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 慧,唐 玲
(1.北京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北京100029;2.北京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老龄化问题逐步凸显,成为社会公共卫生问题之一[1]。截至2015 年底,我国60 岁以上老龄人口达2.22 亿人,占人口总数的16.1%[2]。预计到2025 年我国老龄人口将达2.8 亿人,占全国总人口数的19.3%[3]。老年综合征(geriatric syndrome,GS)是老年人群中常伴有的多种疾病或原因造成的一系列非特异性症状和体征的临床问题症候群,包括视力下降、听力下降、睡眠障碍、便秘、跌倒、认知障碍、尿失禁等症候,对老年人的生命质量造成严重影响[4-5]。由于老年综合征的非特异性及隐匿性,易被医护人员忽略[6]。调查显示,老年综合征在老年人尤其是住院老年人中多发,且与老年人依赖性增加、住院时间延长、病情加重等密切相关[7]。及时发现老年综合征并实施干预,可预防其不良后果,提升老年人生命质量,促进老年人疾病康复[8]。本研究对老年综合征的概念、流行病学、干预策略、相关因素及评估工具等进行综述,以期推动该领域的进一步研究和发展。
老年综合征是人体衰老过程中常伴随的一系列问题症候群。通过查阅大量文献发现,目前国内外研究对于老年综合征包含的症候尚不统一,仍处于不断研究和探索当中。目前较为认同的老年综合征候主要包括认知障碍、衰弱、跌倒、感觉丧失、营养不良、体重减轻、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下降、疼痛、药物滥用、尿失禁等[9]。Prudence 等[10]认为老年综合征应包含谵妄、身体功能下降、跌倒和压疮,且认为衰弱与老年综合征的发生密切相关,可用于预测老年综合征的发生,而不属于老年综合征的一种。Satoshi 等[11]则认为老年综合征应包括轻度认知障碍、谵妄、痴呆、抑郁、头晕、老年骨质疏松、跌倒、感觉丧失、营养不良、体重减轻、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下降、疼痛、药物滥用、尿失禁和压疮。随着对老年综合征研究的深入,自我忽视[12]、咀嚼困难[13]、多处慢性疼痛[14]、老年贫血[15]、口咽吞咽困难[16]、骨质疏松和肌少症[17]等已被广大学者提出并纳入老年综合征研究的范畴,认为其与老年人衰弱、营养水平低下密切相关。而国内学者对老年综合征所开展的研究主要参考2010 年陈铮主编的《老年综合征管理指南》。书中重点介绍了跌倒、痴呆、尿失禁、谵妄、抑郁、疼痛、失眠、晕厥、帕金森综合征和多重用药10 个老年综合征的管理[18-20]。由于老年综合征包含的症状尚不统一,给国内外开展相关研究造成一定困难。尽管不同学者对老年综合征的表述各有侧重,但均包含一些共同要素,如老年综合征是一个非典型症状或非特异性症候群,包含认知功能障碍、谵妄、身体功能下降、跌倒等老年人常见问题。综上所述,临床应针对老年综合征的概念进一步研究,界定其范围,明确其概念,以促进该领域的研究和发展。
目前,国内外均未针对老年综合征的发病情况开展大规模的流行病学调查,现有调查多为小样本和小范围调查,调查地点局限于医院、养老机构及社区,但结果均提示老年综合征发病率较高,发病情况不容乐观。Prudence 等[10]对澳大利亚某医院血管外科110 例65 岁及以上住院病人的调查发现,老年综合征发生率为36%,其中衰弱发生率为39%,身体功能下降发生率为25%,谵妄发生率为20%,压疮发生率为12%,跌倒发生率为4%。Carmen 等[6]对西班牙743 名65 岁以上的社区老年人调查发现,衰弱的发生率为75.6%,高于以往研究(46.7%~78.2%)。Satoshi 等[11]对340 名居家老年妇女单一老年综合征发生情况调查结果显示:8.5%的老年妇女有尿失禁,27.1%发生过跌倒,6.5%体重偏低,10.0%伴有抑郁,34.4%身体功能下降。Satoshi 等[11]对多种老年综合征(multiple geriatric syndrome,MGS)进行调查显示,同时有身体功能降低、发生过跌倒两种老年综合征的老年人占比为36.2%;同时伴有抑郁、身体功能下降的老年人占比为10.1%;曾经发生过跌倒,并伴有抑郁、身体功能下降的占比为10.1%。我国中西部等地区开展的研究相对较少。