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基本方略

2020-01-09 13:43李雨辰王泰崧
泰山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思想建设

李雨辰,王泰崧

(天津师范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 300387)

“意识形态”(ideology)的概念由来已久。西方诸多思想家对这一概念进行了大量解释,产生了丰富的理论成果。然而,“解释”只是两条脉络之一。另一条“建设”的脉络甚至早在人类文明产生出阶级、国家时就存在了。之后随着历史不断进步,意识形态的建设越来越被重视。马克思主义诞生后,通过无产阶级理论家和无产阶级政党的不懈努力,对意识形态的解释和建设焕然一新。其中,中国共产党人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始终强调意识形态建设,取得了大量的实践成果。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意识形态建设高度重视。面对国内外复杂多变的局势,立足于“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会议和讲话中对意识形态建设工作进行阐述和强调,由此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那么,新时代背景下我们所坚持和弘扬的意识形态有怎样的理论和实践渊源?近年来全党、全国人民是如何在党中央坚强领导下进行意识形态建设的?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又有怎样的价值和意义?本文拟对相关问题进行解读,以勾勒出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基本方略与理论框架。

一、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的历史背景

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是在诸多理论与实践、历史成果与当前活动,国内情况与国际局势综合作用的条件下形成的,因而具有极其宏大的历史背景。这种背景既能追溯到众多西方和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所“创造”的意识形态概念史,又能追溯到无产阶级政党尤其是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集体对意识形态建设的实践。因此,本文对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的历史背景考察将从概念解释和建设实践两条路径着手。

(一)意识形态的概念考察

直到1845年,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合著《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又重新确立了这一概念的重要意义。通过对包括费尔巴哈、鲍威尔和施蒂纳等人在内的青年黑格尔派的理论批判,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他们这一系列思想所确立的只不过是宗教的统治:“宗教的统治被当成了前提。一切占统治地位的关系逐渐地都被宣布为宗教的关系,继而被转化为迷信——对法的迷信,对国家的迷信等等。到处所涉及的都只是教义和对教义的信仰。”[2]基于此,这套观念认为“宗教、概念、普遍的东西统治着现存世界”。这样,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揭示出了老年黑格尔派和青年黑格尔派所共有的唯心主义理论特征,而且通过批判这种“德意志意识形态”为后面考察意识形态的概念进行了铺垫。

随后,通过论述人如何通过生产从确立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交换方式到确立、变革所有制形式,马克思、恩格斯明确了意识形态完全是由现实的人创造的,而非意识形态创造了人:“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这样,马克思、恩格斯就把那些以青年黑格尔派思想为代表的“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基本规定全都颠覆了。在逻辑上,马克思、恩格斯以“人”为起点构筑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观,而此前的德国哲学要么遵循黑格尔主义,从抽象的“绝对理念”或“绝对精神”出发构建世界观,要么从抽象的、机械主义的“人”出发解释社会和历史。他们认为他们自己的考察方法“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本身出发,把意识仅仅看作是他们的意识”;这样的“人”就是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前提。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卷第一章第三节中,马克思、恩格斯明确将意识形态与阶级联系起来。他们指出一个阶级不仅在物质上占据统治地位,在精神上也是如此。因此,统治阶级就可以被划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是阶级思想家,也就是该阶级关于自身幻想的“意识形态家”,另一部分则是接受这些意识形态的人。他们又指出,统治阶级会把自己的思想美化成全社会普遍意义的思想,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他们把自己的阶级利益描绘成了社会普遍利益。因此,“只要阶级的统治完全不再是社会制度的形式,也就是说,只要不再有必要把特殊利益说成是普遍利益,或者把‘普遍的东西’说成是占统治地位的东西,那么,一切阶级的统治似乎也就是思想的统治这整个假象当然就会自行消失”。这样,通过对两种思想、两种利益的区分,马克思、恩格斯就完成了对以青年黑格尔派为代表的德国哲学的“普遍性”的批驳。

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识形态观主要是批判性、否定性的。但在他们之后,由于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对社会主义革命的实践,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观由列宁开始向建设性、肯定性转变。列宁首创了“科学的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这些概念,他认为“任何思想体系都是受历史条件制约的,可是,任何科学的思想体系(例如不同宗教的思想体系)和客观真理、绝对自然相符合,这是无条件的”;而在当前的阶级斗争中,“问题只能是这样,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这里中间的东西是没有的(……在为阶级矛盾所分裂的社会中,任何时候也不可能有非阶级的或超阶级的思想体系)”[3]。如此一来,列宁既在“绝对性”的意义上把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观进行了修正,又确立了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正当性。

