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运动
坐井观天,意思指坐在井里看天。通常用来比喻和讽刺一个人眼界狭窄或学识肤浅。汉语词汇有褒、贬、中三义,一个词语在不同的语境中可以三义兼具,所以词语的褒贬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坐井观天用之于蛙是中性的,喻之于人往往作贬义解,很少有人作褒义解。
井,可以指水井,可以是坑,也可以泛指所处的地理环境。坐井观天与坐地观天、坐星观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视觉维度上的差别,坐井观察的角度为30°-90°,坐地观察的角度为180°,坐星观察可以达到360°。如果不借助现代科技,只是用肉眼观察,无论视角大小,都是有局限性的。而大千世界是无边际的,学问知识是无止境的,人的眼界再宽广,学识再渊博,都是有限的。倘以无限笑有限,是没有意义的,同理,以有限笑有限,正如100步笑50步,就更加没有必要了。人在无边的宇宙中永远是井底之蛙,在无垠的知识海洋里永远是一叶扁舟。
青蛙的确是坐井而能观天的,这是大自然的真实存在。青蛙是两栖动物,阴暗潮湿的水井、水坑、水塘,江、河、湖、海的水岸草丛和石缝都是它最喜欢呆的地方,所以,青蛙要观天完全没有坐错地方。同时,它要是想潜入井底,或者跳上井沿,都没有问题。水井虽小,但大有乾坤,井中气象万千,可以感知天文地理之情势。比如,水井有冬暖夏凉的现象,据此可以知道所处的季节。若井水出现突浑现象,预示着有山崩地裂、火山爆发之类地质灾害的发生。若井水突然由浑变清,或者由清变浊,或者水位突然升降,则预示着天要下雨或者转晴。通常雨季和旱季井水水位是不同的,可以根据水位的高低与枯盈来判断旱涝程度。可见,水井的水位、水温、清浊的变化,甚至它的盐碱度和水井壁的干湿度的变化,都可以预知气象与地质变化,有预测应有预判,有预判应有预备,有备而无患。坐井观天之蛙是蛙之佼佼者矣,蟾蜍是青蛙的近亲,俗语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鹅肉未必吃得上,但它把蚁蝇飞虫吃出了天鹅肉的味道,说明它们不但有理想、有抱负,而且充满了幽默乐观的情趣。
安全生产,人命关天。作为应急管理工作者,这个“天”我们是一定要观的,观天文地理,观天下大事、大势,观天下苍生。很多情况下,一个人的工作岗位和环境是相对固定的,是没得选择的,但是,只要我们有走万里路的人生阅历,读万卷书的知识储备,无论“坐”在哪里都无需烦恼,哪怕独处深山老林,也可以神游寰球,心驰四海,还可以畅享天然氧吧的恬静与空灵。古人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就是把门窗都关起来秘密谋划,连天都看不到,尚且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今人更是可以完全不受地理环境所限,贵州黔南平塘天眼是一口大井,井底装了一口大“锅盖”——世界最大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在“锅盖”下面常年见不到阳光的观测基地里,科学家们可以看到变幻莫测的星辰,捕捉到天外之音。
我们一方面要练就像古人一样凭借肉眼观察,掐指一算,未卜先知的过硬本领;一方面要善于利用现代科学技术,给自己装上“千里眼”和“顺风耳”,全面观测,精准研判,从容应对。□
(作者单位为衡阳市应急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