杨雪等[19]对中西部地区的7 个城市(成都、昆明、雅安、泸州、绵阳、遂宁、赣州)的16 个社区的1 076名老年人的调查显示,老年综合征发生率为66.54%。其中,36.34%的调查对象出现视力下降,31.60%出现听力下降,31.32%伴有睡眠障碍,25.56%伴有口干,24.44%的老年人伴有疼痛,23.88%的老年人便秘,19.33%的老年人有多重用药,12.17%的老年人有噎呛,7.53%的老年人伴有关节活动障碍,6.78%的老年人曾发生跌倒,6.69%的老年人大小便失禁等。储苏平等[20]对上海市浦东新区新场社区的238 名居家养老老年人的调查结果显示,45.4%的老年人伴有视力异常(其中5.9%伴有严重视力障碍),34.5%的老年人伴有听力下降(其中8.0%伴严重听力障碍),34.5%的老年人伴有睡眠障碍(54.9% 服用镇静、催眠药物),17.2%老年人伴有慢性疼痛,16.0%的老年人存在多重用药,18.9%的老年人近1 年曾发生跌倒,29.0%老年人伴有便秘,18.5%老年人发生尿失禁[16]。国内老年人群中老年综合征发生情况不容乐观,尤其在老年共病病人中,发生率更是达到100%[20]。
由于老年综合征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单一干预措施往往难以满足临床实际需求。目前,临床上多采用“生物-心理-社会-环境-工程”医学模式,由全科医师、老年病医师、康复师、护士、心理治疗师、营养师、临床药师、综合评估师、社会工作者、护工、宗教工作者、病人本人及其家属等构成的多学科团队对老年综合征病人实施评估及干预[21]。
3.1 老年综合征的综合评估 老年综合评估(comprehensive geriatric assessment,CGA)是老年医学的一项核心干预措施,倾向于准确评估而后进行对症干预。包括一般的医学评估及对老年人的躯体功能、精神心理、社会功能、生活质量等方面的评估[21],以明确老年人在生理状况、功能状况、社会状况、心理状况等多个方面的问题,从而制定连续、综合、长期的治疗、照护和随访计划[22]。陈子洁等[22]利用简易CGA 初筛量表对上海市某中医医院和社区的老年人群进行评估和干预。干预组使用简易CGA 量表进行初筛,之后结合相关量表对病人进行进一步评估。根据评估结果,采取针对性的症状管理、康复训练、膳食安排、护理措施、药物不良反应等干预;对照组则采用普通门诊就诊模式,不进行CGA 评估并实施常规干预措施。1 年后干预组老年人的日常生活活动评分(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ADL)优于对照组,累计住院次数低于对照组。王辉等[23]采用全科医生主导的多学科团队服务模式对老年综合征病人进行评估,全科医生接诊并评估病人病情,如病人生命体征、主要脏器功能、分阶段解决的健康问题、合并症、并发症及用药问题等,制定诊疗方案。之后由多学科团队综合评估病人日常生活能力、认知能力、听力、视力、跌倒风险、疼痛、睡眠、老年谵妄、社会支持、家庭功能等内容,并针对评估结果共同制定决策。结果显示,通过团队合作的精准评估不仅提升了团队成员的技能水平,还提升了病人与家属的满意度。傅琼等[24]利用CGA 对上海居家伴有老年综合征的老年人进行4 个月干预研究,干预组每个月由全科团队上门进行CGA 并进行生活指导。CGA评估内容包括疾病诊疗评估、老年人常见问题(如衰弱、睡眠障碍、记忆障碍等)的评估、躯体功能、认知功能、心理、情绪等的评估;对照组则只进行一般生活指导,干预4 个月后,干预组的老年综合征的症候个数、简易智能状态量表(Mini-Mental State Examination,MMSE)评分及老年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GDS)评分均低于对照组,两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
3.2 老年综合征的多学科干预 侧重干预措施及方案的制定、结局评估等,对于多学科团队成员具有较高要求。多学科团队成员主要包含老年病科医师、康复医师、临床药师、心理师、营养师、个案护士、家庭照顾者等[21,23],共同商讨制定老年综合征病人的干预措施,并进行干预前后的评估。