几乎与十月革命同时代,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卢卡奇面对着中欧革命的失败,发展出了不同于列宁的意识形态观。卢卡奇并没有采用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划分马克思主义内容的视角,而是将马克思主义归结成被融进了辩证法的历史理论,即历史唯物主义,而其中推动历史发展的主体就是阶级。因此他指出“阶级意识就是理性的适当的反应,而这种反应则要归因于生产过程中特殊的典型的地位。阶级意识因此既不是组成阶级的单个个人所思想、所感觉的东西的总和,也不是他们的平均值。作为总体的阶级在历史上的重要行动归根结底就是由这一意识,而不是由个别人的思想所决定的,而且只有把握这种意识才能加以辨认”。立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目标,卢卡奇猛烈批判机会主义、庸俗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意识观点,认为它们“混淆了无产阶级的心理意识状态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这“造成了无产阶级的行动常常很少缺乏统一性和凝聚力,不能适应客观的经济倾向的统一性”[4]。他呼吁无产阶级必须在整体上使其阶级意识进入历史进程,并洞察到自身的“物化”,这样无产阶级阶级意识才算成熟,才能达到马克思所说的“理论与实践相统一”。在该过程中,还存在着作为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历史唯物主义之功能的转变,即从阶级斗争工具向科学方法的转变。

在意大利,由于政权被墨索里尼领导的国家法西斯党窃取,因而该国的意识形态斗争更为激烈,对意识形态概念的考察在批判的意义上也更具激进性。通过梳理意大利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葛兰西的意识形态理论可以看出,他比列宁和卢卡奇更强调阶级斗争(迫于现实,葛兰西当然不仅仅是在意识形态问题上强调阶级斗争)。相对于从一般意义上考察意识形态,他更愿意直接对不同阶级意识形态进行批判和呼吁。在他看来,实践哲学(他对马克思主义常用的称谓)被双重修正了:一方面它被各种唯心主义思潮所吸收,另一方面则被所谓“正统派”即奥地利的马克思主义者去除了实践观点。因之,葛兰西要求实践哲学必须做到这两项工作:“战胜形式精致的现代意识形态,以便组成自己独立的知识分子集团;教育在文化上还处于中世纪的人民大众。”[5]这样,葛兰西能确定这种意识形态的动态性,即它既只是人类历史中的一个阶段,又能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

面对着20世纪社会主义、保守主义、法西斯主义等各种社会思潮的兴起和竞争,资本主义内部也出现了对意识形态概念的考察,其中曼海姆的著作最负盛名。通过分析意识形态的结构和各种类型,曼海姆创立了知识社会学。他认为,意识形态可以被分为“特殊的”和“总体的”,前者主要是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后者则能上升到人的世界观,对其功能的分析更为形式化;还有一组区分是“非评价性的”和“评价性的”。这两对概念中的前者会向后者转变,但在非评价性意识形态向评价性意识形态转换的过程中,有可能会产生错误的认知,即“虚假意识”。“虚假意识”主要有以下三种:“过时的伦理规范发展成一种意识形态”;“把人类生存的基本事实神圣化、浪漫化或理想化”;“意识形态作为一种知识形式不再适合理解现实世界”,即“当知识不能考虑到适用于一种情境的新的现实时,当它试图以不适当的范畴来思考这些现实从而掩盖它们时,这种适应就是被歪曲的,成了意识形态性的知识了”。另外,在曼海姆看来,意识形态都有“乌托邦”的成分,因为“如果一种思想与产生这种思想的现状不符,这种思想就是乌托邦式的”[6];其中马克思主义的这种成分比其他意识形态更为激进。曼海姆肯定马克思主义关于理论与实践的辩证关系观点,认为它使人们看到了这一重要因素,但他同时批判了马克思主义者不愿看到自身的意识形态污点以及掌握政治权力后又放弃辩证思维的特点。

