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结合 共战新冠肺炎

张永华 孟意琳

2019 年12 月，湖北武汉地区出现了一种不明原因的肺炎，后经病原检测证实该肺炎是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 感染所致。2020 年1 月中旬开始向全国各地迅速蔓延，截止到2020 年2 月27 日24 时，全国累计报告确诊病例78824 例，累计死亡病例2788 例。自疫情发生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组织专家不断总结分析，连续更新发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CP）的诊疗方案共六版，并不断加大对中医中药治疗新冠病毒性肺炎的推荐力度；国家及各省市中医药管理部门、医疗机构积极组织中医专家投入到NCP 的救治中去，包括浙江在内的很多省市中医参与率在90%以上。在武汉建立的方舱医院，中医药大规模介入，并由张伯礼院士、刘清泉教授等国内顶尖中医专家亲自指导。大量临床实践证明，在新冠病毒感染性疾病的治疗上中医、西医各有优势，其中中医在该病的预防和轻型、普通型的治疗上更值得推荐。本文参考相关文献及媒体报道，并结合本人对NCP的体会，对该病的中西医治疗作一述评。

1 西医治疗原则

西医对NCP 的治疗尚无特效手段，主要以抗病毒、对症、支持治疗和并发症的处理为主，若为重型或危重型则用糖皮质激素抑制炎症反应，呼吸机、人工肺（ECMO）进行呼吸支持等[1]。西医抗新冠病毒药物主要有干扰素、磷酸氯喹、瑞德西韦、阿比多尔、法匹拉韦等，从现有的临床资料来看，这些药物有一定的治疗效果，但效果有限，并且存在着胃肠道反应等副作用，其安全性尚待进一步观察。糖皮质激素是把双刃剑，能够减轻炎症反应，减少炎症风暴的发生，但其副作用较多，不利于病毒的清除，甚至加重病毒感染。2003 年的非典由于大量使用激素导致的骨折疏松、股骨头坏死等后遗症大家记忆如新。呼吸机和ECMO 只是作为维持呼吸的手段，而病因的去除，最终还得待疾病康复。

很多人把西医称之为“对抗医学”，治病理念是以消除致病因素为主，如细菌感染就抗细菌，病毒感染就抗病毒，糖尿病就降血糖，恶性肿瘤就抗肿瘤细胞。其优势是靶点明确，功专力宏，若致病因素单一，病理机制简单，又有特效药物，则效果非常明显；缺点是没有关注并调动患者的自身适应、调和能力和抗病能力。当疾病发展到一定阶段，机体内环境紊乱，矛盾错综复杂时，西医往往显得方法单一，捉襟见肘。像NCP 这样的病毒性疾病，西医尚无特效的抗病毒药物时，其治疗就显得消极。

2 中医防治策略

中医称NCP 这类传染性很强的疾病为“疫病”，系感受外邪疫毒引起[1]。《黄帝内经》就有疫病的记载：“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序言中说“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唐朝孙思邈《千金要方·卷九·伤寒》立有“辟瘟”一章。明朝吴又可著有《瘟疫论》。到清代以后，治瘟名医更加辈出，有叶天士、吴鞠通、王孟英等。据史书记载从公元7 世纪至20 世纪共发生过700 多次规模较大的瘟疫流行，中医药在救治瘟疫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中医对外感疫毒不会分病毒、细菌或其他病原微生物，而是根据发病的季节、气候特点、地域以及证候特征分风、寒、暑、湿、燥、火六种邪气。本次的新型冠状病毒发现于武汉，今冬气温较往年明显偏高，雨水偏多；加上此次NCP 患者大多热度不是很高、乏力明显、常伴有纳差、泄泻等中焦湿滞症状，故其致病以感受“湿毒”为主[2-4]，同时可伴风邪、寒邪、热邪等。如王永炎院士认为其主要为“湿毒夹寒夹燥”[5]，张伯礼院士认为其病因病机为“湿、毒、瘀、闭”[6]，亦有专家从五运六气的角度分析认为其病机属于风温或风热[7-8]。根据该病的一般规律，并便于推广使用，国家卫健委修订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第六版推荐了通用方“清肺排毒汤”[1]。但若有中医师临诊条件，还是建议辨证施治，这更能体现中医的特色优势。同为新冠病毒感染，因患者体质、地域气温、疾病阶段、机体对邪气的反应、表现的症候等不同，治疗方药也不同。对于轻型、普通型新冠肺炎的治疗思路：（1）祛除病邪，如祛风化湿散寒（或清热），用麻杏薏甘汤、藿香正气散或麻杏石甘汤；（2）和解正邪，通过调和邪正矛盾让病邪慢慢退出，用柴胡类、半夏类方；（3）扶正固本，提高自身抗病能力，用玉屏风散等。今年国家和各地推荐的治疗轻型、普通型的治疗处方基本体现这一思路。此外，我们还得重视调节阴阳平衡（内环境）、顾护脾胃功能（消化功能）、纠正情志失调（心理状态）这三方面。尤其因患者体质、心理素质不同，加之对疾病的恐惧，许多患者存在情志问题，从而影响机体抗病能力和预后，此时我们在心理疏导以外，积极应用中医手段，根据情绪表现不同，或疏肝、或清热、或化痰、或安神等，改善消除患者的不良情绪，这也是中医之优势。

3 结语

中医药治疗疾病常常多靶点、多层次，它不像西医这么靶点明确，但它是综合的，对轻型、普通型更有优势，早期使用也可避免进展为重症，但在危重症的治疗中还得配合西医的对症、支持等治疗，尤其辅助呼吸机治疗。因此，在此次疫情中，中西医并肩作战，相互配合，相辅相成，这也是我国医学模式的优势。