3.2.1 以医疗团队为主导的多学科干预 团队成员主要包括康复师、药剂师、营养师、心理医师等,由老年全科医生领导团队成员。全科医生需要评估病人的需求和负担,领导、协调团队成员,跟踪、随访病人,并及时调整治疗方案[23]。何艳等[25]通过多学科医疗团队对122 例65 岁以上合并老年综合征的老年急性期疾病病人进行干预。对研究组表型衰弱量表(Fried)评分≥3分、谵妄评分(+)、简易精神状态量表<26 分、微型营养评定法简版<11 分、近1 年内发生过跌倒、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ore,VAS)>3分、ADL<6分、便失禁、便秘进行多学科讨论,制定康复方案。以140例合并老年综合征的老年急性期疾病病人采用急性疾病常规内科治疗作为对照。结果通过多学科干预显著降低了研究组病人的用药数量、住院天数、住院费用及全因死亡率,而病人满意度及ADL 评分得到了显著提升。李霞等[26]对168 例患3 种及以上慢性疾病的住院老年病人采用多学科管理模式进行干预,观察组在入院1 周内由多学科团队(主要包括老年病科医师、康复医师、临床药师、心理师、营养师、个案护士等)进行评估,开展多学科查房及小组会议,综合各学科意见制定诊疗计划并实施,于病人出院时再次进行多学科评估并制定家庭或社区治疗计划,出院后由老年病科医师定期指导治疗及疗效评估。对照组则采用传统医疗管理模式,由老年病科诊疗医师制定诊疗计划,必要时请相关学科进行会诊,出院时由主管医师制定出院后的治疗方案。结果显示,观察组病人平均住院时间较对照组缩短,疾病好转率高于对照组,并发症发生率低于对照组,两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观察组家属满意度明显高于对照组。与入院时比较,观察组病人出院及随访3 个月时,MMSE、ADL、步态评估量表(Tinetti)评分均明显改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出院及随访3 个月时,观察组病人MMSE、BI、Tinetti 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3.2.2 以护理团队为主导的多学科干预 护理人员可通过及时评估和有效支持进行老年综合征的早期识别和预防[27]。以护理团队为主导的多学科干预,有利于充分利用医疗资源,改善和维持老年人日常生活能力,充分体现“以病人为中心”的护理理念。陈丽方[28]采用多学科干预对70 例住院老年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病人进行干预研究,采用美国老年人资源和服务操作功能评价量表(Older American Resources and Services,OARS)对病人进行综合评估,在此基础上,干预组针对量表评估结果制定CGA 护理计划进行指导,对照组则采用常规护理。结果显示,干预组老年COPD 病人呼吸症状改善,增强了运动耐力,并且提高了病人的生命质量,与对照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Liang 等[29]对65 岁以上的老年轻中度痴呆病人进行综合护理干预,包括多学科小组会诊和干预、非药物治疗、老年综合征调查和CGA 干预,对照组则采用常规护理模式(记忆门诊治疗),结果显示多学科护理干预病人认知功能和身体功能下降具有明显的延迟作用,还可以改善或预防老年综合征的发生,尤其是跌倒发作、尿失禁和营养不良的风险等老年综合征。此外,也有学者采用Eat-Walk-Engage 护理模型对老年综合征病人进行干预,并评估其疗效。Eat-Walk-Engage 护理模型是多学科干预模式的一种,旨在识别和解决老年综合征的危险因素,早期对老年人实施运动干预、喂养协助和任职刺激,以提高老年人的活动能力、功能独立性和营养状况[30]。Mudge 等[31]对老年综合征病人采用Eat-Walk-Engage 模式进行干预,干预团队由医生、护士及循证实践研究小组成员等组成,通过CGA 评估结合Eat-Walk-Engage 模式制定综合护理干预方案,但该研究目前尚处于研究中。以护理团队为核心的多学科干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有待学者对老年综合征的综合护理干预方案进行进一步探索[31]。
研究表明,老年综合征的发生与人口社会学因素、疾病相关因素及社会支持因素等诸多因素相关。其中,良好的家庭功能有利于预防老年综合征,而衰弱、健康状况差、共病种类多等则是老年综合征发生的危险因素。