2.1 标准曲线线性考察结果 根据葡萄糖对照品浓度(C)与吸光度值(A)的线性关系得回归方程A=67.428 57C-0.112 19,R2=0.999 5,说明葡萄糖浓度与吸光度值的线性关系良好。

(二)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建设实践

作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者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执政党,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意识形态建设。从领袖著作中明确可见的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之前的四代中央领导集体就意识形态建设问题各有策略。

举例来说,早在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就关于意识形态建设问题进行了诸多论述,产生了大量文章。其中既有内容较为抽象、语言哲学化程度较高、以从根本上改造党员世界观为目的的《实践论》和《矛盾论》,又有主题十分具体、语言通俗易懂的《反对自由主义》《为人民服务》《改造我们的学习》《反对党八股》等论著。这些论著的观点构成了毛泽东思想关于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观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全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虽然取得了诸多成就,但也走了一些弯路。早在1960年,邓小平同志就觉察到对毛泽东思想的宣传存在偏差。他为此特地召开会议,强调:“第一,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把毛泽东思想用得庸俗了,什么东西都说成是毛泽东思想。……第二,马克思列宁主义很少讲了。”[7]在徘徊时期和实行改革开放后,针对不同问题,邓小平同志又进行了诸多论述。其中《“两个凡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关于反对错误的思想倾向问题》《建设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是意识形态建设领域的专论,反映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意识形态建设的总体趋势。

党中央第三代领导集体形成后,意识形态建设工作继续沿着原来的脉络推进。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的意识形态建设开始提倡推广具体的“精神”。例如,江泽民同志就对诸如“鲁迅精神”“五四精神”“长征精神”发表过一些文章,并且反复强调艰苦奋斗精神。之后的第四代领导集体则开始立足于“先进文化”这一整体,提倡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相并列。

二、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的基本内容

(一)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8]。可以看出,党中央赋予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的地位,这表明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性虽无法与作为“中心”的经济建设相比,但就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而言,这一定位使得意识形态工作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党中央对意识形态工作重要性的强调具有深刻的理论依据和历史原因。在理论依据层面,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意识形态属于观念上层建筑,因而它对政治上层建筑,甚至对社会生产方式都具有能动的反作用。先进的意识形态能够推动社会经济、政治乃至文化的发展;反之,落后的意识形态则会阻碍社会文化、政治乃至经济发展。中国共产党人的长期实践早已证明,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两大理论成果是符合中国国情、社情、民情,经得起时代考验的先进意识形态。因此,要想凝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精神力量,就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不动摇,在意识形态斗争中绝不能允许其他意识形态尤其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占据上风。因此,新形势下我们对于意识形态工作只能有加强的趋向,绝没有放松的余地。

在历史经验层面,党中央高屋建瓴地指出:“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在这一论述中,我们可以归纳出这样的逻辑: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政权处于指导地位的意识形态发生了变异,不再是以往的意识形态,那这个政权就很难长存,就要亡国。在历史上,东欧剧变无疑是这一规律的重要例证。在“冷战”的大背景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由于受到国内、国际上各种政治力量的制约,因而无法对与其敌对的社会主义阵营中政治、军事较为强大的国家直接发动“热战”,进而也就无法将其直接同化为与自身具有相同经济基础和意识形态的政治共同体。但是,他们却能够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即向社会主义国家进行意识形态输出,使其普通群众和国家公职人员丧失掉社会主义信仰,并代之以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对于美国及其自由主义盟国来说,苏联的体制看上去就像是专制,并注定要在世界性社会主义革命的幌子下向其他国家推广其专制制度。”[9]最终,这种意识形态输出使社会主义阵营的绝大多数成员普遍放弃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生产方式,转变成了资本主义国家。虽然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在当时经受住了西方“和平演变”的严峻考验,但即使在当下,西方仍然不遗余力地对我们进行着意识形态输出。因此,党中央之所以将意识形态工作定位为“极端重要”,是考虑到了我国社会主义政权的安危的。而政权的更迭必然意味着社会动荡、经济萧条、民生凋敝,最终又会关系到每一个社会成员的生存。

(二)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根本任务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着新的环境和新的问题,虽然意识形态建设的对象、环境、方式都已经不同于以往,但意识形态建设的根本任务仍然是“两个巩固”,即“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这一命题旨在回答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干什么”的问题。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能够正确分析并预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的理论体系,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即被确立为其指导思想;另一方面,“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就是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重大理论成果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自改革开放以来,该理论即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坚持的指导思想。

