履约情况非常好。甜菜种植户从糖厂购买甜菜种子，按照糖厂的技术要求准备地块、购置生产资料，在生产过程中会接受糖厂农业技术人员的技术指导，希望糖厂技术人员以现场指导和手机微信提供技术服务的甜菜种植户最多。糖厂应适应形势的变化，在农村土地流转速度加快，土地越来越集中的背景下，根据甜菜种植户的需求提供帮助，在技术、资金方面给予支持，提高服务质量，发展甜菜生产，保障原料供应。

（2）糖厂在甜菜收购时实行甜菜种植户直接将甜菜交给糖厂和由农户代储、糖厂拉运结合两种收购方式，对于种植户按糖厂要求将甜菜堆放在指定地点储存，糖厂给予自储补贴，对直接交糖厂的甜菜种植户给予运费补贴。在甜菜收购过程中，实行以质论价，甜菜种植户普遍对此赞同，但对测糖准确度有疑虑。在杂质处理方面多数甜菜种植户认为糖厂扣杂高、扣土多。在甜菜款结算方面，甜菜种植户基本满意，没有拖欠甜菜款的情况。

糖厂在收购甜菜过程中甜菜种植户认为甜菜扣杂、扣土多等问题，糖厂要给与重视，给出具体措施，制定《甜菜收购质量标准》并在合同中予以约定，消除甜菜种植户的疑虑及不满。对于收购时以质论价，农民对测糖的准确性不清楚、甚至怀疑，糖厂应该增加测糖环节透明度，让甜菜种植户相信测糖程序公正、方法科学、结果准确。

（3）甜菜制糖企业是以甜菜为原料加工食糖的龙头企业，在糖厂能为种植户提供服务方面，甜菜种植户希望糖厂能够赊销甜菜生产资料、为甜菜种植户提供贷款担保、甜菜价格保持稳定或有提高、建立合理的甜菜收购制度、及时兑付甜菜款、提供甜菜种植技术、提供甜菜农机作业服务等，糖厂应重视甜菜种植户的需求。对糖厂商誉多数甜菜种植户表示认可，印象较好约占六成，觉得糖厂商誉一般或较差的约占四成，说明糖厂为甜菜种植户的服务还有改进空间。糖厂可根据自身条件，结合甜菜种植户的需求，探索与农户稳定、持久的合作方式，实现合作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