4.1 人口社会学因素 研究表明,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教育程度等与老年综合征发生密切相关。杨雪等[19]通过对中西部地区1 076 名社区老年人进行调查,通过单因素分析发现,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收入情况、疾病种类、健康自我评价等是老年综合征的影响因素;多因素分析结果表明,高龄、无配偶、疾病种类多、健康自我评价差是老年综合征发生的危险因素。Carmen 等[6]对西班牙743 名社区老年人的调查发现,女性、年龄>75 岁、独居、生活质量偏低等是老年人健康状况低下的主要原因,也是老年综合征发生的危险因素。此外,年龄为80~89 岁、生活质量偏低是男性老年人老年综合征发生的主要危险因素。因此,对于高龄、无配偶、疾病种类多等情况老年人应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支持,提高老年人生命质量,预防老年综合征。
4.2 疾病相关因素
4.2.1 非特异性症状和体征 由于老年综合征尚存在概念界定不清等问题,因此老年综合征所包含的非特异性症状既是其内涵,同时也可作为危险因素进行预测和预防。多项研究表明,与正常老年人相比,伴有衰弱、直立性低血压、谵妄、尿失禁、疼痛、多重用药等疾病或症状的老年人更易发生老年综合征。Prudence等[10]通过对血管外科65 岁以上住院病人调查发现,衰弱是老年综合征发生的危险因素,发生衰弱的病人,更易伴有老年综合征。衰弱同时被广大学者认为是老年综合征的一种,衰弱的相关因素即为老年综合征的相关因素[32]。Chen 等[33]对693 例65 岁以上的老年住院病人调查结果显示,直立性低血压与衰弱相关,可增加衰弱的发生概率。因此,直立性低血压为老年综合征的危险因素。此外,活动能力下降、多重用药、疼痛与尿失禁等老年综合征密切相关,是老年综合征的危险因素。Kyoung 等[34]研究结果表明,活动能力下降、多重用药及疼痛与尿失禁的发生相关。研究还发现,谵妄、便秘与男性尿失禁相关,认知障碍与女性尿失禁相关。而Carmen 等[6]研究结果也表明,衰弱、活动能力下降、多重用药、疼痛、自我护理能力低下及谵妄等是老年综合征的危险因素,对老年综合征有一定预测作用。
4.2.2 疾病相关因素 老年综合征的发生与老年人自身疾病密切相关。王秋梅等[35]对213 例老年糖尿病病人调查发现,老年糖尿病病人的认知损害、慢性疼痛、跌倒等老年综合征发生率较高,并且通过对比发现,病程长的病人跌倒发生率较高,血糖控制较差组则平均病程较长,跌倒发生率和睡眠障碍发生率较高,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梁芳等[36]对850 例65 岁以上老年病人进行综合评估发现,伴有高血压、冠心病、脑梗死的病人老年综合征发病率高于无伴随疾病者。Logistic 回归分析发现,高血压、冠心病为老年综合征的危险因素。因此,对于伴有多种疾病,尤其是糖尿病、高血压、冠心病、脑梗死等疾病的老年人应注意评估有无老年综合征发生,并采取措施积极进行预防。
4.3 社会支持因素 研究结果表明,社会支持有助于预防老年综合征[37]。Yang 等[38]通过对2 415 名居家老年人调查发现,无伴侣的老年人生活满意度较低,而生活满意度低的老年人,老年综合征数量则会增加。杨雪等[19]调查结果显示,家庭功能与老年综合征发生相关。良好的家庭功能是老年综合征发生的保护因素,对于维持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具有积极作用。Igor 等[32]对413 名社区老年人调查发现,家庭功能是衰弱的独立影响因素,同时也是跌倒风险的独立影响因素。积极采取措施提高老年人的社会支持水平,对预防老年综合征发生具有一定意义。
针对老年综合征的特点,已有学者开发出一系列特异性测量工具,目前使用较多的综合评估量表主要包括OARS 量表、综合评价量表(The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and Referral Evaluation,CARE)、LEIPAD量表(Leiden-padua Questionnaire,LEIPAD)、SPICES评估工具等,信效度均已得到广泛验证。在临床实际应用中,综合评估工具可单独用于调查和评估,也可结合单一评估工具如Barthel 指数、Berg 平衡量表、Tinetti 平衡及步态评估等共同评估老年综合征。