就这两者而言,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从此,处于资产阶级压迫下的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找到了正确的阶级斗争理论工具,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共产主义运动的浪潮:1917年,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实现了社会主义从理论到现实的跨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大批社会主义国家诞生,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极大地壮大了世界社会主义力量。”在中国,中国共产党人在准确洞察我国社会具体实际的前提下,继承并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人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进行了改革开放,并在新时代统揽“四个伟大”,继续朝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迈进。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近代以来的一切伟大成就来看,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坚持使中国人民实现了“站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坚持又使中国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历史性飞跃。而在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只有继续坚持这一系列指导思想,我们才能为建成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国人民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实践证明,马克思主义的命运早已同中国共产党的命运、中国人民的命运、中华民族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它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检验,它的人民性和实践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贯彻,它的开放性和时代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彰显!”因此,在新形势下,做好意识形态建设必须坚持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巩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这一根本任务不动摇。否则,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就会失去思想的根基,不仅意识形态建设无从谈起,甚至国家的建设事业都会前功尽弃。

(三)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必须坚持的原则和方针

1.坚持党性和人民性原则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进行意识形态建设必须坚持两个原则,即党性和人民性原则。从二者关系来看,“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10]。二者之间既有斩不断的联系,又各有侧重。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作为我国的执政党,代表着全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在这个意义上,“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另一方面,近一百年以来,中国各族人民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人民的利益是通过执政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来实现的。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不会有人民的这一系列历史性成就。在这个意义上,“坚持人民性”也“就是坚持党性”。

在意识形态建设中坚持党性原则,“核心就是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站稳政治立场……坚决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很明显,这一“核心”与党的建设中政治建设的重要性遥相呼应。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具有鲜明意识形态性的政党,因此要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就必须做到“旗帜鲜明讲政治”。因此,意识形态建设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必须具有鲜明的政治性。习近平总书记为此特别强调,“党性原则不仅要讲,而且要大张旗鼓讲、理直气壮讲、坚持不懈讲。不要躲躲闪闪、含糊其辞”。

在意识形态建设中坚持人民性原则,就是要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意识形态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意识形态建设既要服务群众,又要教育引导群众,既要满足群众需求,又要提高群众素养;要用正确的、积极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引导群众。不仅如此,意识形态建设还要“坚决克服有些宣传报道脱离生活、不接地气、同群众贴得不够紧的问题,坚决克服一味迎合市场带来的低俗化现象”。

2.坚持正面宣传与舆论斗争相结合的方针

在开展意识形态建设的方式上,习近平总书记首先强调要以正面宣传为主。所谓“正面宣传”,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各类媒体要向全社会宣传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以及符合主流意识形态的各种文化和思想。只有宣传部门主动出击,才能稳固意识形态斗争的堡垒。执政党和政府进行意识形态宣传,这是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政权都必须进行的工作,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其存在的合法性基础。在古代,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会向他们的人民宣传他们自己的宗教,中国人则以宣传儒家思想为主。后来,西方人又从中世纪宣传天主教意识形态为主到现代以宣传自由主义为主。而中国人则经历了从中国国民党统治时期三民主义的宣传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宣传。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背景下进行伟大斗争,必须大力加强对其意识形态的正面宣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文化自信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才能使中华文明在人类文明的体系中充分展现其生命力。

其次,做好意识形态建设还意味着要进行舆论斗争。舆论斗争涉及与其他非马克思主义的、甚至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的竞争。因此,党中央规定了进行该工作的基本理念和具体方式。从终极的方式上,舆论斗争工作不能单纯依靠行政、法律手段解决,而是要“以理服人”,即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揭露谎言、战胜谬误。但同时,进行舆论斗争工作仍然需要主动出击,绝不能为那些危及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政权合法性等言论留出任何“生存空间”。这意味着,舆论斗争的最终目的是要人民接受、认可和信仰执政党和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但这种同一性不能依靠也不会依靠这一系列外部的强制性规范实现,而是必须且只能依靠使人民对意识形态本身的真理性的信服而实现。