5.1 OARS 量 表 1975 年Duke 大 学 创 立 了OARS量表。内容涉及经济资源、精神健康、社会资源、人口学特点和日常生活能力5 个方面,采用6 级评分法进行评分,用于测量老年人综合健康状况[39]。我国学者陈芳等[40]对OARS 量表进行汉化改编,形成老年人多维健康功能评价量表(MHACS),该量表包含5 个维度,27 个条目,每个条目均为3 分类变量,计分0~2 分,总分54 分,分数越高显示健康状况越好。陈芳等[40]用该量表测量社区老年人综合健康状况,经过检验,该量表Chronbach's α 系 数 为0.86,分 半 信 度0.66,重 测 信 度0.69,信效度良好。傅东波等[41]结合上海老年人特点对OARS 量表进行改编和汉化,并形成上海市老年人综合健康功能评估表。包含躯体健康、精神健康、日常活动能力、经济状况、社会资源状况5 个维度,采取1~6 级评分,分别代表功能状况极佳、良好、轻度障碍、中度障碍、重度障碍、完全障碍,5 个维度的评分之和为综合评分,代表老年人的综合健康功能水平。分数越高,健康功能水平越差。通过对量表信效度进行分析发现,该量表组内相关系数(intraclass correlation coefficient,ICC)值为0.61~0.83,Kappa 值为0.46~0.80,量表的稳定性和一致性较好,可信度较高。目前OARS量表及其汉化版量表被广泛应用于老年综合征评估。
5.2 CARE 由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创立,包括医疗状况、功能状态、认知状态、社会支持4个维度[42]。CUI 等[43]对CARE 量表进行了汉化,并创立了中文版量表。量表共包含11 个维度,共220 个条目,并对18 名国内护士实施调查。结果所有护士对该系统的评估因素表示满意,接受度较高,但该研究中未给出该评估工具的信效度[43],因此对于该量表的信效度有待进一步研究。该量表目前被广泛应用于老年人的综合健康评估、卫生经济评估,可评估老年人社会支持、生活事件与所患疾病之间的关系[44]。
5.3 LEIPAD 量表 包含身体功能、自我照顾、抑郁与焦虑、认知功能、社交功能、性功能和生活满意度7个维度,31 个条目。采用Likert 4 级评分法,从0 分(最佳状态)到3 分(最差状态)[45]。最后将所有条目对应的分数相加,得分越低健康状况越好。Jalenques 等[46]对LEIPAD 量表进行了跨文化调适,并制定出适合法国人的版本。LEIPAD 量表目前被广泛应用于老年人群综合健康状况评估,也可用于老年综合征评估。国内目前尚未检索到开展LEIPAD 量表相关的研究和探索。
5.4 SPICES 评估工具 SPICES 评估工具由Tery Fulmer 设计,是常见的6 种老年综合征的英文缩写。S代表睡眠障碍,P 代表进食问题,I 代表尿便失禁,C 代表意识模糊,E 代表跌倒,S 代表皮肤破损。刘雪琴等[47]将其用于老年护理实践的评估,发现该评估工具有利于护士及时对老年综合征进行评估和干预,增加了病人满意度,提高了住院老年病人的护理质量。但该工具只是一个简单的评估框架,并没有给出具体评价指标,无法评价其信效度。因此,临床在使用该评估工具时应将其作为参考,结合其他评估工具进行综合评估。
5.5 自我管理问卷 2014 年由日本学者Nagai等[48]研发了自我管理问卷,包括8 个维度,17 个条目。Nagai 等[48]利用该问卷对一家记忆诊所的277例病人进行调查,同时对其进行老年综合评估(comprehensive geriatric association,CGA),包含Barthel 指数、Lawton 日常生活工具活动、MMSE、老年抑郁量表和活力指数的测试,通过因子分析检测到步态障碍、麻木、尿失禁、失眠、体重减轻等8 个症状与CGA 测 量 值 相 关,且 自 我 管 理 问 卷 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3,该问卷的信效度较高,可用于老年综合征的评估。
整体来看,对于老年综合征的研究尚存在较多不足。虽然国外对于老年综合征的研究较早,但仍存在老年综合征概念界定不一致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探讨。国内对老年综合征的相关因素的研究日益成熟,但缺乏相应的评估体系及风险预测模型,无法对老年综合征开展科学预测。建议借鉴国外相关研究成果,引进并开发适合我国本土研究的测量工具,开发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提高老年综合征的预防和护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