(四)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途径

1.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

所谓“科学”,即“分科而学”,也就是对人类已经掌握的知识进行分类。广义上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不同于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并不仅要从“描述事实”的意义上研究问题,更重要的是,它本质上是人类对自身的反思,因而会对人类在整体上或是在某一领域内的发展进行解答。进而它就具有了某些“应然”的内容,也就具有了“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因此毋庸置疑,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必然要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

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应具有以下三个主要方面特点:“继承性、民族性”,“原创性、时代性”,“系统性、专业性”[11]。所谓“继承性、民族性”,就是指我们必须立足本国实际,对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及哲学社会科学进行充分吸收和批判继承,并“着力提出能够体现中国立场、中国智慧、中国价值的理念、主张、方案”。所谓“原创性、时代性”,就是要坚持理论创新,不能直接“套用”现成的理论成果,而是要在经过反思批判后形成新的理论和思想;同时,处在不同时代、不同社会发展阶段的人,亦面对着不同的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因此必须对哲学社会科学进行创新,使之能够应对新的环境和挑战。而所谓“系统性、专业性”,就是要“努力构建一个全方位、全领域、全要素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另外还要加强话语体系建设,因为只有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我们才能在理论上、学术上掌握话语权和主动权,才能以哲学社会科学的方式让我们的优秀文化、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走出去”。这三大特点,不仅明确了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应具有的一般性特征(即任何哲学社会科学都应具有的规范性特征),更重要的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应具有的意识形态性特征。因此,构建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无疑是新时代进行意识形态建设的一项重要途径。

需要另外强调的是,在我国,进行学术科研工作的主要场所是高校,而构建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又必然意味着我们要让人类文明的一切成果进入我们的视野,因此在这些成果中,哪些是有益的、适合我们的,哪些是有害的、不适合我们的,就成为一个认知和实践意义上的重大问题。解决好这类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要在高校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这一工作应与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相辅相成: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哲学社会科学应该用科学的、通俗的理论提升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水平;同时,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应该对哲学社会科学进行严格的、具有鲜明意识形态性的规制,使之朝着正确方向发展。

2.做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

在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中,“新闻舆论工作处在意识形态斗争最前沿,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12]。党的新闻舆论工作不仅是党和政府进行舆论斗争的重要内容,更是新时代进行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途径。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当下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还存在不少短板和问题,概括来看,就是进行意识形态宣传的主流媒体相对落后于社会其他媒体。这种落后是多方面的,主要包括对新媒体的使用和管理能力落后、无法满足受众新的阅读习惯和信息需求、国际传播能力较弱、深入实际程度不够等。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对新闻舆论工作进行深刻的系统规划,而这一规划能且仅能在执政党的领导下才可以进行。因此,统一于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原则,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第一位”必然是“政治方向”,即党性原则。具体来说,就是要“坚持党管宣传、党管意识形态、党管媒体,坚持政治家办报、办刊、办台、办新闻网站”。

关于新闻舆论工作,党中央“特别关照”的一个领域就是互联网,这是因为新媒体与互联网密不可分。因此,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就成为党的新闻舆论工作乃至意识形态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关于这项工作,党中央强调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网络空间中的不当、违法甚至反动内容,都要坚决禁止。另外,要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散播到我国网络空间的各个角落。

在观念层面,做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还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也就是要对新闻舆论工作者进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育,“引导广大新闻舆论工作者做党的政策主张的传播者、时代风云的记录者、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公平正义的守望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有政治过硬的新闻舆论工作队伍,党的新闻舆论工作也才能顺利进行。

综上所述,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具有极其深远的历史背景和极其深厚的历史底蕴,其中既包括各派理论家对意识形态这一术语的考察和论述,又包括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建设实践,因而是一项复杂的,具有多个面相、多种实践方式的系统性思想。故而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也是一个具有复杂系统性和严密逻辑性的思想体系,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该思想中,立足于意识形态建设的“极端重要性”以及巩固两大理论体系的根本任务,该项建设的政治性被贯穿始终。此外,该项建设又以哲学社会科学和新闻舆论工作为“主战场”,采用正面宣传和舆论斗争相结合的策略。因此,习近平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思想从总体上把握了当下我国意识形态建设“情况怎样”“应该干什么”“怎么干”等问题,亦即在“应然”意义上把握了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发展方向,因此它必将引导着我国意识形态建设进一步向前发展,对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对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形成巨大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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